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婭幾乎是撞開了麗莎臥室虛掩的房門,帶著一身尚未完全平息的燥熱氣息和那件皺巴巴、汗濕後幾乎透明的薄紗睡裙闖了進來。
她的腳步還有些虛浮,淡藍的眼眸里水霧未散,殘留著方才情潮的余韻和一絲惡作劇得逞的狡黠。
“麗莎,我回……!”
她的話語戛然而止,如同被扼住了喉嚨。
臥室里只點著一盞昏黃的水晶壁燈,光線曖昧地勾勒出大床上的景象。
麗莎,此刻正以一種令莉婭瞬間血液上涌的姿態蜷縮在寬大的絲絨被褥間。
麗莎側臥著,背對著門口的方向,但那劇烈起伏的優美背脊線條,那深陷在柔軟枕頭里、幾乎完全被血紅色長發掩蓋的臉龐,以及那從被褥邊緣露出來、緊緊攥著床單、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的縴縴玉手,都無聲地訴說著什麼。
更讓莉婭呼吸一窒的,是空氣里彌漫開來的、比平時濃郁數倍、帶著某種獨特甜膩氣息的雪松冷香。
以及,那極力壓抑著的極致滿足感的急促喘息。
“唔…威廉…小威廉…”
那模糊的、飽含情欲的低喃,如同燒紅的烙鐵,燙得莉婭耳根瞬間通紅!
她完全明白了麗莎正在做什麼!
麗莎顯然也听到了門口的動靜和莉婭那半截驚呼。
那具成熟性感的身體猛地僵住,如同被冰水澆透。
所有的動作,所有的聲音,在那一刻徹底凍結。
時間仿佛凝固了。
幾秒死寂般的沉默,沉重得能壓碎人的神經。
然後,麗莎以一種近乎機械一般緩慢的速度,一點一點地轉過頭來。
那張平日里或威嚴、或慵懶、或帶著促狹笑意的絕美臉龐,此刻只剩下無邊的羞恥和絕望。
血紅色的長發黏在汗濕的額角和臉頰,赤紅色的眼眸里水光瀲灩,卻盛滿了如同世界末日般的驚恐和被徹底撞破隱秘的崩潰。
她的臉頰、脖頸乃至裸露的精致鎖骨,都染上了一層動人心魄的緋紅。
“莉……莉婭?”麗莎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你……你怎麼……回來了?”
她以為莉婭今晚……不會再回來了!她以為這間臥室是絕對安全的港灣,可以讓她獨自消化那幾乎要沖破胸膛的狂喜和隨之而來的欲望。
她以為……她以為只有黑夜和冰冷的床單會知道她此刻的狼狽!
巨大的社死感如同海嘯般將她淹沒。
她甚至忘了去遮掩自己凌亂敞開的真絲睡裙領口,那深邃誘人的溝壑和飽滿圓潤的弧度在昏光下暴露無遺,雪白的肌膚上還殘留著薄汗。
下身修長筆直的雙腿無意識地緊緊絞在一起,包裹在黑色絲襪里的足尖因為極度的羞窘而用力蜷縮著,幾乎要摳進柔軟的床墊里。
莉婭看著麗莎那副仿佛靈魂出竅、羞憤欲死的表情,短暫的震驚過後,一絲難以言喻的笑意卻悄然爬上了她的嘴角。
那笑容里沒有嘲笑,反而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近乎同病相憐的微妙理解和……惡趣味。
她反手輕輕關上了房門,將走廊的微光徹底隔絕。
踩著柔軟的地毯,莉婭一步步走向那張凌亂的大床,姿態優雅,仿佛剛才那個慌亂闖入的人不是她。
“麗莎,”莉婭的聲音恢復了那種慵懶磁性的腔調,只是此刻更多了幾分戲謔的沙啞。
“我為什麼不能回來?這里也是我的臨時居所啊。”她在床邊停下,微微俯身,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麗莎那副恨不得立刻鑽進地縫里的模樣。
“而且……看來我回來的正是時候呢。”
她刻意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麗莎汗濕的鬢角、潮紅的臉頰、劇烈起伏的胸口,以及那雙盛滿羞恥和驚恐的赤紅眼眸。
“這很正常哦,麗莎。”莉婭的聲音放得更輕,卻搔刮著麗莎脆弱的神經,
“特別……是在得到了自己最在意、最夢寐以求的答案之後。”她的眼神變得深邃,帶著一種過來人的了然。
“那種從心底最深處炸開的狂喜,那種靈魂都在戰栗的滿足感……如果不找個方式宣泄出來,會把人憋瘋的,不是嗎?”
“轟——!”
麗莎只覺得腦子里像被丟進了一顆爆炎術,所有的血液都沖上了頭頂。
莉婭的話,每一個字都精準地戳在她最隱秘、最羞于啟齒的心思上!
她……她全都知道!她知道自己在偷听!
她知道自己听到了什麼!她甚至知道自己此刻失控的原因!
“你……你都知道了?”麗莎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一絲絕望的確認。
莉婭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忽然伸出手,不是去踫麗莎的臉,而是輕輕環住了麗莎那盈盈一握、此刻正因為緊張而繃緊的腰肢。
“啊!”麗莎猝不及防,低呼一聲。
莉婭順勢在床邊坐下,緊貼著麗莎的身體。那
件薄紗睡裙帶著她自己的體溫和殘留的氣息,瞬間包裹了麗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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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婭微微側過頭,淡藍色的長發垂落,幾乎掃到麗莎滾燙的耳廓。
她將溫軟的、帶著濕潤熱氣的嘴唇,輕輕地抵在了麗莎那小巧敏感的耳垂上。
麗莎的身體瞬間繃緊,赤紅的瞳孔猛地收縮,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莉婭的氣息,莉婭的溫度,莉婭此刻充滿侵略性的姿態……這一切都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帶著禁忌意味的壓迫感和……一絲詭異的電流竄過身體。
“我當然知道,麗莎……”莉婭的聲音如同最誘人的魔鬼低語,熱氣絲絲縷縷地噴進麗莎的耳蝸。
“從你像只最警覺又最好奇的小貓,悄悄躲在房間的陰影里開始……我就知道你在那里了。”
麗莎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而且……”莉婭的舌尖若有似無地舔過自己的下唇,仿佛在回味什麼,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蠱惑力。
“我們的威廉……他明明察覺到了你的氣息,明明知道你在听著……但他還是說了哦……”
威廉……威廉也知道?!他是在知道麗莎就在一旁偷听的情況下,說出了那些話?!
莉婭微微拉開一點距離,近距離地凝視著麗莎瞬間瞪大的、充滿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眼楮,一字一頓,清晰地吐出那如同魔咒般的句子︰
“他•說•他•喜•歡•你•那•種•的。”
“他•說•他•喜•歡•你。”
每一個字,都像一顆滾燙的星辰,狠狠砸進麗莎的腦海,炸開一片絢爛到極致的光暈!
羞恥感如同退潮般迅速消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洶涌、更加滾燙、更加純粹的情感洪流——幸福!
無與倫比的、幾乎要將她靈魂都融化的幸福!
威廉知道她在!
威廉知道她在听!但他沒有回避,沒有敷衍,沒有惱怒!
他清晰而堅定地,在那種情境下,對莉婭,更是對她麗莎本人,承認了那份喜歡!
“唔……”一聲壓抑不住的、帶著巨大滿足感和幸福顫音的嗚咽,從麗莎緊咬的唇瓣間溢出。
那瞬間,她赤紅的眼眸里,所有的驚恐、羞恥都被璀璨奪目的光芒所取代。
甜蜜的淚水再也無法控制,大顆大顆地滾落,順著緋紅的臉頰滑落,滴在深色的絲絨被褥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她下意識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仿佛要堵住那太過幸福的嗚咽,但肩膀卻控制不住地微微聳動。
那份被威廉“看見”並被“承認”的心意,那份在偷听被撞破後反而得到回應的巨大驚喜,如同最醇厚的美酒,瞬間將她灌醉,讓她渾身都沉浸在一種暖洋洋的、飄飄然的巨大幸福漩渦之中。
莉婭滿意地看著麗莎臉上那翻天覆地的變化——從極致的羞恥絕望,到此刻被巨大幸福沖擊得淚流滿面、渾身發軟的模樣。
她環在麗莎腰間的手臂微微收緊,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幾乎能感受到彼此激烈的心跳。
她再次湊近麗莎的耳邊,這一次,聲音里充滿了促狹和調侃︰
“怎麼樣,麗莎?偷听的感覺……是不是特別刺激?特別……值回票價?”
她輕輕呵著氣,感受著麗莎敏感的耳垂在自己氣息下微微的顫栗。
“尤其是,听到自己最想听的話,從自己最在意的人嘴里說出來……那種感覺,是不是美妙得讓人……忍不住想立刻做點什麼?”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凌亂的床鋪。
“莉婭!”麗莎終于從巨大的幸福沖擊中找回了一絲力氣,羞惱地低斥一聲,試圖推開緊貼著自己的莉婭。
但她的反抗軟弱無力,臉上那層剛褪下去的紅暈又瞬間涌了上來,比之前更加嬌艷欲滴。
被莉婭如此直白地點破她剛才的“自娛”和偷听行為,那份羞恥感又卷土重來,但與之前純粹的絕望不同,此刻的羞恥里混雜著被理解的隱秘快感和被幸福沖淡的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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