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
此時正是下課時間。
如果等學生都回教室上課再去找雲雀的話, 未免太慢了。
“抓緊了, 雲豆。”
“嘰?”
盡管不明所以, 毛茸茸的小鳥還是伸開爪子抓住了埃蘭的衣服上的扣子。
來並盛中學的次數太多,不需要思考,腦海中便自動篩選出了到達校門的最佳路線,埃蘭從接待室中走出,在某個方位, 單手撐住走廊邊緣, 直接躍下!
“天!”
“那是什麼?”
“有人跳樓——”
埃蘭輕巧地落在地面, 一手撐地起身, 動作簡單利落,身上d伯爵出品的衣服襯托出修長的身形。
“好帥!”
“那是誰?”
“頭發那麼長, 不會是……”
即使是特地選了人少的角落, 也還是要穿過人流。——雲雀喜歡在接待室的窗邊看他最愛的學校, 因此這兒是並盛中學的中心,和偏僻無關。
已有學生往這邊聚集。
一個恰好在附近的女生攔住了他, 臉蛋紅撲撲的,“八、八神,能給我簽個名嗎?”她下意識地這樣說, 甚至沒注意自己沒帶紙筆。
埃蘭朝她微微一笑, 快步走過。
好、好耀眼!
被那笑容定在原地, 直到後方又有其他人追過去,女生依然兀自陶醉。
扒著少年衣服的小正太剛從昏眩中清醒過來,驚叫︰“你在干什麼啊——”
“噓, 乖乖的。”
溫柔的嗓音里蘊含了某種危險,小鳥抖了抖,乖乖縮著不動了。
高大的男生迎面而來。
“你就是廢柴綱的表哥吧!別得意,告訴你,我才是並盛中學的……”
“讓開。”
“告訴你,我角田……”
埃蘭一腳將這個完全沒有印象的角色踹倒。
純黑色的眸子掃過其他圍過來的學生,尤其在幾個蠢蠢欲動的男生身上掠過,冷冰冰不帶一絲溫度。少年的嗓音低柔,莫名予人種華麗的感覺,他微笑著踩在倒地的人背上,質地優良的皮鞋和對方的校服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用告訴我名字。我不會給你寫墓志銘的。”
黑暗的氣息撲面而來。
如同摩西分海,人群往兩旁飛散,少年揚長而去,消失在校門外。
眾人目送著他,不少人的表情都是怔怔的,好似還沉浸在某種氛圍中,有女生喃喃出聲︰“簡直太酷了……”
“呀!”
“啊啊啊!”
連串無意義的叫聲過後,八神的粉絲俱樂部又壯大了許多,而被遺忘的角田終于被同學想起時,已經徹底昏迷了過去。至于他在醫院躺了幾天後想認八神作老大這件事情,就當做沒有吧。
並盛商業街。
小鎮繁華的地方不多,如果風紀委員去菜市場……畫風不太對。
追人的時候,埃蘭速度飛快,等到眼前出現了風紀委員們那醒目的飛機頭,他反而不著急了,還有空想東想西。
稍作思考,少年身上便多了件和雲雀一樣的舊式校服,他如魚入水般靈巧地滑入了風紀委員會的隊伍中,跟在了雲雀身後。
副委員長草壁立即注意到了這個發型和他不同的人,“你——”
埃蘭展示了一下雲豆,“我來給雲雀送寵物的。”
理由無懈可擊。
草壁自然不知道在接待室發生的事情,見雲雀沒有反對,便默認了埃蘭在隊伍里。
雲雀的態度是無視。
不反對,但也不贊同。
其他風紀委員或多或少有些詫異,這時風紀委員會一向獨/裁而非民主的管理方式便體現出了其優點——不管他們在想什麼,在委員長和副委員長表態前,都不會說出任何意見。
草壁頻頻看向落後雲雀一步的人。
這是個很曖昧的位置。
交托後背嗎?
這樣想未免太嚴肅了,畢竟不是在戰斗中。不過,不知是否草壁的錯覺,雲雀似乎在……鬧別扭?
不可能。
否定了這個猜測,草壁還是忍不住頻頻看向埃蘭。
這個風雲人物他認識,澤田綱吉的表哥八神,只是在校門口停了會兒就引發狂潮的家伙——不得不承認長得不錯,但草壁之所以記得他,還是因為他很強。
埃蘭一如既往地過濾了其他人的目光。
他正和懷里的小鳥商量,“你飛上去撒個嬌?”
“嘰!”
“你這麼可愛,肯定會成功的。”
“嘰。”
“要對自己有信心!”
“嘰……”
埃蘭勸說無果,干脆放棄,跟著雲雀巡邏起來。
這還是少年第一次以全然人類的形態待在這個隊伍里,由于風紀委員的威懾力,倒是沒有多少人盯著這邊看,讓他免于陷入被圍觀狀態。
一路上都很和平,雲雀只咬殺了三個逃課的學生,另外,他們遇到了帶著一平和藍波的碧洋琪,以及……
帶著庫洛姆逛街的六道骸。
沒錯,骸到了。
這是個暖洋洋的上午,沐浴著陽光的並盛顯得格外美好,而收起了那仿佛永遠在嘲諷著什麼的笑容,盡心帶著庫洛姆的骸,看起來也只是個普通的國中生而已。或許是因為昨晚的經歷,或許是因為別的,兩方平靜地交錯而過。
“八神。”下一秒,六道骸叫住了埃蘭,“我有事找你,現在方便嗎?”
彬彬有禮的學生人設,也挺適合骸的。
埃蘭這樣想著,腳下一轉,就往黑曜兩人那邊走……走不過去。
銀色的拐子攔住了道路。
埃蘭怔住,隨即恍然,把懷里的小鳥放飛,讓它自由地回到主人的懷抱——然而拐子還攔在前面。
“雲雀?”
有外人,不叫小麻雀。
並盛的風紀委員長看了少年一會兒,道︰“你不方便。”
埃蘭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他點了點頭。
于是,兩方人馬徹底錯開。
庫洛姆抱著購物袋,詢問道︰“剛才那個人是骸大人的朋友嗎?”
“不是。”
澤田宅。
兔子主人和小嬰兒去訓練了,家里面只有吵鬧的小鬼和無趣的大人,埃蘭在床上打了個滾,跟雲雀和好的喜悅逐漸淡去。唔……不如去看阿綱的訓練吧。
“你怎麼找到這里的?”
看到蛇尾的少年時,里包恩頗為驚訝。
埃蘭看著特訓中的綱吉。
額頭燃著金橘色火焰的男孩表情沉靜,揮舞著拳頭的姿勢如同祈禱,他的本心,是不願傷害任何人的。而正是如此,才值得期待。純潔的靈魂即將踏入黑暗的世界,無論是保持住自我,還是被玷污墮落,都很有趣。
“因為命運的指引。”
埃蘭如此回答。
剎那間,少年仿佛身處于某個超脫于人類的高處,從眼神到氣息都荒蕪寂靜,但這樣的感覺太過短暫,即使是敏銳的殺手也難以察覺。里包恩對這個答案不置可否,重新看向綱吉,“如果阿綱能學會那招,勝率就大大增加了。”
“零地點突破?”
“嗯。”
死氣的零地點突破,是彭格列的奧義。它指的是與死氣相反的狀態,即是將中立狀態作為零地點,假設死氣是“正”,與其相反便為“負”,是抵消傷害的招術。而彭格列一世在此基礎上創出了他獨有的零地點突破,可以凍結死氣火焰。
由于人體內的生命能量即為死氣,因為把人整個凍結起來也是可以的——xanxus正是被九代首領的這一招凍了八年。
額頭上燃著藍色火焰的巴吉爾充當綱吉的對手,激發著他的潛力,而埃蘭才待了一會兒,就看出綱吉的能力在穩步上升……這樣的天賦,未免太好了。「超直感」嗎……埃蘭能夠看到,在綱吉體內的封印,越來越松動。
“里包恩,你很喜歡調/教廢柴嗎?听說迪諾在被你收為弟子前,比阿綱還要廢。”
“差不了多少。”
“迪諾會平地摔。”
“阿綱怕吉娃娃。”
“如果不是九代封印了阿綱,怎麼會變成這樣?”
“九代當時……”
里包恩猛地看向埃蘭。
蛇尾的少年眼眸半眯,“呀,你說出來了。”和他猜的一樣。
小嬰兒面無表情。
“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如果阿綱想要過平靜的生活,廢柴點也沒什麼不好。”會覺醒大空之炎的孩子,過不了普通的生活,而封印了這火炎後,阿綱的大腦又會受到影響,導致他的廢柴。
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大空戰應該安排在最後吧?”
“嗯,還有五天。”
23︰00。
天降大雨。
綱吉打著傘走進並盛中學,道︰“下這麼大的雨,這次應該是在室內決斗吧。”
“不對。”埃蘭已「看」到了某些裝置,“剛好有閃電,可以進行雷之戰。”
“什麼?!”
是真的。
切爾貝羅宣布這次的戰斗在雙方的雷之守護者間進行,如果不是規則不允許,綱吉就要棄權了。
綱吉雙手按住藍波的肩膀,嚴肅道︰“待會一上場,你就拿出十年火箭炮對自己使用,明白嗎?”
奶牛裝男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從爆炸頭里取出了紫色的火箭炮,自己配音,“砰!”
粉色煙霧滾滾。
藍波收回火箭炮,“藍波大人不小心打出去了。”
獄寺︰“十代目!”
山本睜大了眼楮,“待會要出現的,是十年後的阿綱嗎?”
了平︰“哦哦,極限!”
什麼也沒有。
煙霧消散,原地空無一人。
這就代表,十年後的十代目死了嗎?
獄寺的瞳孔收縮起來,里包恩的童音響起,“別急,再等5分鐘。”
山本也看出了獄寺的不對勁,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鬼說得對,再等等吧。”
5分鐘後。
綱吉沒有回來。
獄寺猛地沖上去搖晃起藍波來,“快把十年火箭炮拿出來!它故障了對不對?十代目到哪里去了?!”
沒有放穩的火箭炮以及藍波頭發里的各種武器和雜物都掉了出來。
“ ”“�そ●陵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