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五、六天王伊涵身邊的大太監薛富突然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小太監,薛富裝模作樣的給柳之靜行了禮,說道︰“啟稟柳才人,近日皇給淑妃娘娘新添了幾個宮人,娘娘得知柳才人身邊少了幾個人侍候,特意吩咐奴才挑了個伶俐的送來侍候柳才人,娘娘大度,說以前的事兒既往不咎,以後還是好姐妹。”
薛富身後的一個小太監給柳之靜磕頭道︰“奴才小盧子,參見柳才人。”
“你是新來的嗎?”
薛富回道︰“回才人,娘娘是怕新來的不懂規矩沖撞了才人,這才挑了個老人。”
“留下吧。”
薛富叮嚀了小盧子幾句就走了,柳之靜讓所有人都到大廳里集合,對眾人道︰“這是王淑妃身邊的小盧子,今後就在秋水閣當差了。”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敢接話,未雪憋了半天終于道︰“王淑妃這是什麼意思呀?送個小太監來是讓您打他來解氣的麼?”
小盧子听了立馬跪下求饒道︰“才人饒命啊,奴才那天病了下不了床,絕對沒有動過才人一根手指頭啊!”
柳之靜笑笑道︰“小盧子,你知道如果我真的把你打死了會怎麼樣嗎?”
“奴才不知。”
“如果你死了,這兒沒有一個人會為你傷心,我不缺人侍候,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王淑妃麼,她會不會為你傷心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她要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找人代替你,就像醉香死了,你來代替她一樣。”
眾人听到這兒都倒吸一口涼氣,為自己的命運捏一把汗,柳之靜接著道︰“不過你放心,我就算再無聊也不會像你的主子那樣,心理陰暗到把打人當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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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靜掃視了眾人一眼,道︰“都退下吧。”
眾人退出來該干嘛干嘛,鐘進領著小盧子幫她安置下來。不知道是楊元海殺雞儆猴起了作用還是柳之靜的威懾讓大家認清了現實,秋水閣最近這段時間非常和諧,除了秋蒲偶爾會與人吵吵架外一切都井然有序,連新來的小盧子都很老實。當然最近這段時間也沒人會注意秋水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汩淇宮的潘寶林身,她就要臨盆了。
這是楊元海登基以後的第一個孩子,宮人們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以保這個孩子萬無一失,太後每天都要問幾遍才能安心,楊元海本人也很重視,他還是皇子的時候有過兩個孩子但都流產了,這個孩子會是他的第一個孩子。楊元海有些緊張,潘寶林剛開始陣痛他就趕到了汩淇宮,整個後宮除了柳之靜以外所有的主子都集中到了這里,他們或坐或站焦急地等待著孩子的降生,可是等來等去非但沒等到孩子的啼哭卻等來了產婆的壞消息,那產婆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楊元海面前問道︰“啟稟皇,啟稟太後娘娘,潘寶林難產了,現在的情況還不算壞,奴婢就想問問,要是情況危急,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楊元海其實偏向于保大人,他對潘寶林和曾寶林還是有心的,畢竟伺候他好幾年了,在他大婚之前這兩個寶林就是他的暖床丫頭,雖然沒有愛情但感情總是有的,而且他覺得自己年輕要孩子也不急于這一時,但他的想法還沒說出口,太後就果斷地道︰“保孩子!你去跟潘寶林說,她要是生下皇子就是皇家的大功臣,無論她是生是死哀家都會讓她位列九嬪,就算生下公主,哀家也絕不會虧待她娘倆!”
產婆唱諾進去了,楊元海見太後已經這麼說了也不好反駁就算默認了,但是他的沉默卻害死了潘寶林,讓她一尸兩命。產婆進到產房時潘寶林的情況已不容樂觀,她耗費了太多力氣也流了太多血,產婆讓潘寶林休息一會兒然後一鼓作氣生下孩子,可為時已晚,孩子沒能生下來,潘寶林也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
外面的人听到這個消息都是一悲,曾寶林的眼淚刷得流了下來,劉德妃想起自己沒有降生的孩子也紅了眼眶,王伊涵先是悲隨後有些竊喜,有點幸災樂禍,韓錦秀安慰著一臉悲戚的太後,楊元海最是傷心但卻無處發泄,他最後吩咐道︰“追封潘寶林為充儀,以嬪禮入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