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堂主很生氣,當場就想追上去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又被王丁攔住了。
“讓他去吧。”看著那個背脊挺得很直的少年背影,王丁其實一點沒有生氣。
不是他聖母,只是他看見那個少年,仿佛看見了高中時期的自己,縮在自己的殼里不說,還恨不得生出一身刺來,誰來踫就戳死誰。
“是。”金堂主縱然再憤憤不平,可左護法的命令不能不听,只得放棄揍那小年輕一頓的想法,“我只是替您不值。”
“沒什麼值不值的,救人只是因為看不下去那幾個男人欺負兩個不會武功的年輕人,並不圖什麼回報,再說也就是動幾個手指頭的事情,金堂主不必介懷。”
王丁說得雲淡風輕,金堂主看著他淡然出塵的臉,心中又在想,明明這麼好的人,為什麼之前要作踐自己呢?難道愛真的會讓人盲目?那現在左護法是真的放棄教主了麼?
“金堂主?”
王丁的聲音把金堂主從胡思亂想中拉出來,他回過神,這種事情不是他能夠去揣測的,左護法這樣神仙般的人兒也不是他能夠……
打住,金堂主提醒自己,不能再往下想。
他收斂心神,“左護法,有何吩咐?”
王丁手往左邊一指,“方才我見那三個粗莽大漢往這邊逃竄了,是否那個方向通往的就是所謂的炫影門?”
金堂主答︰“是的,往西一直走,走個五六里路就是炫影門的老巢。”
“這個炫影門是什麼來路,听他們的口氣似乎是這里一霸?”在王丁的書里壓根沒有寫過這麼個名字如此非主流的山寨門派,看來劇情變了一下就真的如同脫肛的野馬一樣往他無法預測的方向奔去了。
一個大寫的心塞。
左護法久居魔教很少下山,對這種江湖小門派不了解也不稀奇,金堂主並沒有生出懷疑,如實匯報工作,“這個炫影門就是個不入流的門派,淨搞邪門歪道,門主是個大淫、魔,底下一群烏合之眾,這里是小地方,沒有大門派撐著,他們就開始作威作福。”
王丁眉毛一皺,“這兒不是還有崆峒派麼?”
崆峒派雖然是雜魚門派的著名代表,好歹也是打著正道的大旗,不至于連海塘鎮的場子都鎮不住吧?
“崆峒派。”金堂主呵呵一聲,“他們有幾斤幾兩左護法您想必也很清楚,要不是他們的掌門劉修跟武林盟主甦煜青有點九曲十八彎的親戚關系,那些老狐狸只是看在武林盟主的面子上稱他一聲江湖大佬,不然誰會高看他?要是讓他跟炫影門的門主打一架這老匹夫說不定得滿地找牙。”
“這麼說來,炫影門的門主還有點本事?”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的想象中,這種野雞門派一般從上至下都是外強中干的草包。
金堂主道︰“炫影門的門主花無心就是個邪祟,正經武功不算高,但精通于各種旁門左道,機關暗器和下毒放藥都很在行,為人又陰毒很辣,與他周旋一般人不但討不到便宜還有可能吃虧,劉修之前也的確曾經想逞逞威風整治一下炫影門,可惜還沒走到人家大門就迷失在了機關中,最後灰溜溜地回去了。”
他懂了,這種邪門歪道就是各種難纏,正經打架不行卻能有很多辦法讓別人難受。
王丁道︰“但是炫影門的實力也不足以對崆峒派造成威脅,他們最後在某種程度上達成了某種默契,井水不犯河水了,是嗎?”
金堂主露出笑容,“左護法高明,的確就是這樣,他們現在互不干擾。”
“所謂的正道人士就是這幅嘴臉,可笑。”王丁想到那兩個傷痕累累的少年,問道,“那他們抓這些年青男子干什麼?”
說到這個金堂主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我听屬下給的線報說,花無心最近找到了一本淫、邪的武功心法,需要年輕美貌的男子做爐鼎雙修。”
王丁忍不住罵,“變態。”
爐鼎他知道,被當作爐鼎的人會被吸去身上的精元,如果是沒有武功內力的人被雙修之後就是油盡燈枯,死路一條。
“是啊,听說已經抓了四五個男子了,都是有去無回,要不是您出手救下那兩人,他們也是一樣的結局。”金堂主說起這個還是有點郁悶,“但是那小子一點感激之心都沒有”
王丁被金堂主為他忿忿不平的樣子逗樂了,一貫面癱的臉也有了一絲笑意,“金堂主,我都不介意了,你也就讓它過了吧。”
看見左護法的笑容,金堂主的黑臉飄上了紅暈,低頭輕聲道︰“屬下知道了。”
“不過您這次放了花無心的爐鼎,他可能不會就這樣輕易算了。”金堂主道,“雖然他算不上什麼小角色,可蒼蠅圍著轉也是煩的,何況他各種陰毒手段很多。”
王丁︰“讓他來,我等著他,正好把這只蒼蠅拍死。”
“說到這只蒼蠅……”金堂主表情變得有些微妙,看著王丁欲言又止,“屬下有一事,不知……”
王丁︰“不當講。”
金堂主︰“……”
看金堂主一臉呆滯加受傷的樣子,王丁心里那點惡作劇的願望得到了滿足,他低頭摸了摸鼻子,“開玩笑的,金堂主請講。”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愉快∼^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