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白稚第一次看到中原中也使用異能力。不, 與其說是異能力, 不如說是其中的某個不得了的一招。
「污濁了的憂傷之中」。
中原中也異能的真正姿態。
如果說本身的異能是操控踫觸之物的重力。那麼所謂的「污濁形態」,是取消了「踫觸之物」的設定, 而是直接操縱周圍的重力子, 使自身的品質密度增大。
太宰治挾持著組合的一名人員, 而且還在做著詳細的介紹。白稚自然也從其中得到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被壓縮的重力子彈是吞噬了一切品質的黑暗空間。
以及,本人並不能控制這個能力, 一旦使用, 便一直到死。
這是最為厲害的一招,同時也是超負荷的一招。
“原來如此嗎……”
這算是對中原中也異能的一個了解了。
“誒?”
恍惚間,太宰治听到了白稚的聲音。心中的某個想法促使他抬頭向上看去, 而此時白稚正好顯露出了身影。
“什麼時候?!”
被挾持的少年驚愕道。
“阿稚小姐?”
比起少年驚愕以及不可置信的表情, 太宰治就十分開心了。雖然起初在看到坐在枝頭的白稚時,他的表情有些懵。
“呦!”
白稚跳下枝頭,站在了太宰治的身邊,目光望向正在與敵人戰斗的中原中也。
“有些不放心,所以就來看看。結果看到了不得了的一幕。”
那種無限再生的觸手竟然不是異能力什麼的,也確實足夠令人覺得不得了了。
太宰治笑笑,“的確不得了啊……”
雖然很想與白稚小姐聊聊天,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一個好時機。他看向被自己挾持的少年。問道︰
“身為同伴的你,應該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吧。無論被中也砍掉幾根都會迅速再生的能力。”
“哈哈?就算知道也沒有理由告訴你吧?”
被挾持的少年顯然不買賬,他甚至有些奇怪與這個人的大腦構造,竟然問他關于同伴的真實?未免太好笑了吧!
“真固執啊,明明沒有勝算。”白稚冷淡地說道。對于少年, 她只是輕輕瞥了一眼而已,顯然沒將他放在眼里。
而少年對于自己被如此請看,情緒上也有些激烈。朝著她露出了憤恨的表情。
“到底是被打得如此難堪啊!為了對付組合,所謂的武裝偵探社不也和黑手黨結盟了嗎?!”
似乎對他們的行為而感到不恥?
不恥?
哈哈哈。
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話。
而白稚很干脆的笑出來了,“哈-哈-哈。”
如此敷衍的笑聲,簡直明晃晃地告訴少年——簡直弱爆了。
太宰治忍不住笑出來。
“你們真的以為日本的神是無能的嗎?”
冷不丁的一句話,令在場的兩人都不明所以。
“雖然也沒指望他們做什麼,但是異國勢力的入侵,真的以為他們會干看著嗎?人類與人類的斗爭,充其量不過是一場游戲,而說到底,他們則是觀眾。鬧得太過分的話,我也不確定他們會怎麼做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少年仿佛在看一個智障。
世界上有神明嗎?
怎麼會有?!
完全不相信白稚的話呢!
白稚露出一副哀嘆的表情,她輕抱著手臂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你們來橫濱是什麼意圖,不過真的以為打敗了黑手黨和武裝偵探社,就能夢想成真嗎?哎呀,真是年輕的夢想啊~”
白稚感慨了一聲,也不知是贊嘆還是嘲諷。
少年呆呆地看著白稚,他雖然不相信有神明的存在,可是這個女人的話,卻讓他有種戰栗的恐懼。
日本的神明嗎?
真的存在嗎?
“所以,這是阿稚小姐不插手的理由嗎?”太宰治即使听到這樣震撼的回答,但挾持少年的武器也沒有抖動一下。
白稚靠在樹上,點點頭,“可以這麼說,我要做的也不過是保護同胞而已。至于國家層面上的,就不是我能插手的了。喧賓奪主自古以來便是大忌。太宰先生懂得吧?”
太宰治笑笑,道︰“自然。”
之後的情況,其實不必再說。以少年現在被白稚的語言而自亂陣腳的姿態,對于如何打敗那個有無數觸手的人,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既然從外部不行,那就從內部吧!”
少年偶然的一句話,太宰治從中得到了啟示。于是形勢瞬間轉換。
「雙黑」的勝利,毫無懷疑。
……
…………
即使太宰治再怎麼不情願,但是還是在白稚的要求下,將中原中也帶到了店里。他們的任務,竟也完成了。其他的,就看偵探社的同事了。
白稚簡單地給中原中也上好了藥,比起身上的傷口,果然是精神層面上的負荷比較大啊。
“如果不是我的話,太宰先生是不是要把中也先生丟下呢?”
太宰治抿著嘴,笑得十分無辜,完全沒有被揭穿的尷尬。
“那個來自北美的組合,似乎並不是為了拓展勢力來到橫濱吧?”
“無論是哪種原因都無所謂啊。但是拿橫濱開刀的話,無論什麼原因,都不用去尋找吧?”他好像知道點什麼,但是並沒有說出來。或者說認為以白稚的能力,無論他說不說,都會猜測的出來。
“既然不是勢力方面,那就是其他方面,似乎也不是復仇。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無非就這麼幾種原因。不是人就是事物,前者的話似乎講不通。因為即使針對異能者,但比起針對,而是想要從異能者身上得到什麼才是重點。那就是後者吧。可組合為什麼會認為想要的東西只會在異能者一方呢?”
這只是白稚從只言片語中得到的線索,很可能有部分的欠缺或錯誤。
“嘛,關于這一點,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組合的首領似乎是為了尋找一本書。”
“一本書?”
……
…………
組合之後怎樣,白稚便沒再關注了。畢竟敗北已定。
中原中也醒來後,發現自己竟是在白稚的中藥店後,理所當然地將太宰治罵了一頓。
“呵,要不是我的話,你還在那兒躺著呢!”
白稚毫不客氣地說道。
中原中也臉一抽,自然明白了白稚話中的意思。臉色陰沉沉的,仿佛是從牙齒縫里擠出話令整張臉都是扭曲的︰“太——宰——治!”
白稚扇了扇風,語氣冷淡。
“明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還如此信任他,中原先生也是很甜呢。”
中原中也︰“……”
“給你!”
中原中也的懷里多了一瓶二鍋頭。
“听說你喜歡酒,不知道華國的二鍋頭對你來說如何?我這里雖然沒有□□年的柏圖斯啊。但是有八二年的二鍋頭啊。”
“呵。”
等到太宰治偶然想起被他遺忘的小矮子還在白稚的店里後,便馬不停蹄地趕來了。結果看到的便是兩個喝得爛醉的人。
尤其小矮子踉踉蹌蹌地繞著店里走來走去,關于他的任何壞話不斷地從他的口中流出,手中拽著酒瓶,看起來已經耍過一次酒瘋了,目前,似乎要耍第二次。
一旦喝醉就要打架的性格,似乎一直未變呢。
相比起中也的酒品,阿稚小姐就好的不止一倍二倍了。
即使喝醉了也是不哭不鬧,只是安靜地趴在一邊睡著,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安哥拉貓。
“到底喝了多少啊……”
太宰治小心地繞過地上散亂的酒瓶,嫌棄地將中原中也拉開到視線外。而中原中也則是看到了出現在視野內的太宰治,便獰笑著拽著酒瓶想要扔過去,但是被太宰治這一拉開,本就醉得一塌糊涂的大腦便順理其章地將一邊的柱子當做了太宰治,無論挑釁還是拳頭,直接打在了柱子上……
“啊——太宰!!”
“砰——!”
“ 啷 啷……”
“唔?”
被中原中也的動靜所驚醒的白稚,睜開了朦朧的雙眼。
“發生了什麼事……”
視線朦朧,大腦也是如此白茫茫一片。
“沒事哦,阿稚小姐繼續睡吧。”
太宰治剛把中原中也的丑態錄了下來,眼見白稚要醒了,便轉過頭輕聲道。
“嗯……是太宰啊……”
此刻的睡眠無疑是最好的良劑,白稚不疑有他,再度入睡,而且比之前還要安靜。
這可能是基于有人說“沒事,繼續睡吧”的原因吧。
“阿稚小姐這樣子還真是可愛啊!”
不知為何,太宰治的心中出現了“要是阿稚小姐一直是這樣子就好了”的思想。
他撐著下巴,微微笑著看著趴在桌子上的白稚。偶爾會拿起手機將她的睡顏拍下來,還設置成了屏保。
順便一句,在太宰治的號碼簿里,白稚對應的是——想要一起殉情的人。
不過關于這個,除了太宰治,無人是誰也不知道。
滿足地將手機收好,太宰治一把抱起了白稚。
“意外得輕呢……”
不由地感慨了一句,然後繼續遺忘中原中也,抱著白稚上樓了。
……
…………
第二天,白稚一覺到自然醒。下樓後,來到店內,看到了正在幫忙收拾酒瓶的太宰治。
“誒?太宰先生什麼時候來的?”
“才來不久,本來想找中也的,結果中也竟然獨自走掉了。看到這里這麼亂,就想著幫阿稚小姐收拾一下。”
太宰治露出純良的表情。
宿醉後的白稚,雖然精神恢復了大半,但是大腦還是有些難受,也無暇去查看太宰治表情的奇怪之處。
當然在听到中原中也獨自走了之後,她的神情就稱不上好看了。
于是不久之後,港口黑手黨的高級大樓的最高層的森鷗外的辦公室的高級辦公桌上——一封來自中華街藥店的醫療費用單靜靜地躺著。
森鷗外︰“……”
“哈欠!”
走進大樓的中原中也莫名地打了個哈欠。
而此時路過的尾崎紅葉微微捂住了嘴,“該不會有人在背後想著中也吧?”
“啊?確定不是在誹謗我嗎?大姐。”
作者有話要說︰ 沒啥好說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