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不必客氣,起身罷。小說端木顥然大掌一揮請白連純起身。
絕殺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在他們面前的他覺得自己的出現有些突兀也有些多余。
礙于內殿有納蘭芹在,端木顥然只好請白連純前往院的涼亭內。正好今天不算寒冷,清風徐徐,暖風燻得讓人沉醉。
三人坐在了涼亭內,宮女布茶點後退了下去。
端木顥然一點都不心急,喝了一口等的香茗,靜等著白連純開口。
白連純也不急著向端木顥然稟明來意,她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熱茶。茶香在口化開,令她心情緩緩放松。
絕殺坐立不安,不知道眼前的二人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皇,臣有點事需要處理,等下再過來,不妨白小姐和皇先聊著。絕殺含蓄一笑,打算三十六計走為計。
他再傻也看的出來白連純與端木顥然之間氣氛很不對勁,好像有重要事情要商討。
不該听的,他不會听。不該知的,他絕對不會去猜測。
端木顥然也不留絕殺,你去吧朕會代替你好好招待白小姐的,白小姐你說是吧
白連純一听端木顥然無形之的一句話,心有些壓抑。他是什麼意思,招待她難道很難嗎
南皇太客套,白連純受之有愧。白連純不哭聲色的推拒,她自然是不知端木顥然憑什麼對她如此無禮。
事情一定與自己的身份有關系,既然這樣,那麼她今天是來對了。
絕殺起身告退,臨走前想說什麼,看到端木顥然凌厲的眼神,他無趣的摸摸鼻子,索性離去。
希望白連純能自求多福,千萬不要惹怒了眼前陰晴不定的端木顥然為好。
待絕殺遠走後,白連純的手指一下沒一下的摸著茶杯邊緣。她在尋思應該怎麼開口對端木顥然說明她這趟進宮來的目的,萬事開頭難,說錯一句話便會前功盡棄。
從懷掏出竇子唯當初交給她的那塊玉佩,將玉佩放置在石桌。好的玉在陽光的普照下,通透無。
端木顥然勾起唇角,對白連純投去欣賞的眼神。看不出來,她竟然真的是為了玉佩的事前來尋自己。
玉佩你都拿到手了,可見竇子唯已經對你說出事情的所有真相了。那麼,朕問你是相信還是不相信呢端木顥然拿起放在石桌的玉佩,假意細細地研究著。
白連純不急著回答,而是觀察著端木顥然的神情變化。
良久之後,她才開口。我來找南皇,再加這塊玉佩,相信南皇很明白我的來意不是嗎相信的話,我不會來了。不相信的話,我又何必親自進宮來向南皇討教呢
好一張伶俐的嘴,將是與不是表達的如此清楚。白連純,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本皇都開始迷茫了,你如果真是朕的皇妹,朕會看在父皇和母後的份好好照顧你。只可惜,你全身下毫無南郡皇室應該具有的血統象征。
南皇不必為難,是與不是白連純不會強求。正如我當初遠走他鄉,離開琉毓國道理是相同的。若是我夫還在我依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的琉毓國皇後,我夫不在那麼我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試問,身份地位真的如此重要嗎南皇可曾想過,若是你今兒不與我相認,他日肯定沒了機會。天不會次次都給我們機會,只因天喜歡考驗我們。像當初的我和軒轅烈一個道理,正因為我不接受他,他一樣得不到我的心。
一場尋找藥引之旅,竟硬生生的讓我們分開,從此陰陽相隔。
端木顥然仔細地聆听著白連純的一番肺腑之言,他心不是沒有動容,可僅僅只有動容沒用。要能說服滿朝武,南郡國的百姓才管用。
不瞞你說,相信你也看到我的頭發和我的眼楮了。而你呢你完全沒有擁有這些特征,單憑一塊玉佩,算我能做到,只怕南郡國的百姓和滿朝武未必肯低頭答應。皇室丟失了一位公主,整整二十幾年。而今你回來了,卻喪失一切可證明你身份的象征,你告訴朕,朕應該怎麼下定論。並非他鐵石心腸,他不過是想搞清楚整件事情。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她沒如他那般擁有銀發和藍眸,才會失去相認的機會。
白連純明白了整件事情,也清楚地知道了端木顥然的決心。
她收起石桌放著的玉佩,抬起頭,眼滿是清冷。
好,我明白了南皇的意思。有件事我想懇請南皇,只要你答應了。那麼以後算我竇桑純真是南郡國公主,不得認祖歸宗也死而無憾。白連純人從石凳站了起來,挺直腰桿與端木顥然直視。
他輕輕點頭,但說無妨,在本皇能力範圍內必定答應你。
永世不得進犯琉毓國,不論一代是誰錯誰對,既往不咎。若是你不答應,那麼我碎了這塊玉佩,當先後當年沒有誕下那個可憐的孤兒。而真正的皇室公主今生今世不得認祖歸宗。白連純目露狠色,她不確定自己是否南郡國真正的公主。
竇子唯是不會欺騙她的,至于她為何與端木顥然不一樣,沒有銀發和藍眸此時另當別論。二十幾年的事照她對端木顥然的了解,一定不會輕易放手。琉毓國現在正處在水深火熱之,前有軒轅卿這匹狼,後又有端木顥然這頭虎,進退兩難,她不會眼睜睜看著兒子被他們活活逼死。
他听完白連純的話,,微微咬牙。你當朕是什麼人竇桑純,朕警告你,這塊玉佩不得摔碎。至于琉毓國與南郡國之間的舊賬,朕也不會忘記。衛帝當年害死了朕的兩位雙親,此等血海深仇你要朕輕易地做到一筆勾銷,妄想。
端木顥然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用力的說著。
深入骨血的痛恨,是誰都不會了解的,他要白連純明白,琉毓國與南郡國之間的較量在所難免。
何必呢該死的人都已經死了,不該死的人也已經死了。你為什麼要活在折磨當,忘掉不是更好嗎白連純有些心疼地看著眼前的端木顥然,他與她之間不過是點頭之交。
看著端木顥然身陷仇恨的沼澤,她的心隱隱作痛。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忘記,你叫我忘記。那麼南郡國的百姓能忘記當年那一天的血色記憶嗎端木顥然有些失控,手指顫抖的厲害。
白連純心生不忍,我不說了,你別這樣,南皇請你冷靜點。
端木顥然無力地跌坐在了石凳,平生第一次在人前失控。
看來,竇子唯說的都沒錯。她要盡快找出自己的身世秘密,要真是南郡國公主一定會有辦法解開身的秘密。
我夫為救我而亡,我兒為保護我而吃盡苦頭,我父因我身陷囫圇。難道,我竇桑純真的要命該如此嗎白連純站在原地,仰天長笑。
手掌握緊,狠狠地捏住手掌心內那塊玉佩。
最後一絲挽救琉毓國的希望都沒有了,她的心像被人生生剜了一刀那麼痛。
端木顥然見白連純發出淒涼的大笑聲,心像被人捏住了一般,悶悶地,有些喘不過起來。
他走前,抱住了她。朕很渴望你能回來,自從琉毓國一面,一路行來朕對你莫名保護。可惜這樣還不夠,純兒朕身為南郡國的一國之主。深刻地明白到,想要說服他人必須要對自己狠毒。
想要說服他人必須要對自己狠毒,端木顥然說的沒錯。
白連純抬起頭,雙眼里充滿了淚水。
不要放開我的雙手,借助你的力量讓我靠一靠好嗎如果我真的是南郡國的公主,那麼我們兄妹豈不是自相殘殺。白連純的羽睫掛著晶瑩的淚珠兒,靠在他懷悶悶地說道。
好一句自相殘殺,興許,他應該信眼前的人一次,僅僅一次好。
站在他們身後的納蘭芹雙眼含淚望著端木顥然抱著白連純,她心酸澀濃濃。惡人只能屬于她,也只能抱著她。
抱在一起的兩人渾然不覺,不遠處站著的納蘭芹正在傷心的抹著眼淚,哭得好不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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