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想動手?”益朱年紀不大,但一雙眼看人時,卻是凌厲異常。
大約是,被她那能將一只爛瓜準確踢飛的一腳給嚇住了,圍觀的人全嚇得怔住了,全都閉了口。
但沒一會兒又有人叫嚷了起來,“鳳府的人恃強凌弱啊,來人啊,打人啦,救命啊!”
林氏出門時,在府門口已被人冤枉了,悶了一肚子的氣。
才來這大理寺的門口,又被人冤枉,她的一張臉氣得一片慘白,整個人都哆嗦起來,心中又擔憂著鳳鎮川,一向能言善辨的她,被氣得不知怎麼還嘴。
這邊正鬧著,忽然有女子的聲音傳來,“林夫人可是五品誥命,你們居然敢當街辱罵一個官夫人,這是想吃官司坐牢嗎?”
一輛馬車停在了大理寺衙門前的一側,車簾子被人挑起,一個紅衣女子與一個翠衣丫頭一起走了下來。
鳳紅羽朝那圍觀的一群人看了一眼,走向了林氏。
“小羽,你怎麼出府了?這人多嘴雜的,你可是個姑娘家。”林氏走上前,將她拉到身邊來。
圍觀的人中,有人呵呵冷笑道,“鳳鎮川陷害鐘老將軍鐘少軍將,鳳三夫人跟鳳鎮川是夫妻,一定是狼狽為奸!”
“你的意思是說鳳三夫人有罪了?”鳳紅羽回頭,清清冷冷的目光朝這些人掃了一眼,冷笑一聲。
“沒錯!”圍觀人有幾人一起叫嚷著。
鳳紅羽杏眼微眯,“若鳳三夫人有罪,大理寺或是順天府的大人,自然會來緝拿她,可她卻是好好的站在這里,你們說她有罪,是在質疑大理寺的正卿或順天府尹不做為嗎?要不要本小姐替你們上堂遞一個狀子替你們告一告大理寺的古大人或順天府的莫府尹?”
她個子嬌一雙杏眼看人時,三分妖嬈帶著七爭狠戾,語速不快,卻鏗鏘有力,將一眾人都嚇得驚住了。
大理寺的衙門就在眼前,誰敢告大理寺的正卿古誠大人,這不是找死嗎?
不少人都變了臉色,有人開始往後退。
鳳紅羽嘲諷一笑,還以為是些多伶牙俐齒的人呢?嚇一嚇便嚇住了。
“小姐,三夫人,奴婢覺得奇怪。”竹韻回頭看了一眼衙門前的那幫人,眯著眼說道。
“奇怪什麼?”鳳紅羽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問道。
竹韻冷哼一聲,“若說是在鳳府前,有人罵三夫人,是因為認識,可這大理寺離著鳳府有半個京城遠了,這里的人如何認識三夫人?難不成全都是鳳府附近的人跟著三夫人走來的?這怎麼可能呢?”
“算了,認識不認識,總是一些小人罷了。”林氏擺擺手,“別理他們,當狗叫一樣。”
鳳紅羽卻笑了笑,“竹韻,有什麼奇怪的,同在鳳府前的人一樣,有人在指使罷了。”
“誰,還是鐘家的人嗎?”竹韻咬牙切齒,“鐘家人當真無恥,堂堂將軍府,行事居然同那市井潑婦一般,縱容人罵街。”
“所以,我今天定要狠狠的罰罰他們!”鳳紅羽挽起林氏的胳膊,一起走進了大理寺。
走到正堂是不允許的,但可以站到正堂的門口旁听。
鳳紅羽來時,門口已圍了不少人。
雖然這些人不敢像衙門外的那些人那般,肆意的對林氏嘲笑辱罵,但那鄙夷的眼神卻是半絲兒也不比外面的人遜色多少。
鳳紅羽的眼波朝那些人身上掃了掃心中冷笑,鐘家人,這是下了多大的本錢請了這麼些人來對付鳳府?
林氏臉色慘白,拉著鳳紅羽站到最角落,兩眼緊緊地盯著正堂上。
前方主審台的地上,跪著鳳鎮川與化妝成護衛的鳳昀。
詹事府的詹事李赫與國舅沐昆則坐在主審台的一側。
兩人臉色均是冷沉沉一片。
尤其是國舅沐昆,看向鳳鎮川時,那眼底幾乎閃著戾色,仿佛對方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鳳紅羽心中冷笑,雖然趙元恆未到,但這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嫡親舅舅,一個是他幕僚府的主事,由這兩人來告鳳鎮川,便等于是他親自來告。
他這是與鳳府徹底為仇嗎?
“鳳鎮川,這里白紙黑字寫著你的罪證,你居然還不承認?你玩忽職守,致使太子殿下的射擊比試大敗!比賽的前一天,你還縱容你的護衛與眾兵差們喝酒,怠慢比試!”
“臣是冤枉的,護衛只是同幾個心情緊張的兵差談心安撫,並沒有喝酒,而且,練軍營中也並沒有酒!”鳳鎮川拒不承認錯識的朗聲回道。
“沒有喝酒?為何比試的時候,兵士們胳膊無力?箭羽發射十只有九只落在地上?”沐昆冷笑一聲。
“小人知道原因!”有人走到正堂的門口忽然喊道,在看到鳳紅羽的時候,那人還嚇得還哆嗦了一下。
這人正是在巷子里被益鷹捉住的那個在鳳府前罵人的無賴。
他被益鷹打了一頓,老實了不少。
“喊話的是何人?”大理寺卿古誠一拍驚堂木,怒聲喝間。
潑皮嚇得身子一抖,正要打退堂鼓逃跑,鳳紅羽手指忽然一翻,一只銀針扎向了他的腰間。
她低聲說道,“按著之前的吩咐去做,否則,你可能從此半身不遂了。你還想不想睡你剛娶的美人老婆?”
潑皮前天才娶親,老婆可是村里的一枝花,還沒睡夠呢,可不能半身不遂啊。
在半身不遂與漂亮老婆之間,他選擇了睡老婆。
忍了忍,他只好硬著頭皮往正堂里走。
“大人,小人是北城外五里地吉祥村的村民劉阿福,天天來城里賣菜的,今天一大早菜被鐘府的管家收走了,卻不給錢,只給了一張欠條。”
“啪,這和本案有關系嗎?打十棍子哄走!”大理寺卿的驚堂木,又是重重地一拍。
“古大人,量這等小人也不敢上堂來胡說八道,大人是不是容他將話講完了再打板子?”鳳昀忽然開口,聲音嘶啞難听,卻透著堅毅,神色更是正氣凜然。
古誠朝沐昆看去,沐昆點了點頭。
“好,繼續說,說些不與本案相關的話,便重打二十板子。”大理寺正卿古誠喝道。
潑皮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那鐘府的管家說,不給菜錢,卻會給一百銀子。但前提是讓小人找幾個人到鳳府的門口,去辱罵一個叫鳳鎮川的人,怎麼難听怎麼罵,這里還有那管家寫的欠條,我說不信他的欠條,他說欠條上蓋的是鐘少爺的印章,全京城的人都認識的,不會賴賬的。”
站在正堂門口的一眾人,也有些並不是鐘述請來的,馬上開始竊竊私語,小聲議論起來。
“鐘家居然請了人去鳳府罵人?”
“真的假的啊?”
“看這告狀之人的樣子,不像是假的吧?”
鳳鎮川聞言馬上扭過頭來,冷笑一聲,“我不認識你,你為何罵我?居然跑到鳳府的門口去罵?”
而站在門口听審的林氏看了一眼鳳紅羽,“小羽,果然是鐘府的人!”
“三嬸,繼續听!”
“本案在審鳳鎮川玩忽職守的罪,你卻拿出什麼鐘府欠你菜錢的欠條,大膽刁民,你敢戲耍本官,故意攪亂公堂嗎?來人,拉下去打二十板子。”古誠朝一旁侍立的衙役冷喝一聲。
“大人,小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啊,這是起因,還有結果沒有說啊!”潑皮嚇得大聲叫喊起來。
“大人,他一直說沒有說完,您為何屢屢打斷他的話?”鳳紅羽忽然開口說道,“這案子審得不明不白,讓旁人怎麼能服您的判決?”
“對啊,這位小姐說的有理。”圍觀的人,因為潑皮說出了鐘府收買人辱罵鳳府的人,已開始將心中天平倒向了鳳府。
一人起哄,便有兩三人跟著喊起來。
古誠又看了一眼沐昆,沐昆點了點不說話。
“那你繼續說!”古誠喝道。
“是,誰知小人罵也罵了,那鐘府的管家卻又賴賬了,還是不給銀子,小人這不是白干了?不光小人白干,還被請來的人追著要賬呢,小人逼急了,便去尋了個機會去偷那鐘管家的銀子,誰知銀子沒偷到,竟又偷出了這麼一封信,小人多少識些字,上面一直寫著鳳鎮川練軍營的字,想著鐘府的人這麼壞,一定也是害了鳳將軍,便帶了這封來,請大人過目。”
潑皮從懷里掏出信與欠條一並遞上。
練軍營的信?沐昆神色一沉。
已有衙役接過來遞向大理寺卿,他匆匆看了一遍後,神色大變,順手遞給沐昆。
“沐大人,您看”
沐昆心中早已生疑,待看了那信後,臉色頓時大變。
好個鐘府,居然為了私欲,害得太子成了天下的笑柄,原來他們在弓箭上做了手腳,難怪輸得那麼難看!
之前燒過一次庫房,這一次又是故伎重演,這是誰借他們的膽子?
“古大人,還等什麼?還不快派人去抓鐘淮安父子!”
古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忙朝左右衙役喝道,“速速緝拿鐘淮安父子!”。
。
鐘述因為被打了板子心情不好,當看到鳳鎮川輸了被太子送進了大理寺,便想了個主意,讓管家找了個潑皮上鳳府罵人去。
鳳府的人被罵得連門也不敢開,鐘述听到消息後,心情大好的去了百香樓吃酒。
這里正摟著姑娘親嘴呢,卻有衙役闖進來,二話不說的拖了他就走。
“放肆,我是鐘將軍的兒子!瞎了你們的狗眼,敢打小爺?”鐘述傲慢慣了,開口就罵起人來。
衙役本不想打他,听他罵人,抬腳就朝他屁股踢了一腳。
“本差奉大理寺古大人之令前來拿人,有什麼話到衙門里再說。”
鐘述的屁股也沒有全好,這一腳直接將剛剛愈合的傷口又踢出了血,他疼得一捂屁股“嗷唔”一聲慘叫。
衙役們哪里理會他?繼續拖了就走。
到了大理寺的正門前,那些罵過鳳府的人,此時一個一個的閉了嘴,原來弄錯了?是鐘家人在害鳳家人?
鐘述與鐘府管家,先後被拖進了大理寺的正堂,面對欠條和那個潑皮,兩人嚇得啞口無言。
但面對那封信卻是拒不承認。
鐘述當然不會承認,因為那是鳳紅羽找人假冒了鐘述的筆跡寫的,那方印章,也是鳳紅羽命雲縴縴偷了來蓋上去的。
鳳昀早已得知鐘府找了鐘家的親戚做弓箭,是為了肥水不外流,替太子辦差,工錢出得比外人要多。
鳳昀便來個一不做二不休,繼續落井下石。
他悄悄地在弓箭上做了手腳,一是為了讓鳳鎮川輸,不去北地減了鳳紅羽的擔憂,二是若查出弓箭的問題,一查源頭是鐘家親戚,正好可以繼續打壓鐘家。
他將這件事情告訴給了鳳紅羽,鳳紅羽才來了個將計就計,以鐘述的口吻寫了信,信中要求鐘家親戚悄悄的在弓箭上做手腳,讓鳳鎮川大敗,以泄那日被當眾杖責之恨。
此時的鐘述,唯有嚇得膽顫心驚,卻是不敢承認信的事。
“是不是真有這回事,找到那個做弓箭的不就是了?”鳳昀看了一眼鐘述說道。
鐘述此時恨不得一刀殺了這個丑八怪,一定是他在害他!
“不,我是被冤枉的!這信不是我寫的!”鐘述拒不承認。
“是不是冤枉,帶來匠人再說!”沐昆冷冷看了他一眼,他早猜到,鐘家人心高氣傲容易惹事,還真被他猜對了!
“速去傳制弓箭的匠人!”大理寺正卿古誠又吩咐起了衙役。
沒多久,工匠被找到。
大理寺正卿古誠還沒有問,那工匠先開了口,沖向鐘述哭道,“表哥,我什麼也不知道啊,是你要我這麼做的啊。”
“你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吩咐你做什麼了?你不要誣陷我!”鐘述又氣又嚇,將他遠房的表弟一腳踢倒在地。
“我有你的信啊!”鐘家表弟同樣摸出了一封信,信上同樣是蓋了鐘述的印章。
“什麼信,拿上來看!”大理寺卿古誠令下,有衙役呈了上去。
信同樣是鳳紅羽找人假寫的,蓋章也是與一並在百香樓偷了鐘述的私章蓋的。
既然鐘府行卑鄙之事,她何不同樣還擊回去?
古誠看了信,又傳過國舅沐昆。
沐昆的臉色,是越來越陰沉,將信往一旁的小幾上重重的一拍,冷笑一聲,“鐘述,太子對你們鐘家,一向敬如上賓,你們居然這樣對他!”
還審什麼?工匠是鐘家的親戚,弓箭出了問題,一定是一場蓄意的陰謀,借太子的手,除鳳鎮川。
若不然,為何會買通市井無賴到鳳府的門前去辱罵鳳鎮川?
沐昆再不喜歡鳳府的人,也絕對不能容忍害了太子的鐘家人再逍遙下去。
“古大人,本官要告昭毅將軍鐘淮安!縱容其子辱罵朝臣,制作偽劣兵器,為泄私憤謀害臣子。”
話說得鏗鏘有力,好像是一個替鳳鎮川打著抱不平的正義之人。
林氏是長出了一口氣,鳳鎮川果然是被冤枉的。
但鳳紅羽卻是無聲的冷笑起來。
因為就在剛才,這沐昆還是一口恨不得撕了鳳鎮川的表情,這會兒卻義正辭嚴的表情,表演給誰看呢?
“小女還要告鐘述!”鳳紅羽這時朗聲說道。
眾人回頭,只見正堂的門口站著一個紅衣的女子。
沐昆自然是認識的,正是鳳老爺子的孫女鳳紅羽。
想到,正是這個小丫頭害得妹妹受了鞭炮之辱,沐昆的眼底閃過一絲怨毒,便不去理會她。
“你是何人?”古誠喝問。
鳳紅羽繞過人群走上堂來,盈盈拜下。
“小女是鳳府長孫女鳳紅羽,告鐘述買通潑皮無賴到鳳府前辱罵,害得家祖父生病臥床,害得鳳府的人被人冤枉無端受人嘲諷,要他陪錢並且賠禮道歉!”
她雙眸冷冷盯著鐘述,這樣的小人居然敢同她的哥哥們比?趙國有這們的人為將,也不怕遭北燕人笑話。
沐昆不理會,大理寺的正卿古誠卻是畏懼鳳老爺子的。
他略一思量,說道,“鳳大小姐,雖然你告的事是民事糾紛,但這鐘述正緝拿在這兒了,也一並罰了,回頭,你再寫份狀子遞向順天府,說明一下情況,賠銀子讓順天府裁決,賠禮道歉,本官倒是可以做主。”
“多謝大人!”
鳳紅羽當然知道她應該向順天府遞狀子,但罵人的就在大理寺的衙門的外頭,正所謂趁熱打鐵,有人罵她鳳府的人,她要馬上還擊,時間久了,這事兒就過了,便宜的是鐘家,吃了悶虧的是鳳府。
鐘述猶自不服,但面對幾份證據,他的辯解根本沒有用。
當下,他便被衙役拖到了大理寺的門口。
此時,那些被他請來罵人的市井無賴,和一眾看熱鬧的人還在大門口站著沒有離去,看到他被衙役拖出來,摁在地上向鳳家人不停的磕頭不停的認罪,收買的人自然是什麼也不說,但那看熱鬧的人卻是瞧出是明堂。
有人就說道,“原來鳳家人是被冤枉了啊,真正不要臉的人是鐘家人吧,輸不起,就用起了卑鄙的手段,當真是無恥。”
“打這個無恥的人!”
“對,打他!”
世上不缺落井下石的人,鐘述被判有罪,便有人趁機起哄扔起了石頭塊臭鞋子。
鐘述被打得鼻青臉腫,卻也只得生生忍著。
但事情遠沒有完。
鳳紅羽要求衙役將他又拖到了鳳府的門口,繼續跪下磕頭認錯。
鳳府的人還要這條街一直住下去,鐘述居然敢壞他們家的名聲,她哪能這樣算了?
解鈴還需系鈴人。
鳳紅羽命管家貴喜拿著一個銅鑼站在鳳府的門口死勁的敲打。
“看戲了,看戲了,本年度最新大戲。”
貴喜一早也憋了一肚子的怨恨,也找了幾個伶牙俐齒的小廝站在府門口說著事情的真相。
這下子引來的人更多。
一大早還在說鳳府的三老爺如何陷害鐘家人,到了下午,真相大白,原來是鐘家人的惡人先告狀。
局勢瞬即反轉,換成了臭鞋子扔往了鐘述的頭上。
一直跪倒到了天黑,才放鐘述回府。
。
事情很快就傳到趙元恆那里,他怒得當場就砸碎了東西。
原來,他敗得那麼難看,是鐘家人搞的鬼?
受盡了整場人的冷眼與嘲諷,听得耳朵長了繭的趙元吉的得意笑聲,那些恥辱,原來是人為帶給他的!
他原本勝了一場搏擊,若是贏了射擊,他何至會輸?
該死的鐘家父子!趙元恆馬上差章公公遞了折子進宮。
承德帝當然是大怒,若這等事繼續蔓延下去,將軍之間為了私欲互相勾心斗角,輸的就不是一次比試,而是會死無數的人,居然將三千只弓箭全部做得尺寸錯識,到了戰場上,那是自掘墳墓。
很快,聖旨便發下,鐘述的職位全部被撤了。
因為朝中還要依仗鐘淮安,便對他只做了降職處罰,由三品成了四品。
鐘府。
由于老爺被降職,少爺被挨打還被削了職,一時間,整個府里的氣氛都壓抑低沉。
鐘鈴兒卻是悄悄的出了府。
她坐了一輛下人的馬車,穿了身連帽的斗篷。
馬車晃晃悠悠的來到一條小巷的普通宅子前。
丫頭上前敲了門,很快,門開了,鐘鈴兒遞出了錠銀子,“找你們當家的人!我是鐘府的。”
開門的小廝看了她一眼,接了銀子,點了點頭讓她進去了。
看宅子的外頭,雖是一間普通的小屋,但里面,卻坐著站著不少江湖人士的漢子。
鐘鈴兒與她的護衛鐘平來到院中,馬上有人問道,“鐘大小姐?又你是啊?這次來,又讓在下們替你跑什麼腿?”
鐘鈴兒看了一眼鐘平,鐘平遞上一張五千兩的銀票。
銀子數額巨大,一下子驚住了在場的人,“鐘大小姐,這次是誰?”
“鳳府的一個人,我要她不得好死!”
題外話
先這麼多,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