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若是柔兒的母親為天洪皇室之人,顏晟堯那小子也就不必提什麼親了。”君墨唇邊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繼續開口道。
“看來這事愈發的樸素迷離起來了,還真是有意思的很呢。”藍煙柔以拇指指腹輕輕搓著無名指間的那枚古樸戒指,遂喃喃自語道。
“天洪帝君甚是疼愛顏晟堯,若那小子提親八成會允了,本公子想著與其日後麻煩,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啊,一是可以不必傷及顏晟堯性命又可打消其心思,二則還能查出柔兒母親的身世,柔兒以為如何?”君墨望向藍煙柔,淡笑道。
“你打算怎麼做?”藍煙柔美眸稍轉,寒眸流轉著清麗的光芒。
“將這鴛鴦錦的一角交給天洪國帝君,柔兒可是信得過本公子?”君墨長長的睫毛下那一雙迷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望向身側的藍煙柔。
君墨說完,亦是心下暗道,若是順利或許還可為柔兒尋個靠山,這樣柔兒日後與將軍府、丞相府為敵時,亦是可以多層保障了。
藍煙柔抬眸便是對上了君墨那張欺霜賽雪的臉龐,只見那稜角分明的俊顏透著冷俊與邪魅,高挺的鼻梁下那似吟著一抹笑意的絕美唇形,無一不是上天的精心之作,再看那一雙如黑水晶般閃爍著的深邃雙眸,只覺讓人莫名的充滿了信任、與心動之感。
“嗯,你便拿去吧。”藍煙柔被君墨那一雙邪魅的桃花眸看得有些不自在,遂微微垂眸,開口答道。
君墨見藍煙柔應了,亦是將盛放丹藥的瓶子與那塊鴛鴦錦一角收入懷中,遂不再耽擱告辭離去,畢竟若是可以兵不血刃的解決一個藍煙柔的追求者,君墨還是甚為開心的。
君墨走後,藍煙柔待用過午膳,便是將錦盒放到了房中的梳妝台上,亦是與素錦在院中對練了起來。
西郊別院,ど柒終于被君墨召了回來,此刻正是與紅櫻等人跪在下首等著君墨前來。
少頃,只見一襲月白色錦衣的君墨大步流星走了進來,下首眾屬下皆異口同聲道︰“屬下等見過少主。”
“嗯,這個你著人去交給天洪帝君,記得加急處理。”君墨自懷中取出方才書寫的一封火漆信,連同那片鴛鴦錦一同遞給了ど柒,並冷聲吩咐道。
“是,少主,屬下遵命。”ど柒得了令,便是上前取過東西,躬身退了下去。
“最近老頭子那邊可有什麼動靜?”君墨大刺刺的坐到了上首的白虎皮軟塌之上,輕眯著眸子對紅櫻問道。
“回少主,門內聖女已定,想必顏月公主歸國之事,主上很快便會知道,紅櫻以為主上或許會親自前來尚雲國看望少主。”紅櫻斟酌著話語,對君墨恭聲答道。
“哼,那老頭子現下沒事了,可不是閑來無事便要來探望本公子了麼。”君墨冷哼了一聲,便是尋了個舒適的姿勢,斜倚在了軟塌之上。
下首眾人對于少主的吐槽自然是不敢接話的,遂一個個垂著頭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帝君之前給老頭子許以什麼好處,可是查出來了?”君墨自軟塌旁的小幾上取了一杯如血般猩紅的藥酒,淺酌一口,便是向紅櫻開口問道。
紅櫻一听便是知道君墨指的是娶顏月公主之事,遂躬身答道︰“回少主,主上將那密信看完後便是毀了去,之後帝君亦是沒有送過什麼物件進聖天門,屬下等無從得知,屬下無能請少主責罰。”
“嗯,盯著點就行了,沒事你們便退下去吧。”君墨對紅櫻的能力甚為信任,遂也不再多說,隨即便是擺了擺手,揮退眾人。
“是,少主。”眾屬下一同行禮道。
“紅櫻,留下。”君墨見紅櫻似是想到了什麼有些欲言又止,遂緩緩開口說道。
君墨話音剛落,剛剛起身的紅櫻便是又跪回了原位,抬眸望向君墨。
待眾人走後,君墨便是開口問道︰“可是有話要講?”
“回少主,屬下今日接了緯地傳信,信中除卻主上的動向,亦是提及前幾日聖女曾問起過主上贈與少主的長相憶與長相思,由于不知何意,便是沒有跟少主匯報。”紅櫻稍一遲疑,便是恭聲答道。
“聖女?哼,我看這聖女是有些心大了啊,還敢惦記本公子的東西。”君墨狹長的鳳眸中冷芒劃過,聲音亦是愈發冰冷起來。
紅櫻做了一個以指封喉的動作︰“少主可是要屬下等”
“不必了,便看看她想做什麼好了,ど柒那邊你記得派一組人去暗中保護。”君墨冷哼一聲,便是勾唇而笑,那笑意充滿了邪魅與蠱惑,亦是不覺帶了一絲絲的殘暴之意。
“是,屬下遵命。”紅櫻每次看到少主這般笑,便是心生恐懼,遂忙垂首應道。
“稍後本公子去丹房,晚膳放在門外便可,若沒有什麼緊急之事,不得來擾。”君墨將手中的藥酒一飲而盡,便是拿起了一旁素白的錦帕沾了下唇角,遂沉聲開口道。
“少主。”ど柒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君墨知道ど柒方才才得了令去辦事,此時若無事,自然不會來的,遂對下首的紅櫻揮了揮手,便是應道︰“進來。”
紅櫻微微一禮,便是躬身退下,而ど柒亦是走上前來,半跪于殿下,恭聲說道︰“少主,屬下剛剛收到消息,藍丞相命人將內閣丁學士之女丁雨晴綁到了三里外的西郊破廟中。”
“哦?”君墨在得知藍煙柔欲整將軍府時,便是吩咐了暗衛盯著點藍玉與將軍府那邊的動靜,沒想到還真是探到了些有意思的事情,看來藍玉倒是聰明,知道利用一切時機給自己創造有利條件,只可惜最後得利的必然只是柔兒罷了。
君墨這一聲“哦?”讓ど柒有些摸不著頭腦,心下亦是暗道,這少主是什麼意思?
正在ど柒猜測之時,君墨淡然開口道︰“丁家丫頭若是死了倒是對柔兒打擊將軍府之事有利,你派人盯著點,若是有什麼不妥的,便幫藍玉掃掃尾巴,其他的不必多管。”
“是,屬下遵命。”ど柒應過,便是閃身而退。
三里外,西郊破廟,幾縷光自廟頂灑下,斑駁了地面。
幾名蒙面的黑衣人,將手中提著的黃衣女子毫不在意的丟到了角落里的稻草堆上,那女子雖是摔的七葷八素卻也是並未叫喊。
只見此女子白白淨淨的臉龐,肌膚亦是柔柔嫩嫩,一雙如畫般修長的雙眉下杏眸圓睜,小巧的鼻梁下一張櫻桃小口,唇瓣微薄,嘴角亦是微微向上翹起,似帶笑意。
而這位被綁架而來的少女,便是內閣丁學士之女丁雨晴了,雖是被綁可那細致清麗的面容卻是不帶一絲懼怕之意,仿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般,讓人不禁心生愛憐。
幾名蒙面黑衣人亦是沒見過這般不怕死的主兒,遂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丁雨晴,其中一名黑衣人更是開口說道︰“姑娘,我們兄弟也是拿人錢財,為人消災,若是姑娘到了下面,可不要怨我們兄弟才是啊。”
丁雨晴眼中不由生出幾許悲戚,然而只是一瞬,便被硬生生的壓了下去,遂抬眸問道︰“既是雨晴都要走了,那幾位大人可否告知雨晴是得罪了何人?”
“雨晴知道今日定是避不開了,只求幾位大人告知。”丁雨晴輕嘆一聲,便是繼續說道,那嗓音輕柔而富有美感,仿若含了濃郁的書卷之氣,讓人生不起一絲惱意。
之前說話的男子,向身側一名看似是領頭之人投去了問詢的目光,那領頭之人與其對視了一眼,便是悶聲答道︰“即便是知道了又有何用,無非死後一座白骨,什麼也帶不去。”
丁雨晴微微起身,便是正身而坐,隨後輕輕整理了一番有些微亂的衣襟裙擺。
那領頭黑衣人的手本已是按到了刀柄上,見丁雨晴整理儀容,卻也是並未催促,畢竟殺手亦是欣賞有骨氣之人,雖說不能放人,但起碼的尊重還是會給予,便讓這女子走得體面些亦無妨。
待丁雨晴將那髻上的金步搖流甦理順,鬢邊的碎發亦是都打理得服帖了,這才溫聲開口道︰“不瞞幾位大人,雨晴心悅逸王殿下多年,此時也無非是想知道這要雨晴命的人,可是逸王殿下?若是幾位大人不好說,那便罷了。”
丁雨晴的聲音依舊如初,亦是不吵不鬧,待一番話說完,只靜靜的抬眸望向了那為首的黑衣男子。
“並非逸王殿下,而是藍丞相。”領頭之人輕輕一嘆便是悶聲答道,待說完,遂指尖輕彈,只一刀,便干淨利索的了結了那如出水芙蓉般的清麗女子,亦是沒有讓丁雨晴多受罪。
丁雨晴在听得前半句時,便是含笑閉上了眼眸,她雖此生無緣入住逸王府,起碼也是掛著逸王側妃的名號死的,現在得知非逸王所為亦是無憾無悔了,只求來生可以早些遇到那天神般豐神俊朗的男子
“走。”為首的男子上前探了一下丁雨晴的鼻息、脈搏,便是揮手道。
待幾名黑衣人走後,破廟中又是出現了兩名黑衣男子,待巡視一圈後,其中一人便是盯著丁雨晴手上的瓖金玉鐲與發髻上的金步搖楞了一下,身側的ど柒亦是順著屬下的目光望去,隨即沉聲道︰“清理現場,旁的不必管。”
那黑衣男子對ど柒微微點頭,隨即便是邊退邊將地上散亂的足跡清理了個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