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譯畢竟一個人住習慣了,家里的東西都是單人用的,既然陸西晟有長期住在這兒的打算,那麼自己應該多去打打獵買些家用品回來,他在心里暗暗地打算著。
因為川譯家里只有一張床,所以理所當然地留給了陸西晟,他把幾根長木板凳提到屋子角落里並在一起,然後抱著一床棉絮鋪上去,今天晚上兩人就這樣過了。
第二天陸西晟睡到了中午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他望了望屋子,半天才想起這是在哪兒。
他走到院子里,發現沒人,這時候肚子又餓得咕咕叫了,他揉了揉自己干癟的肚子來到廚房,果然在灶里看到了川譯給他溫著的飯菜。
只是不知道川譯一大早地去哪兒去了,也沒見個人影兒,陸西晟一個人吃完飯就開始在院里溜達起來,听說散步有助于消化。
想著自己畢竟住在別人家,還是應該干點事兒,正好太陽夠大,陸西晟就把昨天兩人換下來的髒衣服扔到木盆里,揉揉搓搓地洗了。
直到黃昏時刻,川譯才披著一身回潮的雨露回來,背上抗著一頭龐大的黑野豬,他身上的衣服被血浸得到處都是,從門外進來的時候著實把陸西晟給嚇了一跳。
這看著也太驚悚了,要不是他心里承受能力過強,說不定就被嚇暈了,這簡直就是活生生的殺人現場啊,真是太血腥了。
“你,你沒事兒吧?”陸西晟湊到他面前擔心地檢查著他的身體,要是這漢子就這麼掛了,那自己不是又得喝西北風了啊。
直到確認川譯衣服上的血都是野豬的,陸西晟才放下心來,開始將注意力放在他背上抗的野豬身上。
“喲,這麼大一頭野豬!川哥,你太棒了。”陸西晟兩眼放光,連忙湊到川譯身後幫他把野豬放下來,盯著這野豬直流口水。
川譯眼神無奈又寵溺地看著他,脾性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一驚一乍的。
川譯聞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很重,雖說他習慣了這味道,但也還是難受,他向廚房走去,想燒一些熱水來沖個澡。
“小晟,別湊太近了,小心沾上了腥味兒。”他轉頭看著陸西晟圍著黑野豬滿臉興奮,不由提醒他。
陸西晟絲毫沒听進去他的話,滿不在乎地用手戳了戳野豬的皮肉,硬邦邦,果然強勁有力,吃起來肯定有嚼勁兒!
“川哥,我之前幫你燒好水了,你自個兒洗洗吧。”陸西晟漫不經心地朝他說了一句,又將全身的注意力放到野豬上。
野豬肉在集市上價錢也是很貴的,畢竟很少有人能捕捉到它,他的力量很大,即使是幾個普通漢子也不一定能撂得倒它,可見這川譯力氣是有多大!
陸西晟一邊咋舌一邊把野豬拖進院子里面,然後跑進廚房里去拿那把鋒利的刀,打算親自去體驗一把解剖‘尸體’的快樂。
川譯站在廚房門口全程目瞪口呆,他,他遇到的這個小哥兒真是太強悍了,他印象里的小哥兒都是溫柔膽小可愛型的,可是眼前的這只呢?撒潑打滾解剖樣樣都行!
真不知道這是個寶還是朵奇葩……
“那個,小晟……”川譯滿臉糾結,他想說等他沖完了澡他來剖,但看著陸西晟一臉興奮的樣子,又不忍心打攪了他的興致,只好作罷。
“咦?川哥,你還不洗啊?”听到聲音陸西晟轉過頭,滿臉詫異地看著川譯。
接著似乎想到了什麼,陸西晟恍然大悟 : “哦∼你是怕我偷窺你?是吧?放寬心啦,你身材還沒有這頭野豬好呢。”說完笑嘻嘻地轉過頭對野豬上下其手。
川譯滿頭黑線,他感覺他和小晟的腦回路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哦不,根本就是不在一個次元里!
不得不說,川譯真相了,他和陸西晟還真不是一個次元的。
听到身後某人沖澡的嘩啦聲,陸西晟全身注意力都放在野豬上,對身後那漢子的酮體連個眼神都沒給,仿佛他真的清心寡欲似的。
其實,他的內心是這樣的。
“系統啊,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難得能見到漢子的酮.體,為毛要給我馬賽克啊。”陸西晟內心表示,不是他不想看啊,是系統一本正經地嚴打黃賭毒啊……
系統 : “……你要相信,沒有肉肉你也是可以完成任務的。”系統心里一陣䱇瑟,小樣兒,別想著跟系統反著干,你斗不過的。
陸西晟內心簡直崩潰到不能承受了,他哭喪著臉問系統 : “所以,我在這些世界是沒有性.福的?”這種苦行僧的日子他不要啊,他要漢子啊。
系統沉默了,片刻之後,它回答 : “這個可以有。”
陸西晟一怔,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什麼?可以干羞羞的事兒?他冷靜地又問了一遍系統,得到肯定的答案後,陸西晟心里開始罵娘了。
酮.體不讓看,居然還讓這樣那樣,這只能說明一件事兒,那就是,有沒有肉完全看系統的心情!
陸西晟咬牙切齒,手里的刀泄憤似的捅在野豬身上,仿佛這塊野豬肉就是系統的肉一樣。
系統嘆氣,傻孩子,你不知道系統沒有軀殼的麼?
早就洗好了的川譯靜靜地站在陸西晟身後看他凶猛地揮刀 ,那塊慘不忍睹的豬肉已經快碎成渣渣了,陸西晟竟然還不放過,這是得有多大仇啊?
川譯嘆了一口氣,從他手里接過刀子,認真地將這些野豬肉劃成條狀,扔在旁邊的籮筐里。
陸西晟這才看到那堆醒目的被自己砍成泥醬的肉,有些不好意思,剛才那股要剖肉的興奮勁兒也過去了,他用清水洗了手,然後蹲在川譯的旁邊看他有條理地劃肉。
“川哥,我們明天要去鎮上賣肉麼?”這麼多肉他們兩人根本吃不完啊,而且夏天氣溫太高,肉容易臭,最好的辦法就是賣掉。
川譯繼續手中的動作,一邊說 : “嗯,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都買回來。”野豬肉一向最好賣,也賣得最快,所以他根本不擔心會沒有生意。
陸西晟一拍腦袋,忽然想起自己的老屋子里有不少家具,既然要來跟川哥一起住了,那些東西拿過來也是可以用的,他把這個想法跟川譯說了,川譯也覺得可以。
“那我們明天先賣肉,然後趁著晚上去把家具搬過來。”川譯細細思量了一番,拿定了主意。
之前听陸西晟說過他的一些事情,知道他在他們村里的日子很艱難,大家都很排斥他,為了避諱,他們還是晚上去比較好。
陸西晟想了想,覺得可行,就答應了。
睡覺的時候又到了,陸西晟想到川譯這漢子為自己做了不少事,一點都不嫌棄自己,還好心地收留了自己,自己再佔著他的床就有些說不過了。
“川哥,你到床上來睡吧,反正這也沒外人。”陸西晟大大方方地拍著床板,邀請他上來。
川譯再次無語,難道你就不怕我干點啥事兒?你就這麼相信我?
大概看出了川譯心里在想什麼,陸西晟無所謂地擺擺手 : “我相信川哥的為人。”最主要是他對自己的丑顏很有信心,一般人對自己下不了口的。
川譯一想也是,山頭這兒一般都不來人的,更何況那幾根板凳太窄了,他昨天縮著身體都放不下,睡著實在難受。
他的床本來就很寬大,睡兩個人足夠了,而且這小哥兒體型這麼小,根本沒佔到多少空間……
川譯自我安慰著,走到床邊躺下,陸西晟連忙把自己縮到牆里面那邊,看到床的確能容得下兩個人時,他才松了一口氣。
一邊平躺著的川譯緊繃著身體,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沒想到有生之年自己居然還可以和小哥兒躺在一張床上,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迷迷糊糊間,兩人都在寧靜的夜晚里睡著了,屋外傳來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聲音,還有鳥兒鳴叫蟲兒嗡嗡的清脆聲,一切顯得那麼安寧。
第二天清晨,被雨水清洗過的泥土氣息彌漫在整片空氣里,東邊的太陽開始慢慢地升起,照在這個小小的簡陋的茅草屋里。
陸西晟吧唧著嘴,抱著某個不知名的龐大物體蹭了蹭,繼續睡。
川譯僵硬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他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陸西晟的身體緊緊地挨著他,兩只手還抱著他的脖子,一條光滑的白腿還搭在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