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休的手還在發抖。銀盾表面的光已經暗了下去,邊緣的破洞越來越大,像是隨時會碎成灰。他的左腿完全使不上力,骨頭像是裂開了幾道縫,整個人靠在骨杖上撐著才沒倒下。
但他沒有退。
旗艦上的黑袍主帥捂著肩膀,護甲被撕開了一角,黑血順著指縫流下來。他盯著風不休,眼神變了。不再是居高臨下的冷漠,而是帶著一絲驚疑。
風不休抬起手,把最後一絲靈力壓進雙縫空間。九道裂隙在他身後緩緩旋轉,像是一張拉開的弓。他不需要再打出去多遠,只需要一點震蕩,足夠震碎對方最後的防線。
銀盾輕輕一顫。
一道無形波動沖出,直奔主帥面門。
太快了,對方根本來不及反應。護心鏡發出一聲脆響,裂開一道細紋。緊接著又是“ ”的一聲,整面鏡子炸成了碎片。
面具下的臉露了出來。
風不休瞳孔一縮。
那是一張和慕容晦一模一樣的臉。左臉完好,右臉布滿裂痕,像是瓷器被人強行拼回去又燒過一遍。唯一的不同是,這人的眼楮是純黑色的,沒有半點光澤。
系統彈窗突然跳出來。
【檢測到機械意識波動,身份匹配度99.8】
字還沒消失,主帥就咳出一口黑血。他的聲音變得沙啞,不像人類說話,更像是鐵片摩擦。
“任務失敗……啟動自毀程序。”
話音落下,他身體開始發光。不是火焰,也不是靈氣,而是一種冰冷的白光,從皮膚底下透出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里面炸開。
風不休猛地後退一步,把趙大寶拉到身後。他知道這種能量意味著什麼——不是自殺,是清空痕跡。
白光暴漲。
下一秒,主帥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沖天而起,在空中劃出一條筆直的線,眨眼間消失在雲層里。只留下一股淡淡的金屬味在空氣中飄散。
戰場上安靜了幾息。
域外艦隊已經開始撤退。那些原本還懸浮在半空的戰艦,一艘接一艘地調轉方向,引擎轟鳴聲由強變弱,最後全都隱入遠方的霧氣中。
風不休站在原地,沒動。
銀盾終于撐不住了。最後一絲光熄滅,整面盾牌化作飛灰,隨風散開。那只破襪子徹底沒了,連縴維都沒剩下一根。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全是裂口,血混著汗往下滴。胸口那道傷還在滲血,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在里面刮。
可他笑了。
笑得很輕,但很狠。
他抬起頭,聲音不大,卻清楚地傳到了每一個還能听見的人耳中。
“赤霄宗——勝了!”
這句話像是點燃了什麼。遠處殘存的聯軍士兵開始歡呼,有人敲起了戰鼓,有人舉起武器吶喊。聲音一層疊一層,越滾越大。
風不休沒跟著喊。
他只是靜靜站著,目光越過戰場廢墟,看向皇都的方向。
那里依舊陰雲密布,但比剛才更沉了。空氣中有種壓抑的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地下慢慢醒來。
趙大寶從岩壁後走出來,手里還抓著半塊烤肉。他走到風不休旁邊,抬頭問︰“現在咋辦?”
風不休沒回答。
他把手按在胸口,感受著體內亂竄的空間能量。藍晶碎片還在震動,頻率比平時快了好幾倍。這不是錯覺,是預警。
他知道皇都不會就這麼算了。
宇文拓還在,慕容晦也沒死。剛才那個主帥臨死前說的話,不是結束,是通知——他們已經知道計劃暴露了。
接下來,只會更狠。
他閉了下眼,再睜開時,眼里已經沒有半點笑意。
“去皇都。”他說,“他們欠我的,該還了。”
趙大寶愣了一下,“現在?你這狀態還能走?”
風不休沒理他。
他彎腰撿起插在地里的骨杖。杖身裂了幾道縫,x8金屬片也有些松動,但還能用。他把它扛在肩上,站直了身體。
風吹過來,把他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頭發被空間亂流卷著,一根根豎起,左眼下的疤痕因為充血微微發燙。
系統彈窗又跳出來了。
【自毀程序已觸發,獎勵‘空間預知’?(? ? ?)】
下面閃過一串極短的雜音,像是老式鐵盒錄音機卡帶的聲音,很快恢復正常。
風不休看了一眼就沒再管。
他往前走了一步,腳踩在碎石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遠處,最後一個戰艦的尾燈消失了。
大地重新安靜下來,只剩下風刮過廢墟的聲音。
他站在戰場中央,影子被夕陽拉得很長,像一把插進土里的刀。
趙大寶站在他身後,小聲嘀咕︰“你真要去啊?”
風不休沒回頭。
他的手握緊了骨杖,指節發白。
前方的路很長,但他已經不想等了。
皇都的賬,他要一筆一筆收回來。
他抬起腳,準備邁出第二步。
就在這時,胸口的藍晶突然劇烈震動了一下。
一股寒意順著經脈沖上來,讓他整個人僵住。
不是危險信號。
是感應。
三十里外,地下三百丈深處,有東西在呼應他。
那是禁地裂隙的位置。
也是他父親當年進去的地方。
他的腳步停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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