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戚之妻

59.上元燈節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長溝落月 本章︰59.上元燈節

    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未達30%的兩天後才可看哦。  沈沅看著薛姨娘。

    十月底的京城已經很冷了,薛姨娘穿著淡紫撒花緞面的對襟褙子,米白偏襟對眉立領襖子,丁香色的馬面裙, 容顏清麗秀雅, 舉止溫柔可親。

    其實沈沅上輩子未出嫁前一直都覺得薛姨娘是個很好的人。因為薛姨娘對著她的時候從來都是面帶笑意, 說話柔和, 春風化雨一般, 總是能恰到好處的熨帖到她, 讓她高興起來。

    不過後來她嫁到了李家, 四年之後父親死了, 她回來奔喪, 薛姨娘遣人將她攔在了外面, 不讓她進門。

    沈沅還記得那日是冬至節氣, 天空中紛紛灑灑的飄著雪花。薛姨娘站在門檻後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目光中盡是倨傲和不屑, 語氣嘲諷的說著︰“你還以為你是沈家的大小姐?你父親早就說過沈家再沒有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兒, 你現在還回來做什麼?丟人現眼?”

    又喝命左右的看門人︰“往後若她再登門,也不必對我說了, 直接亂棍打走。”

    那個時候她在李家過的很不好, 連個婢女都不如。她的妹妹沈湘也在薛家被嗟磨致死, 弟弟沈泓被他們引誘的出入花街柳巷, 特意的找了個身上帶病的女人給他, 染了一身的病,早就被大怒的父親趕出了家門,不知所蹤,連是死是活都無從得知了。

    而那個時候沈瀾已經嫁給了禮部侍郎嫡出的ど兒。沈家別無男丁,沈溶就繼承了沈家的一切。父親後來也並沒有續弦,雖然薛姨娘依然還是個妾,但她的兒子都已經繼承了沈家的一切,妾不妾的,又有什麼關系呢?

    想到這一切,沈沅就只覺得心中氣血翻涌。

    她雙手死死的捏著手心。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是想劈頭一個重重的耳刮子就朝著面前這張看起來溫良無害的臉孔狠狠的扇下去。

    但她還是忍住了。而且非但是忍住了,她面上還浮現了笑意出來,含笑說著︰“一年多未見姨娘,姨娘一向安好?”

    薛姨娘微怔。

    以往沈沅從不會這樣心平氣和的同人問好的。她是個驕縱浮躁的性子,便是對著老爺夫人的時候尚且都會有幾分不耐煩,更何況對著他人了。但現在......

    薛姨娘不說話,目光仔細的打量著沈沅。

    沈沅身上穿著雪青色撒花緞面的對襟長襖,象牙白色的細褶裙,頭上只簪了一支白色的珍珠簪子,兩朵很小的點翠珠花而已。

    她看著是這樣的嫻靜淡然,薛姨娘一剎那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沈沅。

    怎麼去了常州一年多,再回來她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沈沅見薛姨娘看著自己有些走神,就唇角含笑,問道︰“姨娘只管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薛姨娘猛然的回過神來,忙笑著說道︰“我只是一年多未見大小姐,這猛然的一見到,見大小姐出落的越發的標致了,止不住的就看住了。”

    又回頭叫沈瀾︰“你不是常說你心中極想念你長姐的?現下你長姐回來了,你還不快過來見你長姐呢。”

    沈瀾听了,忙走上前來,伸手就來握沈沅的手,眼中含淚,似驚似喜的說著︰“長姐,你可算回來了。你都不曉得,這一年多妹妹心中是如何的想念你呢。”

    沈沅面上帶著笑看她。

    她可是不信沈瀾說的這話的。若沈瀾當真如她所說的那樣的想念她,怎麼這一年多不見她去一封信給她?又如何不見她在父親面前求求情兒,早日的接她回京來?

    不過沈沅面上依然還是帶著笑,還伸手輕拍了拍沈瀾的手背,溫聲的說道︰“長姐這一年也很想念你呢。”

    沈瀾面上神色微變。

    方才沈沅同薛姨娘寒暄的時候,她在旁邊看著心里就已經覺得奇怪了,而現在,這種奇怪的感覺更強了。

    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沈沅?她剛剛說的這些話,以往她可是再說不出來的。

    不過沈沅這時已經將自己的手從她的手中抽了出來,走到了旁邊的一個小少年跟前去,眼含淚光的看著他。

    小少年看著她走近,有些急促靦腆的對她點了個頭,笑了笑,叫道︰“長,長姐。”

    沈沅的眼淚水忽然就下來了。

    她兩步上前,緊緊的握住了這個小少爺的手,看著他,低聲的叫了一聲︰“泓兒。”

    這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沈泓。她還記得上輩子她十三歲生辰的時候,沈泓用自己的體己錢,在首飾鋪子里精心的挑選了一支碧玉簪子送她,但她卻嫌棄那玉的成色不好,配不上她,當著沈泓的面就隨手將那支簪子給了一旁伺候的丫鬟。

    那個時候沈泓的面上滿是失落的神色。現在想來,簡直是要刺痛沈沅的心。

    “泓兒,”沈沅又更加用力的握住了沈泓的雙手。雖然她眼中還是有淚的,但面上卻帶了兩分笑意,看著他,柔聲的說道,“長姐回來了。”

    所以她再不會讓她唯一的弟弟落到上輩子那樣的悲慘下場。

    沈泓見她這個樣子心中卻是極其的震驚。

    他說話不是很利索,有點小結巴,性子又有點懦弱,長姐素來便有些瞧不上他,話都很少跟他說,何時曾這樣握過他的手,這樣溫柔的同他說過話?

    沈泓一時就有些吶吶的說不上話來。他不曉得他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

    而沈沅這個時候已經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剛剛看到沈泓的時候她實在是太激動了,想必都有些嚇到他了吧?

    她收回握著沈泓的手,溫和的對他笑了笑,然後看向一旁站著的貞靜少女。

    少女十二三歲的模樣,眉眼生的很清秀。

    見沈沅看她,她屈膝行了個禮,叫道︰“長姐。”

    這是她的四妹沈瀟,是父親身邊的衛姨娘生的。可惜的是衛姨娘早些年就得病死了。母親在世的時候對沈瀟頗多照顧,常說她是個溫順的小姑娘,只是性子太懦弱了些。

    沈沅對她點了點頭,微笑著叫了一聲四妹。

    沈溶和沈湘卻沒有過來。

    薛姨娘笑著解釋︰“你大哥還在桐花胡同的學院那里讀書沒回來,至于湘姐兒,方才我遣小丫鬟過去問過了,她說身上不大自在,懶怠出門。”

    沈沅心中明白,沈湘這哪里是身上不自在,懶怠出門呢 ,她其實就是不想來接她。只怕她心中還是不希望她這個長姐回來的吧?

    沈湘心中一直只以為母親是偏愛她的,有什麼好東西也只給她。而自己上輩子也不喜沈湘總是說話頂撞自己,所以和她也不親近,今兒她不過來迎自己回來,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想要和沈湘親近起來那自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沈沅明白這事急不來,所以當下她只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薛姨娘這時候又在一旁笑道︰“我前些時候接到信,知道大小姐要回來,心中實在是高興,一早兒的就遣人去將您的漱玉院好好的收拾了一番,又添補了一些東西。大小姐,您現在就回去看看?若還有什麼缺的東西,您只管告訴我,我立時就讓丫鬟給您送過去。”

    沈沅的心中刺了一下。

    以往母親在的時候,掌著中饋,她若缺什麼,要什麼了,還用告訴誰?直接就讓丫鬟去拿了。但現在母親走了,薛姨娘管著這內宅,她缺什麼了,倒要先告訴她一聲。

    沈沅就看著薛姨娘,微笑著說道︰“姨娘這話可就說的見外了。這是我的家,我若缺什麼了,自然會讓丫鬟去拿的。”

    薛姨娘面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沈沅這話說的可就有些綿里藏針了。

    不過她隨即就又笑著溫和的說道︰“大小姐您可別多想,我這也是關心大小姐的意思。”

    尊卑有別,雖然她現在管著這李府的內宅,但說到底她只不過是一個妾室,至多也就只算半個主子罷了。但沈沅卻是嫡長女,正正經經的主子,所以面上她不得不對沈沅恭敬。

    不過她右手卻是用力的捏緊了手里淡碧色的錦帕。

    沈沅卻沒再看她,而是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日色。

    約莫快要到申時了。秋冬兩季衙門都是申時散值的,父親現在應該也快要到家了吧?

    想到這里,沈沅就吩咐青荷和青竹,還有幾個粗使的婆子和丫鬟︰“你們將我帶回來的箱籠等一應之物先送回漱玉院去。”

    青荷青竹等人應了。沈沅就又同采薇和常嬤嬤說著︰“你們兩個隨我去父親的外書房。”

    她記得父親散值回來總是會先去外書房歇息一會兒的。

    薛姨娘听了她的話,面上微微的變了色。

    以往沈沅是最不喜見老爺的,因為老爺見了她總是要訓斥她幾句,說她不好好的學女紅針黹,又要考較她的女德學的如何了,所以沈沅總是想方設法的避免見老爺,可怎麼現在她竟然這樣主動的要去見老爺?

    而且薛姨娘也擔心他們父女兩個人若見了面,到底是父女情深,到時沈沅哭上一哭,老爺心軟了,按沈沅以往的那個驕縱性子,往後不曉得會生出多少事來,總歸是很麻煩的。

    至好是老爺一直心中厭煩她,再也不見她,這樣沈沅就翻不起任何浪來了。

    于是薛姨娘就柔聲的說道︰“大小姐,見老爺的這事,我勸您暫且不要急。那件事還梗在老爺的心中,老爺心中對您還是有氣的。說句不怕大小姐寒心的話,前幾日下人先來報信,說您今日坐的船到京,老爺的意思,竟是都不要人去碼頭接的,讓您自個回來。還是我好說歹說的勸了好半日,老爺才松了口,同意遣了人去碼頭接您。只是我看老爺依然是氣憤憤的,您若今兒就去見了老爺,指不定的老爺就會怎麼說您呢。還是等過些日子老爺氣消了您再去見老爺的好。”

    頓了頓,她又笑道︰“我這也都是為大小姐您好。我總是不想看到老爺責罰您的。”

    而她死了,依著李修源對那個貴妾的寵愛程度,是有極大可能扶她為正室的。

    所以采月這樣不忠心悖主的丫鬟,留著何用?重生過後沒幾日,沈沅就找了個采月偷盜她首飾衣物的由頭,讓人將她送到了官府里去。

    自然,官府的大牢不會那麼好坐的。更何況她還特地的使銀子讓里面的獄卒好好的‘關照關照’采月。

    現在見沈承璋問起,沈沅就垂下雙眼,輕聲的回答︰“父親所記不錯,女兒身邊的大丫鬟原是個叫采月的。只是女兒也沒想到這個丫鬟竟然會是那樣的人。女兒那時候還在去常州外祖父家的船上,這丫鬟就暗地里同其他丫鬟說女兒不得父親寵愛了,只怕往後父親再不會接女兒回京的。她就懊惱當初不該到女兒身邊來做丫鬟。後來等到了常州外祖父家,她竟然偷盜了女兒的貴重首飾,想要逃跑。所幸被上夜的婆子撞見了,這才沒有跑成。女兒那個時候對她實在是寒心,就以偷盜主子的財物為名,遣人將她送到官府去處置了。”

    又轉頭看著采薇,同沈承璋說道︰“這個丫鬟以往雖然是女兒身邊的一個灑掃丫鬟,但是個忠心的,性子又和順,所以女兒就將她提了上來,讓她做女兒的貼身丫鬟。”

    “這件事你做的好。”沈承璋點頭,“做下人的,最重要的,那就是要對主子忠心,不可壞了規矩。”

    又不輕不重的敲打了采薇幾句,讓她一定要忠心,采薇低眉順眼的受了。

    沈承璋又問著沈沅︰“你什麼時候到家的?”

    “女兒是申時左右到家的,”沈沅垂著雙眼,聲音柔順恭敬。

    沈承璋算了算時間,就說道︰“你到家之後就來我這外書房了?沒有先回去歇息一會兒?”

    “您是我的父親,又一年多沒見您,女兒今兒回來了,自然是先要來拜見您的,哪里能自行先去歇息呢。”

    沈沅回答的極是畢恭畢敬,且也表明了自己對父親的依戀想念之情,沈承璋听了,心中自然覺得快慰。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下頜的胡須。又見沈沅眉眼間有疲累之色,想著她剛剛還在院子里跪了那麼長的時候,沈承璋就忙道︰“你現在趕緊的回去歇著吧。”

    沈沅恭聲的應了一聲是。但卻並沒有走,而是轉身看向采薇。

    采薇會意,便將懷中一直抱著的一只錦邊彈墨包袱雙手遞了過來。

    沈沅接過,打開包袱,拿出了里面折疊的整整齊齊的一領玄青色繡松鶴長春紋的斗篷,雙手捧著遞到了沈承璋的面前去︰“女兒見近來天氣越發的冷了,想著父親早晚去衙署寒冷,所以就特地的做了一件斗篷給父親。父親早晚穿著,也是女兒的一點孝心。”

    這斗篷的料子是杭緞的,上面繡的松鶴長春紋極是細致逼真,色彩又清雅,猛一看,倒要以為上面的兩只仙鶴會騰空飛去一般。

    沈承璋伸手接了過來,摩挲著上面的松鶴刺繡,只覺心中極欣慰,也極熨帖。

    沈沅的這幾句話,句句都說到了他的心坎上面去。又有兒女對父親的一片拳拳孝心。

    “你真的懂事了。”他就感嘆著,“父親見了,心中也高興。”

    又同她笑了笑︰“往後父親早晚去衙署必然都會穿著你做的這件斗篷。”

    沈沅便也笑了,看著很溫婉清麗的樣子。

    從前她心中真的親近沈承璋,在他面前流露的都是自己的真性情,但卻遭他各種不喜責罵。現在她心中對他疏離了,說話都帶著客套,他反倒覺得心中欣慰。

    沈承璋知道沈沅還沒有進晚膳,正在吩咐小廝去廚房傳他的話,要弄一些豐盛的菜色送到沈沅的漱玉院去。

    小廝垂手答應了,轉身走了出去。

    沈承璋隨後又轉頭同沈沅說道︰“你坐了這許多日的船,也累了,趕快的回去歇著罷。”

    沈沅恭聲的應了,帶了采薇和常嬤嬤轉身退了下去。

    幽藍色的天空中掛著一輪上弦月,微微幾顆星子,閃爍不明。

    沈沅在長廊上慢慢的走著,一面走一面看著周遭的一切,心中平靜。

    常嬤嬤卻是感嘆著︰“姑娘,您剛才哭的可真是,老奴听了,心中都難受呢。”

    沈沅微笑。她若不哭的讓人心中難受動容,剛剛父親又怎麼會那麼輕易就原諒她以往做過的那件錯事呢?有的時候,哭和示弱也是一種手段。無疑以往薛姨娘和沈瀾這一招就用的極是熟練。

    不一會兒就到了漱玉院。青竹正手中提著一盞篾紙燈籠站在院門口等著她們。

    沈沅被父親遣送到常州的時候身邊只帶了采月采薇和另外兩個小丫鬟。到了常州不上兩個月,有個小丫鬟就得了病死了。後來沈沅重生,懲治了采月,剩下的一個小丫鬟也被她給打發了。她記得這個小丫鬟被薛姨娘收買了,經常將她的事告訴薛姨娘。後來她身邊無人可使喚,外祖父就撥了兩個才留頭不久的小丫鬟給她,這就是青荷和青竹了。

    青竹生的圓圓的一張臉,很機靈的一個小丫頭。遠遠的見到沈沅和常嬤嬤,采薇等人過來了,她忙提著燈籠迎了上前來,笑道︰“姑娘,您可算回來了。”

    又提著燈籠在前面給她照著路。

    漱玉院兩扇綠漆的院門開著,廊下掛著幾盞燈籠,屋子里更是燈火通明。

    沈沅走了進來,就著廊下屋中的燈籠光看著她院中的一草一木。

    她是嫡長女,母親素來又最疼她,給她的一應之物都是最好的。這院中栽種的垂絲海棠,芭蕉山茶,點綴其間的山石,哪一樣都是極精美的。

    上輩子嫁到李家之後,沈沅日日都想著她的漱玉院,只是到死也沒能回來看一眼,沒想到今兒還能有再回來的一日。

    沈沅心中感慨不已。

    她一面慢慢的看著院中的一切,一面又抬腳走上了青石台階。

    青竹早在前面打起了簾子,沈沅微微低頭走了進去。

    屋子里的一切都收拾好了,連床鋪都鋪好了。青荷正揭開炕桌上放著的一只天青釉三足香爐的蓋子,往里面放著梅花香餅。

    見沈沅進來了,她忙放下了手里的香爐蓋子,趕著過來見禮︰“姑娘,您回來了?”

    沈沅點了點頭,在臨窗木炕上坐了,然後抬眼看著屋內。

    薛姨娘先前說她已遣人將漱玉院好好的收拾了一番,又添補了一些東西,現在看來,她倒確實沒有說假話。

    只不過這屋內添置的都是些金光閃閃的物件,而且帳幔窗紗也都換成了桃紅色的,床上的綢帳子更是大紅色撒花的。

    沈沅知道,薛姨娘這是按著她以往的喜好來布置的。若是上輩子的自己,自然看不出這里面的玄機來,只怕還要心中覺得薛姨娘好。但現在......

    父親最不喜自己奢侈了,以往沒少因著這事責罵她。而且她現在還在為母親守制,哪里能用桃紅色,大紅色這樣嬌艷的顏色呢?

    她這不過才剛回來,薛姨娘就已經明里暗里的給她擺下了這麼多道兒了。

    沈沅蹙起了一雙縴細的眉。

    她想了想,就問采薇︰“我手頭都有些什麼東西?”

    她以往是個粗心大意的人,對自己到底有些什麼東西都是不清楚的。但依稀記得應當還是有不少東西的。

    采薇听了,面上的神色就有些不安。

    “姑娘,您的東西,奴婢以往只是這院里的三等丫鬟,您的那些東西奴婢都是見不到的,也不曉得到底有多少。按理來說,應當是采月管著的,登記冊子也該在她手中......”

    沈沅明白這事是怪不到采薇的。所以她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說道︰“沒有關系。不過你現在已經是這漱玉院里的大丫鬟了,往後這些事都還要你管著的。”

    采薇應了一聲是。

    沈沅記得自己的那些東西都是放在西廂房的一間屋子里。于是當下她就叫青荷和青竹點了燈籠,要過去看看自己到底有些什麼東西。

    總是要將這些桃紅色的帳幔窗紗和大紅色撒花綢帳子換下來的,不然等明兒這事吹到了父親的耳中,為母守制其間屋中還擺放了這樣喜慶的顏色,那先前她在父親面前的那些眼淚水可全都白流了。

    沈沅立時就垂下頭,矮身屈膝對他行了一禮,聲音平靜的說道︰“多謝李公子好意。但家僕正在樓下等候,小女還是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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