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任蓯家當家的,也就是蓯藎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就為她訂下一門親事,對方是生意場上的伙伴,也算是門當戶對。
本來等兩家的孩子長大後,順理成章的就結為夫妻,沒想到,蓯家當家人和夫人在一次車禍中雙雙去世,獨留蓯藎這個獨生女兒獨自存活。
話說蓯藎,真不愧是蓯建強的女兒,非常生意頭腦不說,做事來利索果斷,十幾歲的女孩硬是接過了蓯家的擔子,而且在她十多年的經營管理之下,蓯氏比起蓯建強還在的時候,更為輝煌強勁。
原本想退婚的那戶人家,看蓯家不但沒有落敗,反而比他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主動上門去提當年婚約。
蓯藎只是淡淡的听完他們的計劃和安排,從頭到尾沒有插嘴,也沒發表自己的意見,兩個老人對視一眼,有點急了。
蓯藎朝助手看了眼,助手很快把接通的電話,開了免提,放到兩個老人面前。
兩個老人一听電話那頭的聲音,刷地下,兩張老臉同時血色盡失。
原來,他們正在騎馬場騎馬的兒子,得知他們到蓯家催促婚事後,嚇得從馬背上直接摔了下來,硬生生的把腿給摔斷了。
並且在電話那頭撕心裂肺的大喊著,如果他們堅持要讓他娶蓯藎的話,他馬上咬舌自盡。
蓯家蓯藎猛于虎啊。
從此,外面流傳起這樣一句話。
听到外界這樣的評論,作為當事人的蓯藎沒生氣,沒動怒,繼續開她的會,處理她的公事,蓯家在商界的地位一升再升。
眼前,孫浩爾被張奇一直盯著看,覺得頭皮都快發麻時,張奇終于開口說話了,“孫公子,我听說一個月前你被蓯藎暴打,就是因為你沒管好自己的嘴。”
孫浩爾被張奇這麼不給面子的一戳穿,當即惱羞成怒,“我哪里說錯了,蓯藎這麼好—色就是像她那個死鬼媽,我爸說的,她媽年輕的時候就……”
“啊!痛!”孫浩爾還沒來得及說完的話,被淒厲無比的哀嚎聲聲打斷。
“姓孫的!”尾隨響起的,是一個非常年輕,卻冷若冰霜,令人光是听聲音就忍不住打寒顫的女人聲,“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管不住自己的嘴,我會讓你永遠閉上嘴,沒有辦法再開口說一個字!”
孫浩爾瞪大眼楮,看著一把揪住他胸脯的女人,露出像是看到了厲鬼一樣的驚恐表情,“啊……”
尖銳慘烈的叫聲還沒來得及完全從嗓子里喊出來,一道不容人抗拒,透露著濃濃威嚴警告味的女人,音再次截上他,很簡答,就一個字,“滾!”
在接下來的一分鐘里,張奇真的看到孫浩爾是蜷縮著身體,用滾的姿勢,從他和蓯藎眼前消失。
可見,孫浩爾是怕透了蓯藎,她說滾,他真的只敢蜷縮成團,讓自己滾走。
張奇目瞪口呆,“……”
蓯藎就站在離張奇兩步遠的地方,漆黑的眸光,沒任何偏差,直接的對視上他的眼楮,“听說你不想娶我。”
張奇注意到了,她用的不是反問,而是肯定。
嚇得朝後退了一大步。
蓯藎卻依然站在原地沒動分毫,甚至,嘴角浮現出一絲若隱若現的笑意,“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後,必須要把上次砸壞的東西照價賠上,否則……”
她沒有說出否則後面的話,直接用眼神替代言語,把張奇從頭打量到腳,收回目光,沒再多停留一秒,轉身就走。
張奇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蓯藎的背影,她的身量要比一般女人高一點,後背挺得很直接,整個人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
啊呸,張奇你在想什麼呢?
這是問你逼債的債主,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怎麼還能給她用上“英姿颯爽”這樣的褒義詞。
雖說,自古以來,欠債還錢都是天經地義的事,這次發生在張奇身上的欠債一事,卻有點與眾不同。
首先,他不是真的欠了蓯藎的錢。
其次,他真是喝多了,都不知道他干過砸人會所里貴重物品的事。
據說,那天的他,瘋狂的很,力氣也大的驚人,誰都拉不住不說,而且還只選貴的砸。
據蓯家送來的賠償明細上看,那天晚上他至少砸了五只明朝出自官窯,已經成絕版的花瓶,一塊出自某大家親自題字的匾,還生吃了齊白石的真跡,還有等等很多值錢的東西。
不知道是誰把他生吃了齊白石真跡的消息走漏了出去,那幾天,總有一群人主動上門要求,免費幫忙清理他家里的馬桶。
就他個人的經濟能力,頂多能賠得起匾外面那一圈裝飾就不錯了,至于其他,不要說齊白石的真跡了,單是一只明朝官窯絕版花瓶,殺了他也賠不起。
他再混,再怎麼不被張家人喜歡,名義上到底還是張家三少爺,惹下的禍事,肯定要張家出面解決。
張老爺去年過世,現在當家的是長子張平,他看了蓯家命人送來的的賠償明細,氣得腦門青筋暴起,讓下人去把張奇找回張家老宅。
而派去找張奇的下人,花了好多時間,找了很多地方,最後是在一家ktv里找到了正在唱歌的張奇。
很幸運,他听到了張奇正在飆的是青藏高原。
張奇人是長得很帥,唱歌卻超級難听,絕對的五音不全,听他唱歌,就像魔音灌耳,簡直能要人命,差一點點,下人的耳朵就聾了。
張奇估計也被自己的高音震到了耳膜,張平派去的下人重復了兩遍,外加手勢比劃,他才明白張平讓他回張家老宅一趟。
張奇到張家老宅後,發生的就是文章開頭一幕。
張平大概估算了需要賠償的金額,覺得數量實在是太龐大了,不是張家目前的財力能賠償的起的,又或者說賠是能賠得起,沒那個必要,看著坐在另外一邊沙發上同父異母的弟弟,眼珠一眼,很快有了主意。
這個世上還債的方式,除了有父債子償,還有一種就是錢債肉償。
他這個三弟長那麼好看的一張臉,白白浪費了也是可惜,不如趁現在年輕趕緊合理利用起來。
不管張奇承認不承認,那天晚上,多喝了兩杯之後,他到底做沒做過那些打打砸砸的破壞動作,事到如今,都扣在他頭上,想賴也賴不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