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龜在前面帶路,小短腿倒騰得飛快,時不時停下來回頭等他們,那模樣像極了景區里領路的小導游。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眼前的瘴氣突然淡了,出現一片碧綠的水潭。潭水清澈見底,能看見水底鋪著的白色鵝卵石,水面上還飄著幾片巨大的荷葉,像綠色的小船。
"這就是靈龜潭?"周婧瑤驚訝地睜大眼楮,"一點都不像傳說中那麼可怕啊。"
話音剛落,就見潭中央的荷葉突然動了動,一只比胖龜大十倍的靈龜浮了上來,背甲上布滿青苔,眼楮像兩顆綠寶石,慢悠悠地眨了一下。
"千年靈龜!"鐘廣萍低呼,"真的在這里!"
千年靈龜沒理他們,只是伸出脖子,對著胖龜叫了一聲,聲音渾厚得像悶雷。胖龜立刻回應了一聲,聲音尖細,像是在撒嬌。
兩只龜就這麼"嗷嗚呼嚕"地對叫了半天,凌霖他們幾個面面相覷,誰也听不懂。
"它們這是在......認親?"絡腮胡撓撓頭,從包袱里掏出塊靈雞肉干,"要不我喂喂它?說不定能套套近乎。"
"別亂來!"鐘廣萍一把按住他,"千年靈龜脾氣怪得很,惹怒了它,能把你掀進潭里喂魚。"
正說著,靈龜潭對岸突然傳來一陣狂笑,尖銳得像指甲刮玻璃︰"沒想到吧?你們果然來了!"
眾人轉頭,只見對岸站著個穿黑袍的老者,頭發花白,臉上刻著詭異的紅色紋路,手里捧著個黑幽幽的珠子,珠子里仿佛有血在流動,正是血煞珠!
他身後站著十幾個黑袍人,靈犬"哨子"被捆在柱子上,脖子上的小骨笛耷拉著,看起來沒精打采的。
"是血煞宗的護法,魏無常!"鐘廣萍握緊骨笛,"我師父說過,就是他當年帶隊煉血煞珠的!"
魏無常冷笑一聲,舉起血煞珠︰"鐘老婆子的徒弟?正好,把你抓來當血煞珠的最後一味藥引,這珠子就能大成了!"
他指尖一彈,血煞珠射出一道紅光,直撲鐘廣萍。鐘廣萍笛聲一響,骨笛上的紅珠亮起,紅光被擋在半空,發出滋滋的響聲。
"有點本事,可惜還不夠。"魏無常眼神一狠,身後的黑袍人立刻沖了過來,踏著水面上的荷葉,朝他們殺來。
"周婧瑤,防御陣!"凌霖喊道,同時摸出銀針袋。
"好!"周婧瑤趕緊啟動陣盤,淡藍色的光罩瞬間展開,將他們護在里面。黑袍人砍在光罩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光罩晃了晃,居然沒破。
"這次的陣法靠譜多了。"凌霖贊了一句。
周婧瑤臉頰微紅,剛想說什麼,就見魏無常掏出個骨哨,放在嘴邊一吹,尖銳的哨聲刺得人耳朵疼。潭水里突然冒出無數黑色的水蛇,朝著光罩游來,張嘴就咬。
"是蝕骨蛇!"鐘廣萍臉色大變,"它們的牙有毒,能腐蝕靈力!"
果然,蝕骨蛇咬在光罩上,光罩立刻冒出黑煙,出現一個個小坑。周婧瑤急得額頭冒汗,雙手快速結印,光罩才勉強穩住。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凌霖看向胖龜,"你親戚能不能幫幫忙?讓這些蛇退下去?"
胖龜像是听懂了,對著千年靈龜"嗷嗚"叫了兩聲,還用爪子指了指那些蝕骨蛇。千年靈龜慢悠悠地眨了眨眼,突然深吸一口氣,猛地噴出一道水柱。
水柱像條白龍,瞬間將潭里的蝕骨蛇沖得七零八落,有的直接被沖上岸,扭了幾下就不動了。
"厲害啊!"絡腮胡看得目瞪口呆,"這靈龜比我家那頭老黃牛還能噴水!"
魏無常氣得臉色鐵青︰"沒用的東西!"他親自提著血煞珠沖了過來,珠子里的紅光越來越亮,照得他臉像塊豬肝。
"凌霖,小心!"周婧瑤和鐘廣萍同時喊道。
凌霖沒動,只是盯著魏無常的靈脈——他的靈脈已經被血煞珠的邪氣侵蝕得發黑,唯獨心脈處還有一絲微弱的綠光,像是在頑強抵抗。
"你被血煞珠控制了。"凌霖突然開口,"它在吸你的靈力,再這樣下去,你會被它吸干的。"
魏無常愣了一下,隨即狂笑︰"胡說八道!等我煉成血煞珠,就能天下無敵,區區靈力算什麼!"
他舉起血煞珠,紅光暴漲,直撲凌霖面門。就在這時,胖龜突然從凌霖懷里跳出來,對著血煞珠"嗷"地叫了一聲,聲音里充滿憤怒。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血煞珠的紅光居然被胖龜的叫聲震得晃了晃,魏無常也跟著後退了兩步,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像是在掙扎。
"這笨龜......"鐘廣萍驚訝地張大嘴巴,"居然能克制血煞珠?"
千年靈龜也動了,巨大的爪子拍了拍水面,潭水突然掀起巨浪,朝著魏無常潑去。魏無常被水一澆,血煞珠的紅光淡了不少,他捂著頭,痛苦地嘶吼︰"滾開!別礙事!"
"就是現在!"凌霖抓住機會,將手里的銀針全部甩出,銀針帶著淡淡的靈力,精準地扎在魏無常的心脈和四肢靈脈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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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魏無常發出一聲慘叫,身上冒出黑煙,血煞珠從他手里掉了下去,"撲通"一聲掉進靈龜潭。
說來也怪,血煞珠一進水,就冒出無數氣泡,黑色的邪氣被潭水淨化,很快就變成了一顆普通的石頭,沉到了水底。
沒了血煞珠,魏無常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癱倒在荷葉上,眼神恢復了清明,滿是悔恨︰"我......我做了什麼......"
那些黑袍人見頭領倒了,頓時慌了神,被鐘廣萍的笛聲一吹,個個東倒西歪,沒了戰斗力。絡腮胡趁機沖過去,解開靈犬"哨子"的繩子,"哨子"立刻撲到他懷里,委屈地嗚嗚叫。
危機解除,眾人都松了口氣。
周婧瑤收起陣盤,擦了擦額頭的汗,看向凌霖的眼神里滿是崇拜︰"你剛才那招太厲害了!"
鐘廣萍也走過來,難得沒開玩笑,認真地說︰"謝了。"
凌霖擺擺手,剛想說什麼,就見千年靈龜慢悠悠地游到岸邊,對著他"呼嚕"叫了一聲,然後張開嘴,吐出個東西。
是塊巴掌大的白色骨頭,上面刻著跟胖龜銅錢上一樣的花紋,還泛著淡淡的靈光。
鐘廣萍看到骨頭,臉色驟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著千年靈龜磕了個頭︰"巫族後人鐘廣萍,拜見靈龜大人!"
"巫族?"凌霖愣住了。
周婧瑤也一臉茫然︰"什麼巫族?"
鐘廣萍沒解釋,只是拿起那塊骨頭,輕輕一吹,骨頭居然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像是在說話。更奇怪的是,凌霖居然听懂了。
骨頭說︰"血煞已除,靈脈歸位,異世之人,當尋同源。"
"異世之人?是說我?"凌霖驚訝地看向鐘廣萍,"這骨頭是什麼?"
"這是巫族的骨符,能傳遞先祖的意志。"鐘廣萍的聲音帶著顫抖,"我師父說過,只有巫族的血脈才能吹響骨符,只有與我們有緣分的人才能听懂骨符的話......"
她突然看向凌霖手里的銅錢︰"你那銅錢,能不能給我看看?"
凌霖把銅錢遞給她。鐘廣萍接過銅錢,又看了看骨符上的花紋,眼楮越來越亮︰"果然!這花紋是一樣的!你跟我們巫族,還有李思民,肯定有關系!"
"李思民也有這銅錢?"凌霖追問。
"嗯,我見過一次。"鐘廣萍點頭,"他說這是他祖傳的,還說要找跟他有一樣銅錢的人......"
正說著,胖龜突然"嗷嗚"叫了一聲,跳到千年靈龜背上,用爪子指著潭水深處,像是在示意什麼。
千年靈龜緩緩沉入水底,很快又浮了上來,背上多了個小小的玉盒。
凌霖拿起玉盒打開,里面裝著顆透明的珠子,珠子里仿佛有水流轉動,摸起來冰涼溫潤。
"這是......水靈珠?"周婧瑤驚訝地說,"傳說能淨化一切邪氣,比我的陣法好用十倍!"
骨符突然又響了︰"水靈護脈,醫道初成,天虛解惑,靜待時機。"
凌霖握緊水靈珠,心里隱隱有了個猜測。
看來天虛觀的不可理喻道長,知道的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多。
還有李思民,這個同樣來自地球的老鄉,到底在哪里?
他看了看手里的銅錢,又看了看鐘廣萍手里的骨符,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個隆文大陸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回去的路上,氣氛輕松了不少。
絡腮胡抱著靈犬"哨子",一路給它喂靈果干,嘴里還念叨著︰"下次給你烤靈雞吃,放兩斤孜然那種。"
周婧瑤拿著水靈珠,研究個不停,時不時發出驚嘆︰"太神奇了,這珠子真的能自動淨化瘴氣!"
鐘廣萍走在凌霖身邊,把玩著手里的骨符,突然說︰"巫族的古籍里說,很久以前,有個穿白大褂的人來過隆文大陸,教會了我們祖先用草藥治病,還留下了這種銅錢......"
凌霖心里一動︰"白大褂?"那不就是醫生穿的工作服嗎?
"嗯,"鐘廣萍點頭,"古籍里畫著他的樣子,跟你差不多,手里也拿著亮晶晶的針,能讓人不疼。"
凌霖愣住了。
難道在他之前,還有地球的醫生穿越到這里?
胖龜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蹭了蹭他的腿,"嗷嗚"叫了一聲,像是在安慰他。
凌霖笑了笑,摸了摸胖龜的頭。
不管以前有沒有人來過,他現在就在這里。
有會算卦的胖龜,有高冷但靠譜的周婧瑤,有活潑搞怪的鐘廣萍,還有天虛觀那群雖然奇怪但還算友好的道士。
好像當個"無靈根廢體",也沒那麼糟糕。
至少,不用像在地球醫院里那樣,天天熬夜值班,還得應付難纏的病人家屬。
他抬頭看了看天,夕陽把雲彩染成了金色,空氣里都是靈植的清香。
"走快點!"鐘廣萍回頭催他,"回去我請你吃靈魚火鍋,用胖龜剛才撈的靈蝦做湯底!"
"算我一個!"絡腮胡立刻喊道。
周婧瑤也紅著臉說︰"我......我會做靈果甜點,可以一起吃。"
凌霖笑著追上去,心里盤算著回去要不要給胖龜也開個小灶——畢竟這次靈龜潭之行,這貨可是立了大功。
至于那些謎團,慢慢來。
反正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當然,如果能少遇到點像血煞宗這樣的瘋子,就更好了。
凌霖一邊走,一邊在心里吐槽,腳步卻輕快了不少。
遠處的天虛觀輪廓隱隱可見,觀頂的鈴鐺在風中輕輕作響,像是在歡迎他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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