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休的骨杖抵在宇文拓咽喉，星辰盾壓得對方膝蓋陷入焦土。宇文拓嘴角流血，右手還在微微抽動，掌心殘留的空間符印發出暗紅光芒。
他想引爆。
風不休看出來了。左臂斷口處血流不止，但他抬起右手，五指張開，雙縫空間瞬間撕裂空氣，在宇文拓周身生成六道對稱裂隙。裂縫如鎖鏈纏繞，從四肢到經脈一一封鎖，將那枚符印的波動徹底壓制。
“別白費力氣。”風不休聲音沙啞，“你已經輸了。”
宇文拓瞪著他，眼中怒火翻滾。“你以為……毀了三門炮就贏了？空冥鏡充能完成，地脈自毀程序不會停止。你進不去地宮，也破不了核心陣法。”
風不休沒說話。他用骨杖挑開宇文拓胸前殘破護心鏡，金屬碎片掉落，露出內層一塊泛著幽光的玉簡。玉簡滑落瞬間，系統彈窗跳出︰
【檢測到“星辰隕落計劃”終極卷軸，正在解析……】
玉簡自動展開，懸浮半空，浮現出一條完整路線圖——從皇都中心直通地下三百丈深處的地宮入口，能量回路清晰標注，每一段都連接著九洲地脈節點。
系統再彈︰
【獎勵“地宮定位”已激活，可追蹤核心裝置位置】
風不休盯著那幅圖，呼吸變重。他知道這是最終戰場了。
宇文拓冷笑︰“那是死地！里面不是你能理解的東西……高維信號、機械意志、自毀程序……你連踫都不能踫！”
風不休低頭看他。“那你呢？你是棋子，還是執行者？”
宇文拓閉嘴，眼神陰沉。
風不休不再問。他伸手扯下玉簡，貼在胸口。就在這一刻，地宮方向傳來一聲極低的震動。
不是聲音，是感知。
像是某種機械啟動的頻率，穿透岩層，直達識海。
系統界面突然閃爍了一下，原本金色彈窗變成黑色底紋，沒有顏文字，也沒有調侃語句，只有一行字︰
【地宮定位完成】
緊接著，界面邊緣閃過一道細小的機械紋路，轉瞬消失。
風不休皺眉。這不像系統的正常反應。
但他沒時間深究。他拄著骨杖後退兩步，右腳踩在碎石上，血跡一路延伸。體力幾乎耗盡，斷臂處麻木感開始擴散，但他不能倒。
他抬頭看向皇都中心。
一道巨大裂口橫貫廣場，深不見底，邊緣布滿扭曲的空間痕跡。那是地宮入口，也是所有能量匯聚的終點。
玉簡在他手中微微發燙。
他知道，只要走進去，可能就出不來。
但他必須去。
風不休轉身，背對宇文拓。星辰盾緩緩收回雙縫空間，骨杖點地支撐身體。他一步一步走向裂口，腳步沉重，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血印。
身後，宇文拓掙扎著抬起頭，嘶吼︰“你進不去！那里有自毀程序！七十二時辰後整個碎靈界都會被抹除！你救不了任何人！”
風不休停下。
他沒有回頭。
只是抬起右臂，握緊玉簡，低聲說︰“九洲的命，我扛到底。”
話音落下，他邁步踏入裂口。
黑暗瞬間吞沒身影。
……
地下三百丈。
皇朝地宮最深處。
一座圓形大廳中央，懸浮著一面破碎的青銅鏡——空冥鏡。鏡面裂痕中流淌著銀色光流，與地面符文陣相連，持續吸收地脈能量。
鏡框邊緣刻著細密的機械紋路，內部有微弱紅光閃爍。
突然，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任務失敗，啟動自毀程序……倒計時，七十二時辰。”
聲音從鏡中傳出，毫無情緒，像是一段預設指令。
大廳四壁亮起一圈紅燈，符文陣開始逆向運轉，能量流向改變。
地宮頂部，一塊金屬板緩緩打開，露出隱藏的發射裝置。天線伸展，向高空發送信號。
與此同時，風不休站在裂口下方第一層平台。
這里是一條筆直通道，牆壁光滑如鏡，刻滿空間符文。空氣中有種奇怪的震感，像是某種設備在運行。
他拿出玉簡，上面的地圖開始跳動，指向通道盡頭。
系統再次彈窗︰
【前方檢測到高維信號源，建議關閉雙縫空間避免共振】
風不休盯著那行字。這是系統第一次給出警告。
他沒有關閉雙縫空間。反而將骨杖插入地面，牽引一絲靈氣探入牆縫。
剎那間，符文亮起，映出一行小字︰
“坐標鎖定，復制體已激活。”
風不休瞳孔一縮。
復制體？
他想起之前在戰場上殺掉的那個半人半機械的尸體，還有編號x7的金屬片。難道這里還有更多？
他拔出骨杖，繼續前進。
通道越來越窄，燈光由白轉紅。走到盡頭時，一扇巨門擋在面前。門上刻著半朵牡丹圖案，另一側空缺。
風不休認得這個圖案。
鐵橫山袍角上的，就是半朵牡丹。
他伸手觸踫門環。
門內傳來機械轉動聲。
噠。
門縫開啟，一股冷風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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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不休站定，骨杖橫在身前。星辰盾隨時準備展開。
門緩緩打開。
里面是一間圓形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石台，台上放著一枚戒指。戒指樣式古舊，表面有裂紋，內圈刻著“慕容晦”三字。
正是國師的戒指。
風不休走近幾步，系統突然彈出新提示︰
【檢測到機械意識殘留，來源與系統同頻】
他愣住。
同頻？
還沒等他反應，戒指突然震動，一道聲音從中傳出︰
“信號接通……目標確認……執行清除協議。”
下一秒，石台下方升起四根金屬柱，柱頂凝聚出幽藍光球。
攻擊即將發動。
風不休後撤一步，雙縫空間張開，準備閃避。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很輕，但確實有人來了。
他回頭。
一個灰袍人站在通道盡頭，臉上戴著銀紋面具，手里提著一盞燈。
燈芯是藍色的，燃燒時沒有煙，卻散發出淡淡的烤雞味。
風不休鼻子動了動。
這味道……他聞過。
趙大寶上次烤肉時，用的就是這種香料。
灰袍人停下，舉起燈籠，聲音低沉︰“你是來找答案的？”
風不休握緊骨杖。“你是誰？”
灰袍人沒回答。他放下燈籠，從懷里掏出一塊金屬片，上面寫著︰x9。
“我是最後一個活體信使。”他說，“他們用我們傳遞信息，因為我們不會被系統掃描。”
風不休盯著他。“誰？”
灰袍人抬頭，面具下露出一雙熟悉的眼楮。
“藥老知道真相。”他說，“但他說你必須自己看見。”
他抬手指向房間角落。
那里有一面牆，牆上掛著一幅畫。
畫上是一座浮空大陸，正緩緩墜落。大陸底部，連接著無數透明絲線，每一根都通向地下深處。
絲線盡頭，是一個巨大的機械心髒。
心髒跳動一次，整個碎靈界的地脈就震動一下。
風不休看著那幅畫，心跳加快。
原來如此。
這不是單純的皇朝陰謀。
而是一場更高維度的操控。
有人在用碎靈界做實驗。
用人命，用地脈，用空間本源，喂養那個機械心髒。
灰袍人說︰“你要阻止它，就得毀掉核心。但它會反抗。它已經……有了意識。”
風不休沉默。
他回頭看向戒指。
那枚屬于國師的戒指，還在發出微弱紅光。
“任務失敗，啟動自毀程序……倒計時，七十一時辰五十九分。”
機械聲再次響起。
風不休轉身，面向灰袍人。
“地宮最深處，是不是有個大廳？”
灰袍人點頭。
“里面有面鏡子。”
“空冥鏡。”
“那是入口。”
風不休深吸一口氣。
他把玉簡收好，骨杖握緊。
“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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