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俏俏?”白君洲突然听不到貓咪的動靜, 忍不住側耳問道。
余嘉棠努力平靜自己的叫聲︰“沒事。”就是看到了好大一只鳥, “你洗好了嗎?浴室里太熱,不能洗太久, 洗好了我們就出去。”
白君洲關了淋浴灑頭, 在掛毛巾的位置摸了摸, 問貓咪︰“俏俏我擦頭發的那條毛巾哪里去了?”
白君洲眼楮現在看不見,所以他用的東西上,很多都有花紋, 毛巾也是,上面有不同圖案的刺繡, 一模就能摸出來。
余嘉棠跳到洗手台上, 在一排毛巾里仔細找找, 果真沒發現白君洲用來擦頭發的那條。
整個浴室的面積很大,余嘉棠找了一圈,最後在吹干機附近的角落里找到了。
毛巾是落在地上的,看起來不髒, 但以白君洲的習慣,沒洗之前肯定不會再用了。
白君洲車禍後身體不好, 濕著頭發出去會讓他感冒,從而引起一系列並發炎癥。在他身上再小的病,都是要命的架勢。
“白總,來來來,跟我一起吹毛。”余嘉棠伸爪子打開吹干機。
布偶貓在普通貓咪中算大的,但跟上個世界的猞猁比簡直就是嬌小, 所以浴室吹干機的位置是按照貓咪現在的高度裝置的。
余嘉棠調整了風向,然後領著白君洲過來。
“這個有點太低了,吹不到我的頭發。”白君洲的頭發很短,平常用毛巾一擦,加上周圍的溫度,幾分鐘就干了,也就沒在浴室放那些吹干的用具。他也不喜歡用。
“你蹲下來,先將就著把頭發弄干。等保潔的佣人來打掃浴室,會給你重新放一條的。”
最後白君洲當真跟他的布偶貓,一起蹲在吹干機跟前吹毛。
公司八點上班,白君洲讓余嘉棠七點鐘就喊他起床,結果余嘉棠在不打傷鏟屎官的情況下,從七點喊到了上午十點多,才把他從床上喊起來。
等白君洲收拾好自己,跟余嘉棠一起吃了飯,到公司時,大家已經快中午下班了。
因為公司沒有白君洲坐鎮,白汀最近在公司報到的挺勤快,一听說白君洲到了,白汀也不管開不開會,就趕過來接人。
兄弟兩個一踫面,白汀就問︰“哥,你手上抱的袋子里不會是俏美吧?”
余嘉棠︰……
白汀對布偶的稱呼,是白君洲給它起的大名和備用名的結合體。
不等白君洲應答,白汀就拍腦門恍然道︰“瞧我這腦子,忘了哥眼楮不好,不能離開導盲貓。哥,這里人多,我帶你去我辦公室坐坐。”
白君洲沒理他,把余嘉棠放在地上,讓它領著自己走。
余嘉棠在前頭帶路,白君洲跟他說方向和路線。
白汀不是第一次被兄長無視了,他在一旁看得奇怪︰“哥,你跟它說話,它能听得懂?”
白君洲停在電梯門口,余嘉棠跳起來替他按下上樓按鈕。白君洲沒有接弟弟的話題,而是問道︰“ 我听澤遠說你最近上進了很多,這樣很好,也對得起爸媽,他們過世之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
“哥你想太多了,我也是子瀾逼得,我不來公司,他晚上就不讓我上床。”
听他提起阮子瀾,白君洲皺皺眉,轉過臉不再說話。
電梯門打開,余嘉棠爪子拍拍鏟屎官的褲腿,“白總,電梯到咯,走走走,別跟你那傻貨弟弟叨逼叨了。”
余嘉棠從來不肯好好稱呼白汀,就好像,白汀每次喊他“俏美”一樣。
白君洲跟著貓咪進電梯,白汀剛要一起進,余嘉棠就擋在他跟前蓬松的大尾巴鞭子似的往他腿上一抽,在他吃痛後退的時候,先一步踏上電梯,按下關門按鈕。
“你把他關電梯門外了?”白君洲听到剛才的動靜。
“他太吵了,話那麼多,比較適合等下一趟電梯。”余嘉棠給自己的邏輯和理由打了滿分。
“……其實他小時候不這樣。沒這麼討人厭。”
余嘉棠豎起耳朵準備听八卦。
“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明白。”就算俏俏是一只建國後成精的布偶貓妖,大概也很難理解他們這種復雜家庭里的兄弟關系的吧。
余嘉棠︰“……”耳朵都豎起來了,你就給我一句這個?
“白總,做人要厚道,好奇心會逼死貓的,你說話說一半,我今天一整天都沒心情磨爪玩毛球了。”
“別多想,沒什麼好說的,人隨著時間移逝,總會變的。我只是更待見小時候的弟弟。”
“是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說到這,我得跟你坦白一件事,上回你跟老李在書房說話,我听到了一些……你先別擺臉,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靠近書房,但是我不是人啊,再說平時你也常帶我進去的。”
“你听到了什麼?”白君洲的聲音還是一慣的溫和平靜,似是並不在乎余嘉棠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靠近書房。
白家的書房是跟白君洲的臥室相通的。白家兩老在世時,書房還沒那麼嚴格,偶爾也有佣人進去打掃。他們過世之後,白君洲就住到了與書房相鄰的那個房間,還讓人把兩個房間的牆壁開了一道內門。之後就不允許別人隨意靠近這里。
這些年,除了阮子瀾剛嫁進來那會,還真沒人擅自靠近過。
“我只從你們的話里猜測,白汀跟你的車禍有關系,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你工作上的事情,我也听不懂。”
余嘉棠在這個世界各個屬性飆漲了100點,他的五感已經強到嚇人的地步,還好平時能自行調控。在外面聲音雜,他就開的加成比例低一點,在家里安靜,就會稍稍調高。
白君洲的辦公室樓層偏高,直到余嘉棠把他那天不小心听到的話,說了一遍,才到達總裁辦公樓層。
這一層樓都是白君洲的地方,不過現在卻多了別人。
阮子瀾沒想到白君洲會來公司,他中午會來給丈夫送飯,夫夫兩個年輕,有時候難免控制不住熱情一些,白君洲不在公司的這段時間,白汀在公司和他玩得很開,隔上幾天就會在這里來一次親熱。
白汀最近經常晚歸,已經好些天沒踫他,阮子瀾就打算在中午這會跟他見面親近一回。白君洲能見不能吃,阮子瀾也是成年人有需求的,而且他在白家的地位還要靠白汀的喜歡撐著,必須得籠絡住他。
“大哥……你怎麼會在這?”阮子瀾漲紅著臉,尷尬的從沙發上坐起來,他這一起來身上半遮半掩的衣服算是全掉下來了,露出一大片光.裸白嫩的胸口。
余嘉棠貓臉寫滿了震驚,他知道這個世界男人結婚很正常,卻沒想到,已經開放到這個地步了?
身為弟媳婦在大伯哥的辦公室里這樣的穿著……
之前他就覺得阮子瀾在面對白君洲的時候,有哪里怪怪的,現在想想,他這分明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嫁給了弟弟,還想跟哥哥有一腿啊。
余嘉棠突然慶幸白君洲現在眼楮看不見,不然說不定會被阮子瀾訛上負責。
白君洲听到他的聲音就皺起眉︰“這話該我問你,你怎麼在這。我記得,這里閑雜人等不能進來。”
阮子瀾慢慢拉好自己的衣服,走到離白君洲跟前道︰“對不起大哥,我不知道,你不在公司這些天,我經常來這給白汀送飯。他不是代理您的職位嗎,平時他辦公就在這,我來這里他也沒攔著。”
余嘉棠踱步到鏟屎官前面,汪藍的眼楮飽含威脅的緊緊盯著他,喉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仿佛阮子瀾要敢再靠近一步,他就會沖上去撕碎他。
阮子瀾吃過一次這布偶貓的虧,心里清楚這貓古怪的很,力道大的跟它的外表完全不成比例,一點也不能小看,于是沒再往前走,跟白君洲保持著距離說話。
“原來是這樣,那從今天開始,我會回來公司上班,白汀他也會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你不要再過來這里了。”
偌大的辦公室除了阮子瀾和白君洲沒有一個外人,頂多旁邊有只貓。幾個秘書也都在外面的辦公間忙碌,根本听不到這里的動靜。
這樣的環境讓阮子瀾膽子大了許多,說得話也更曖昧露骨,連大哥也不喊了,用讓人心生聯想的苦澀語氣喊了一聲“君洲”。
“你真的要跟我一輩子裝不認識嗎?”高中那會,他比白君洲低兩屆,因為樣貌好成績也可以,一直是高一年級的風雲人物,在傳出他喜歡高三的學長白君洲之後,更是有許多人把他們湊到一起。
連白君洲當時的朋友,見了他都會喊“嫂子”,雖然只是玩笑,可他心里是當真了的。
一開始白君洲對他的態度沒有那麼堅決,是隱隱有些曖昧的,但在畢業後兩人在大學重逢,他發現白君洲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對他十分冷漠。
後來他就認識了白汀,這個比他小好幾歲的大男孩,熱情的追求他,在結婚之前,阮子瀾都沒允許白汀踫他,其實他還一直抱著希望,能真正和白君洲在一起。
似乎又發現了什麼不得了事情的余嘉棠︰excuse me,這又是什麼轉折?難不成白總跟阮子瀾是舊情人?
這不能夠啊,既然他們以前是情人,那阮子瀾為什麼不直接嫁給白總,卻嫁給白總弟弟?
余嘉棠瞬間腦補了百萬字的狗血豪門總裁文《豪門錯愛萬萬次︰我成了心上人的弟媳婦》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一點還會有六千!
(ゴ▔ 3▔)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