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就到了第六天, 也就是愛德華的第七天, 所有人相關人員——中原中也除外——都聚集在漢方藥店里,等著白稚替愛德華診脈的結果。
白稚握著脈, 已經保持了很久的沉默, 眉目時而皺起, 時而舒緩。但就是不說話。眾人心焦不已。
“……阿稚小姐,到底什麼情況?”中島敦忍不住了, 白稚越沉默, 他的心就越高高地吊起,且吊起的繩索隨時可以斷掉。
白稚伸出手示意中島敦安靜,中島敦趕緊捂住嘴, 低下頭, 悶悶地說了什麼抱歉。
這時候白稚終于開口了,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說道︰“愛德華,張開嘴讓我看看。”
愛德華不知其意,但還是乖乖地張開了嘴。
白稚一看,神情凝重,“果然……”
“……阿稚小姐?什麼果然?”她這樣的話一出, 眾人紛紛緊張起來了。白稚招了招手,示意白澤也來看看。白澤看後,露出了和白稚一樣的表情。
“原來如此……”
“愛德華,你虛火旺熱啊!”
愛德華︰“啊?”
不僅他如此,其他人也是一臉的懵逼。倒是太宰治, 總算是放下了心。
“阿稚小姐和白澤先生的意思是說,我們沒有懷孕。”
“是這樣嗎?!”中島敦征求著問道。
白稚點點頭,“所以就先放下心來吧。之後的情況我會去再調查清楚。”
至少現在,已經沒有了因為要懷孕而產生的焦慮心情。
之後,除了白澤與愛德華兄弟倆,其他人都離開了店內——畢竟這幾天他們已經怠惰多時了。
“阿稚!沒米了!”
白澤準備給妹妹做頓飯,但要淘米的時候發現,米缸里已經沒米了。
“誒?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買米!”
白稚匆匆上樓到自己的房間內,取了些錢。剛要關上抽屜,她看到了角落的那顆紅寶石,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就好像如果一直把它放在這里就會埋沒它一樣。于是她一起捎上了。也不知道會用在哪里。
她去買米的時候,阿爾馮斯表示要一起去,可以幫忙扛米。愛德華因為虛火旺盛的原因,被留下來了。
去往中華街米店的路上,阿爾馮斯感慨道︰“雖然發生了很多,但好歹是見到了哥哥。那個聲音沒錯,跟著白稚小姐的話,真的找到了哥哥。”
“那之後呢?”
阿爾馮斯搖搖頭,“不知道呢,看哥哥的意思。況且我也想知道這一起旅行的四年的時光。”
找到哥哥確實高興,但丟失的四年時光,卻也讓他感到迷茫。
“如果要回去的話,我會試著幫忙的。”
她想要去問問鬼燈,當初讓紅炎他們回去的咒語是怎麼找到的,那麼現在呢,這句咒語還能不能有用。
“謝謝白稚小姐!雖然這一切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真的是多虧了白稚小姐的幫忙!”
阿爾馮斯滿心誠意地道謝,白稚笑笑,不語。
兩人到了米店,買了一袋米,阿爾馮斯雖然只有十四歲,但是扛起一袋米還是綽綽有余的,白稚付錢的時候,不小心露出了那塊紅色寶石。阿爾馮斯瞄到了一眼後,胸腔內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促使著喃喃道︰“……賢者之石?”
“嗯?”
“阿稚小姐?這塊賢者之石你是從哪里得到的?!”
一向冷靜的阿爾馮斯此時有些失態了。白稚拿出紅色的寶石,“你是說這個?”
阿爾馮斯重重地點點頭。
白稚思考了會兒,說道︰“回去再說!”
……
…………
在吃飯的時候,阿爾馮斯就一副心不在焉的狀態,愛德華問他,他猶豫著要不要現在就告訴他。想了想之後,他問道︰“哥哥最近在找賢者之石嗎?”
“找啊,當然找啊!”愛德華說道,“想要回去的話,果然還得要賢者之石吧!”
“可是,哥哥難道不想換回身體嗎?比起回去什麼的,還是換回身體比較重要吧!”阿爾馮斯不明白,比起回到自己的世界,果然還是換回身體重要吧!
對他而言,無論在哪個世界,和哥哥在一起的話,沒有任何問題。比起回去,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是溫莉的話,也會這麼想的吧。
但隨後,阿爾馮斯煩惱般地捂住頭,他不是溫莉,所以沒法很自然地說出她的想法,可是他知道,哥哥一定很想回去見到溫莉的吧。
“阿爾,你到底怎麼了?”
愛德華抓了把金發,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阿爾馮斯。
“不,我……”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起白稚小姐手中的賢者之石的事情了。
最後,白稚嘆了口氣,將賢者之石擺在了桌子上,“就是這個,我從我的朋友那里得來的石頭,據說是你們一直在尋找的賢者之石。”
“賢者之石?!”愛德華不可思議地叫道。
……
…………
這個世界上有沒有賢者之石,白稚不知道。不過她曾從她的巫師朋友那里知道,這個世界有魔法石,據說是十四世紀的煉金術士尼克梅勒所制造出來的,等同于愛德華他們世界中的賢者之石。
魔法石是怎樣制造出來的,白稚亦是不知道的,但賢者之石的話,愛德華他們沉重地表示,賢者之石的由來十分殘酷。
——那是用人類的靈魂與鮮血制造出來的。
白稚瞧著這塊賢者之石,那其中的色澤讓她不寒而栗。
“難怪我會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動西在吶喊著……”
如此說來,這東西確實是愛德華他們世界中的賢者之石無疑了。
白稚將賢者之石交給了愛德華。她不需要這東西,比起賢者之石,她現在有更重要的東西去思考。
愛德華與阿爾馮斯在第二天就離開了中華街,兄弟倆經過一夜的交談,決定先在這個世界走走,曾經作為代價消失的四年的旅途記憶,兄弟兩個打算再去創造。
白澤之後也回到了桃源鄉,漢方藥店里又剩下了白稚一人。
關于子母河的事,她問過了西王母,據說自吐蕃國佔領了女兒國後,子母河就失去了效果。子母河也好,落胎泉也罷,說穿了,那不過是神佛手中的玩物。
玄奘法師要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女兒國一劫,不也是嗎……
對此,白稚也只是稍稍沉默。隨後便將這件事拋去了腦後。
白稚捧著《十六夜之夜》,她現在已經無法再用常理去推斷這本書了。
它是活的,它是可以思考的,它甚至連接著許多的不同于這個世界的世界。
紅炎的,塞西莉亞的,愛德華的……這些不僅僅只是書中的一個個故事,他們是更為真實的,存在于與這個世界相平行的任何一個世界。
它不需要她為它作什麼,它完全有自己的能力去思考怎麼做。
對這樣的書,白稚產生了一些恐懼——很奇怪的恐懼。
她奇怪于自己的這種感情的產生。
她不該懼怕什麼東西,可這本書卻讓她產生了這樣的感情。
有時候想,這本書是不是本身就沒有作者的存在呢……
又或者,她現在所處的世界也是這本書的一個故事呢?
不要再想了!
白稚敲敲頭,再想下去的話,又會更加煩惱了。
她翻了幾頁後,發現愛德華他們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而那些故事又在續寫了。心血來潮之下,她又去看了眼紅炎的故事,但和以前一樣,故事停留在一個地方便不再前進了。心情有些失落,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對這本書,她所知道的真的太少了!
這段時間來,橫濱似乎有什麼其他勢力入侵了。太宰治,中島敦似乎都忙得很,也很少來他的店里一聚了。不過太宰治曾打來一個電話,讓她這段時間不要再開門了。很可能就是與這股來自外國的勢力有關。
白稚道謝後,也沒有多注意。與她而言,她與偵探社走得近也就太宰治與中島敦了。對方就算是針對偵探社,也沒有道理來波及她吧。
而且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昨天晚上又是打雷又是下雨,書房被雷擊了洞,雨水順勢而下,將整個書架上的書都浸濕了。好巧不巧的,《十六夜之夜》也在上面。
幸好金魚草的叫聲使她搶救得及時,否則後果會更加糟糕。
令人崩潰的是,今天的天氣也是陰雨綿綿的,而且看天氣預告,近段時間來,估計都是陰雨天氣。想要曬書那是不可能的了。
只能一張紙一張紙地用紙巾吸干水。
更加糟糕的是,因為潮濕的關系,有好幾本書都生蛀蟲了。當初搬來的時候,書並不是放在這個房間的,而是通風性較好的另一個房間——中島敦的房間。為了給敦君騰出房間,所以才暫時轉移到了這個房間。之後,也忘了重新轉移回去。
所以現在只能將完好的書,重新搬進敦君的房間,而剩下的長了蛀蟲和被浸濕的書,則是要修補後,才能搬進去。現在就暫時放在她的房間里,將整個房間密封,然後點燃燻蒸劑,自己則是慢慢地修補書本。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個很嚴肅的,所以不會有生孩子的情節出現。
然後接下來再次進入副本,這是個原創故事,很快就會結束。
我感覺要卡文了,日更全勤真是要作孽!
下一章依舊凌晨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