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人被說中心事,臉色難堪起來,惡狠狠道,“剛好你給鷹少來當小白鼠!給我往死里灌,我就不信他能忍受得了!”
一種烈性毒品,不會上癮,卻能讓人痛苦到七竅流血而亡。
“住手!”
夏秋涼一記掃腿將正在灌藥的人踹翻,很快將綠衣人放倒,看到幾乎要沒有人形的男人,胸口痛得幾乎承受不住,她失去理智大吼,“滾,給我滾!”
綠衣人被幾掌劈得臉上淤青,又不敢還手,懊惱的摸了下出血的嘴角,“走!”
听到命令,小跟班從地上爬起來縮著脖子走了。
空曠的鏡面房瞬間安靜下來。
夏秋涼怔怔的愣在那里看著他,唇瓣褪去顏色,“還撐得住嗎?”
剛進門時就听到了他的慘叫聲。
他極能忍,若不是痛苦萬分,他不會放下男人的尊嚴。
都森系幽暗的目光盯著她,半晌又垂下頭,僵硬的聲音暗啞,“走,你出去。”
夏秋涼蹲下,顫抖的手指撥開他濕噠噠的頭發,看著他胸口已經干涸的血痕,眼角濕潤了,
聲音哽咽道,“對不……”
“走!”他的聲音強硬,似乎是用盡了全力。
“我帶了藥,馬上給你上藥。”她吸了吸酸澀的鼻尖,不顧他憤怒的目光撕開破碎的襯衫,結痂的血液刺痛著眼底。
她知道,她都知道……
都森系眼神透露著虛弱,幽暗的目光如深不可測的潭水,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沉默片刻,他像是妥協了一樣,聲音微弱的幾乎听不見,“給我留一點男人的尊嚴,你走好不好?我不像你看到我這副鬼樣子……”
他最想看到的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也是她。
人,真是一種糾結的生物。
夏秋涼胸口一窒,抬眸看向他,不讓凝結的眼淚落下,“你在我心里永遠是張狂的不可一世的男人。”
他勾起邪氣的苦笑,聲音不似往日的魄力,“你是在罵我還是夸我?”
夏秋涼死死咬住泛白的唇,唇邊勾勒出淺淺的弧度,“當然是夸你。你那麼自大,能忍受得了別人罵你?”
“丑死了。”他定定的睨著她,嫌棄道。
明明想哭還笑,一點都不美。
不過他卻格外珍惜,不知道下一秒是不是就成為了彼此的永恆。
“丑死了那你別看!”夏秋涼垂眸,擰開消炎藥膏,替他上藥分散內心的壓抑。
反正是要死的人了,上不上藥都無所謂了。
胸上的傷是最淺的,背後腿上還有槍傷,一動就痛得撕心裂肺。
都森系呼吸變得沉重,垂下的眼皮又睜開,“把頭抬起來。”
“……”眼淚順著長長的睫毛落下,她嗓音低啞,“你說丑還看。”
“讓我再多看幾眼,也許……”他眼底落寞、黯淡。
夏秋涼猛地抬頭,通紅的眼眶看向他,一字一頓咬得格外用力,“你作惡多端,上天不會輕易讓你死的!你還欠我的約定沒有完成,你不可以死!”
“……”
他也不想死,只是現在沒什麼希望了。
但他從來沒有後悔過。
“夠了,你該回去了!……”都森系低吼,眼底溢出濕潤的液體,每一根神經都在痙攣,那是剛才被灌藥的前兆。他咬緊牙關死死忍住,忍到手臂的青筋暴露,也不想在她面前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