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叫孫文雅的肯定不少,但應該不是巧合吧?
高速路上偶遇,現在又誤打誤撞踫上,一男一女,名字一樣,連那男人的聲音都有些莫名的熟悉。雖然袁悅來不及看清那倆人的長相,但這麼多的巧合加在一起,她已經可以肯定剛剛從她眼前晃過的那對男女就是孫文雅夫婦。
袁悅當然不會自戀地認為孫文雅出現在這里是因為她,她心里存了一大堆的疑團,忙問身邊的人︰“他們怎麼會在這里?”
余希將目光收回,看著她,直言︰“不知道。”
其實袁悅也並不是很想知道答案,只是有些好奇,再加上那兩人出現太突然,她還有些緩不過神來。怪她自己剛剛太投入,怎麼沒感覺到這里還藏了別人?
她又想,難不成那兩人就是被她和余希嚇跑的?
袁悅越想越糾結,心里一著急,她感覺小腹又有些不適了,甩了甩頭說︰“不管了,我們回去吧。”
此時家里異常的熱鬧,一開門就听到兩個小孩打鬧嬉戲的聲音,夾雜著別的陌生男人的聲音。袁悅朝客廳望了過去,背對著她的方向坐著一個陌生男人,正在與袁偉文和袁喜聊天。
袁悅看了半天沒看出來那人是誰,剛好姜艷朝她們走來,她下意識地問道︰“媽,那人是誰?”
大概是房間里兩個小孩太鬧,她們回來了那邊的人也沒注意到,自顧自談笑風生。
姜艷頭也不回地說︰“我也不認識,好像你是哥的高中同學,家就在對面樓。”
袁喜比袁悅大四歲,既然是他高中同學,袁悅不認識也不奇怪。
姜艷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另外兩人身上,她看著余希笑眯眯地說︰“余小姐要不要吃點水果?我剛剛才洗好的。”
余希說︰“不用了阿姨,晚飯過後我不習慣吃東西。”
袁悅拍了拍姜艷肩膀,“媽你就別忙活了,要吃的話我們會自己拿,你早點休息,我們也要進去收拾一下了。”
袁悅帶著余希正要進自己房間,姜艷匆匆跟過來把她扯住。
“媽你還有事嗎?”
姜艷小聲埋怨道︰“沒事就不能找你啊?你都回來大半天了我還沒機會坐下好好跟你說句話。”
袁悅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說︰“媽,我知道你又要嘮叨什麼。余希是客人,咱們能不能等明天再說?”
“不能!必須今晚說。”姜艷態度很強硬。
袁悅只好轉身對房間里的余希說︰“你隨意,我先跟我媽說幾句話。”
她不等余希回應,轉身時順手合上了門。
門一關上,姜艷就開始念叨︰“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帶個男朋友回家讓我和你爸瞧瞧?”
袁悅就知道每次回來都會被逼問男朋友一事,她故意拖著余希出去散步,沒想到回來還是被逮了個正著。她心里已經想好了應對之法,無奈地說︰“媽,找男朋友又不是挑白菜,你以為想找就能找到啊?”
“我看你就是存心不想找!你要是真有那個心,為什麼每次你哥跟你介紹男朋友你都拒絕?“
袁悅已經習慣姜艷對她的數落,她全當是耳旁風,“我不喜歡那些男的。”
“不喜歡男的難道還喜歡女的?”姜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苦口婆心地說︰“你年紀可不小了,再過個一兩年,生孩子都不容易,你怎麼這麼不讓我省心!”
袁悅知道自己挺自私的,可是她是真不喜歡男人。她要是把真相說出來,指不定姜艷氣成什麼樣呢。
袁悅只好給姜艷洗腦︰“媽,現在很多女性都很獨立,她們不需要依靠男人,她們有自己的事業,自信堅強又能養活自己,我覺得這樣的生活也挺好。”
姜艷被她氣得不行,咬牙切齒道︰“有誰像你一樣一把年紀還不談戀愛不結婚的?”
袁悅眼楮眨也不眨就說︰“當然有啊!”
“誰?”
“余希啊!”袁悅抓了個典型。
“余希?”姜艷皺眉。
袁悅見她松動,趁熱打鐵,“媽,余希她可比我優秀多了,人家一個外國人回到中國獨自打拼,長得漂亮還能干。”
姜艷成功被袁悅引開話題,好奇道︰“余希她也還沒有男朋友?”
“嗯。”袁悅添油加醋地說︰“她家里人就從來沒催過她。”
“那是因為人家是外國人!”
袁悅忙反駁道︰“你錯了,余希老家是山東的,他們家是後來才移民出去的,你看人家父母思想多開明。”
姜艷被她噎住,頓了頓,說︰“你就狡辯吧!我可都是為了你好!”
袁悅放軟語氣︰“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你也不能一直逼我對不對?”
姜艷動了動嘴,還未出聲又被袁悅截住︰“好了媽,你趕緊去洗洗睡吧,余希還在里面等我呢。”
姜艷知道她是想逃避,重重嘆了口氣,說︰“本來听你哥說他那高中同學現在也沒結婚,還想介紹你們認識。”
袁悅狐疑地指了指客廳方向,“你說的該不會是那個男的吧?”
“就是他。跟咱們家住的近,他叫徐……”
袁悅適時捂住姜艷的嘴,哀求道︰“媽,要談戀愛我自己會找的,求你別為我操心了行嗎?”
姜艷將她的手拿開,剜了她一眼,“不操心,以後你的事我都不想管了!”
袁悅暗自欣喜,臉上陪著笑,小聲哄著︰“媽你辛苦了,我好愛你哦!”
說完,她激動地傾身過去在姜艷臉頰上親了一口。姜艷假裝嫌棄地將她推開,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這麼大個人還撒嬌。”
多虧了余希的例子才能這麼順利地將姜艷哄走後,袁悅拍拍胸口,開門進入房間。
此時余希正蹲在地上翻行李箱,袁悅見她拿出一部ipad,問她︰“你是不是覺得很無聊啊?”
余希笑道︰“沒有啊,跟你在一起怎麼會無聊。”
這句話原本沒什麼,但是余希看她的眼神就別有深意了,袁悅抓了抓頭發,赧然道︰“我媽愛嘮叨,我不是要故意把你一個人丟在房間里的。”
余希依舊是笑,狀似無心地說︰“你們都聊了些什麼?”
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袁悅一屁股坐在床上,神色頹然,“還能說什麼,催我趕緊找個男人唄。”
余希神色微變,在她身旁坐下,“那你心里是怎麼想的?”
床沿陷下去一些,袁悅悠悠轉過頭來看著她,沉思了半刻,說︰“我打算一輩子不嫁了。”
余希絲毫不感到驚訝,她將ipad放置一邊,忍不住拉了拉她的手,“你是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
余希目不轉楮地望著她,牽起她的手背輕輕一吻,莞爾一笑,輕聲說︰“既然這樣,我願意陪著你。”
袁悅只覺得手背發燙,想抽回又舍不得,她驀地身體彈了起來,將兩人的距離拉遠,不確定地說︰“你沒開玩笑吧?”
余希斂了斂容,一秒鐘變得嚴肅起來,“感情的事我從來不開玩笑。”
袁悅心里一突,她一點點地想要將手抽回,還差一點的時候又被余希整個握住。
余希眼神灼熱地看著她,“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袁悅索性任由她握著,打趣道︰“中文水平不錯嘛,還知道用俗語。”
余希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像是在等她的回復。
袁悅覺察出氣氛不對,她清了清嗓,說︰“不舒服,我要去換那個了。”
袁悅掙脫余希的手逃出了她的包圍圈,假裝去行李箱翻找東西,這時听到余希在她身後淡淡地說︰“能告訴我wifi密碼嗎?”
袁悅只好轉過身為她輸入wifi密碼。
連上wifi後,余希埋頭盯著屏幕看,手指在上面又是滑又是點的。
袁悅見她將ipad立了起來,一時好奇就隨口問了一句︰“你是要看電影嗎?”
余希將目光投向她,“不是,我想跟家里人視頻通話問候一聲。”
“哦。”
涉及隱私袁悅不好再多問,她從行李箱抽出一片衛生巾進了衛浴間。
袁悅坐在馬桶上時仍是覺得渾身不舒服,她沒想到這大姨媽已經是第三天了流量還是這麼大,她想了想,決定還是先洗個澡算了。
提上褲子走出來時,袁悅听到余希在說話,應該是視頻連上了。她見余希捧著ipad正自入迷,于是輕手輕腳跑去行李箱翻出了睡衣。
正準備悄悄溜走,突然余希叫住了她,“袁悅。”
余希跟家里人說的也是普通話,剛剛袁悅不小心听到了一些,她不知道余希為什麼要叫住她,腳步一頓,慢慢轉身,“嗯?”
“我爸媽想見見你,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袁悅一臉的詫異地重復她的話︰“你爸媽要見我?”
余希笑盈盈看著她說︰“對啊,我剛剛跟他們提到了你,他們都說想看看你。”
難道這是要互見家長的意思?
袁悅稍顯遲疑,抱著件睡衣一動不動。
余希朝她招手,“快過來呀!”
此時ipad里傳出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傻孩子,她不過來你可以過去嘛!”
余希瞥了屏幕一眼,捧著ipad站了起來,徑直來到袁悅跟前。
等袁悅回過神時,余希已經將ipad放到她眼前。袁悅看到視頻里一對眉開眼笑的中年夫婦,她緊張地抱緊了懷里的睡衣,僵硬地笑了笑。
“這是我爸媽。”余希柔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袁悅一扭頭,她的右臉頰和余希的左臉頰貼在了一起,滾燙滾燙,伴隨著余希身上的氣息,她抽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可以離得這麼近?當著她父母的面這麼變現親密不大好吧?
袁悅渾身僵硬,反觀余希卻是一派的輕松自在。
此時余希對她不僅動作曖昧,眼神也是毫不掩飾。袁悅不敢再看余希的臉,她忙將頭擺正。看著屏幕上余希爸媽的笑臉,她的臉騰地一下火辣辣的,卻強裝鎮定,笑道︰“叔叔阿姨你們好!”
余希父母不約而同地說︰“小悅悅你也好啊,祝你中秋快樂!”
“小悅悅”這三個字怎麼听著有些別扭呢?
袁悅沒心思計較這些,她緩了緩神,又傻笑道︰“叔叔阿姨,同樂啊!祝你們身體健康,全家幸福!”
這番祝福的話一說完袁悅更覺得尷尬了,她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將頭擱在她肩膀處的余希尋求幫忙。
余希馬上領會過來,對著屏幕里的人說︰“爸媽,現在人已經見到了,你們可還滿意?”
余希媽媽笑得很不攏嘴,一個勁地點頭說︰“滿意滿意!小悅悅長得很可愛,非常好!”
余希跟著附和︰“看著就招人喜歡。”
余希嘴角微微上揚,不自覺地輕笑出聲︰“我也挺滿意的。”
袁悅一臉懵逼地听著這三人之間的對話,越听越絕對不對勁。不是她自作多情,這怎麼听都有點像是父母在瞧準媳婦的架勢。
袁悅被自己心里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她忙出聲破壞這詭異的氣氛,沒話找話說︰“叔叔阿姨你們吃飯了嗎?”
余希媽媽說︰“還早呢,剛吃過中飯。”
袁悅這才想起余希家里人都在德國,她現在覺得整個身子都熱起來了,心急之下又用手肘捅了捅身後的余希。
余希接收到她的求救信號,面不改色地對視頻里的人說︰“爸媽,我們這邊不早了,先讓悅悅去洗澡吧,有機會再讓她跟你們聊。”
余希媽媽很是理解,“好好,小悅悅快去忙你自己的吧。”
“叔叔阿姨再見!”袁悅沖視頻揮了揮手,等余希將ipad從她眼前拿開時,她頓時松了一口氣。
真是沒出息,就一個視頻搞得自己跟上考場似的這麼緊張。不過這事都怪余希,非要貼得這麼近,還跟她爸媽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袁悅心里腹誹完畢,拍了拍胸口壓壓驚,她深呼吸一口氣,轉過身尋找余希的身影。正準備給她一記惡狠狠的眼刀,不期然地就與余希四目相對。
袁悅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眼神立馬就弱掉了。她看到余希收起了ipad,驚奇道︰“你們聊完了?”
“聊完了。”余希不慌不忙地說︰“其實也沒什麼可聊的,這次主要就是想讓他們跟你見個面。”
袁悅心下一緊,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要見面?”
余希將ipad放下,神色自若,“他們只是好奇我喜歡的人長什麼樣。”
袁悅簡直不可思議,“你跟他們說這些?”
余希挑了挑眉,不答反問︰“不可以嗎?”
袁悅仍是驚詫,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質疑道︰“我跟你的事……你爸媽居然這麼開明?”
余希頓了頓,說︰“不是他們開明,是我從小受的教育不同,他們改變不了我的思想,所以只能接受了。”
袁悅心想,要是姜艷和袁偉文也能這麼通情達理就好了,她也不用這麼藏著掖著編造各種理由哄他們。
袁悅不無欣羨地說︰“你爸媽真好。”
“難道我就不好嗎?”
袁悅吞了吞口水,“你當然也很好。”她感覺余希話里有話,再聊下去說不定要被她帶進陷阱了,忙扯開話題說︰“我還是先去洗澡吧。”
余希走近些,掀了掀眼皮,直勾勾望著她,“我也沒洗,要不一起?”
此時余希眼底一片清明看不出半點雜質,可袁悅腦子里卻忍不住播放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她喉嚨一陣發緊,啞聲說︰“不行,你忘了我來那個。”
余希一只手輕放在她肩膀,退而求其次,“要不要我幫你洗?”
袁悅渾身緊繃,艱難地拒絕︰“不、不用了。”
余希稍顯遺憾,輕輕拍了拍她的面頰,說︰“那你快點,我等你。”
……
兩人各自清洗完畢,穿著睡衣躺在床上用余希的ipad看了會電影。袁悅不著痕跡地扯過空調被將自己脖子以下蓋住,伸手向後調整了一下枕頭的位置,冷不丁听到余希說︰“你很冷嗎?”
“不冷……”袁悅很尷尬。
余希一點面子也不給她,直接拆穿,“不冷你蓋什麼被子?”
還能是為什麼,不好意思唄。兩人都穿著睡衣,余希穿了bra,袁悅卻耿直地洗完就真空出來了。睡衣底下空蕩蕩,袁悅只想把自己藏起來。
余希見她半天不答,臉卻紅得跟猴屁股似的,她馬上明白過來,眼神不經意地掃了一眼袁悅被子蓋住的身體,別有用心地說︰“要不別看了,咱們躺著聊會天?”
“也……行……”
余希將ipad關了收好,把枕頭放低,靜靜躺下。
袁悅一動不動,詫異地看著她說︰“你睡覺不脫內衣?”
余希側躺著,小臉蛋微微揚起,嘴角扯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曖昧地說︰“要不你幫我?”
袁悅舔了舔唇,遲疑︰“這樣不大好吧……”
余希不以為然,犀利地說︰“有便宜不佔,你是不是傻?”
她說她傻?
袁悅不樂意了,毫不猶豫地伸手過去,從後腰衣服下擺探入。盡管她已經很小心,但還是免不了皮膚間的接觸。
余希的後背微溫,觸感滑膩,袁悅手指尖微微顫抖,她摸到了bra上的搭扣。一只手不好使力,她只能慢慢來。
余希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清明的眼底多了些別樣的情緒。她隱忍著,盡力控制著呼吸。
最後一個扣子終于解開時,袁悅又舔了舔干涸的唇,眼神慌亂,“你躺著不好取出來。”
余希慢慢坐起,在她復雜的眼神注視下脫掉上身的束縛,順手將上衣扔到一旁。忽然間,她伸手將已然驚呆的袁悅扯過來,趁她沒回神之際一秒鐘將她上半身剝.光,緊緊抱住。
兩顆灼熱的心貼在了一起,余希腦袋在她肩上蹭了蹭,柔聲說︰“別緊張。”
余希含.住她的耳垂,听到她倒吸氣時可愛的喘.息,她再接再厲,捧住她的頭,毫不猶豫親了上去。等她身體徹底軟化時,輕松放倒。
袁悅終于回神,匆忙按住她的手,“別啊,我來那個不方便……”
余希反握住她的手,眼神已經渙散,呼吸凌亂,有些急躁,“那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