凰歸鑾之一品冷後

228畫中人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琳之伊夏 本章︰228畫中人

    顧沛蕖身著淡青色的織錦翠煙衫,一襲散花珍珠綠草百褶裙拖曳于地,身披翠水薄煙紗,她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

    病中的她尚有嬌媚無骨,入艷三分之態,這樣的女子實在是太過好看,好看的猶如仁壽宮的一道別致而不可多得的風景,即便被污蔑與他人私相授受,但她依舊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多彩,還是那樣地清高幾許。

    這樣的顧沛蕖讓鄭雪如等人恨得更為牙癢癢,她端莊持重間竟然無一絲慌張。

    顧沛蕖緩緩地起了身,走到綠蔻的面前,用青蔥白皙的手指用力捏著綠蔻的下巴,抬起她低垂的頭︰“綠蔻,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你竟然敢叛主?還口出妄言污蔑本宮?你可知道你如此行事的下場麼?”

    綠蔻自然知道自己赫然在眾人面前質證顧沛蕖便是徹底絕了二人的主僕情分,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魚死網破罷了!

    想到這,她倒是來了幾分勇氣,她猛地抽離開顧沛蕖的捏制,別過臉恨恨地道︰“娘娘無須要挾奴婢,奴婢只是不想讓皇上他一直蒙在鼓里,被你哄騙罷了!奴婢沒有的別的心思,就是不想讓娘娘再將皇上玩弄于鼓掌之間!”

    顧沛蕖嘴角鉗著一絲冷絕的淺笑,眼中滿是不屑︰“你沒有別的心思麼?你若是無別的心思,又怎會在除夕夜宴私自獻舞于御前呢?你若無別的心思,又怎會苦學白舞邀寵于陛下呢?你若無別的心思,又怎麼會背主求榮,與他人沆瀣一氣來污蔑你的主子呀?你這麼說,真是天大的笑話!”

    她質問完綠蔻便心緒平靜地坐回了座位上,而這話落在戚媚的耳中便是這叫綠蔻的小賤蹄子心生攀附皇恩之心,她不禁輕蔑地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鄭雪如。

    “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奴婢絕沒有攀附皇上的心思啊!而且奴婢所說句句屬實,當年在漁陽城,宸娘娘得一將軍所救,而後她在軍營中苦尋那將軍,軍營中無人不知此事!若是太後娘娘有所懷疑,大可將當年在漁陽的兵士找來詢問!”

    綠蔻叩首求告間還不忘添加新的佐證,而後她突然起身指著顧沛蕖更加言之鑿鑿地說︰“而且,娘娘她一直思慕那位將軍,至今在芷蘭宮的映雪閣內還掛著一幅桃林圖!那畫里便有一身騎白馬披白袍將軍的影像,試問若是她心里無此人,又為何會將這人畫在畫上?”

    鄭雪如一听,嘴角的笑容愈發瀲灩︰“母後,若想還宸妹妹清白,此事還是調查清楚的為好!不如讓易姑姑再走一趟芷蘭宮,將那畫卷取來可好?且不要冤枉了宸妹妹!”

    顧沛蕖見鄭雪如頻頻向自己發難,便知道這綠蔻是一早便投奔她去了,所以才有此時的聯合。

    不過她並不心驚,因為即便她心里裝著那白衣將軍也沒什麼,因為那人又是不別人,不就是宇文煥卿麼?

    想到這,她微微頷首表示贊同︰“皇上娘娘說的極是,臣妾自打進宮就被流言所擾,而今又有賤婢誣蔑,可謂是一路如履薄冰啊!不過臣妾行得端做得正,實在不懼怕那些個魑魅魍魎,若是怕,只怕有些人是作繭自縛,自悔前路罷了!”

    言閉,她清冷銳利的眼光如同萬把穿心箭直直刺向了鄭雪如,那個眼光自信而張揚,讓鄭雪如不禁一驚。

    戚媚見二人針尖對麥芒,便知道這事情怕是要鬧大了,顧沛蕖是受不得半點委屈的,而對這件事她更是不會服軟。

    雖然戚媚不大相信此事,但是若是有,她也不能讓自己的皇兒平白無故的受這樣腌之事的玷污。

    她思來想去還是吩咐道︰“易安,你去趟芷蘭宮,將那副畫卷取來!”

    “若是易姑姑方便,不如將本宮映雪閣內書架的上錦盒一並取來,那是紫檀木盒,里面還有一副畫卷倒是可以添上幾分佐證!不過太後娘娘,若是想將此事查個清楚,是不是也應該公平公正一些?”

    顧沛蕖撫了撫自己手腕上一對兒天水碧的玉鐲,通透溫潤的玉質讓她對綠蔻更為憤恨,因為那玉鐲下還隱隱可見綠蔻所咬的傷疤。

    而今疤痕猶在,但那個忠心耿耿,從小為伴的綠蔻卻死在了貪慕榮華的後宮荼毒之中,死得徹底且已尸骨無存。

    戚媚支撐著身子訕訕地問︰“哦?宸妃覺得如何才算公平公正呢?”

    顧沛蕖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有理有據的陳詞,她嫵媚的桃花眼中隱隱透著清明︰“太後娘娘明鑒,這仁壽宮中唯有臣妾一人為自己證清白,反而有一群人為證誣蔑臣妾,這是不是有失公允呢?況且臣妾從顧王府帶進宮來的婢女不止綠蔻一人,是不是也應該听听旁人怎麼說?所以臣妾請太後放了臣妾宮中的掌事姑姑瓷青,再將侍書傳過來問話!”

    戚媚一听覺得頗有道理,何況她此時心中所向的真的是顧沛蕖,因為鄭雪如的種種行徑早就讓她覺得這些年自己從未看清過她,心機深沉才是鄭雪如賢淑溫婉外表下的內在。

    “宸妃說得有理!易安,你領著瓷青一同去芷蘭宮取畫卷,順道將那侍書宣進仁壽宮來!”

    鄭雪如听此淡然而笑,但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衣著樸素的莫芊兒緊緊地抱著久未相見的瑋元,一副母子情深的模樣,而一旁的姜懷蕊也不住地逗弄著嬌俏可愛的小公主,嘴上卻不閑著,輕聲地說︰“貴人姐姐,你說像宸娘娘這樣的絕色美人,又有哪個男人不為之傾倒呢?所以,嬪妾倒是覺得此事八成是真的!”

    莫芊兒覷了一眼顧沛蕖,見她面色不佳尚在病中,鄭雪如便興風作浪拿她做法,這讓莫芊兒對鄭雪如極為不齒,想到當初自己與顧沛蕖聯手扳倒了衛玄雅,她此時對顧沛蕖依舊心生感念。

    她懨懨地嘆了口氣並未說話,只是將瑋元從左邊的大腿上抱到了右邊,不再與姜懷蕊多言語。

    姜懷蕊見此訕訕一笑,瞟了一眼莫芊兒,心中暗罵此人不識抬舉。

    章齡妤則安然地品著茶,雖然耳朵里將字字句句都听得真切,但是面子上卻不再有多余表情,她知道這是鄭雪如在與顧沛蕖斗法,她不想像薛馥雅那樣成為她們爭斗的犧牲品。

    曾經在後宮風光一時的寧訓薛馥雅不就是死在了上元夜,月寒盟的亂刀之下了麼?

    但若論害死薛馥雅的真凶則是鄭雪如,她假借薛馥雅想一石三鳥除掉了衛玄雅、姜懷蕊,當然還有顧沛蕖,不成想最後只除掉了衛玄雅一人。

    可是從此薛馥雅難產血崩,一病不起,直至被亂刀砍死!

    章齡妤曾去探望過病中的薛馥雅,她也曾言之鑿鑿地說是顧沛蕖一碗絕育藥斷了她的前程。

    想到這些,章齡妤更加願做壁上觀,她實在不想成為像薛馥雅一樣的犧牲品,像她這樣守得殘命度余生未必不是一種幸福。

    顧沛蕖接過婢女遞上來的茶,心中盤桓著如何應對鄭雪如,順帶著好好整治她一番……

    而易安此時則帶著瓷青匆匆向芷蘭宮而去,瓷青邊走邊想定然是顧沛蕖出了事,可是她卻不知道到底是何事,所以更加焦急。

    遠處,昭陽公主宇文初雲遠遠地看著易安風風火火的朝芷蘭宮而去,心中很是好奇,便也悄悄地跟了過去。

    不多時,閃身進了芷蘭宮的易安很快便出來了,手里多了一副畫卷和一個紫檀長盒,而身後的芷蘭宮婢女則神情哀戚羞憤,至于那瓷青更是一臉驚惶與不安。

    這讓宇文初雲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中卻在打鼓般地問︰這顧沛蕖可是出了什麼事麼?不是說染了風寒在皇兄的寢宮養病麼?怎麼這會兒,易姑姑領著芷蘭宮的人去了仁壽宮呢?

    她遠遠地望著易安風塵僕僕地領著瓷青和侍書向仁壽宮的方向而去,心中更加的猶疑與不解,突然一個哀求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了過來。

    “公主,奴婢是芷蘭宮的婢女倚畫,求公主救救我家娘娘!”

    宇文初雲一回身竟然見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婢女跪在了自己的腳下,那婢女一抬頭,宇文初雲倒是對她有些印象,她確實見過這女子在顧沛蕖身邊伺候。

    她挑著眉眼,有些警覺又好奇地問︰“你起來吧?你們家娘娘怎麼了?”

    倚畫此時早已心急如焚,她磕頭如搗蒜一般祈求著眼前這個刁蠻任性與顧沛蕖算不上有交情的初雲公主︰“公主,我家娘娘在函恩殿養病,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就被易姑姑和仁壽宮的婢女從病榻上給揪了起來,還被帶到仁壽宮去了!方才,易姑姑還帶走了侍書,奴婢雖然不知道何事,但是可以確定我家娘娘一定有難吶,求公主救救我家娘娘!”

    宇文初雲轉了轉迷茫的眼珠很有幾分詫異,她嘟著嘴復又問︰“是有點蹊蹺!但是我母後對你們娘娘不比從前啊,不是挺好的麼?會不會是你多慮了啊?”

    倚畫卻言之鑿鑿不肯罷休地繼續叩頭,聲音更加哀慟︰“公主請你相信奴婢,我家娘娘一定是受人陷害了,請公主救救我家娘娘!”

    宇文初雲听此,皺了皺眉頭,想到最近常常陪自己出去玩的顧沛凡便有些心軟︰“可是本宮要怎麼救她呢?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如何冒然施救啊?”

    倚畫听宇文初雲松了口,趕緊用袖子擦去眼淚,切切地說︰“請公主幫奴婢出宮,奴婢要去找皇上!皇上而今去了御信軍大營,無論什麼事,只要有皇上在,我家娘娘都會化險為夷的!”

    宇文初雲這樣一听很有幾絲無奈,她爽朗一笑倒是應承了下來︰“你倒是機靈啊!知道我皇兄是你們娘娘的護身符是不是?算了,就幫你們娘娘一回吧,事後本宮可是要索取回報的!”

    說完,她將自己的腰牌解了下來,遞給了倚畫。

    她心中卻盤算著要顧沛蕖日後償她多些回報,最好將自己以前因她而起的傷情一並都償還回來。

    倚畫見此很是興奮,她一把接過腰牌跪地叩首︰“奴婢替我家娘娘謝過公主殿下!”

    “你別忙著謝本宮,御信軍營可不好進啊!你拿著令牌到御馬司去提匹御馬,速去速回,本宮先去仁壽宮看看,看看你們家娘娘到底怎麼了?哦,還有,一定要快!”

    宇文初雲挑著眉眼抿了抿嘴,倒是對自己的此次義舉頗為滿意,還不忘再提點這倚畫幾句。

    “奴婢謝公主,奴婢馬上就去!”

    倚畫迅猛地起了身,匆匆行禮,轉身便走。

    宇文初雲見此倒是很有幾分得意,她亦向仁壽宮而去。

    她邊走邊想忽而對身旁的侍婢說了句︰“呀,顧沛蕖身邊的婢女不簡單啊!居然會騎馬!本宮教她去提馬她就去了,顧沛蕖身邊的人還真是藏龍臥虎啊!你們呀,太讓本宮失望了,什麼都不會,天天就知道擺弄針線!”

    她尖銳伶俐的聲音響在了宇文煥朗的耳邊,他竊竊一笑,快步追了過來︰“皇妹,你又在這大放厥詞?女孩子家家地不學女紅,學騎馬做什麼?”

    宇文初雲一回頭見是六哥宇文煥朗來了,笑嘻嘻地說︰“學會了騎馬才能在危急時刻救主子啊?你看顧沛蕖的侍女就因為會騎馬,所以才能出宮找皇兄回來救顧沛蕖啊!由此可見會騎馬有多重要!”

    宇文煥朗一听登時心煩意亂,他一個箭步沖到了宇文初雲的面前,一把扯過她的手腕,切切地問︰“顧沛蕖她怎麼了?她有危險麼?”

    “啊呀,六哥你弄疼我了,快放手!”宇文初雲努力掙脫宇文煥朗用力的拉扯。

    宇文煥朗見自己失態,趕緊將放下手,卻被初雲揶揄道︰“又不是你的王妃,你那麼緊張做什麼?我也不知道她怎麼了,只知道易姑姑把她和她的侍婢帶到了仁壽宮去了,我這不正打算趕過去看看狀況麼!”

    宇文煥朗听完,緊著便直奔仁壽宮而去,他的腳步極其的迅捷,這讓宇文初雲更加奇怪。

    她在後面邊追邊喊︰“六哥,你這麼急做什麼?你等等我,這樣的熱鬧我也想看啊!”

    一陣春風撫過,將宇文初雲的錦裙扶起一角,而那罩在外邊的影紗衣更是靈動而紛飛。

    當二人趕到仁壽宮時,只見兩幅畫卷一並展開,那是畫上灼灼桃林儼然繁華一片,尤似四月芳菲的盛景。

    鄭雪如見逸郡王和昭陽公主也來湊熱鬧是更加地開懷,即便此事動不了顧沛蕖,那麼瑋元的身世亦會讓宇文煥卿與顧沛蕖在這些人面前進退維谷。

    想到這她嘴角含笑走到畫卷前看了看那畫卷上顧沛蕖的落款,笑著說︰“不成想宸妹妹還真是妙筆丹青啊!這灼灼桃花間果真有一將軍,可是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你心中藏著的人,不都叫你躍然紙上了麼?”

    顧沛蕖見宇文煥朗和宇文初雲亦來了,臉上不禁尷尬,自己被誣陷竟然還要當著這二人的面,委實讓她汗顏。

    而今,她也沒有別的辦法為自己開脫,只能當著眾人面據實以告自己與宇文煥卿間的秘密。

    侍書見鄭雪如如此說,趕緊叩首陳稟︰“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請明鑒,我家娘娘確實畫過此畫,但是這不能就說明我家娘娘進宮前與畫中人有染啊?這實在是冤枉,綠蔻分明是在信口雌黃!”

    侍書此時倒是徹底看清了綠蔻的嘴臉,恨不得上前撕了綠蔻的那張胡謅的賤嘴。

    姜懷蕊抿著嘴微微一笑,適時地挑撥︰“若是對這男子無心又怎會將其記在心里,畫在紙上?”

    此時,宇文煥朗見顧沛蕖臉色不佳,病容懨懨,心中很是心疼,但是他卻切切地盯著那副畫卷揣度著那畫中男子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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