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醉微醺是最好的狀態。我與左江鈺談笑風生,痛快地吃了一頓飽飯後索性叫車去了左教授家。
說好的當女僕,可是只了一天班就開始劃水怎麼都說不過去。我可不想要最後變成白拿左教授的好處,所以就算是微不足道的償還我也會好好去做。
只是我沒有想到左教授今天沒有課,更沒想到他在家的時候那麼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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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鑰匙開了門,剛剛在玄關處換下鞋子,一直起身就看到頭發濕漉漉的左教授從二樓走了出來,渾身下只有腰間圍了一條毛巾,滿身精壯的肌肉看得我幾乎要流鼻血了!
簡直帥到犯規了啊!
我呆呆地看著和全裸並無差別的男神,一時之間忘了說話。
左教授笑著來到客廳里︰“正好。我的小女僕,不如來幫我擦擦頭發。”
我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如果之前左教授的種種作為不過是壞心眼的惡作劇,那如今就是明目張膽的調戲了。
做老師的怎能如此與學生曖昧?
此時此刻,我如果夠有骨氣就應該明確地與他劃清界限。
可無奈我本就心懷不軌,左教授的惡意調戲于我來說像是甜美的毒,明知道不利于身心健康,我也仍舊沒辦法放手。
“您可真是壞心。”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左教授真的只將我當成學生,又何必給我幻想的希望?他口口聲聲嫌棄我們這些女學生太有心機又擺不正自己的位置,那他自己如今這欲擒故縱的做法又算是什麼?
故意在挑戰我的忍耐力嗎?
我緩緩深呼吸,壓制住自己雀躍的心思。
左教授的發質很好,摸在手里像是絲綢,連我這個做女人的都有些自慚形穢了。
我溫柔地用他遞給我的干毛巾裹住他的頭發細細擦到半干,做完這一切後,卻發現左教授半眯著眼楮睡著了。
再英俊的臉也擋不掉黑眼圈。我看著左教授憔悴的樣子,忽然舍不得叫醒他。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麼,但是美院的名譽教授顯然不是那麼榮譽坐穩的位置。
說不定調戲學生是他的減壓方式呢。
我一邊想著,一邊將毛巾搭在一邊,手給左教授做起了頭部按摩。
我媽有偏頭痛的毛病,我為了她特地跟老家的一個盲人偷過師,這頭部按摩的方法可是專業的。
半睡半醒的左教授舒服地哼了一聲。此刻他沒有了往日那完美得不近人情的優雅姿態,卻更加讓人心跳加速。
睫毛那麼濃密比女人還要好看,可是這種顏值和才華都破表的人為什麼總是皺著眉頭呢?
不知是不是體內酒精在作怪,我膽大包天地伸出手去想要撫平左教授的眉心。
剛剛還閉著眼楮的人卻有著猛獸一般敏銳的直覺,在我的手指距離他皮膚還有零點零一厘米的時候張開了眼楮。
如同偷竊被抓了個正著,我頓時渾身僵硬忘記了逃。
近距離看才發現,左教授的瞳孔竟然帶著琥珀色。
這種二次元一樣的設定配合他驚艷的五官,赫然就是讓人迷失心智的毒花。
左教授捏住了我的手指,將它輕輕推到一邊︰“小心。”
我不知道這句小心指的是什麼,卻因為做賊心虛而直覺認為左教授或許終于猜到了我躁動不安的心思。
我狼狽地收回手︰“我只是……”
“喝酒了?”左教授皺皺眉頭,視線一瞬間冷下去,將我心頭亂撞的小鹿直接凍成了冰。
我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低下頭去︰“中午和人談合作展出項目,喝了一點點酒。”
“喝酒誤事。”左教授輕哼一聲。
我委屈地張口,很想說是誰晚帶著酒氣回來還差點將穿著女僕圍裙的我非禮,如今說什麼吃酒誤事會不會太過雙重標準?
但左教授卻不給我申訴的機會,擺出年長者的威嚴霸道來︰“以後如果喝了酒,就不要來這里了。我的畫室不是給酒鬼用的。”
我憤怒地站直身子,被刺傷了的自尊全都化作稜角︰“那我現在就走好了?”
“哪來那麼大的脾氣?不討喜。”左教授眯了眯眼楮,模樣活像是電視盯了獵物的豹子。
我頓時不爭氣地偃旗息鼓,尷尬地站在原地卻不敢說出半句抱怨。
“去洗個澡清醒一下,等一會兒來書房找我。”左教授的視線在我的臉停頓三秒,最後終于離開。
我不知道他在我臉看出了什麼,只順從他的要求迅速跑進了浴室里。等看到鏡子里自己面若桃花睜大眼楮的樣子,我頓時捂臉發出一聲悲鳴。
楚歌啊楚歌,你真是太丟臉了。好歹也是快二十五的人,竟然表現得如同情竇初開的十三歲初中生。
我左教授還看不出來我對他懷著覬覦,那他一定是瞎子。
怎麼辦,他是否會想辦法與我保持距離?或許他已經在後悔收了我這個研究生。
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如何想。江茉比我大膽又瘋狂,愛人的方式也如同熊熊烈火。
我不信她研究生期間沒有對左教授發起攻勢,既然她都沒有成功,那我這害羞得不敢說話的模樣在左教授看來恐怕連開胃菜都算不吧。
雖然有點挫敗,但至少說明了我不會因為自己的心情而被左教授討厭。
我洗了個澡冷靜下來,吹干了頭發之後順手打開了浴室里的櫃子向找皮筋綁頭發,才發現里頭多出了一個可愛的粉色陶瓷漱口杯。
杯子里牙膏牙刷都有,旁邊還疊著一方洗臉毛巾。
這是……為我準備的嗎?
我心有所感,離開浴室進入相連的客房打開衣櫥,果然在里面看到一整套還沒有拆封的床用具。
心中一下子涌起感動︰那個貌合神離的宿舍算不家,沒想到左教授卻已經為我準備好了容身之處。
他在學校里的人脈那麼廣,說不定早就知道我在寢室的日子並不好過了吧。
我摸了摸包里的速寫本︰如果將重要的畫稿放在這里,以後就都不用擔心了。
我穿新拖鞋,啪嗒啪嗒地跑過走廊。迎面遇到端著茶盤的梅姨,後者冷冷將我下打量了一番,罵了一句︰“不要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