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師反穿]自從我抽到了茨木這大佬

74.七十四只茨木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老肝媽 本章︰74.七十四只茨木

    茨木的漢堡硬是沒吃成, 他納悶地看著喬心舒翻給他的白眼, 感受著她甩給他的臉色, 著實弄不明白她為何生氣?

    是因為他買的珠寶首飾衣服不夠名貴嗎?

    大妖怪往嘴里扒拉著快要餿掉的冷飯,吃著冰箱里放了兩天的醬瓜罐頭, 頓覺淒淒慘慘戚戚。在這之前, 他摸不準喬心舒在氣什麼,于是一根筋地問了出來。

    喬心舒臉色一變,直接給氣笑了︰“想知道啊?去把冰箱里的剩飯剩菜吃干淨我就告訴你。”

    茨木冷笑一聲不應,覺得喬心舒“恃寵而驕”,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讓他堂堂茨木童子吃冷飯,簡直無法無天!

    緊接著,喬心舒再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 當他不存在。

    一小時後, 茨木裝作來她身邊取雜志,路過時漫不經心地冷哼一聲。喬心舒頭也不抬, 沒理會。

    兩個小時後,茨木吭哧哧地挪過來,背對著她, 將游戲聲音開到最大。喬心舒整理著教案,不言不語。

    三小時後, 茨木愣是湊過來給手機充電, 在她身邊放起了偶像劇, 順道冰冷吐槽。喬心舒做好筆記, 收拾好桌案,拍拍屁股走人,“砰”地一聲關上了臥室門。

    茨木︰……

    四個小時後,大妖怪糾結地在臥室外踱步,直到喬心舒抱著一堆髒衣服出來,他眼楮一亮,鬼爪“啪”一下按在門框上,企圖壁咚。

    看著門邊簌簌而下的木屑,喬心舒眼皮一掀,愣是從他攔住她的胳膊下矮身穿過,平靜無波地與洗衣機進行友好交流。

    第五個小時,茨木深吸一口氣,抖著爪子打開了冰箱……

    喬心舒︰呵呵。

    他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手頭的食物,隨後臭著臉坐到了喬心舒身邊,悶聲悶氣道︰“喂,女人,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了吧?”

    喬心舒嘴皮子一翻,嫌棄道︰“去洗澡,身上味道太重了。”

    茨木︰……

    忍著脾氣起身走了好幾圈,大妖怪一想自己連冷飯都吃了,害怕洗澡嗎?洗澡總比吃冷飯強,馬上就要接觸到答案了,要是輸在半路上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酒吞︰愚蠢,男人的底線就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的!在女人面前,男人一定要強勢、要有尊嚴!

    紅葉︰哦,你剛剛說什麼?

    酒吞︰……不,沒什麼……

    紅葉︰去,把搓衣板拿來。

    酒吞︰哦……

    茨木用了不到五分鐘就清清爽爽地出來了,他帶著些期待地坐在喬心舒身邊,正準備開口,卻听喬心舒冷聲道︰“你的衣服呢?”

    茨木︰……

    “去把衣服洗了。”喬心舒淡淡地吩咐,“順便把浴室的地給拖了。”

    茨木“騰”地起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開始來回踱步。走著走著,他就想︰冷飯都吃了,澡都洗了,不就是洗個衣服拖個地嗎?快要接近真相了,不能半途而廢。

    片刻後,大妖怪笨拙地拖完地,捧著髒衣服扔進洗衣機。只是,當他一轉頭看到大盆子里放著的屬于喬心舒的內衣時……頭腦中恍惚著閃過模糊的片段,他似乎真的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不自覺地,他輕輕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犄角,對著鏡子照了起來。

    身為大妖,他就算喝醉了,也很少有斷片的經歷。唯一一次斷片,據說是被紅葉丟過來的酒葫蘆給砸中了角,當場頭暈目眩地跪了==

    事後他才被小妖怪告知,自己的摯友那日不知做了什麼惹惱了紅葉,被她提著葫蘆硬生生敲進了土里,只留了個腦袋在外面呼吸塵土和瘴氣==

    而他,則是遭了飛來橫禍。

    但他醒來後,卻只剩下一絲絲印象,其余的總也想不起來。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明白,自己的角除了不能隨便給雌性摸,還不能受過大的刺激。一旦刺激超過了某個度,興許他就會忘記什麼。

    那麼問題來了,昨天晚上他的角究竟是受了什麼刺激,才能讓他的腦子在第二天斷片?

    這個世界,根本沒有能傷害到他角的存在吧?就算是把購物袋掛在角上,他不也沒事嗎?

    大妖怪頂著深沉臉步入客廳里,剛看向喬心舒,就瞧見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低聲道︰“喂,你,現在總該告訴我……”

    “我困了。”喬心舒伸了個懶腰,“有話明天講。”

    茨木︰……

    簡直欺妖太甚!他現在就走!

    喬心舒揉了揉腰步入臥室,茨木收回了腳,偷偷覷了眼她。

    嘁!他茨木童子豈會屈服在激將法之下!他這時候走不就是如了她的意嗎?!休想,愚蠢的女人!你身邊的另外半張床位只能是我的!

    茨木剛隨著她的腳步跟上,臥室的門就“啪”地在眼前關起來,厚實的門板差一點打到他鼻子。大妖怪伸出爪子擰了擰門把,發現可惡的女人居然把門反鎖了!

    “你今晚睡沙發吧,明天心情好了再告訴你。”

    輕飄飄的一句話從里頭傳來,緊接著是人的身體落在席夢思上的輕響。茨木幾乎可以想象出她慵懶地舒展著身體,像貓一樣伸起了懶腰……

    他突然想變成那張床==

    甩去腦子里奇怪的想法,他打算暴力破門而入。但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樣,喬心舒又強調道︰“好好睡沙發,你要是敢跑進來,我以後不會再跟你說話了。”

    茨木︰……

    不,不能放棄!冷飯也吃了,澡也洗了,衣服處理了,地也拖了……不就是睡一晚上沙發嗎?!他無所畏懼!

    于是,大妖怪就這麼傻兮兮地進了喬心舒的套路,像只被主人拋棄的大白熊,坐在沙發上幽幽地注視著緊縮的臥室門,充滿怨念地叼著自己的狗盆……哦不,雜志==

    ……

    夜色漸漸深了,躺在客廳沙發上的茨木卻半分睡意也無,他翻來覆去了半天,好幾次蹲在臥室門口靜默,或是左右徘徊。最後都憤憤地回到了沙發上,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對她這麼妥協。

    大概因為是個女人,所以他才會容忍她,果然……他茨木童子是個……是個什麼來著?哦,對了,他是個紳士!

    他很有紳士風度,似乎是這麼說得吧?

    大妖怪搓碾著自己的紅發,走神地想著。

    又是一段“漫長”的時間過去,他睡不著,又看不到……最終還是四處搜尋了一番,最終走入了洗衣房,鬼使神差地挑起了那件內衣……

    立刻地,大妖怪放下了內衣。

    不,他是個紳士!他有紳士風度!這種小衣服,他一點也不好奇!

    思來想去,他干脆走進廚房抄起了鍋鏟,在確定上頭的氣息足夠後,就提著它朝外走去。利落地翻窗而出,騰雲駕霧而去。至于此行的目的地……

    他閑著無聊先去看了看動物園,發現那幾只小雜魚不但沒被送走,還被養肥了一圈;他空虛地轉到了拳擊場,提著鍋鏟耍了兩把拳後就興趣缺缺地離開;最後他化作疾風消失在夜幕中,朝著記憶中的偏遠地帶飛去。

    時間過了很久了,也是時候找上門去了……

    越是靠近大山地帶,人煙越是稀少,而原本燈火惶惶之地,也已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茨木循著風中傳來的氣息朝著死氣最沉重的地方而去,片刻後,他凌空站在飄著白綾和黃色紙錢的村落上方,滿耳朵听著下方淒切荒涼的哭號。

    很濃重的血腥味,經過時間的沉澱,還不曾絲毫褪去。這個村落,當真是死了很多人。

    “報應啊……都是報應啊哈哈哈!”

    在坍圮的土坯屋中,有瘋癲的中年女人哭叫著,她抱著枕頭落淚,不知在哀慟什麼︰“終于都死了!死吧死吧!全部死吧……寶兒,他們都死了……”

    怨力在沸騰,仇恨在衍生。區區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怨女的力量就已經積累到了一個十分的可怕的地步。

    若是給予她時日讓她成長,她必然會長成割據一方的大妖,誰也不敢來觸犯她的威嚴。

    她是由受害女子的怨念生成,想來,也沒有比她更好的人選了……但咒怨……並非是全能的成長型,她的弊端極大,成長中伴隨的風險極高……

    咒怨可以速成,並且依靠人類的負面情緒為食,但同樣的,當負面情緒超越了一個閾值,而咒怨的主體沒有足夠多的意志壓制,就會失去理智,從而變成為殺而殺的邪魔。

    最後,失去理智的主體被永遠地禁錮在咒怨的誕生地,成為地縛靈。

    他曾經只記得培育出咒怨後讓她復仇的快感,卻忘記了她身上存在的隱患。

    想到這里,茨木放開了自己的感知和氣息,沒多久,一個粉妝玉琢的女娃娃驟現在半空中,笑嘻嘻地打著招呼︰“大人,好久不見……我殺了很多人。”

    “隨你。”茨木上下打量著她,忽然道,“我來找你,是打算跟你做一筆交易。”

    “交易?”

    “怨女,你可要此間信仰?”茨木淡淡地說道,“收納信仰,汲取神性,抵御乃至消滅魔性,徹底成為最強悍的存在。”

    怨女收起了笑嘻嘻的表情,變得冷凝無比︰“我是厲鬼,我是復仇者,我要殺光所有骯髒的渣滓!”

    “但……大人說的信仰,我很好奇。”她笑得鬼氣森森,“我是女子怨念的化身,除了殺人,我也有著她們死前的執念……保護女子,守護孩子。”

    “每個女孩,她們的悲哀並非源于美麗,而是源于柔弱。”她喃喃自語道,“弱才是原罪啊……如果我能成為庇護,誰還敢這麼放肆地對待她們!”

    怨女忽然沉寂了下來,她追溯著腦海中千百張悲戚的面孔,低頭看著自己稚嫩的小手,說道︰“大人。”

    “嗯。”

    “把信仰給我吧……”怨女閉上眼,“說出你的條件,你說過,這是交易。”

    茨木眼楮微微一亮,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從體內取出了一團裹著濃郁妖力的乳白色能量。他掂著鍋鏟,鏟子上滾著個皮球大小的團子,聲音中帶出一絲雀躍。

    “收好吧,味道不錯的,就是人類的訴求煩了點。”

    怨女看著鍋鏟上的團子︰……

    “差不多是全部了,有些拔除不了,已經跟我的力量融為一體。”茨木送上鍋鏟,“收下,第一個條件,不準退貨!”

    怨女︰……

    “第二個條件……你要是成為了此間神明,在我顧及不了的時候,幫我庇護一個愚蠢的女人,她叫喬心舒。”

    怨女這時候才抬手拿起白團子,帶著些了然地說道︰“能夠被大人掛在心上的,是你心愛的女子吧?”

    茨木一怔,隨後搖頭︰“不可能,我怎麼可能……”

    “但是大人的身上,沾滿了她的味道。”怨女輕輕嗅著風中的滋味,嘆道︰“很干淨的味道,就好像她們在還未遭遇悲劇之前,無憂無慮的滋味。”

    “我身上……有她的味道?”

    “你不知道嗎?”怨女奇異地仰頭,“正因為她是你心愛的女子,所以你才會在不自覺間染滿她的氣息。”

    妖怪,尤其是大妖怪都是任性而霸道的,除非他們自願,否則誰也休想在他們身上留下氣味。要是某一天,某個大妖身上真的出現了另一種氣息,那麼……對方應該是配偶。

    茨木怔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大人……”怨女忽然嘆息道,“那是你親近過的女子,如果你只是對她抱著玩物的態度,是會激怒我的。”

    “我可是……庇護女子的存在啊……”

    “等等,你說什麼?我親近過的女子?”

    茨木瞪大了眼楮,大腦一片混亂︰“是什麼意思?哪個意思?”

    這時候怨女看著茨木的眼神無異于看一個智障,她少年老成地板著臉,圓潤的大眼楮都成了死魚眼︰“我誕生時就吸納了無數女子的記憶,只要我的妖力足夠,我可以追溯過去。”

    “追溯過去……”茨木愣了會兒,忽然說道,“追溯到昨晚!我要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昨晚?發生了什麼?

    斷片?

    怨女看著茨木的眼神從“智障”變成了“渣男”,她捏了捏手骨,對比了一下武力值後,笑得有些扭曲︰“大人,放松下來,我追溯給你看看。”

    不帶攻擊力的怨力包圍了茨木,根據他身上的氣息和遺留的痕跡,將一幕幕被淡忘的在角落中的畫面拖出,一幀幀回放起來。

    宴會、星空、車頂、擁抱……之後……

    茨木的臉猛地燒了起來,他瞪大了眼楮看著車頂上發生的事,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在沸騰,心底的欲念在奔涌,原來昨天……居然是……

    心底隱晦的念頭終于張開了尖利的獠牙利齒,當一切的逃避和偽裝被記憶狠狠撕開,茨木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另一個……心底的自己!

    他晦澀的觀念中在意的、隱晦的沖動和貪念,他無知無覺中正被吸引、圍著她打轉。他越來越少地想起摯友和大江山的一切,他越來越深刻地融入這里,想要走進她的世界。

    他在乎什麼?

    他在乎她……

    他想要什麼?

    他想要她……

    為何要保護她?是因為戀慕;為何要容忍她?是因為戀慕;為何要遷就她,在意她的悲喜和愁樂,是因為戀慕……

    他在戀慕她,而自己卻不知道……

    茨木是真的傻了,變成了一個提著鍋鏟的二愣子。怨女白了他一眼,一口吞下信仰之力,轉瞬消失在半空里。

    對著那張傻兮兮的臉,她不太願意承認自己是借著他的力誕生的==

    “大人,好好面對自己的心吧……”

    茨木覺得自己無措極了。

    不過……算了!大不了被摯友打一頓!

    看在多年的交情上,摯友……摯友應該不會把他打死吧?

    不過……不過!

    茨木揪著自己的紅發,無比懵逼。他才來這個世界兩個月不到,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女人?

    難不成跟摯友呆在一起久了,連他喜歡女人的毛病都被傳染了嗎?

    茨木腦子里陡然冒出了紅葉擰著酒吞耳朵的臉,她怒罵道︰“說!你昨晚喝酒去了哪兒?你身上哪來的胭脂味?”

    他還記得摯友無力地辯解︰“紅葉你听我解釋!那是茨木扮成女人後想找我打架染上的?”

    他也記得紅葉的話︰“呵呵……”

    然後摯友睡了一個月的沼澤地==

    緊接著,茨木想象著喬心舒舉起酒葫蘆把他砸進地底的凶殘畫面……

    這日子似乎沒法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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