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神奇的一幕。
虛空中, 仿佛有某個看不見的存在接住了雲雀的拐子, 讓那如同猛獸爪牙的凶器停住, 這景象只持續了短短一瞬——埃蘭飛快地將拐子牽引向骸的位置,自己則從綱吉身邊離開了。
雲雀看著小白蛇靈活地從綱吉手腕上滑下,在空中準確轉向落在里包恩懷里,冷冷一笑。
下一秒,他咬殺到了六道骸!
“八神你混蛋!”
來自被隊友賣了的某人。
里包恩帶著埃蘭離遠了些。
拜獄寺的炸藥和迪諾的鞭子所賜, 現場十分混亂, 注意到剛才情況的只有四個人, 而這四個人中, 綱吉和里包恩本來就是知情者,雲雀應該有些猜測, 至于六道骸……“骸什麼時候知道的?”
里包恩不解。
“骸早就知道了呀。”埃蘭這樣說道, “夢里見面的時候, 我就告訴他我是阿綱的寵物蛇了。”
“……”
不,骸之前看阿綱的眼神不對。
里包恩敢肯定這其中出現了某種誤會, 而這種誤會無論怎麼想也和八神有關。
小嬰兒黑幽幽的眼楮看了會兒身旁的蛇尾少年,只見少年一臉坦然,毫無心虛之意。他壓了壓帽檐, 對此保持了高品質的沉默。
混戰終究有結束的時候。
綱吉看著走遠的雲雀, 大大松了口氣, 就听了平道︰“阿綱,我回去了。”
“啊,大哥!”
“京子還在家里等我, ”了平干勁十足,“明天見!”
“明天見。”
“十代目,您冷嗎?”獄寺脫下外套,殷勤地遞過去,退出死氣狀態的綱吉一縮脖子,接了過來,“謝謝你,獄寺。”說出這句話時,他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的回答。
“不用客氣,這是我身為左右手應該做的!”
果然。
“對了,藍波呢?”
山本抓抓頭,回憶道︰“我忘在體育館了!不過,了平把他抱出來了。”
獄寺沖到一半的腳步停住,這才發現里包恩身後睡著的藍波,“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棒球笨蛋!”
“啊,有嗎?”
綱吉早已不把他們之間的互懟放在心上了,他看看地上動彈不得的犬和千種,又看看六道骸……“kufufufu,他們就拜托你了,綱吉君。”狠狠瞪了某條蛇一眼,穿著黑曜制服的身影朝著綱吉懷中倒去,在途中變成了睡著的庫洛姆。
附身解除了。
晚風習習,綱吉身上靠著個漂亮女孩,只覺分外淒涼。
在場除黑曜三人外的人有︰很厲害但只是個小嬰兒的家庭教師里包恩,沒有部下在身邊因而完全不能指望的師兄迪諾,快要打起來的山本和獄寺,睡著了的小孩藍波,表面只是一條小蛇的八神。——所以到底要怎麼回家啊?
最後還是靠迪諾打電話叫來了他的部下們,才順利解決問題的。
令綱吉驚奇的是,在有了家族成員在場的情況下,迪諾還是摔了一跤,看起來挺重的。
小小出了口氣的小蛇重新纏上了兔子主人的手腕。
犬和千種以及庫洛姆都被加百羅涅的人送回了黑曜中心,其他人各回各家——綱吉拒絕了獄寺要送他回去的請求——時間已到了凌晨,而明天可不是周末。想到這個事實,綱吉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帶著哭腔道︰“我不想上學……”
“可以。”
“哎?”他的家庭教師不可能這麼通情達理。
里包恩站在跳上綱吉的肩膀,道︰“明天先去學校請個假,這幾天繼續特訓。”
“特訓啊。”不情願的語氣。
“如果不是骸,今天就輸了。你不會以為自己對上xanxus也會很輕松吧?”
想起那猩紅暴虐的眼楮,綱吉就心里發顫。走過一條巷子,綱吉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請假的話,讓媽媽打個電話就……”
“阿綱。”里包恩看著他,認真道,“你覺得你應該向老師請假還是向雲雀請假?”
“……”
突然希望時間停留在現在,不要向前。
懷里抱著藍波、身邊走著八神、肩上擔著里包恩,綱吉莫名文藝了。
翌日。並盛中學。
由風紀委員會佔據的接待室,窗幾明淨,布置簡潔,雲雀坐在沙發上翻著本冊子,雲豆在他身旁撲扇著翅膀蹦蹦跳跳,小嘴里不時叫著“雲雀”。不明真相的人或許會被這溫馨的圖景感動,而綱吉卻戰戰兢兢,“雲雀學長,我可以進來嗎?”
門沒關。
雲雀托著腮,懶洋洋斜睨他一眼,沒說什麼。
這是允許的意思?
沒有家庭教師和寵物壯膽,綱吉小心翼翼地邁開了步子,像是只不小心進入猛獸領地的兔子,毛都是炸的。
和點燃火焰時判若兩人。
綱吉來的目的很簡單,幫自己還有獄寺山本了平請假。至于為什麼所有人的假都要他來請……按照里包恩的話說,這是首領的責任。
這個首領誰要誰拿去啊。
淚流滿面。
綱吉不知道以後會怎樣,可就他個人的感覺而言……雖然意大利最強的黑手黨彭格列的十代boss听起來很威風沒錯啦,但到目前為止,好像他就是個背鍋的?而且一直被各種欺壓……
兔子眼眶紅了。
雲雀看著這膽小的草食動物,沉吟道︰“八神呢?”
“表哥回家了,他住在歐洲。”
這是應對熱情的同學們的標準回答,綱吉已經說得很熟練,此時也不加思索地說了出來。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只由遠及近的拐子——
“哇啊啊啊……!”
浮萍拐在他緊閉的眼楮前停下。
雲雀沒有起伏的聲音響起,“不反抗?”
綱吉慢慢睜開眼楮,訥訥道︰“因、因為雲雀學長不是敵人啊。”他還沒膽子說“是同伴”。
雲雀仿佛失去了興趣,又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哎?
可以走了?
綱吉不敢問請假成功了沒有,慢騰騰挪到門邊,見雲雀沒有別的指示,丟下句“謝謝學長”就飛快地逃跑了。
總得來說,很喜感。
蛇尾的少年趴在可以望見接待室內景象的喬木上,眼楮亮亮地觀賞著這「兔子歷險記」。
見綱吉離開,埃蘭想了想,從窗戶進去了。
對于小白蛇的到來,雲雀眼皮都沒動一下。
生氣了嗎?
埃蘭這樣想著,關緊了門窗,還拉上了窗簾,這才點起燻香。
在此之前,雲雀淡然看著這條蛇動作,聞到甜甜的香味也無動于衷,而後,他的眼楮微微睜大了——
面前是個人身蛇尾的少年,容貌很是熟悉,更令人震驚的是,自己腿上趴著個黃頭發的小男孩,完全不認識!
小正太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伸出手指戳了戳主人的膝蓋,沒人搭理也玩得開心,直到下巴被扣住。
他隨著那力道仰頭,眸子里一片茫然,“雲雀?”
這個聲音——
“雲豆?”
有些遲疑的嗓音。
埃蘭游走到沙發旁,摸了摸雲豆軟綿綿的頭發,又看了看表情幾乎沒有變化、但反應明顯遲鈍了不少的雲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盡管知道這時候笑場肯定會被小麻雀記恨,但真的太好笑了啊!
這種情況一輩子可能也只有一次了……珍藏版的懵逼臉雲雀哈哈哈!
“咬殺!”
“小麻雀,我沒有照相留念已經很夠意思了!”埃蘭趕緊躲避。
由于某人無恥地抱著小正太當擋箭牌,這場戰斗沒能展開,最終三人坐在沙發上,總算進入了較為和諧的狀態。
埃蘭從「半位面」中取出榨好的椰子汁,放在幾案上。
在雲雀那里蹭吃蹭喝了那麼久,埃蘭當然知道對方喜歡的飲品,這樣的舉動顯然是為了討好。
並盛的委員長看著少年那條長長的蛇尾——這異于人類的特征是如此明顯,叫人不得不在意——話語間已不再遲疑,“你是八神。”
埃蘭點頭。
“人類的樣子是幻術?”
“小麻雀真聰明!”
委員長皺了皺眉,“叫我雲雀。”
埃蘭拒絕這個大眾稱呼,“恭彌?恭?還是小麻雀吧,反正你大部分時間看不到我。”自顧自做了決定,埃蘭一把摟過小正太,“這只是雲豆,是不是很可愛?”
蛇尾的少年懷里抱著個小孩,朝他微笑,而穿著件黃色毛線衫的小孩則淚汪汪地看著他……
雲雀沒有動。
見主人不理他,雲豆抬頭控訴︰“嗚嗚嗚,都怪你。”
一雙手將小正太抱起,放在自己腿上,雲雀努力地接受著某些事實,“動物都會有這樣的一面?”
埃蘭換了個姿勢,盤在沙發上,認真道︰“是呀。只要點起特殊的香,人類就可以看見我們的「人形」,是不是很驚喜?”
“……”
蛇尾的少年湊過來,仔細地觀察著另一個人的臉色,“你生氣了嗎?”
太近了。
攏在背後的發從肩膀滑向前方,順滑如同流泉,帶著空山幽谷的氣息;寬大的白袍掩不住優雅的線條,再往上是精致秀麗的臉龐,純黑的眼楮如同寶石瓖嵌其上,內里正映著他的影子。
雲雀想要拉開距離。
但他到底慢了些,少年已抱住了他,蹭了蹭他的臉,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親密和歉意,“對不起啦,小麻雀。”
雲雀沉默。
埃蘭退回去坐在他面前,背脊挺直,雙手放在尾巴前端,模樣很是乖巧。
雲豆也眼巴巴地看著。
“篤——篤——”
敲門聲響起。
“委員長,巡邏時間到了。”草壁的聲音。
將腿上的雲豆抱起放在一旁,雲雀站起來,打開了門。
燻香飄散。
雲雀大步離開,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小白蛇和小黃鳥一盤一蹲,在深色的沙發上很是顯眼。
10s。
20s。
30s。
風吹動窗簾,沒有人回來。
雲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主人不要我了!”
埃蘭嘆了口氣,倚在沙發背上道︰“我還以為拉上你,小麻雀會比較好說話。”沒錯,這就是他不用幻術用香的原因。
無辜被拖下水的正太哭得打了個嗝,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兩只小拳頭捶打著少年的胸口,可惜不帶多少力道,“討厭你!嗚嗚嗚……最討厭了!”
霧狀的靛色火焰悄然鋪展,埃蘭換好衣服,揣上雲豆,“乖,我們去追小麻雀。”
少年的眸子里閃爍異彩。
被動地等待,可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作者有話要說︰
雲豆好可愛!
哇一聲哭了粗來.jpg
小拳拳捶你胸口.jpg
埃蘭的坦白從寬似乎失敗了233
去查了一下“嵐”,發現釋義是“山間的霧氣”……和霧重復了?
有小天使說不知道到小腿的長發是什麼樣的,來安利個視頻給你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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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人喲=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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