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著電話呢,感覺身後的床好像有什麼動靜,好像是左祁鹿醒過來了。小說我扭過臉一看,見他滿臉虛弱的模樣,零散的劉海遮蔽著一雙深邃好看的眉眼,松松垮垮的衣服,肥大的領口促使半個肩膀都露出外。
他那麼歪歪扭扭的朝著我面前走過來,險些摔倒的時候我前一把扶住了他。
你現在很虛弱,你要去哪兒啊他雖然長得瘦可是明顯也是挺沉的,整個人搭在我的肩膀讓也有些讓我招架不住啊。一個沒站穩直接和他一起躺倒在了地,他展開雙臂躺的那叫一個結實。
薄唇一張一合的說著很小聲的話,我湊近了听,听見他在說著帶我走,帶我走。這樣的話,我問他想去哪等病好了再去不行嗎他便又蹙起眉頭,身體在地掙扎著要起來。
雖然我不知道他要去哪,但是他現在這種狀態無論去哪也都不能一個人出門太危險了。我立馬拿起一旁的外套給他披,然後扶著連眼楮都是勉強睜開的他往樓下走,往常的幾步路,此時走起來卻特別的艱難。
他的身體虛弱的像是快要融化了似的,這不斷的加重了我的心里的愧疚,堵在心里難受極了。走出大宅他無力的抬起手朝著車庫那邊指了指,我知道他是想讓我開車帶著他去,可我真的不想說,駕照是托人給辦理啊,我也是過了一關考試而已。
但是左祁鹿執拗的很,要是不依從他的話,他哪怕兔血身亡在這兒,也不帶往回走的。
我硬著頭皮的把車從車庫里弄出來,戰戰兢兢的了路,他坐在我身邊,眼楮一會虛著睜開一條縫一會兒又忽的像是睡著了一樣,冷汗還是像瀑布一樣的往下流。
我真是怕他這樣下去會脫水死掉都有可能我很想快點開車,可我的車技又怕在馬路弄出啥事兒來,那更麻煩了,所以這車速一會兒快一會兒慢的往前開,我按照他偶爾給我的指令,車子逐漸的往環山公路爬了去。
路燈也逐漸拉開了間距,走十分多鐘才能看見下一盞路燈,車子開的也越發小心,我一邊開車,一邊一眼眼的看著坐在身邊的左祁鹿,他漸漸的不再睜開眼楮,我還得一直跟他說話,時不時伸手推他一把,他要是被我弄醒了,會壓著嗓子說句開你的車。然後繼續閉著眼楮不聲不響。
很快,我們來到一座特別老舊的歐式別墅跟前,別墅周圍都是山林。除了這一座別墅外,再也看不見其他的建築,一陣風吹起來陣陣涼意,枯葉在別墅周圍席卷,再加夜色漸濃還泛著白色的微亮。
整個拍恐怖片的感覺,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來這里。
我扶著他走到別墅門口,他從自己的脖子扯出來一把鑰匙,鑰匙很小,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個精致的項鏈墜子,我接過來幫他把門打開。
忽的一股涼氣從里面吹了進來,里面漆黑一片讓我心里猛地一陣寒意浮動,確定這里面可以進去嗎他低沉著嗓音跟我說了句走。然後我扶著他往里面走了進去。
說來也神,他走過之處都隨即亮起一盞盞藍白色的燈,燈像是漂浮在半空似的,忽忽下的,也不知道是燈火還是電燈泡。周圍是牆壁,但仔細看能夠看得見面有細膩的花紋,只是我扶著左祁鹿,他身體虛弱整個人都壓在我身,弄得也沒那麼神功夫去欣賞這些。
好不容易路走的越來越寬敞了,他扶著我的肩膀直起身,自己站好,一雙手啪啪的拍了兩下後,周圍呼啦一下張燈結彩一片,眼前是一大片水池,水池里面注滿了血紅色的水,水漂浮著某種植物的花,但我叫不名字。
周圍有紗幔覆蓋著,水晶燈里的燈光透過水晶的折射散發出細碎柔光,牆壁是五顏六色的寶石瓖嵌出來的各種歐式人物風景畫,讓我忍不住的驚呆在了原地看著,左祁鹿猛地咳嗽了幾聲。
我立馬過去扶住他,看見他咳出來一些冰藍色的液體,他看起來剛車那會兒又瘦了一大圈的樣子。
你還好吧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問他。他眉頭蹙起抬手揮了揮,叫我出去,我問他一個人可以嗎他把視線緩緩的看向我,那雙細長的眸子里噙著一雙灰白色的眼楮。他沒說話,我也已經知道他什麼意思了。
我直接松開了他的手臂,可我剛松開他的身體搖搖欲墜起來,我又立馬扶了去,這麼一扶,我整個人連通著他一起跌入了面前的水池里猛地一股血腥味涌進鼻孔內,我天生不太會游泳,幾乎是踫到水害怕,在水里緊著撲騰起來。
手一下被左祁鹿的手抓住,隨後把我從水里揪出了水面,我猛地大口呼吸著空氣,像是剛從如果再晚一秒鐘我會死掉一樣等我定神下來後,在看眼前,眼前除了還沒有平復下來的紅色池水,和一層異的花朵之外,根本看不見左祁鹿的影子。
人呢他人去哪了我起身在整個屋子里環視,連個人影都看不見,隨即只听見呼啦的水花生猛地從身後揚起,身體條件反射的躲避開飛濺而起的水花,視線從水花看見了左祁鹿,看見他被水浸濕的衣服。
雖然是紅色的像是血一樣的池水,可卻一點也沒有在他的身留下任何紅色,除了那種特有的白,他抬起一雙手把頭發朝後捋了把,一雙視線與我對視,只見剛才還灰白色的瞳孔,現在正以肉眼可辨的速度一點點的變成了深藍色。
看什麼
他忽的揚起一臉的傲慢,低沉的嗓音沖我說道。我立馬慌亂了手腳,把飛濺到身的花朝他身丟去又沒看你。小聲嘀咕了句。轉身想要爬出池子,可萬萬沒想到啊,這池子站在面看的時候也沒覺得有多深,可想要爬去的時候,一雙手沾濕了,滑的要命
余光里眼睜睜的看見左祁鹿,輕而易舉的跳了去,剩我在池子里像個泥鰍魚似的吭哧吭哧的爬不出去。
嗯
左祁鹿從面伸下來一只手,白皙修長的手指並攏在一起,他的掌心有顆痣,不由的讓我想起一首老歌。
還要不要來
他立馬不耐煩的蹙眉念了句,真是的,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冒著生命危險開車送你來的這邊,現在立馬開始又刷脾氣了你以為你給我一只手,我能捋著爬去了嗎我是不吃你給的軟。
他見我沒搭他的手,直接把手收了回去,隨即噗通一下跳進池子里,水花飛濺到我眼前里,在我揉眼楮的瞬間一股力量從雙臂下傳來,也是幾秒的瞬間,我整個人也不知怎麼的直接跑到池子邊了
我坐在池子邊,一雙腿還搭在下面,左祁鹿站在我對面,可眼楮里迷了東西,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臉,揉著揉著,感覺好像看見他沖我在笑,笑的很溫暖很溫暖,給我的第一感覺是,這一定是我的錯覺,他怎麼可能會笑得這麼溫暖陽光
快點擦干。
在我正為了那個不清不楚模模糊糊的暖意笑容陶醉的時候,臉被一塊毛巾砰的砸,之後又是一陣嘩啦的水花生,然後是啪啪的腳步聲從我身後走了過去,我說嘛,左祁鹿怎麼可能會露出那麼好看的笑,他要是會溫暖的笑,那我可以去做神仙了。
我拿著毛巾擦拭著頭發走出了這個屋子,走出去後,一縷的藍白色的燈光像是指引著方向的螢火蟲一樣把我帶到了左祁鹿待著的空間里。我見他早已經換掉了剛才身的濕衣服,一個人坐在空蕩蕩沒有生活的壁爐跟前的沙發喝茶,空氣飄散開一股濃郁的龍井香氣。
我走到距離他不遠不近的地方停下來腳步,我有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我和他之間的距離,他喝著茶,雙眼失焦的看著空壁爐,隨即說道︰壁爐沒了火,真的沒什麼用處,看著也並不好看,像個黑窟窿。
他說話的聲音很緩慢,帶著慣有的厚實度,其實很好听。
那,我把它生起火了吧我剛說出口這句話立馬後悔了,他的眼神也像是羽毛箭似的朝我這邊丟擲過來。
你還真是想盼著我早點死啊。他說道又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茶。
大少爺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對我太不公平了。如果我真像大少爺說的那樣的話,那我何必這麼大老遠的把你帶到這邊來治療病情說話也不要太不講良心。我嘟嘟囔囔的把心的不滿都說了口。
他放下茶杯修長的手指在耳邊捅了捅耳朵該清理了,總是能听見蚊子在嗡嗡叫呢。他真是氣死人不償命的那種主兒,不過還好一切都過去了,沒有把事情便更糟。
你過來。左祁鹿忽的抬手,兩根手指沖我勾了勾,另一只手有意無意的撐著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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