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闋晴辭賦誰知

第168章 鎮封天族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失眠七夜 本章︰第168章 鎮封天族

    相顧無言, 沉默便蔓延開來。

    鐘離晴兀自想著心事,一邊分神運轉靈力修復著身體;姬無願也自得其樂地候在一邊,並不為此刻的安靜而尷尬。

    這時, 一只尾生靛藍長翎的鳥兒撲稜稜地從遠處飛來,落在姬無願的掌心,先是蹭了蹭她勾起的指尖, 享受她溫柔的撫摸, 而後便嘰嘰啾啾地與她說著什麼。

    鐘離晴並不能听懂鳥鳴獸語,只是看姬無願的神色, 好似與這鳥兒溝通無礙的樣子, 遂也不打岔,耐心等著一人一鳥嘀咕了好一會兒。

    “多謝你冒險為我打探, 如今此地危機四伏, 你快走吧……我?不必擔心我,我與我的同伴也會想法子離開的……嗯, 你也保重,後會有期。”鐘離晴冷眼看著姬無願一臉認真地與那黎鳥對話, 神色可說是十分地溫柔,只怕對著自己也沒有這般——也無怪乎她會得到那些飛禽走獸的青睞了。

    手掌微抬由著那黎鳥飛走, 目送它遠去, 直到小家伙化為一個黑點再也看不見,姬無願才收回目光;本還微微牽起的唇角緩下了弧度,柳眉輕蹙,對著眼含詢問的鐘離晴露出一個不算輕松的神色來︰“黎鳥雖不擅攻擊, 速度卻奇快,瞬息可飛越百尺,方才它告訴我,整個遺跡都已崩塌,而且罩在遺跡外的結界也遭到破壞,無法出入,更伴隨著漩渦亂流,會將每一個試圖靠近的活物都卷入其中撕成碎片。”

    ——進不得,退不得。

    這座遺跡現在怕是已經成為一座名副其實的埋骨牢籠了。

    “照這麼說,豈不是我們都出不去了?”鐘離晴神色一沉,也跟著皺起了眉頭。

    “鐘離不必著急,我等進入這遺跡之中,族中長輩都已知曉,三殿也會派人來維持秩序,若是我們技不如人,機緣未到而折在里面也就罷了,若是因為別的緣故,這遺跡陣法出了差錯,無故圍困,想來她們定不會袖手旁觀,而會派人來救——我們只需靜待即可。”姬無願頗為篤定地說道。

    “無願可有把握?”鐘離晴有些不敢相信。

    “並無。”不料姬無願並沒給她定心丸的意思,很是隨意地搖了搖頭。

    鐘離晴不由咬牙︰“那你緣何……”

    “鐘離,除了靜心等候,我們也別無他法,你身受重傷,不可輕舉妄動——是生是死,不過是天命。”姬無願看得很淡。

    “如此……是我拖累無願了。”鐘離晴苦笑一聲,忽然醒悟過來︰姬無願大可離開這里四處查探,尋找離開的方法或是路線,但她並沒有,只是消極地坐在這里等待未知的救援,不過是為了陪她這個幾乎喪失了戰斗能力的傷員,顧念她的性命罷了——偏生她還覺得對方太過超脫冷淡,竟是連生死都不放在心上。

    “無妨,我願意留在這里,是我與鐘離的緣分,何來拖累之說?”姬無願認真地望著她,鄭重其事地搖頭道,“我不信命,但我信緣,恕不從命,但隨緣耳。”

    “無願所言極是——盡人事,方能听天命,我也不可輕言放棄才是。”鐘離晴被她的泰然所鎮,旋即也跟著笑了起來,低頭翻看起儲物戒指中用作恢復調養的丹藥。

    自她進入仙魔域以後,諸事煩擾,心緒跌宕,倒是許久不曾沉下心來煉制丹藥了,原來的儲備之中,品質最好的也不過是些白銀級、黃金級的丹藥,對于她現在的修為來說,卻不太得用。

    一時間,竟是久違地體悟到囊中羞澀的感覺了。

    鐘離晴抿了抿唇,又在儲物戒指中翻找了一會兒,目光忽而一定,凝在一只小巧卻普通的儲物袋上,思緒一晃,仿佛回到那時候︰那人眉目清冽,眼睫輕斂,專注地替她系上了儲物袋的絲絛,柔聲囑咐她听話的模樣——千年的堅冰化作溫潤的暖玉,撥人心弦。

    神識探入,頓時咋舌不已︰真是好大手筆!

    是了,除了那截養魂木,君墨辭把在姚家坊市拍到的所有東西都留給她了……莫非她早就預料到自己不會乖乖候在客棧里?

    蹙著眉頭思忖著,卻不得其法,鐘離晴潛意識里也不願作此設想,挑了幾種品級上乘的丹藥服用,瞥見其他的材料法寶,有心尋摸些布個防御性的陣法。

    挑挑揀揀地折騰了一會兒,終是選出了幾個有用的物什。

    她自個兒使不上勁兒,便只好指揮姬無願動手。

    雖說對陣法頗感興趣,但她沉下心來學習的時間卻不多,是以仍舊只是停留在最基礎的境界,勉強布設個幻陣與護陣——以品質最好的法寶為陣基,較次一些的法寶為輔門,時間算不得緊迫,材料卻有限,她也無暇教會姬無願那些復雜的手印,因而也就只能用最簡單的方法,靈力強行聯結成陣法,只是對材料消耗很大,幾乎是布陣一段時間後便廢了。

    鐘離晴有些可惜,旋即一想又釋然︰冕下財大氣粗,不差這些。

    盯著姬無願布設完大概的陣法輪廓,只差最後一個陣基,鐘離晴將特意挑選出來的一枚五羊攜芳印遞給她,咬破指尖,打算以血為墨,在上面畫一個定基的咒術。

    指尖才剛觸上,卻听一個颯爽的女聲突兀地叫道︰“哎呀快住手!那可是離開此地的關鍵!”

    鐘離晴與姬無願對視一眼,後者顯然被嚇到了,扶著玉印的手一抖,鐘離晴眼疾手快地將玉印撈了回來,只是血珠收不住胡亂地抹在了印身上,卻是沒法兒畫咒了。

    在那女子出聲以前,兩人對她的接近沒有半分察覺——這意味著對方的修為要遠甚于她們,也不知是敵是友。

    眸光一定,鐘離晴斂下眼中不悅之色,平靜地望向現身于三丈外那棵巨木枝椏間的玄衣女子︰“閣下所言,恕某鄙陋無知,煩請解惑。”

    那女子身量縴細高挑,又一身玄衣,本是十分低調的打扮,偏生她蹲坐在青翠蔥郁的樹枝間,兩條細長的腿還一蕩一蕩地,很是隨意的模樣,似乎一點兒都不擔心會被發現——而事實上,要不是她忽然出聲,顯露出自己的行跡,恐怕她們直到被對方的武器貫穿要害都發現不了。

    對方的修為,至少要比她們高了一個大境界。

    “哎,原來你不知道的嗎?冕下在這五羊攜芳印里面嵌了個傳送陣,只要你用血激發就能離開這里啦!”那女子換了一條腿曲起,單手支著下巴,百無聊賴地倚在樹上,目光只落在鐘離晴身上,絲毫沒有在意她身邊神色沉靜的姬無願,笑眯眯地卷著自己的發尾,“快走吧快走吧,我趕著回去交差啊!說不定她看我表現好會同意跟我打一架嘻嘻……”

    “這位姑娘,如何稱呼?”見她迭聲催促,鐘離晴反倒有了心思與她周旋,看了看在掌中白光大漲的玉印,不緊不慢地問道。

    “我嗎?我叫封心羽,你可以叫我封大人,心姐姐,阿羽妹妹……怎麼叫都隨你啦!快快快不要磨蹭啦!陣法就要啟動了!”

    “封姑娘,這陣法是否能帶我們二人一同離開?”鐘離晴看了一眼玉印,印底投射下一座方圓不足尺余長的陣法光圈,又看向安然候在一側的姬無願,蹙了蹙眉頭,認真問道。

    “啊?兩個人?當然……不能,”自稱封心羽的女子詫異地挑了挑眉,似是疑惑鐘離晴緣何有此一問,一手撥弄著眼前的葉片,蠻不在乎地說道,“冕下只許你一個離開這片遺跡,這傳送陣當然也只容一個人通過啦!”

    “依封姑娘的意思,莫非是要置無願于死地麼?”鐘離晴听她提起君墨辭,第一反應自是不信,待要反駁,卻又有所遲疑,只好迂回著問道。

    “本來麼,我是不打算動手的,不過你這丫頭太墨跡了,干脆我先解決了另一個,這樣你是不是就會乖乖離開了?”封心羽沒好氣地撇了撇嘴,似是不太情願動手,慢慢在樹椏間坐直了身子——隨著她一點點坐正,那本還吊兒郎當的神態陡地正經起來,抬眸間竟是煞氣森森,瞳色宛若鍍了一層湛湛的銀光,一股極致的壓迫感從自她身上逸散,直逼面門,教鐘離晴幾乎拿不住掌中的玉印。

    這時,一直靜靜立在她身邊的姬無願突然動了。

    她緩慢又遲滯地往前跨了半步,雖說只是毫不起眼的半步,鐘離晴卻覺得那股可怕的威壓一下子減輕了大半,教她松了口氣,隨即臉色復雜地看向背脊挺得筆直的姬無願——她擎著手腕正對著封心羽,腕間的鐲子忽明忽暗發出沉沉的光,光暈艱難地護著她,也護著在她身後的自己。

    鐘離晴攥著玉印的手不由一緊。

    “絕湮殿主封心羽,今日得見,果真名不虛傳。”姬無願的聲線不復一貫的沉穩清雅,只是臉上的笑意仍是恬淡溫文,絲毫沒有大禍臨頭的驚懼——以她散仙七層的修為力抗封心羽的威壓,足夠在那些自詡天才的修士面前炫耀上好久——當然,前提是她能夠活著離開這遺跡。

    想到這兒,姬無願自嘲地搖了搖頭,回眸看向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的鐘離晴,正要開口,後者忽然抬頭看了過來,清嫵一笑——縱使姬無願這般心性淡泊的姑娘也不由被這一笑晃了眼。

    手上一沉,卻是被塞進了那光華湛到了極致的玉印。

    鐘離晴沖著她輕柔地笑著,手間用匕首劃破掌心的動作卻毫不含糊,“刺啦”一下,鮮血濺在玉印上,本就耀眼的白光更是倏然大亮,將姬無願整個人都罩在了里面。

    “鐘離!”她震驚地望著鐘離晴,那張素雅寡淡的臉頃刻間變得生動起來,惹得鐘離晴笑容愈甚,卻來不及多說什麼,只是朝她搖了搖頭,用口型示意︰保重。

    姬無願狠狠咬著嘴唇,在白光將她包裹束縛住,即將脫離這片天地前,驀地抬起手,幾分急切,又有幾分粗魯地將腕間的鐲子褪了下來,交給了鐘離晴。

    “無願,我不能收……”鐘離晴話音未落,那被白光包裹的姑娘已經消失了蹤影,唯有手中略帶一絲余溫的鐲子昭示著她曾經存在過。

    “哎呀呀!你你你、你……她她她、她……”鐘離晴輕嘆一聲,隨手將那鐲子套上了手腕,打定主意等離開這之後,得了空就去姬族的駐地尋她,好將鐲子還給她,這才轉臉看向已經從樹椏間高高躍下,閃身到她近前的封心羽。

    一臉鎮定地與她突然放大的臉對視,而後者似無所覺般越湊越近,好像見著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一般。

    終于,在兩人的睫毛即將觸到以前,鐘離晴率先敗下陣來,面無表情地移開臉,小退了半步,漠然地看著她。

    離得近了,鐘離晴也不得不承認︰這封心羽雖然看上去瘋瘋癲癲沒個正行,又不將人命放在眼里的冷酷,但委實生得一副清雋秀雅的好相貌,若是不開腔不動作,絕對當得起一句“芝蘭玉樹”的稱贊。

    “臭丫頭,你怎麼把傳送陣給她用了?”封心羽氣咻咻地朝鐘離晴抱怨道,神色間卻並沒有為難無措,鐘離晴心中一定,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將傳送陣讓給姬無願,一是為了償她的救命之恩,二是她猜測這封心羽另有手段將她帶出去,索性她猜得不錯。

    “你方才不是說,冕下派你來接我麼?若是我使用了傳送陣,如何顯出你的能耐?況且,傳送陣可不能保證將我帶去安全的地兒。”鐘離晴雖然摸不透她的虛實和此番真正的目的,卻也感覺到她對自己沒有殺意,于是振振有詞地辯解道。

    想不到這封心羽修為高深,心智卻很是單純,听鐘離晴這麼一說,竟也順勢點了點頭︰“你說的也不無道理……算啦,反正只要把你帶回去就行了!”

    ——絕湮殿主,鎮封天族,想不到是這樣一個有著赤子之心的姑娘。

    看來,無論是岑一岑北卿,還是這封心羽,甚至是她那遙不可及的心上人,與典籍上看到的記載乃至旁人口中所傳,都是大大地不同。

    鐘離晴微微一笑,隨後熟練地套起了話︰“封姑娘,冕下怎麼勞你來接我?我以為她會親自來的。”

    言下之意卻是不著痕跡地強調了自己在君墨辭心中的地位。

    “哦,我也不知道,她本來是要去參加那個什麼天命大會的,听說派的人沒接應到你,當時就發怒了,差點沒把大殿給拆了——這片遺跡已經被封住了,除了我之外那些人也進不來,剛好我也很閑,所以就被她派過來當跑腿的啦!本來嘛,我看到你有五羊攜芳印,想著不用我出手了,還能偷會兒懶,沒想到你居然給別人用了,你說說你是不是傻……”任憑封心羽喋喋不休地在她耳邊念叨數落著,鐘離晴卻兀自思考著她話中透出的信息。

    天命大會是什麼?

    君墨辭是有派人接應她的,還為她動了怒……這個消息教她忍不住唇角輕揚。

    只不過,這座遺跡的崩塌難道不是阿白一氣之下所為麼?

    還是說,早有預謀?

    思及此,目光又再次沉了下來。

    疑問越來越多,而這姑娘,怕也無法為她解答。

    要知道一切,想來還是要親自去見君墨辭。

    若是有可能,此間事了,再帶她去尋阿娘……鐘離晴笑嘆一聲,立即將自己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掐滅了。

    “封姑娘,帶我去見冕下可好?”鐘離晴揉了揉被念得發癢的耳朵,偏了偏腦袋,目光在封心羽發間的簪子上掃過,而後便若無其事地移開了。

    “我還是先帶你回岑一那兒吧!也不知道冕下做什麼要參加那個大會,萬一打攪了她的計劃,我可不想被她打死!”封心羽擺擺手,大大咧咧地說道。

    “封姑娘此言差矣——冕下派你堂堂一殿之主親自來接我,難道還說明不了她對我的看重麼?自然是想第一時間就見到我的……況且,若是你真的惹了冕下不悅,她與你動手,豈非正合你意?”鐘離晴湊近她耳邊柔聲細語地分析道,頗有幾分蠱惑人心的意味,听得封心羽不由自主地點了頭,“你放心,若是冕下真的動怒,我定會為你美言,不教她下重手的。”

    “好,一言為定!這便走吧!抓緊了。”封心羽被她說動了,眉開眼笑地看了她一眼,而後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眸中銀光閃耀,足尖輕踏,輕飄飄地朝著一處行去。

    猝不及防下教她抱起,鐘離晴羞惱地瞪了她一眼,後者卻沒在意地自顧自行路,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仿佛她抱著的是一匹布,一張琴,而非一個活生生又嬌滴滴的美人。

    掙脫無果,反抗無用,鐘離晴也熄了念頭,只是默默地在心里記了一筆。

    ***

    仙域墨都,三殿瓊宇前的巨大廣場之上。

    數百名仙級的修士靜立在兩邊,或傾崇或敬畏地看向廣場正中。

    那身姿飄渺的白衣人負手立于一邊,臉上罩著一張嚴絲合縫的白玉面具,整個人都攏在一團柔和又空𡡻i陌咨 庠沃 校 恐心薌劍 純床環置鰲br />
    “恭請劍君冕下為天命者賜福。”司儀沉穩的聲音響起。

    白衣人素手從托盤中拈起一只酒,慢條斯理地斟滿幾只小玉杯,而後便接過身後侍女遞來的絲絹淨了手。

    侍女將托盤端向立在不遠處的幾名修士,由著他們依次取過玉杯。

    “天命者——�u堯,談昕爵,銘因暉,姜懷昌……受禮。”在幾人一一取下祝酒時,司儀又依次念出了幾人的名字來,縱使他嗓音尖細又拖長了調子,頗有幾分滑稽,在場諸人卻都肅穆莊嚴,沒有一個人笑場。

    持杯的幾人正要飲下清釀完成整個賜福儀式之時,空曠的廣場一側忽而綻出了刺目的銀芒,伴隨著一道清越響亮的女聲,教所有人都震住了︰“臭丫頭你是屬貓的嗎居然敢撓我……”

    聲音消止,白光中的人也顯出身形來。

    鐘離晴只覺得背脊一凜,二話不說便從封心羽懷里跳了出來,並且往旁邊走了三步,離得她遠遠地,而後抬起頭,循著那道不容忽視的目光看去,正對上一雙沉靄幽邃又的眸子。

    後者定定地望著她,仰脖將杯中酒飲盡,隨後回了她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鐘離晴感覺得到,那一眼和那抹笑,有多半是朝她身邊仍舊咋咋呼呼的封心羽遞去的。

    ——心上人沖著別人笑,她卻一點也不吃醋,實在是這笑美則美矣,無端端便透出了幾分危險的味道,教她心頭一緊,竟是有些……得慌。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覺得我給姬姐姐加的是白雪公主人設2333

    以及寫阿羽的時候腦子里代入的是披著上官海棠皮的周伯通,被自己雷死了,于是我想著不能我一個人雷,說出來給你們感受一下哈哈哈哈哈

    終于把冕下拉出來遛遛了~我知道你們也許看得很懵,我小叮當拒絕劇透略略略~~

    不,這並不是我要日更的趨勢!我從頭到腳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拒絕著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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