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丁的聲音里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語調也輕緩溫柔,的確是玩笑話。
金堂主第一次見左護法露出調皮的樣子,內心那片平靜的湖水似乎被人投下了一顆小小的石子。
但是,石子終究會沉底,波瀾也會消失。
他斟酌著緩慢開口,很怕左護法會生氣,“听說,我只是听說啊……這個花無心對左護法您,有點興趣。”
王丁睜大眼盯著金堂主看了幾秒,然後指著自己的臉,“我?”
金堂主的頭幅度微弱地點了一下,聲音很小,“是、是的。”
王丁壓下心里的驚濤駭浪,保持了平靜高冷的形象,“這是怎麼回事?我記得我並不認識他。”
他里里外外掃描搜索了一下腦子里存著的信息,並沒有花無心與什麼炫影門的任何信息,甚至他連構思這本書的時候都從未有過這個想法。
可以說,這個情節他完全兩眼一摸黑,壓根不知情。
金堂主道︰“別說您,就連我都不認識這種胡搞瞎搞的無名小卒,要不是有次來巡查听見一個下屬提了一句,我哪知道他如此狗膽包天?”
王丁淡淡︰“說說,他原話是怎樣的?”
金堂主弱弱道︰“當真的要說?”
“你說呢?”
“那,恕屬下無禮了,”金堂主輕咳一聲,“他說,他要把您搞到手,讓您在他身下……”
“身下怎樣?”
金堂主臉越發地紅了,說話都有點不大利索了,“嬌、喘、呻、吟,和哭泣。”
說完這幾個字他羞得別過了臉去。
要是其他人可能听見這些詞匯會又羞又怒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王丁可是個老司機,早些年還沒有嚴打的時候,文里開過的車無數,听見這倆字只是冷笑一聲,波瀾不驚,“那我就等著他來,看到時候誰在誰身下哭。”
金堂主大驚︰“左護法,您不會對他……”
“想什麼呢。”王丁瞟了金堂主一眼,“我揍得他趴到地下,永遠沒法站起來。”
金堂主深以為然,“必須要收拾了他,這種人心思淫、邪歹毒,留著他也是禍害。”
“不過我懷疑他說這話的動機。”王丁摸著下巴,看向金堂主,“我以前濃妝艷抹的樣子簡直可以嚇死人,這些想必在江湖上也有流傳,我不信會有人喜歡這樣的我,就算是你們也覺得我那個模樣可怖吧?”
金堂主婉轉道︰“說實話,是覺得有那麼一絲不妥,不過看久了也就習慣了。”
王丁知道金堂主這是潤色之後的形容,原版本應該更直接。
“所以他說什麼對我感興趣,簡直笑掉大牙,怕是想趁機作妖而已。”
說是這麼說,王丁還是嗅到了一絲瑪麗甦的味道,他好端端在家里打游戲被弄得穿了書不說,怎麼這情節越來越覺得不大對勁?
他越想低調,似乎就越低調不起來,現在還讓他嗅出了變、態反派愛上男主角的經典套路,可他不是男主角啊蒼天!
他真誠建議這位花無心去掛個眼科,他的目標不應該是霸氣深沉的魔教教主或者是風度翩翩的武林盟主麼?找上他一個炮灰算怎麼回事?
他已經夠煩了,還要給他找這麼多的事兒,他一定要把旺財那個垃圾系統揍死。
“不管他是何目的,我們都要小心些。”金堂主頓了頓,“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王丁點頭,“時間不早,我們繼續往海塘鎮前行吧。”
“是!”
金堂主把兩匹馬牽過來,王丁不忙上馬,卻看著十丈開外略微搖晃的雜草勾了勾嘴角。
“左護法?”金堂主很聰明,他順著王丁的目光看去,立即反應過來,“有人跟蹤我們?”
“沒錯,從我們從客棧出來就跟到現在。”
金堂主立即道︰“那我去追他看看是誰跟蹤我們。”
王丁搖頭,“我沒有感受到敵意,甚至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反正跟昨天晚上在窗外盯梢的氣息很不一樣,明顯不是一個人,這個跟蹤者的身份,他已經猜出了七八分。
金堂主明白了,“您的意思是……”
王丁比了個“噓”的姿勢,“不可說,不可說啊。我們還是趕路吧。”
金堂主立即閉嘴,二人翻身上馬,朝著海塘鎮的那條岔路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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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中。
聶昊陽處理完教內的事務,回到自己的小院。
他站在院中,果兒給他端來茶水和蔬果,放到躺椅旁邊的小幾上。
“主子,休息一會兒吧,午膳馬上就好。”
聶昊陽微微點頭,“你去忙吧。”
果兒趕緊去廚房幫忙做午膳。聶昊陽挑嘴,好些愛吃的精細小食廚房那些師傅都做不出那個味道,只能他親自動手。
果兒廚藝堪比大廚,二狗那一身廚藝都是他教出來的。
聶昊陽坐到躺椅上,茶還沒喝兩口,他就把杯子放下了。
片刻後,從院牆外撲稜進來一只雄壯的白鴿,他在院子里飛了一圈,準確停到了聶昊陽平攤的手掌中。
白鴿淡粉色的左腳上套著一個精致的銀環,聶昊陽從銀環縫中取出了一張疊得很細小的紙條。
之後他伸出手指摸了摸鴿子的小腦袋,“辛苦了,吃了食休息休息再下山。”
鴿子黑豆般的眼楮眨了眨,似乎听懂了聶昊陽的話,用頭蹭了蹭他的手指之後才展開翅膀向後院養鴿的地方飛去。
聶昊陽拍了拍手,慢條斯理打開紙條,看到後面的時候,他微微皺起了眉。
有人大半夜去偷看左護法,但是暗影卻沒追到那個人?還有那個什麼破門的門主,想要把左護法壓在身下?
不知為什麼,他竟有些生氣。
作者有話要說︰ 森氣的霸道教主︰天涼了,該讓那個什麼門破產了。
某人︰戲真多,我就這樣靜靜看著你裝x
王丁︰這倆智障我一個都不認識,蟹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