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一軟,往地一坐,死死的拉著楊烈,不讓他再走一步。
“小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執法堂咱們先不去。”
“你們幾個,還愣著干嘛,幫我把小哥留下,不然大家可都要倒大霉。”
緊緊拉住楊烈的同時,更回頭喊來別的藥農,生怕自己拉不住一般。
“老哥,你們拉著我干嘛?犯了錯,主動認下來,族里的懲罰還能輕些。”
被緊緊拉住,楊烈不由變得愈發著急起來,生怕不能早些去執法堂承認過錯,使自己受到嚴厲的懲罰。
“什麼錯?小哥你犯了錯?我們怎麼沒看到?”
“你們有看到這小哥犯錯了?”
藥草都在楊烈手拿著,可這藥農恍若沒有看見一般,直接失口否認起來,更暗示旁人也否認起來。
想到什麼,一種藥農紛紛出言附和起來。
手拿著證據,想要自行請罪,都能被攔下來,著實可笑的緊。
“老哥,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皺著眉頭,楊烈十分不解的問到。
“小哥,我就直說吧!這藥草少了一株,你逃不了刑罰,我們也逃不了。”
“我們有辦法再拿一株藥草頂,此事就當做沒發生好了。”
“這事你不說,我們不說,就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于你于我們都有好處,小哥覺得如何?”
四下打量了一陣,發現沒有旁人走過來的跡象,藥農小聲的勸起楊烈,希望他和他們合作,將這件事徹底按下去。
說話之間,楊烈明顯能感覺到,周遭幾個藥農,嘴角一抽一抽的,似乎在心疼些什麼。
“能免了一番刑罰,這再好不過,這株藥草還請幾位代為處理,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
偷摸把藥草折成兩半,把根部握在掌心,藥草順勢還了回去,擺出一副此事就此了結的樣子。
就算帶著根,這株鐵線草也是不活了,所以交還到他們手的鐵線草少了根,誰也沒有在意。
想要的東西得手,走到無人的地方,楊烈就迫不及待的把鐵線草的根部收到玉佩空間里。
有數的藥草,被他拔走一根,這事看似做得沖動,可也自己思考過。
他早就听說侍弄藥田的藥農,是雜役里最富的。
偷偷摘下些許葉子什麼的,積累下來也是十分可觀的。
畢竟,他們負責的是楊氏家族所有族人的藥草,楊烈在武院的藥草里動的手腳,和他們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不過,這種事也就只能做一次。
再來一次,那些藥農未必能再弄來一株鐵線草,替楊烈把事情掩蓋下來,也讓他們免受懲罰。
回到居所,已經習慣了的楊烈,把左手隨意往身一放,運轉血氣,進到了玉佩空間里。
沒有任何東西包裹著,也沒有被楊烈拿在手帶進來,這鐵線草的根部,初一進來,就跟血參一樣,在土里扎了根。
四株藥草,都只抽出一個嫩綠的芽,就不再生長。
听了藥農的一番話,楊烈也只當做是種得太密了。
鐵線草和血參,楊烈都不敢亂動,只能拿兩株唯有根部用來熬藥的藥草下手了。
沒有太過憐惜,稍稍撥開些泥土,手指使得勁,就直接拔了出來,也不管過程中因為這般蠻力,斷了多少根須。
在楊烈看來,這兩株只能用一次的東西,弄壞了,直接拿來泡藥湯就是。
剛一抽出來,土里混著幾顆白色的細小顆粒,馬引起了楊烈的注意。
這土,楊烈一直以為是黑的,甚至他也淺淺的挖了幾次,也只看到一片烏黑,根本沒有一絲白色混在里面。
若是有,他絕對不會略過。
畢竟,任何其它顏色,這黑色的土地,都會顯得分外顯眼。
估量了一下兩株藥草根須的長度,又想了想幾次挖開泥土的深度,楊烈覺得自己或許挖的不夠深,在更深處,或許還隱藏著什麼。
把藥草的距離隔開,找了個尚算空曠的地方,直接動手挖了起來。
挖了七八寸深,白色的細小顆粒,再一次現了身。
細細觀察之後,這細小的顆粒,讓楊烈想到了不遠處放在碗里的幾顆豆粒大小的次品靈晶。
除了顏色沒有這麼潔白,二者間的差距,似乎真的不大。
不知道二者間有什麼關聯,但這依舊擋不住楊烈想找出真相的心。
從碗里拿過一粒靈晶,直接放在了離藥草不遠的地方。
肉眼可見的,這豆粒大小的靈晶,急劇變小,而旁邊的藥草,也從一個小綠芽,長高了一些。
奇異的變化,讓楊烈霎時心中一喜。
原本,他還準備和外界的藥草一樣,種許久,才能采來用。
現在看來,只要靈晶足夠,他就可以源源不斷的取用這些藥材。
然而,還沒等他高興多久,殘的現實讓他一下子就再也笑不起來了。
在靈晶做手腳的難度,可比在藥草動手腳的難度要大不少。
畢竟,原本就被負責發放的長老掰去一小塊,他再弄下一些,那就沒剩多少了。
稀缺的靈晶,讓楊烈的心不由又蠢蠢欲動起來。
把手放在身,運轉血氣,從玉佩空間出來後,楊烈就向武院走去。
最容易獲取靈晶的地方,只有這麼一個,他決定鋌而走險一回。
比起以往的“沖動”,這一次著實危險了不少,因為事情的發展,楊烈根本預見不了。
可守著一座寶山,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絲毫都利用不了,這楊烈更接受不了。
在武院,楊烈一直都是被用來取樂的存在。
除了前幾天那看起來離死不遠的樣子,眾人不想平白惹麻煩,這才沒有戲耍楊烈,平常時候,那都是免不了的。
現在,看他這面色紅潤,沒有一點快死的樣子,馬就有人把玉牌拋了過來。
“楊烈,去,把我這個月的靈晶領來。”
眼見有人搶了先,不少剛拿出玉牌的家伙,又塞到了懷里。
拿到靈晶,依舊是缺了一塊。
走到僻靜的地方,從地翹起一塊青磚,狠狠的對著放在地的靈晶砸了過去。
這靈晶雖然硬,可這麼砸一下,也是裂成了好幾塊。
把幾塊小的收到玉佩空間里,剩下稍大的,楊烈連帶著玉佩,一同遞到了讓他取靈晶的族人手。
被長老拿走一點,又被楊烈拿走幾小塊,這比銅錢大不了多少的次品靈晶,還沒剩下一半。
“你是不是偷拿我靈晶了?”
比往日又小了不少,對方不由開始懷疑起楊烈。
其實,心中他還是將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歸到了發放靈晶的長老,現在只不過想找個由頭打楊烈一頓,好出出氣。
“長老給的,就只有這麼大,你有意見,可以找長老去。”
“我次被楊越打了一頓,傷到現在還沒好利索,你可別向著像他一樣打我。”
往後退了兩步,一邊躲過快要落到身的拳腳,一邊為自己辯解起來。
一提到楊越,對方馬就停了手,那麼多療傷的藥草,他可拿不出。
小小的不愉快,並沒有打消眾人支使楊烈的熱情,一塊接一塊的玉牌拋到了他手,讓他不得不來回跑著。
支使楊烈的時候,一個個開心的不得了,可靈晶到手的時候,臉怎麼也找不見一絲笑容。
有些人什麼都沒做,只是默默的把靈晶收起來,似乎是忍了。
有些人,則作勢要打楊烈,但想想一時痛快後,在藥草的損失,馬就忍了下來。
至于去找發放靈晶的長老算賬,卻沒有一個人有這個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