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吏正在好笑,桌上嶄新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連忙接了起來︰喂,哪里
喂,您好,請問您是蕭隊嗎
雖然那邊捏著鼻子故意裝腔拿調,但蕭何吏還是一下就听出了是局辦公室主任陸春暉的聲音,不由一陣驚喜︰草,你怎麼有空想起我來了
那邊立即傳來鄙視地聲音︰不愧是學獸醫出身的,太粗俗了。 w w w v w
蕭何吏有些興奮地坐直了身子︰什麼事有屁快放。
陸春暉打著官腔著︰以局辦的名義給你下個通知,近期局里有關領導要去二隊搞調研。
蕭何吏一下子認真起來,忙問︰哪幾個領導調研內容是哪方面
陸春暉故作深沉地說︰調研內容嘛,暫時不能透露。
蕭何吏撓撓頭︰太不夠意思了,那麼哪個領導來可以說嗎
當然可以,咱倆誰跟誰,我把調研內容也偷偷地告訴你。
恩,什麼內容蕭何吏很感激地問。
這次調研的主要內容是考察二隊的伙食如何
別扯沒用的,快說那幾個領導來
你拿筆記好了,我給你透漏透漏。
蕭何吏心里奇怪,到底來多少人啊,還要用筆記。不過還是沒敢怠慢,趕緊拿出了紙筆︰你說吧。
那我說了準備好了沒
別廢話了,趕緊的。蕭何吏心里隱隱有不祥的預感,估計被陸春暉耍了。
參加的領導有農林局局辦主任陸春暉同志,局辦代理副主任陳方凌同志,綜合科代理副科長王葉秋同志
滾蛋蕭何吏氣得想掛電話。
喂,電話那邊傳來陳方凌甜美的聲音︰干嘛呀,我們去你就不歡迎啊。
蕭何吏嘆了口氣︰怎麼不歡迎啊,我真挺想你們的,一個個也不知道來看看我。
那我們晚上過去吧。
好啊,順便叫上陳玉麒和文勝。蕭何吏又開始興奮起來。
恩,晚上見,拜拜。陳方凌聲音甜的發膩。
蕭何吏把麻子叫了過來︰晚上局里來人,你安排個酒店,可能要六七個人。
麻子一听很高興︰好事啊,局里領導還沒來過呢,這是咱們二隊的榮幸啊,蕭隊,您真有辦法。
蕭何吏臉微微發熱,擺了擺手︰不是什麼領導,就是局辦公室陸春暉陸主任幾個人。
那也不得了啊。麻子很嚴肅︰咱們得好好接待啊,給領導們留個好印象,要不去清雅軒
蕭何吏倒吸了口冷氣︰那里太貴了吧。
接待領導嘛,再說還是第一次來。麻子解釋著。
蕭何吏猶豫了一下,對麻子說︰我看還是找個中等的吧。
麻子沒再堅持,想了想說︰有個珍珠大酒樓也不錯,離得也近。
行啊,你看著安排吧。
那定什麼標準麻子征詢地望著蕭何吏︰這不光關系到你蕭隊的面子,也關系到咱們二隊的面子啊,不能太少。
你看著定吧,別奢侈,也太被寒酸。
也好,那晚上誰陪你麻子想的挺周到。
蕭何吏有心讓麻子和尤太華跟自己去,但又考慮到來的都是年輕人,他們兩個去了估計會影響氣氛,想了想說︰叫小雲和飛揚跟我去吧。
華燈初上,珍珠大酒樓門前。
望著變幻閃爍的彩燈和富麗堂皇的裝飾,
蕭何吏帶著小雲和飛揚進了大廳,想找個服務員問問浮雲閣房間在幾樓,掃了一眼,站在前面一個腰肢特別細的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別的服務員都是紅色或綠色的衣服,非常鮮艷,但這個女孩仿佛是領班或者大堂經理之類,穿著一身深色的西服,白色的襯衣領子翻在外面,顯得格外好看。
請問蕭何吏剛開口想問浮雲閣在幾樓,那女孩正巧也轉過身來看到了蕭何吏,好看的櫻桃小口頓時發出了一聲輕呼。
蕭何吏這時也認出了眼前的細腰女孩,原來竟然是苗苗。
苗苗看到蕭何吏先是一臉掩飾不住的驚喜,但隨即就變成了尷尬和難為情,甚至是有一絲羞愧。
蕭何吏也很開心,走過去笑著問︰你在這里工作
苗苗臉紅紅的低下頭,有些語無倫次︰蕭哥,我飯店關門了,呵呵,我也不是那塊料,這不,你看,還是
蕭何吏笑道︰苗苗,你說什麼呢
苗苗紅著臉抬起頭,一臉愧疚地說︰蕭哥,對不起,我別的也不會,只能說到後來,聲音已經低的像蚊子哼哼。
蕭何吏突然明白了,自己當年無知狂妄的指手畫腳,至今仍在影響著苗苗,一時間不由百感交集,既欣慰,又羞慚,欣慰地是自己隨口說了幾句話竟然被人在心里牢牢記了這麼多年,羞慚地是,自己所說那幾句話是多麼的無知和可笑。
蕭何吏走上一步,握住了苗苗的小手,一臉真誠地說道︰苗苗,你是對的,我是錯的。以後別再想我說的那些糊涂話了。
大廳里的人尤其是那些服務員都好奇地望了過來,苗苗羞紅了臉,輕輕地晃了晃被蕭何吏握住的手。
蕭何吏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把手松開。小雲站在身後捂著嘴嗤嗤地笑。
蕭何吏臉一紅,回頭瞪了她一眼。
小雲嚇得一伸舌頭,然後一板小臉,對雲飛揚吆五喝六地說道︰走,走,趕緊走,說你呢別跟木頭似得,看什麼啊看沒看見蕭隊忙著麼說完也不問房間在哪,徑直捂嘴笑著蹬蹬蹬跑上去樓了。
雲飛揚含笑看了蕭何吏一眼,又對苗苗略略一點頭,也隨著小雲跑上樓去了。
蕭何吏不好意思地笑笑︰最近一直忙,過幾天我請你吃飯。
苗苗紅著臉點點頭︰我請你吧蕭哥,你們男人花錢的地方多,我一個女孩子也花不著什麼錢,你還是把錢花在重要的地方吧。
蕭何吏心中一陣暖流流淌,盯著苗苗很半開玩笑地說︰請你吃飯就是我最重要的事情了。
苗苗的臉更紅了︰蕭哥,你別逗我了。
蕭何吏見滿大廳的人都在好奇地盯著他們兩個,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就輕聲地問苗苗︰浮雲閣房間在幾樓
苗苗正沉浸在羞澀甜蜜中,一听蕭何吏問,仿佛一下子被驚醒了過來,有些難為情地說︰你看,忘了正事了,蕭哥,浮雲閣在二樓,我帶你上去
不用了,你忙吧,我自己上樓就行了。蕭何吏拍了拍苗苗的肩膀,轉身上樓了。
目送著蕭何吏上樓的身影消失,苗苗這才回過身,臉上掛著甜蜜的笑容,咬了咬嘴唇,略帶羞澀地對好奇盯著她看的服務員說︰看什麼看,都干活去她一直擔心她的蕭哥知道她在酒店工作會看不起她,但從剛才的情況來看,蕭哥好像並沒有輕視她的樣子。
蕭何吏腳步輕快地上了樓,很快就找到了浮雲閣,推門就進去了。
里面的兩個年輕人正在親熱地聊著,小雲搬了把椅子靠在雲飛揚的旁邊,把頭伸在雲飛揚的前面,歪著個小腦袋瓜正在快樂地說著什麼。雲飛揚的表情仍能看得出有點拘謹,但更能得看出他並不反感,臉上掛著一絲略帶羞怯的笑容。
屋里的這副景象讓蕭何吏心里一動,突然想起當年他和陳方凌的往事了。
這對金童玉女,真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心里不由萌生出了撮合他們兩個人的念頭來。
小雲听見門響,一回頭見是蕭何吏,心里一陣害羞,連忙掩飾般地站起來給蕭何吏倒茶。
三個人坐在房間的沙發上,東一句西一句的閑聊著。突然門被推開了,人還沒現身,粗豪地聲音先傳了進來︰太腐敗了,太奢侈了,看來蕭何吏這小子是徹底地腐化了。
蕭何吏一听是陸春暉的聲音,立刻興奮地蹦了起來,對雲飛揚和小雲說︰陸主任來了。
雲飛揚和小雲也連忙站了起來,帶著尊敬的笑容迎接著。
陸春暉第一個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今天他沒穿外衣,直接穿了件很破舊的淺黑色棉襖,腳下穿一雙布鞋,不認識的還以為電視劇里哪個村支部書記跑出來了。
他身後跟著陳方凌陳玉麒和王葉秋。陳方凌一進來就擠眉弄眼地跟蕭何吏打著招呼,王葉秋依然是淡淡的笑容,陳玉麒過來拍了拍蕭何吏的肩膀︰行啊,老蕭,幾天不見,混大發了。
蕭何吏呵呵地笑著︰一般一般,請進,請進。
陸春暉也不客氣,直接奔了主賓位置就坐下了,大呼小叫地嚷著︰蕭何吏,趕緊倒茶上煙。
雲飛揚不宜覺察地皺了皺眉,剛要過去,小雲端著茶壺先跑了上去︰陸主任,喝茶。
陸春暉看到小雲,略微一愣,朝正在與陳方凌王葉秋等人打招呼的蕭何吏喊道︰現在牛糞了,連漂亮的小秘書都配上了。
雲飛揚眼神不易覺察地斜了一眼陸春暉,又把頭低下了。
陳方凌正開心的與何吏打鬧著,听到這話也停了下來,仔細瞄了小雲兩眼,然後別有意味地盯著蕭何吏。
蕭何吏沒注意陳方凌的表情,先看了看小雲,見她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這才放了心,轉頭對陸春暉說︰別胡說,這是咱們二隊麻隊的女兒,小雲,叫叔叔。心里想著給你個長輩當當,省的你滿嘴信口雌黃胡說八道。
小雲也不扭捏,立即甜甜地叫了一聲陸叔叔好。
陸春暉被叫了一個愣,半響才不自然地笑道︰好,好,小雲也好。
陳玉麒何王葉秋互相謙讓著對方坐副主賓的位置,蕭何吏笑笑︰咱們是家宴,何必搞得這麼正規,隨便坐就好。
陸春暉拍了拍正中的椅子︰也是,我看不如讓方凌坐副主賓算了,咱們四個就這麼一朵花。
王葉秋淡淡地笑著,沒有意見。陳玉麒臉上閃過一絲不快,嘴上卻說到︰好。
幾個人分別落坐,蕭何吏居中坐主陪的位置,右首是陸春暉,左首是陳方凌,陳玉麒緊挨著陳方凌坐下,王葉秋坐在了陸春暉的身旁。雲飛揚坐在蕭何吏的對面擔任副主陪,小雲挨著雲飛揚坐下。
陸春暉一副很體諒的表情和聲調︰何吏,今天雖然是你第一次請客,但在座的都是一家人,別搞的太隆重了,我看這菜好一點沒關系,但酒千萬別差了。
小雲沒忍住,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什麼叫菜好沒關系酒別差了啊,這分明是全要好的嘛,居然還用這種體諒的語氣。
陸春暉見逗笑了小雲,臉上也劃過了一絲得意。
蕭何吏這時才想起怎麼沒見段文勝,忙問︰文勝怎麼沒來
陸春暉撇了撇嘴︰跟喬局長出去了,現在文勝可是個大忙人,喬局長隨時攜帶,從不離身。
小雲和雲飛揚面面相覷,在他們眼里,蕭何吏就是很大很大的領導了,喬局長那更是高高在上,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麼肆意地評論。
蕭何吏也覺得不妥,便笑著打了個哈哈︰我聞著有股醋味,哈哈。
陸春暉剛要辯解,蕭何吏擺擺手轉頭對小雲說︰你去叫服務員來咱們定標準。
小雲問定什麼樣的標準
蕭何吏轉頭問陸春暉︰陸大主任定吧。
陸春暉剛提起段文勝心里有點悶悶不樂,就隨口說道︰挑貴的上唄。
蕭何吏一直有這個特點,事情來臨前會反復思量瞻前顧後猶豫不決,但事情真到了眼前的時候,心就會突然安定下來。現在也是這樣,話催到這份上,胸中的那股豪情騰地沖了上來︰最貴的多少
一千二一桌。服務員回答道。
不就是半個月工資嗎,蕭何吏一狠心,爽快地笑道︰好,就按一千二的標準上菜
陳玉麒皺著眉頭說︰老蕭,干嘛啊,自家人吃個飯主要是聊聊天,又不在乎那點吃的。
陳方凌也勸蕭何吏︰今天吃飯主要是來看看你,聊聊天,要那麼高的標準干什麼,還不如留著多吃幾次。
王葉秋淡淡地笑著︰要個低點的吧。
陸春暉也覺得這個標準太高了點,便對蕭何吏說︰要個五百的吧。
眾人這一勸,蕭何吏也覺得確實太高了,听陸春暉這麼一說,正好借坡下驢,對服務員說︰那就五百的吧。
服務安排菜去了,這短暫等待的時間,蕭何吏與陸春暉就斗上了嘴。這些在陳方凌王葉秋他們看來是司空見慣,但對于雲飛揚來說,卻是很不習慣,甚至有點不能忍受。
蕭何吏白了陸春暉一眼,叼上一支煙點上,他拿煙有時候喜歡用拇指和食指捏著,而不怎麼用食指和中指夾著。
陸春暉譏笑道︰一看就是農村出來的,你們誰見過農村老頭啊,冬天的時候,往北牆根有太陽的地方一蹲,就像現在蕭何吏這麼拿著煙在那抽。
蕭何吏笑著說道︰再穿上你這身棉襖,腰上系跟草繩,那就更像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攻擊著。如果放在平時,陸春暉是說不過蕭何吏的。但蕭何吏今天請客,作為主人就稍稍讓著陸春暉,加上又礙于雲飛揚和小雲在場,很多話不好意思說,就更顯得束手束腳起來,很快便落了下風。
陸春暉看出了優勢所在,愈加得意,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得意洋洋地說道︰論官你沒我大,論個子沒我高,論皮膚你沒我白,現在你連斗嘴都不行了,你還不去死干嘛
蕭何吏撇撇嘴︰我準備跟你論打架,再不老實我放倒你。
陸春暉哈哈大笑起來︰就你,還打架呢看誰放倒誰
蕭何吏白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了雲飛揚,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壞笑,起身把雲飛揚叫了出去,囑咐了幾句。
再進屋的時候,臉上明顯氣勢就足了,笑眯眯地對陸春暉說道︰來,我跟你比劃比劃。
陸春暉跟蕭何吏鬧習慣了,知道也不會真比劃,便起身整了整棉襖,剛要擺個姿勢,就見一條人影竄了過去。
輕點啊蕭何吏突然有些不放心,忙喊道。
話音未落,陸春暉已經躺在了地上,不過是輕輕地被放在了地上,然後又輕輕地扶了起來。
陸春暉本來就膽小,此時嚇得臉色有些發白︰剛才怎麼回事
蕭何吏故意責備地看了雲飛揚一眼,轉頭對陸春暉笑著說︰二隊藏龍臥虎,你以後跟我說話得客氣點,否則你必定會死得很難看。說著故意嘖嘖有聲,一副後果不堪設想的表情。
陸春暉很敬佩地看著雲飛揚︰兄弟,你太厲害了,從哪學的,我拜你為師吧。
雲飛揚笑了笑坐下,低著頭不說話。
陸春暉一臉真誠,發自肺腑地說︰兄弟,你這樣的身手,在二隊干太可惜了,別說二隊了,就是農林局,整個黃北區都委屈你了,你該找個大領導當司機或者保鏢的。
雲飛揚抬起頭淡淡地一笑︰我哪都不去,我就只跟著蕭隊干。
蕭何吏心里暖暖的,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得意笑容。
陸春暉則瞪大了眼看看雲飛揚,又看看蕭何吏,一臉的不可思議。
不一會,菜開始陸續地上桌了,蕭何吏特意要了五瓶瓶上百元的好酒,笑著對大家說︰菜不夠,酒來湊吧,大家多喝點。
陳玉麒知道蕭何吏的酒量,就體貼地訓他︰你那點量,別喝了,來點啤酒吧。
蕭何吏感激地笑笑︰沒事,今天高興,喝點吧。說完讓小雲每人倒了滿滿一杯,連陳方凌也滿上了,只有她自己和雲飛揚的杯子沒倒酒。
小雲剛坐下,陸春暉就有點不樂意了︰怎麼我們都倒上了,你們都不喝
蕭何吏笑笑,解釋道︰小雲一個小女孩,不能喝酒。
陳方凌听蕭何吏叫的這麼親切心里很不舒服,有點生氣地把酒杯往前一推︰你家小雲不能喝,那我就能喝
蕭何吏也感覺到有點失言了,忘了這里還有個小女孩了,忙笑道︰你也別喝了,想喝什麼飲料,我給你拿。
陳方凌還是一臉不高興︰現在知道給我拿飲料了,剛才怎麼不說
蕭何吏眼看好端端的一場酒,氣氛瞬間便變成了這般模樣,心里不由有些惱火,卻又無可奈何,只好不停地陪著笑臉。
小雲忽的站了起來︰蕭隊,要不我喝點算了。說完就往自己杯子里倒了滿滿一杯白酒。
蕭何吏正一肚子火氣,借這個機會沉下臉︰小雲,胡鬧什麼,小孩子喝什麼酒,把酒給飛揚
雲飛揚臉刷的紅了,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蕭隊,我沒喝過酒。
一個伸手如此敏捷的白淨秀氣年輕人本來就已經很惹人注意,臉再這麼一紅,就更加吸引眼球了,陸春暉幾個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了雲風揚身上︰喝,一定得喝,武林高手哪有不喝酒的。
雲飛揚抬眼看看蕭何吏,又轉頭看看小雲,一狠心︰好,我喝。
又說了不少好話,陳方凌總算氣消了,把那杯白酒又端了回去。
酒過三巡,桌上熱鬧了起來。
雲飛揚的臉跟紅布一樣,頭暈的厲害,他看著蕭何吏︰蕭隊,我暈的厲害。
沒等蕭何吏說話,陸春暉接過話頭︰喝酒不暈那還喝酒干嘛喝酒不暈那是浪費放心吧,不是你自己暈,大家都暈
雲飛揚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繼續端杯。
廢話不多說,一杯酒很快下肚了,桌上的氣氛變得更熱情融洽起來。
蕭何吏也覺得頭暈暈的,整個人仿佛也要飄起來,恍惚間,覺得老有東西踫自己的小腿,開始沒太在意,可那東西還是不停地踫,而且力道越來越重,不由低頭看了一眼,卻原來是陳方凌在踢自己。
一杯酒下肚的陳方凌也有了濃濃的酒意,俏臉通紅,看到蕭何吏半天才看自己,便還了一個怨恨的眼神,伸出手悄悄在下面扭了蕭何吏的腿一把。
蕭何吏疼得一呲牙,忍著痛裝著撓癢癢,趕緊把手伸了下去捉住了那只正在行凶的小手,溫柔地握在手里並不停地輕輕摩挲著。
陳方凌這才安靜了下來,若無其事一般地跟眾人說笑著。
多虧眾人關注點都在雲飛揚身上。
陸春暉又要給蕭何吏倒酒,陳玉麒不滿地說︰你讓他喝這麼多干嘛又不是不知道他的酒量
蕭何吏松開了陳方凌的手,向腿上摸去,表面卻滿不在乎地說︰倒,倒酒,倒滿。
陳方凌略帶緊張地在下面牢牢地抓住蕭何吏的手,臉上卻笑顏如花,橫了一眼蕭何吏,嗔怪道︰別讓蕭何吏喝了,萬一耍起酒瘋來就壞了。
王葉秋也淡淡地說︰別讓何吏喝了。
陸春暉見大家都幫著說話,只好無奈地放過了蕭何吏,轉而向雲飛揚開始進攻。
等又喝完一個半杯的時候,雲飛揚暈的更厲害了,不但酒醉人,旁邊小雲關心的眼神也讓他如痴如醉的迷離起來。
等第二杯喝完的時候,陸春暉不懷好意地問雲飛揚︰兄弟,還暈嗎
雲飛揚不解地撓了撓頭,滿臉的疑惑︰好像不如剛才暈的厲害了。
眾人都哈哈大笑,連陳方凌和小雲也抿著嘴笑著。
陸春暉很豪氣地說︰兄弟,我們人多不欺負你,咱們就平端,好不好
雲飛揚點點︰好。
陸春暉陳玉麒王葉秋雲飛揚又每人倒了一杯。小雲有些擔心,偷偷地在下面捅捅雲飛揚︰少喝點吧。
雲風揚心里暖暖的,借著酒意對小雲微微一笑,也不說話,端起來一口就喝了進去。小雲又氣又急,伸過手狠狠地掐了雲飛揚一把。畢竟是練過功夫的人,下面雖然很疼,但雲飛揚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舉著杯子望著陸春暉。
陸春暉心說壞了,踫上硬茬了,但事到如今也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也一飲而盡。
陳玉麒皺著眉也喝了下去。
王葉秋表情依然是淡淡的沒什麼變化,不過喝以前,輕輕嘆了一口氣,引得大家又笑了起來。
這杯酒下了肚,陸春暉也有點暈了,畢竟已經喝了足足有一斤酒了。他醉醺醺地問雲飛揚︰兄弟,你現在還暈嗎
雲飛揚皺著眉搖搖頭,一副很奇怪的表情︰不暈了,要不再來一杯看看。
陸春暉和陳玉麒慌忙擺手︰不來了,不來了,再來一杯,你不暈,我們可暈了。
酒桌上又是一陣開心的哈哈大笑。
酒足飯飽,一行人醉醺醺地離開。
陳方凌被酒精燒得全身發熱,很長時間沒與蕭何吏親吻了,心里有些渴望,便盼望著蕭何吏能主動送送她,但陸春暉卻沒點眼色,一個勁招呼陳方凌上車。
陳方凌矛盾地回頭看了蕭何吏一眼,卻見他雙眉緊皺,一副自顧不暇的難受樣,只好恨恨地一跺腳上車走了。
陸春暉他們前腳剛走,蕭何吏便再也忍不住,還沒等跑到路邊的綠化帶,一張嘴就吐了出來。
小雲連忙跑過去,一邊輕輕地給他捶著背,一邊埋怨道︰局里這都是些什麼人啊,讓你喝這麼多
蕭何吏掙扎著直起身子,擺了擺手︰別說沒用的了,飛揚
雲飛揚趕緊過來︰蕭隊。
你負責把小雲安全送回家,然後給我打個電話。蕭何吏一副痛苦的表情,不過說話還很清醒。
先把你送回家吧,或者到單位也行,看你難受的,我幫你按按頭醒醒酒。小雲一臉的焦急和擔心。
別廢話了,都趕緊走。蕭何吏不耐煩地擺擺手。
那我先去結賬。小雲說完就向飯店跑去。
回來。蕭何吏喊住了小雲︰我去吧,你別管了。說完搖搖晃晃地向飯店走去。
小雲一臉的不放心︰蕭隊,你能行嗎
蕭何吏也不理她,歪歪扭扭地就向飯店走去。
小雲一跺腳︰你看他
雲飛揚淡淡地說︰你還信不過蕭隊嗎听蕭隊的話,我先把你送回家,不放心的話,晚上給蕭隊打個電話。
蕭何吏剛一進大廳,苗苗就就一臉心疼地迎了上來︰喝這麼多啊,肯定難受吧
蕭何吏皺著眉不說話,腹內如翻江倒海一般。
去我屋里休息一會吧。苗苗不由分說便扶著蕭何吏去了她的小屋,很簡單的一個房間,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張沙發床。
苗苗扶著蕭何吏躺在沙發上,簡單地用毛巾蘸了蘸水,給他擦了把臉,有些為難地說︰蕭哥,我還得出去招呼客人。
蕭何吏艱難地擺擺手︰我沒事,你去忙把,不用管我。
苗苗滿臉的擔心,一步三回頭地走了。蕭何吏躺在沙發上,硬硬的壓著想吐的欲望,但最後還是沒忍住,一張嘴就哇哇地吐了起來。
吐完後,蕭何吏覺得舒服了很多,想起來打掃一下自己制造的污穢,可身體像灌了鉛一樣,一動也不想動,眼皮也越來越沉,慢慢地竟然睡了過去。
苗苗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沒顧上吃晚飯,立即心急火燎地跑了回來,進屋一看,滿地的污穢,甚至連沙發上都有。整個屋里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苗苗看了看沉睡的蕭何吏,輕輕地笑了一聲,連她自己都非常奇怪,平時一聞到這股味道就惡心想吐,但今天心里居然並沒有厭煩的感覺,反而有種小小的溫暖在心里邊蕩漾。
她倒了些開水,把毛巾涮了涮,然後靜靜地趴在沙發旁邊,輕輕地擦拭著那張在異國他鄉時也時常闖進夢來的俊朗面孔。
苗苗仿佛很享受這項工作,擦的很仔細,也很有耐心,從額頭,到鼻子,到臉頰,一點一點反復地擦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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