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休從地宮裂口躍出,身體重重砸在皇都廢墟邊緣的碎石堆上。骨杖插進地面才沒讓他直接倒下。左臂斷口還在流血,靈氣亂竄,經脈像被刀割過一遍。他靠在骨杖上喘氣,胸口起伏劇烈。
系統彈窗跳出來︰【警告︰宿主生命體征下降至臨界值?(? ? ?)】
下一秒,一道無形力場纏上他的斷臂,血流慢了下來。
“止血繃帶x1,已自動使用。”
風不休沒說話。他閉眼三息,把體內翻騰的靈力壓下去。雙縫空間在他周圍微微震顫,像是被什麼東西干擾了頻率。他知道不能再拖,必須離開這里。
他伸手摸向胸口,玉簡還在。那張“星辰隕落計劃”的路線圖沒有消失。他剛要把玉簡收進雙縫空間,一道赤金色符紙破空而至,貼在他面前的岩壁上。
符紙燃燒,傳出秦霄的聲音︰“速回宗門,護送重要之物至皇都。”
風不休盯著那團火光熄滅。眉頭皺緊。皇都才剛逃離,怎麼又要回去?但他知道秦霄不會無的放矢。這位宗主從來不說廢話。
他把玉簡塞進雙縫空間最深處,低聲說︰“老家伙……又來事了。”
正要撕開空間瞬移,系統又彈窗了。
【恭喜宿主獲得臭襪子干擾彈x1附帶催淚效果)?(???)】
風不休翻了個白眼。“又來這套?”
他想起之前用放屁體驗卡炸散妖獸群的事。那次他也覺得是坑,結果真管用。這系統雖然欠揍,但獎勵從不白給。
他沒多想,把“臭襪子干擾彈”放進右手側的空間夾層,隨時能扔出去。
深吸一口氣,他雙手一扯,雙縫空間裂開一道口子。他咬牙跨進去,身形消失在原地。
……
百丈外,赤霄宗山門外。
空氣扭曲了一下,風不休踉蹌著踏出空間裂隙,膝蓋一軟差點跪地。他撐住骨杖才站穩。臉色發白,額頭冒冷汗。強行瞬移讓經脈更加紊亂,但他顧不上這些。
抬頭看去,山門前一片混亂。
七八名赤霄弟子圍住一個黑衣人,刀劍齊出。那人速度快得離譜,腳步一錯就躲開三道攻擊。更奇怪的是,他每次閃避時,身形都會短暫模糊一下,像是穿過了某種屏障。
風不休眯起眼楮。
那是空間扭曲的痕跡。
不是普通的身法,而是能短時間改變空間軌跡的手段。這種技術,只有極少數人才掌握。而會這種術法的人,大多集中在皇朝天策府。
他不動聲色,退到一塊巨石後,冷眼旁觀。
黑衣人背對風不休,右袖翻起一角,露出內襯上的暗紋——雲紋纏繞金線,中間有個斷裂的“策”字。那是天策府低階執事的標記變體。
風不休眼神一冷。
皇朝的人,已經混進來了?
他還沒出手,那黑衣人突然轉身,掌心拍出一道氣勁,逼退兩名弟子。落地時腳下一滑,踩到碎石。
就是現在!
風不休咧嘴一笑,右手一甩。雙縫空間打開,一顆裹著油紙的小球飛出,在空中炸開一團灰黑色煙霧。
臭味瞬間彌漫。
那黑衣人吸入一口,立刻嗆咳,眼淚鼻涕一起流下來。動作一滯,右腿慢了半拍。一名弟子抓住機會,長劍橫掃,砍中其肩頭。黑衣人悶哼一聲,單膝跪地。
其余弟子立刻撲上,鎖住他的手臂,按在地上。
風不休這才走出來。腳步依舊不穩,但氣勢沉穩。圍攻的弟子見到他,紛紛行禮。
“風師兄!”
風不休點頭,走到被制住的黑衣人面前蹲下。那人抬起頭,臉上有道舊疤,左耳缺了一角。看著眼熟。
他記得這張臉。
三個月前,這人在藏書閣外偷听長老議事,被巡夜弟子發現後逃走。當時沒人抓到他,也沒在意。
現在想來,早就有跡可循。
風不休伸手,從對方腰間摸出一塊金屬片。上面刻著x8。
和趙大寶糧車底下找到的一樣。
他捏著金屬片站起身,看向押人的弟子︰“誰帶隊?”
“是我。”一名藍衣弟子上前,“我們發現他在山門禁制邊探查陣紋,形跡可疑,就動手擒拿。”
風不休點頭。“關進地牢,別審。等我見宗主再說。”
藍衣弟子應聲領命,帶人把黑衣人押走。
風不休站在原地,手里還攥著那塊金屬片。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斷臂,繃帶還在,血沒再流。系統給的止血力場還在生效。
他把金屬片也收進雙縫空間,和玉簡放在一起。
抬頭望向山門。
赤霄宗的旗子在風中晃動,獵獵作響。他知道秦霄在等他。那個傳音符不是命令,是急召。
他邁步向前。
每走一步,雙縫空間都在輕微震顫。他知道這不是傷勢引起的。從地宮出來後,這股震蕩就沒停過。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遠處發出信號,和他體內的空間之力產生共鳴。
系統安靜了一會,突然又跳出來︰
【檢測到高維信號殘留,建議遠離密集陣法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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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不休沒理它。
他穿過山門,踏上主道。兩旁弟子看到他,紛紛停下腳步行禮。有人小聲議論。
“那是風師兄?听說他在皇都大戰宇文拓……”
“不止,他還毀了三門湮滅炮。”
“你看他那只手……是不是斷了?”
風不休充耳不聞。他只想盡快見到秦霄,弄清這次護送任務到底是什麼。
走到大殿外台階前,他停下。
一名執事迎上來︰“宗主在偏殿等您,讓您直接過去。”
風不休點頭,繞過大殿,走向東側偏殿。
門開著。秦霄坐在案後,手里拿著一枚傳信玉符,臉色凝重。
風不休走進去,站在門口。
秦霄抬頭看他一眼,放下玉符。“你來了。”
風不休沒問。他知道接下來會有任務。
秦霄站起身,從袖中取出一枚青銅令。“我要你護送一個人進皇都。”
風不休挑眉。
“現在?”
“明天一早出發。”秦霄把令牌遞過來。“路上不能暴露身份,也不能讓人知道目的地。她只知道你是接應者。”
風不休接過令牌。入手冰涼,上面刻著一個“隱”字。
“是誰?”
秦霄沉默兩秒。“藥老的女兒。”
風不休愣住。
藥老什麼時候有個女兒?
他剛要問,秦霄擺手。“不該你知道的,別問。你只需要把她安全送到皇都西街第三家茶館。交給一個戴竹笠的男人。”
風不休握緊令牌。
他知道這事不簡單。藥老瘋歸瘋,但從不提家人。現在突然冒出個女兒,還要秘密護送進皇都……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斷臂。
臭襪子干擾彈還在右邊空間夾層里。
他把令牌收好,抬頭說︰“我什麼時候能見她?”
秦霄指向後院。“她已經在客房等你。今晚你們一起出發,先避開宗門耳目。”
風不休點頭,轉身往外走。
剛到門口,他忽然停住。
回頭問︰“藥老知道這事嗎?”
秦霄看著他,眼神復雜。
“他知道。是他讓我找你的。”
風不休沒再說話。他推開門走出去。
夜風吹在臉上,帶著山間的寒意。他抬手摸了摸左眼下的疤痕。
藥老的女兒……為什麼偏偏是他去接?
他邁步走向後院,腳步比來時穩了許多。
右手悄悄摸了摸空間夾層里的臭襪子干擾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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