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力道之大,將鐘離晴扯得一個踉蹌, 一個不穩, 不由狠狠栽進她懷里。
“唔……”悶哼一聲, 鼻尖磕在一處, 雖是溫香軟玉, 卻依舊讓她驀然一酸, 禁不住紅了眼眶——下意識地想蹭一蹭鼻尖,緩解那還未曾褪去的酸麻,猛地反應過來這是哪里, 不由臉色一紅, 卻是惱怒更多過于羞怯。
心中暗斥了一聲“不要臉”, 正要抬頭瞪她一眼,而後從她懷里掙脫開來——然而只在一瞬間,她便感覺到了異樣︰自背後襲來一道勁風, 似乎瞄準了她的後心狠狠擊來, 那股鎖定了她的陰冷氣機,教她深切地感覺到, 對方意圖穿透她的胸膛, 將她的心髒攫走……
那偷襲來得這樣迅猛,角度又是這樣刁鑽, 驚駭之下, 她避無可避,也別無選擇,只能相信這個剛才還被她定義為圖謀不軌的妖女, 由著地方將她攏進懷里,旋身一躍,帶著她往另一邊逃開。
只听“啪嗒”一聲抽擊在石牆上的銳響,那力道之大,竟然生生將石牆鑿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凹坑!
堪堪避開那偷襲,鐘離晴穩住了身形,連忙往後看去——剛才那鑿穿石牆的,竟是一條細長的舌頭——如果沒有夭夭出手,恐怕此刻她已經被擊穿了胸膛。
最好的打算,也只不過是以廢去半個肩膀為代價,僥幸逃得一條性命,但是在這個機關重重地宮之中,一旦受了這樣重的傷,怕是性命危矣。
要知道,那石牆的厚度,至少也有半尺,而這石牆的硬度,也絕不是一般的法器能夠破開的——鐘離晴的絕螭劍,在注入靈力以後,也最多在上面留下一道白痕,可見那偷襲者的力道有多麼驚人——僅僅是一條舌頭便有這樣的威力,若是整個的攻擊,又是怎樣的可怕呢?
將絕螭劍護在身側,鐘離晴開始擔憂起來。
那舌頭的前端布滿了尖刺,舌苔粗糲,從石牆另一邊彈射而來,看不見全貌,鐘離晴竟認不出是什麼怪物,還是夭夭一臉嫌惡地說道︰“西荒有怪,類人,手為利爪,長舌帶刺,吸食人腦,是名傲因。”
——竟然是凶獸傲因。
鐘離晴在阿娘留下的手札里見過相關記載︰這種凶獸極為少見,而凶狠程度與其稀少程度是成正比的,居然被人豢養在這地宮之中,可見這地宮的建造者,絕不一般,而這地宮的用途,也絕不簡單。
說是豢養,倒更像是鎮壓。
它雖然是被關在另一層石牆之中,卻在長年累月間將這石牆鑿開了一個可供舌頭穿過的小洞,只憑著這一個小洞便能自如地偷襲;想必之前的血腥味,也是因為它偷襲了人類所留。
手札後還有一行小字,似乎是那作者岑一的備注,說是這傲因的弱點,乃是火。
鐘離晴定了定神,壓下因為那血腥味和邪惡的氣機而浮現的驚懼,抽出絕螭劍,注入了火系的靈力,在那傲因再次朝著她襲來時,反手一劍斬向那舌尖。
砍上那舌頭的時候,手腕一沉,竟像是擊在最堅硬的金屬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幸而這傲因果真如記載中那般畏火,因為絕螭劍的劍刃上包裹的火系靈力,將那舌尖灼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