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年了,阮凝生意特別的忙。這天,接到了市運輸公司打來的電話︰“阮凝啊,我們公司要買一批車,你還有沒有需要的打算啊?”
之前買車打過交道,阮凝跟這個經理也有過電話聯系,買車的事也打過招呼,沒想到機會真的來了,她開心地說︰“太有興趣了!”
經理打趣地問︰“怎麼樣,阮老板,現在生意越做越大了吧?”
阮凝謙虛了一下,“馬馬虎虎了。經理,不知道能爭取到幾輛車?”
“听口氣,你這要的車不少啊?你想要幾輛啊?”
“三四輛吧?”
“應該是沒問題的啊。”
“好。謝謝經理。我會盡快安排人過去跟您詳談。”
“兩天內啊。過了時間,可就沒機會了。”
“好 。”
阮凝要做的事很多,不能事事都親力親為。所以,她要學會用人。愛民在市里,她想把這事交給他辦。
愛民的駕校生涯馬上就要結束了。駕照拿到手就可以回來了。得給他多點機會去歷練歷練。掛了電話就趕緊給愛民打電話過去。
愛民听到姐姐交給他這麼一個重大的任務,有壓力,但也很興奮,“行,姐,你放心,我一定會辦妥當的。”
阮凝把這件事交給愛民去談,雖然有些擔心他做不來,但總要給他機會去鍛煉。也就不再過多地操心了。
下午,阮凝早早地離開。今天是女兒一歲生日,她得準備準備,晚上大家一起熱鬧熱鬧。騎著腳踏車來到市場,買了一些吃的東西後回家。進門,卻看到一雙男人的鞋子。下意識地覺得是高原。
往客廳一走,果然看到了多日不見的高原。他正把阿福寶貝似得抱在懷里,沙發上放著他給孩子買的玩具、衣服什麼的。
她笑著打趣︰“不容易啊,你這個大忙人,還記得阿福的生日。”
高原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那是啊,我閨女的生日怎麼能忘了。時間過得真快,阿福都已經一歲了。”
“是啊。”阮凝也忍不住感慨,自己穿越到這個年代已經一年的時間了。回想剛來的時候,窮的一無所有,現在,總算是奮斗出個樣子來了。“來,阿福,讓媽媽抱抱。”
阮凝伸手把阿福抱在懷里,高原說,“我去做飯吧。”
“行啊,那就辛苦你了。”
高原去幫姑奶做飯。阮凝則陪阿福玩。她拿出自己幫阿福畫的畫冊,問︰“阿福,西瓜大不大?”
“大!”
“隻果圓不圓?”
“圓!”
“媽媽美不美?”
“美!”
哈哈!
阮凝笑。她現在回家最大的樂趣就是哄閨女玩了,看著小家伙一天天長大,還能跟自己互動,心里甜膩膩的,幸福死了。
沒多久,姨媽一家人來了。家里瞬間變得熱鬧起來。
“呀,高原回來了啊。”
“是啊,阿福生日。怎麼也得回來一趟。”
大家熱絡地打著招呼,沒有一點不自在。就好像依舊是一家人一般。
吃過晚飯,姨媽他們先走了。高原卻沒有離開,阿福就在他懷里睡著,阮凝就在他身邊坐著。他多想,時光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女兒在懷,妻子在身邊。
可惜……
“高原,讓阿福去床上躺著吧。”言外之意是他該離開了。高原把孩子放在了阮凝懷里,“辛苦你了。你把阿福養育的很好,你是個好媽媽。”
阮凝笑了笑,很大氣地說︰“你也是個好爸爸啊。我知道,不管你在哪里,阿福都在你的心里裝著。這對阿福來說就是一件幸福的事了。”
“多謝夸獎。行,天不早了,我得走了。”高原說走就走了。阮凝把孩子放到臥室後,家里電話響了。
她急忙接起來,里面傳來了霍文森的聲音︰“十分鐘,我在樓下等你。”
“啊?什麼?”多日不見霍文森了,她不曾聯系他,他也不曾打擾過她。突然間大晚上的說要見她,唱的哪一出?
“有什麼事嗎?太晚了,改天吧?”
那邊已經掛了電話。這人當領導當慣了吧,總是發號施令的。不給人說話的機會。阮凝想來想去,覺得大晚上的,還是不要去見他,免得惹來閑話。
阮凝洗漱了一下,換了睡衣,準備睡了,卻突然想起了一陣敲門聲,她一個激靈坐起來,眼楮不由睜大,不會是霍文森吧?
急急忙忙地出了臥室,看到姑奶正要去開門,她不想讓姑奶看到霍文森來,急忙說︰“姑奶,我去看看,您去睡吧。”
“好。”姑奶沒多問就回屋去了。
阮凝把門微微打開一條縫,隱約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果然是霍文森,她打開門出去,左右看了一眼一個樓道鄰居家的門,急急忙忙地拽了他的就往樓下走。
這大晚上的,要是被鄰居看到霍文森在她家門口。明天整個小區都知道了,她到時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一口氣下樓,把他拽到了光線暗的地方。壓低了聲音問︰“霍文森,這麼晚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現會引起多大的八卦啊?”
霍文森一言不發,卻突然把她緊緊地抱在了懷里。阮凝徹底懵了,這是什麼情況。下意識的想推開他,可是他卻抱得更緊。
“你,你怎麼了?”阮凝覺得霍文森今天有點不對勁。平日里的他都是克制有禮,冷靜自持的。而今天的行為有些反常,他好像是喝酒了。
霍文森久久地沒有說話,他的沉默中透著濃濃的無奈和難過。甚至透著少許的脆弱。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可能只是需要一個安慰。
“霍文森,你……”阮凝正要說話,霍文森卻問︰“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阮凝不由一愣。霍文森之前用送書的方式表白過,也在他的住處親吻過她,但她怎麼也沒料到,他會突然這樣問。
受什麼刺激了?
他的懷抱很寬闊,她被他抱在懷里就像個孩子似的。她推了推他,忍不住問︰“霍文森,你喝醉了?”
霍文森卻霸道地說︰“回答我。”
阮凝毫不猶豫地說,“霍文森,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理由。”他說話永遠這麼干脆利索。阮凝深吸了一口氣,“霍文森,你心里清楚。我們不合適,何必再問我呢?”
霍文森卻固執地說︰“我不清楚。”
“好,那我告訴你。第一,我不愛你,第二,我們兩個是不同世界的人。你是名門之後,將來必定是高官顯赫。而我不過是一個離過婚還帶著一個孩子的平凡女子。”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我在乎,並不是覺得,我比你低下,我配不上你。而是因為,你是天上的雄鷹,而我是水里的魚。我們可以遙望,卻屬于不同的世界。
魚離開水,去到你的世界會死。而你,也無法進入魚的世界。我經歷過婚姻,我知道,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
霍文森久久無語。只是緊緊地抱著她。仿佛在下著什麼重大的決定,最後突然松開她,而後被轉過身去,不讓她看到他的表情,聲音有些沉重地說︰“我走了。”
“哦。早點回去休息吧。”阮凝說完,霍文森大步離開。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忙忙夜色之中後,她才轉身回樓。
第二天一早,阮凝跟往常一樣。早飯後就去了商廈,剛到,正好大軍來了報幾輛拉煤車這幾天的賬目。
“大軍,你的工作,先讓別的師傅代替一下。”
“是有別的事讓我去辦嗎?”
“對。煤廠的事現在要抓緊辦了。過幾天,還有三輛新車來。總得先找個地方。這件事我想讓你跟愛民負責。”
大軍一听要開煤廠,他高興啊。自己所在的平台越好,他的發展就越好啊,當下激動地說︰“好啊。凝姐,你只要信得過我,這件事就交給我跟愛民。”
“行。那你回去把工作交接一下。就開始辦吧。”
“好。那我這就回去了。”
大軍下樓的時候,本想走,但走了兩步又後退到了愛麗的櫃台前,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什麼東西來放在櫃台上,“給你的。”
說完就走了。
愛麗臉紅紅的拿起來一看,是個精致的手鐲。愛娟湊過來,“喲,定情信物啊?你倆什麼時候這麼好了,我們咋不知道啊?”
“哪里好了。誰知道他突然送個鐲子是什麼意思啊。”愛麗羞赧的低著頭,視線卻一直看著那鐲子。愛娟笑道︰“這不明擺著他待見你嘛。喲喲,臉紅了。”
“姐。”愛麗羞惱的跺腳,“你就別取笑我了。”
“好好。你自己慢慢羞澀吧。”
姐妹倆正說著,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愛麗忍不住說︰“咦?這不是縣委書記的秘書嗎?”
“是來找阮凝的吧?”
王志高徑直上樓。
阮凝看到他來有些不解,昨天是霍文森,今天是王志高,多少有點不對勁呢,她微微一笑,“王秘書,早啊。”
王志高想笑沒笑出來,“阮凝,霍書記今天要走了。”
“走?去哪兒?”
“調走了。”
“什麼?!”阮凝震驚地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