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廂房內,血腥氣在空氣中浮動,混著窗縫滲入的潮濕氣息。
阿瑤躺在床榻上,呼吸微弱,像朵凋零的荼蘼花。
瓷白的臉上那道猙獰的鞭痕留下的傷痕,皮肉翻卷,暗紅的血絲仍在緩緩滲出,襯得她膚色愈發慘淡。
墨子軒立在床前,玉白的手指懸在阿瑤心口三寸處。
淡青色的靈力如煙似霧,從他指尖源源不斷地渡入阿瑤體內。靈力流轉時帶起細微的風聲,像春蠶啃食桑葉的沙沙響動。
阿瑤的睫毛隨著靈力的注入輕輕顫動,在蒼白的臉上投下兩道脆弱的陰影。
“子軒,如何了?”陸景年站在一旁,嗓音低沉,眼底壓著一絲焦灼。
他的功力不如墨子軒,只能求助墨子軒幫阿瑤輸入強大的靈力。
墨子軒收回手,指節微微泛白,顯然消耗不小。
"經脈斷了三處。我先用青木靈力替她續上,你先讓她服下“復元丹”,可以暫時修復她的經脈。。。”
話未說完,阿瑤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縷鮮血從嘴角溢出。
墨子軒瞳孔驟縮,左手迅速變換結印,指訣快得幾乎出現殘影。那原本如霧的靈力驟然凝實,在阿瑤心口處化作一朵半開的青蓮,蓮心射出一道金光直入她眉心。
陸景年見狀立即取出‘復元丹’,小心地捏開阿瑤的下頜,將丹藥送入她口中。
丹藥入喉,與墨子軒的靈力相互交融。
漸漸地,阿瑤慘白的唇瓣終于泛起一絲血色,但她的眉頭仍然痛苦地緊蹙著,在眉心擰出一道細小的褶皺。
墨子軒看到阿瑤的臉色終于有一絲血色,心中有稍微松了口氣。
他不自覺地用拇指輕輕的拭去她額角的冷汗。
這個下意識的溫柔動作讓站在一旁的陸景年眼神微動。
房門外,秦沐顏一直在焦躁不安的來回踱步,腰間懸掛的銀鈴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急促的"叮當"聲。
"阿瑤一定不能有事。"她咬著下唇喃喃自語。
從門縫里滲出的藥香混著血腥氣,刺激得她太陽穴突突直跳。
手腕上纏繞的小銀蛇似乎感受到主人的焦躁,冰涼的身軀輕輕蹭著她的肌膚,鱗片劃過時帶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突然,她停下腳步,眼中燃起兩簇幽藍的怒火。
“沈若初——都是這個壞女人,我要去為阿瑤討回公道。”
就在她要沖出去的瞬間,一雙溫熱的大手突然按住她的雙肩。
宴舟不知何時已經擋在面前,他高大的身影像一堵牆,擋住了去路。
“讓開!”秦沐顏肩膀猛地一抖,試圖掙脫這桎梏。
宴舟卻紋絲不動,穩穩地攔在她身前︰“沐顏,你冷靜些。陸景年在這,他是阿瑤的師兄,先看看他怎麼說。”
“況且,你現在去,只會讓事情更糟。”
“什麼狗屁師兄。沈若初打傷阿瑤,也沒看他懲治沈若初。”秦沐顏的性子很直,如今阿瑤被沈若初重傷,她肯定是要找對方拼命的。
宴舟眸色一沉,“這是藥王宗內務。你以什麼身份插手?"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澆在秦沐顏頭上。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她立刻沖上去,嗓音緊繃︰“師兄,阿瑤怎麼樣了?”
墨子軒︰“經脈受損,已服下復元丹,暫時無礙,但需靜養數月。且之後的一個月不能再動武。“
秦沐顏懸著的心終于落下半分,可隨即又想到阿瑤臉上的傷,嗓音微顫︰“那她臉上的傷……”
陸景年從袖中取出一只碧玉小瓶,遞給她︰“這是‘玉肌露’,涂在傷口上,能防止惡化。”
秦沐顏接過藥瓶,瓶身冰涼沁骨。
房內,她看著阿瑤臉上的傷,喉嚨發緊,眼眶酸澀得厲害。
小心翼翼地蘸取藥膏,輕輕涂抹在阿瑤的傷口上。
藥膏散發出清冽的雪蓮香,可昏迷中的少女還是無意識地瑟縮了一下,發出一聲幼獸般的嗚咽。
涂好傷口後,看到仍站在門外的幾人,秦沐顏直接問陸景年︰“阿瑤臉上的傷……還能好嗎?”
陸景初沉默片刻,才道︰“傷勢已經控制住,一個月後,疤痕會淡去。”
秦沐顏的手頓住,眼底的光一點點暗了下去。
“控制住傷勢”——說得再好听,也不過是“無法復原”的委婉說法。
她猛地攥緊藥瓶,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幾乎燒穿理智。
秦沐顏︰“陸師兄,沈若初對阿瑤下這麼重的手,藥王宗打算怎麼處理?”
陸景初眸光微沉,還未回答,墨子軒忽然開口,聲音像一把出鞘的利劍︰"景年,沈若初今日靈力暴漲得蹊蹺,怕是用了禁術。"
眾人神色驟變。
陸景年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此事,我還需查證。若是她真用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手段,藥王宗必將嚴懲。”
墨子軒聞言,沒有說話,只是嘴角扯出一絲嘲諷。
只是望向床上躺著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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