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甦昱被不知為何出現在這里的灶神砸個正著。
“嘰嘰嘰~”
圓乎乎的藍色光球比迷你版狐型小甦稍微大一圈, 一邊發出歡快的聲音, 一邊壓著甦昱蹭個不停, 壓著蹭完又把甦昱抱起蹭, 甦昱咬緊牙關，使出吃奶的勁兒一腳把灶神踹開，亮出牙齒。
“吱吱！”
有病啊！離我遠點！
藍色光球縮成一團顫顫巍巍地滾遠, 直到撞到桌面上一本厚厚的書才停下，灶神晃了一會兒, 舒展開身形，費力地把書翻開到某一頁, 招呼甦昱過去。
那本書大概有五厘米厚, 頁邊泛黃，四個角上都有黑色的金屬包邊, 看起來很珍貴的樣子, 絕對不是這間休息室里本來就有的東西。
今天怎麼這麼多人要我看書啊。
甦昱扒拉扒拉身上被弄亂的毛發，慢悠悠地走過去坐在一邊。
“嘰。”灶神伸出細長的手指著左邊書頁上一個長得像水車一樣的東西。
甦昱歪頭, 在心里默默念出寫在一旁的五個小字︰“山河萬日輪……”
這是啥？
灶神點點頭，又指指右邊書頁上畫著的陰陽乾坤鏡, 突然間兩手舉上頭頂, 不停在桌子上跑來跑去，嘴里吐著舌頭, 一副要死的樣兒。
甦昱︰“……”
不是很能理解你在干什麼……
甦昱無動于衷地撓著耳朵，灶神又跑了一會，氣喘吁吁地停下來, 和甦昱對視。
“嘰——”
半響後，藍色光球開始咬牙切齒，頭頂冒煙，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變大，居高臨下地看著瑟瑟發抖的甦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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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萬魔窟，餓鬼道，幽溟川三個魔窟的基本地形，”陳書易用手里的激光筆指著ppt上的三張地圖，“接下來是三個魔窟基本戰力分析，大致上的清剿計劃已經發給各位了，請在你們的官方郵箱收件箱里查看，有什麼疑問的話……”
陳書易剛想說有什麼疑問也不好使全都照老娘的安排來，會議室的玻璃門突然被推開，一個雪白的毛團嚶嚶嚶跑進來，順著顧琰的褲腿一下一下爬上去，把自己使勁埋在顧琰懷里蜷成一團。
各家家主和掌門原本毫無生氣的眼神瞬間聚集在顧琰雙腿間那團白色毛球上，變得興致勃勃。
顧琰抬手摸摸甦昱的耳朵，上面有一小塊毛是濕的，隱約可見一個牙印。顧琰扭頭看向休息室，桌子上放著一盤沒有動過的葡萄，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今天就到這里。”顧琰托著甦昱站起來，起身離開。
在回碧落天的半路上，甦昱又在顧琰懷里睡著了。
沒辦法，就算吞下了狐果，一直維持狐狸的身形也要耗費大量體力和靈力，一天之中，除了吃飯的時候和少量玩樂的時候，甦昱都睡著的。
這樣也好。
顧琰把甦昱小心地放在枕頭上。
就算他不睡著，我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回想起這一世初見時對甦昱態度，顧琰既不知要如何解釋，也沒臉解釋。只恨自己為何那麼蠢笨，听不懂師父的多方暗示。
看甦昱好像又要一睡睡半天的樣子，顧琰用手指摸摸甦昱的頭頂，把寂滅放在床上，挽起袖子趁這個時間打理家務。
把地板拖了一遍，櫃子書架都擦一遍，顧琰回到臥室里看了會兒翻了身換個姿勢繼續睡的甦昱。
迷你版狐型小甦的耳朵不時抖動幾下，在夢中瞪瞪腿，慢慢醒來，搖搖晃晃地往床邊走。
顧琰伸手撈起離床邊不遠的狐型小甦，迅速放進臥室角落的貓砂盆里。之前有幾次放慢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甦昱十分不客氣地尿在了顧琰手里。
狐型小甦方便完，跳出貓砂盆，在地板上蹭了蹭爪子，就地睡著。
顧琰無奈地把狐型小甦放回枕頭上，又看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甦昱蜷著爪子睡覺的照片，換成鎖屏壁紙，然後起身走進臥室里的步入式衣帽間，面帶微笑，心情很好地把所有“遺物”都整理了一遍。
開陽星君未隕落之前所摸過的所有東西，基本上都被顧琰搜刮殆盡，之前一直放在角落里吃灰，最近被顧琰一件件細心整理出來，重新使用。
恢復了一套碎成渣的玉質茶具，兩件絲綢長袍，還有一把古琴，一直忙到下午四點多，顧琰開始準備晚飯。
五點半臥室里準時傳來餓得嗷嗷叫的聲音，顧琰把裝著炖肉的鍋從灶台上拿下來，跑到臥室里捧起抱著寂滅的劍柄眼淚汪汪的甦昱，手指被輕輕咬了兩下。
吃完晚飯，顧琰帶著甦昱在浴室里泡了個澡，把暈乎乎的甦昱吹干，兩人一起上床睡覺。
不知道睡了多久，脖子旁傳來毛絨絨的觸感。
是錯覺？
正當顧琰這樣想的時候，嘴唇上突然傳來不可思議的柔軟的觸覺。
胸口上突然傳來重壓，顧琰呼吸一窒，睜開眼，甦昱正一臉驚慌失措地騎在他身上，純黑色的瞳孔里滿是羞澀。
顧琰愣了愣，看著騎在自己身上的甦昱，視線慢慢下移，毫不意外地和小小甦打了個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