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歸鑾之一品冷後

190連環計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琳之伊夏 本章︰190連環計

    宇文煥淵這個照亮了雪靈孌人生的名字,在此刻猶如一劑靈藥一般彌補了雪靈孌幽憤而孤獨的心靈,讓她有了片刻的安靜,而不是聒噪地吼叫著要怎樣去報復殺死顧沛蕖。

    顧沛蕖見牢房內的雪靈孌終于安靜了下來,倒是明白了這份感情在雪靈孌心中的份量。

    一個恨不得殺了她的嗜血女子在听到自己所愛人的名字時就會變得如此恬靜,想到這她嘴角攏著一絲淺笑︰“雪靈孌,既然你知道本宮是來救你的,你可不可以告訴本宮,你為何要刺殺本宮?為何那麼恨本宮?”

    雪靈孌恍惚間回了神,見顧沛蕖此時還在明知故問,心中不禁有些惡心。

    她輕蔑一笑︰“你心知肚明又何必假惺惺地來問我呢?我的親人你已經殺了!我,你也已經抓了,還有必要如此惺惺作態麼?”

    顧沛蕖見雪靈孌對她怨念已深,而且冥頑不靈地認為自己殺了她的親人,所以才會如此對待自己善意的詢問︰“雪靈孌,你與本宮年齡相仿,也應該知道本宮未出閣前為郡主,過著深閨平靜的生活。可以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即便是出去游玩亦是前呼後擁的一群人服侍,本宮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殺什麼人,所以應該是你誤會了本宮,恨錯了人!”

    “笑話,既然你都承認自己的郡主身份,你殺人何必親自動手呢?自然是有人替你賣命!”

    雪靈孌覺得顧沛蕖在狡辯,用常理在狡辯,但是她是不會相信的,因為眼前這個女人的蛇蠍本性她早已領教過了!

    顧沛蕖此時覺得雪靈孌很愚蠢也很頑固,似乎認定了事情即便是錯的也會堅持己見,與這樣的蠢人交談委實費心力。

    “那你倒是說說本宮指派了誰?又殺害了與你相熟的誰?本宮殺他們的動機是什麼?你可否交代明白,即便本宮是被冤枉的,也想知道是怎麼被冤枉的!”

    顧沛蕖一雙澄明干淨的眼楮切切地盯著雪靈孌,雪靈孌在那里讀到了渴求與求真的心思。

    她嘴角含著淺笑︰“要不怎麼說你是皇上的寵妃呢!如此會蠱惑人心,我差點都著了你的道兒了!你不必在我面前裝無知扮無辜,我是不會相信你的狡辯的!還有,不要以為你此次探查到了我被關押的地方我就會感激你,出去後我還是會去殺你的!”

    顧沛蕖此時對冥頑不靈、愚不可及的雪靈孌有點無奈,不成想這個女子會蠢笨到如此地步。

    她無可奈何地微微一笑︰“雪靈孌,本宮知道你是不願意相信我說的話,因為你怕你恨了那麼多年恨錯了人,想將錯就錯,也好!你願意恨就繼續恨吧!”

    顧沛蕖突然發現在雪靈孌這里探求線索不過是徒勞罷了,既然已經找到了她,還是趕緊離開為妥!

    想到這,她向上覷了一眼,見那牆壁上的燈火明亮,然而此地不宜久留。

    可是再看到那雪靈孌那副模樣她還是要把話說明白︰“宇文煥淵會來救你的,你好自保養!還有看在你與本宮長得相似份兒上,本宮提點你幾句︰無論如何,此次都是本宮救了你,你就欠本宮一條命,他日你想殺我之時,按江湖道義你應先填上自己的命還本宮此人情,才可以動手殺本宮!再有,人不立危牆之下。如今你命在旦夕還在這逞強耍狠實在是愚蠢無比,所以你出去後說話行事放聰明些,別再給宇文煥淵找麻煩了!”

    雪靈孌見顧沛蕖三言兩語就將自己繞了進去,還用江湖道義壓制自己,這讓她很是氣惱,而且她還提及宇文煥淵來羞辱自己。

    想到那日是顧沛蕖為宇文煥淵主持遴選正妃的晚宴,她更加的氣憤發狂︰“顧沛蕖你…你個毒婦,依仗自己聰明耍我?還有臉提宇文煥淵,若不是你為他遴選正妃,我何以傷心那麼久?你…。你!”

    她因情緒激動不禁有些心悸,呼吸越發的急促,而後便覺得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向上翻涌,竟然嘔了起來!

    顧沛蕖見雪靈孌如此模樣,心中隱隱不忍,想她關在這里已經數日,習武練功的她必然不習慣,所以這身子才如此虛弱。

    可是一想到自己幾次差點死在她的手上,而且錦瑟被她所傷至今未醒,她心中就翻滾著無限的怨氣。

    顧沛蕖用錦帕掩著口鼻,故意作出一副嫌棄的模樣,又挖苦了雪靈孌幾句︰“雪靈孌,本宮覺得和你說話真累,想必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還有宇文煥淵是親王,他選不選正妃,選誰為正妃,他自己說了不算,本宮更說了不算,是太後和皇上定的,所以你別恨錯了人!”

    言閉,她便曳著長裙向甬道而去,耳邊卻傳來雪靈孌暴戾的辱罵之聲……

    得以從地牢出來,顧沛蕖長舒了一口氣,因為她還不適應面對雪靈孌那張臉,更無法適應面對雪靈孌莫名其妙的怨恨。

    忽而,她心底閃過一個念頭︰她不應該輕易的救出雪靈孌,若是在她離開錦陵之前或者是離開錦陵不久,雪靈孌殺個回馬槍再來追殺自己怎麼辦?

    南宮澈得以脫身的計策便是清剿鄭國公府進而詐死,都說刀劍無眼,若是他因此而受了傷,而後再有雪靈孌的刺殺。以南宮澈對自己的愛護定然會以命相博,那麼南宮澈豈不是有性命之憂?

    想到這,顧沛蕖突然覺得自己答應宇文煥淵救出雪靈孌實在是太冒失和草率了!

    她不禁又轉了心思︰若是在自己與南宮澈走了以後再放出雪靈孌才更為穩妥,至于如何救可以再做打算!

    倚畫見顧沛蕖出來了,趕緊輕聲提醒︰“娘娘,你可出來了!咱們趕緊走吧,方才紫宸宮巡夜的內侍剛剛從太和殿門前過去!”

    “好,我們快回函恩殿!”

    顧沛蕖拉著倚畫的手準備離開太和殿,只是此時殿內太黑了,顧沛蕖覺得只要隨便一走便可以磕到了椅子上,想到這她便重重地磕到椅子,她覺得自己的腿生生地被磕得發麻!

    她一邊揉了揉自己的小腿,一邊輕聲叮囑倚畫︰“倚畫,用火燧子打點光亮出來,這里實在太黑了!”

    倚畫本是怕被人發現才不敢生火,可是如今娘娘剛走兩步就將自己磕踫傷了腿,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她從荷包里取出火燧子燃亮了一些,復又領著顧沛蕖向殿門走去。

    主僕二人出了太和殿,便快步去了函恩殿。

    而此時,離宮內,宇文煥卿一把抓過久問不言的上官映波,仔仔細細地看著她的臉,在那有些烏黑的臉旁上反復摸索著——沒有假面皮。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又探進了她那亂蓬蓬滿是枯草屑猶如一團亂草的頭發內,在她的腦後仔細地摸著,忽而他感覺到了有定脈的銀針。

    宇文煥卿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絲陰翳,原來那日偷梁換柱出了宮的竟然是上官映波又就是上官族的遺孤——上官懿寧,那麼眼前這個被易容不言的人便是碧月了!

    他一把推開眼前的這個假上官懿寧,接過簡嚴遞過來的錦帕擦拭著手,隨手將錦帕扔向一邊。

    他假意和身邊的嬤嬤吩咐︰“好生照看上官修儀,很快就要行刑了,務必給她留下體面!”

    那嬤嬤見未露出馬腳心中暗念阿彌陀佛,臉上卻很是平靜︰“皇上放心,奴才們日夜在這伺候的,萬無一失!定然不委屈了上官娘娘!”

    宇文煥卿的眼光掃過滿眼怨懟的青蕪和碧月,心中對這二人和離宮中的這些老嬤嬤有了新的認識和判斷,只是臉上依舊風淡雲輕︰“很好!朕信得過你們,此事了了,朕重重有賞!”

    “奴婢代離宮所有的仵作嬤嬤謝過皇上!”

    那嬤嬤以為龍顏大悅心中很是歡喜,忙不迭地領旨謝恩。

    站在一邊戴著帽子遮擋容顏的星辰不明白皇上此舉的意圖,但亦不敢多言,只見宇文煥卿攏著披風溫言道︰“簡嚴,擺駕函恩殿,景妃還在等朕!”

    簡言一听忙提起宮燈走在前頭領著宇文煥卿前行出離宮。

    此時,宇文煥卿心亂如麻卻豁然開朗。

    原來雲顏就是因為發現了易容成碧月的上官懿寧的破綻,所以才會被上官懿寧滅了口,也正因如此雲顏在臨死前才會在芷蘭宮的雪地上畫一個血月亮,她不只想告訴他是碧月殺了她,還想告訴他碧月有問題!

    那麼,音氏在南宮暗影府見到的碧月便是易容後的上官懿寧了。

    想到這,宇文煥卿幽憤不已,他緊緊地握著拳頭輕輕地喚了一聲︰“南宮清!”

    這讓一旁的簡嚴和星辰格外的詫異,他們不明白宇文煥卿此時怎麼會呼喚南宮清,這和南宮暗影府的大公子有何牽連?

    而宇文煥卿此時的內心格外通透,因為這錦陵可進宮的親貴又懂得銀針定脈易容的唯有南宮清一人而已,所以這為碧月和上官懿寧易容的人定然是他!

    這也就是說,上官懿寧的出逃除了借助于鄭雪如打通離宮的權力,還有便是南宮清的幫助,難道南宮暗影府與鄭國公府也已經聯手在一起了麼?

    若是沒有牽連在一起,為何南宮清與鄭雪如會聯手?為何南宮澈監視鄭國公府數日卻遲遲無情況來報,反而是宇文煥卿自己安插在鄭國公府的眼線向自己稟報了鄭國公府必反的消息。

    若是他們早已同氣連枝,南宮清的動機又是什麼呢?難道僅僅是因為彼此都是世家大族進而感到唇亡齒寒麼?

    分析出這些前因後果的宇文煥卿面容愈發的冷峻,踏出離宮的那一刻,一陣卷著雪的冷風灌進了他的披風里讓他不禁打了寒顫!

    他抬眼望了望雪後初晴的朗朗夜空,直覺無限浩渺,而自己則變得無比的渺小與微不足道,一股強烈的孤獨感隨機霸佔了他的心。

    曾幾何時,他只覺得自己的孤獨是因為對顧沛蕖的愛而不得,可是如今他才知道自己的孤獨還來自同窗好友的背棄。

    南宮澈因情背棄了他,南宮清因利再次被棄了他,原來這才是孤家寡人應有的樣子!

    星辰與簡言見宇文煥卿臉色不佳又不明所以,便上前規勸︰“皇上,時辰不早了,早點回去歇著吧!”

    宇文煥卿回過神,看著自己在離宮時就陪伴在自己左右的星辰和簡嚴,他感慨萬千︰“到頭來,還是你二人對朕忠心耿耿!”

    星辰和簡嚴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星辰更是笑得和寧︰“皇上,您莫憂心,明日我便要落風回趟南宮暗影府保下音姑姑,南宮清這點面子還是會賣給落風的!”

    宇文煥卿知道星辰顯然會錯了意,他卻另有一番見解︰“不必,此事你不要插手,朕自有主張!”

    言閉,他便大步流星地向紫宸宮而去。

    他之所以不動聲色沒有揭穿離宮里的假上官懿寧,一來便是混淆南宮清的試听進而保住音氏,洗清音氏為細作的嫌疑;二來他覺得上官懿寧自己金蟬脫殼後若是沒有動作,那麼她在宮中經營多年的心血就算是毀了,他料定上官懿寧不會這麼蠢,她一定留了後招。而能布置後招的人除了朝夕相處的青蕪便是那個碧月了,所以他要將計就計進而徹底掃清上官懿寧在後宮所有的勢力。

    想到這,宇文煥卿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淺笑,若是一切順利便可除掉上官懿寧和鄭國公府的全部勢力,至于態度不明的南宮暗影府,他還要再審視斟酌一番,不過從此再用他們不會向以往那麼安心了!

    宇文煥卿總覺得失去南宮澈這個肱骨之臣是自斷一臂,那麼失去整個南宮暗影府呢?又該如何形容?

    這時有一個強有力的聲音在他心底告訴他︰不,朕要將南宮暗影府收入朕麾下,為朕所用,即便暗影府不姓南宮又如何?

    轉眼間,宇文煥卿已經走到了紫宸宮,而星辰亦離宮回了驪江北岸。

    只見太和殿的方向燈火通明,這讓宇文煥卿吃驚不小,他趕緊領著簡嚴向太和殿而去。

    走近後才發現是在紫宸宮打更巡夜的內侍領著禁衛軍在尋找什麼?

    見宇文煥卿駕臨,眾人趕緊參拜︰“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宇文煥卿猶豫目光逡巡在太和殿,心中盤桓著雪靈孌的安然︰“起來吧!你們深夜在這做什麼?”

    一個打更巡夜的小內侍雙腿打顫地跪了下來,小聲小氣地說︰“啟稟皇上,奴才巡夜時發現太和殿內有光亮,走近後發現兩個人影從殿內閃了出來,奴才不放心讓禁衛軍過來搜上一搜卻什麼都沒瞧見!奴才昏聵,驚擾了聖駕,望皇上恕罪!”

    宇文煥卿見此心底起疑,但是面上卻冷淡︰“既然無事,想來是你看錯了!都退下吧!”

    禁衛軍與打更的內侍得了旨意,不敢多作停留,趕緊退了下去。

    見人都散了,宇文煥卿領著簡嚴趕緊去了地下牢房,他的腳步迅捷,一路奔了下去。

    只是目光所及便是滿臉是汗的雪靈孌倒在了牢內,表情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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