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看著威廉那副認命又帶著點破罐子破摔的表情，嘴角的壞笑更深了。
她要幫麗莎……也幫自己……把路鋪得更“平”一點！
她再次湊近威廉的耳邊，那溫熱的氣息如同魔鬼的低語︰
“那你承認你喜歡麗莎嗎？”
威廉此刻正被巨大的羞恥感和一種“反正都這樣了”的破罐心態籠罩，听到這個問題，幾乎是脫口而出，沒有任何猶豫，語氣甚至帶著一種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堅定︰
“自然。”
喜歡麗莎嗎？那當然！那是從小守護他、陪伴他、讓他依賴又忍不住想親近的麗莎啊！
這份像是真正家人的喜歡，早已融入骨血，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
他從未想過否認這一點，只是從未在這樣曖昧又尷尬的情境下被如此直白地問出來過。
“自然”這兩個字，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也如同點燃火藥桶的最後一點火星！
陰影深處，麗莎再也無法待下去了！那洶涌的情感如同海嘯般沖擊著她的理智堤壩。
狂喜、感動、羞赧、渴望……還有對威廉此刻處境的一絲心疼，盡管這心疼很快被巨大的佔有欲淹沒，交織在一起。
她怕！她怕自己再待一秒鐘，就會徹底失控！會不顧一切地從陰影里沖出去，將這個承認喜歡她的男孩狠狠抱入懷中，用盡全身力氣去親吻他，佔有他！告訴他，她也……！
但是不行！絕對不行！
現在沖出去，只會讓三個人都陷入更尷尬、更無法收拾的境地！她必須離開！立刻！馬上！
麗莎猛地轉身，動作快如鬼魅，帶起一絲微弱的氣流。
她甚至顧不上徹底收斂氣息，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紅影，瞬間從那片陰影中消失，只留下一縷若有若無的雪松冷香，和空氣中一絲尚未散去的、屬于她的灼熱魔力波動。
威廉敏銳地捕捉到了那縷氣息的倉促離去，如同受驚的鳥兒。
他緊繃的身體終于松懈下來，仿佛經歷了一場大戰，長長地、無聲地吁出一口氣，帶著無盡的疲憊和一種如釋重負的復雜感。
心想著︰這下……麗莎應該……不會再疏遠我了吧？這道坎……算是邁過去了嗎？
只是這邁過去的方式……實在是……
莉婭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麗莎的離去。
她達到了目的，不僅逼威廉說出了麗莎想听的話，更在某種程度上“幫”了她一把。
同時，自己也得到了滿足。
莉婭靠在在威廉懷里，淡藍色的眼眸失神地望著陽台外的夜空。
藥效，終于徹底散盡了。理智完全回籠。
然而，理智的回歸並未帶來平靜。莉婭清晰地意識到，只要自己還待在這個男人懷里，只要還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和心跳，嗅到他身上那令人安心的氣息，她心底那份壓抑了多年的、病態的佔有欲和渴望，就隨時可能再次死灰復燃，將她拖入欲望的深淵。
她不能留在這里了！絕對不能！
她掙扎著，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從威廉的腿上站了起來。
薄紗睡裙皺巴巴地貼在身上，被汗水浸濕的地方變得有些透明，緊貼著肌膚，勾勒出誘人的輪廓。
她雙腿還有些發軟，站立不穩地晃了一下，但很快穩住了身形。
她不敢看威廉的眼楮，只是低著頭，飛快地整理了一下滑落的肩帶，聲音帶著情事後的沙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我……我該回去了。”
說完，她幾乎是逃也似的，腳步有些踉蹌地轉身，拉開陽台通往臥室的玻璃門，縴細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昏暗的臥室里，連托盤都忘了拿。
陽台上，瞬間只剩下威廉一人。
夜風帶著花園的涼意吹拂在他身上，卻吹不散空氣中殘留的、濃烈到化不開的曖昧氣息和少女的馨香。
他低頭，看著自己那只剛剛還深陷溫柔鄉、此刻卻空落落的手，指尖仿佛還殘留著那滑膩溫熱的觸感。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目光落在被汗水完全浸濕的褲子上……
“唉……”威廉重重地、充滿無奈地嘆了口氣，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他的目光轉向小圓幾上那壺已經涼透的紅茶，還有莉婭先前沒喝的那杯紅茶……
一股莫名的煩躁和口干舌燥涌上心頭。
也許是剛才的緊張，也許是空氣中殘留的旖旎氣息帶來的燥熱。
他幾乎沒怎麼思考，伸手端起莉婭那杯涼透的紅茶，仰起頭，一飲而盡！
冰涼微澀的液體滑過喉嚨，帶來短暫的清涼。
然而，幾乎就在這口紅茶入腹的瞬間，一股熟悉的、微弱卻極其刁鑽的燥熱感，如同一點火星落入干燥的草堆，猛地從他小腹處升騰而起！
威廉端著空杯的手猛地頓住！粉黑的異色瞳驟然收縮！
這感覺……
他立刻調動起遠超常人的靈魂感知力，瞬間鎖定了那杯剛剛入腹的液體中殘留的、極其微弱卻逃不過他感知的魔法氣息——那熟悉的精神誘導和欲望放大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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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神的呢喃”！
莉婭的紅茶里也有？雖然濃度似乎比她那杯下給自己的要低很多，可能只是沾染了杯壁殘留的藥劑，或者她為了“助興”自己也喝了一點？
但這點殘留的藥力，對此刻並非處于情欲巔峰、卻同樣心神激蕩的他來說，已經足夠點燃引線！
一股遠比剛才被莉婭撩撥時更清晰、更猛烈的燥熱感瞬間席卷全身！如同無數細小的火苗在血管里亂竄，集中沖擊著小腹，讓那剛剛才因為莉婭離去而稍顯平靜的部位再次蠢蠢欲動！
欲望如同甦醒的猛獸，在他體內低吼。
威廉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精彩。
第二次了！
這是自己第二次中這該死的“愛神的呢喃”的招！他
咬著牙，感受著那股不斷沖擊意志的燥熱，強行調動起兩世為人的強大意志力，如同最堅固的堤壩，死死壓制著體內翻騰的欲火。
他閉上眼，深吸著微涼的夜風，試圖將那股邪火壓下去。
就當……又是一次問心的考驗吧！上次被切茜婭下藥，讓他直面了對莉婭的感情。
這次……這次又算什麼？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內省，梳理剛才發生的一切，試圖用理智分析來轉移身體的不適。
然而，當他的思緒不可避免地回溯到陰影里那道倉促離去的身影，回溯到那句脫口而出的“自然”，回溯到麗莎那成熟性感的身姿、她私下里在自己面前毫不設防的春光、她身上那令人安心的雪松冷香……以及，她听到喜歡時，可能出現的反應……
威廉猛地睜開眼，異色的眼楮在月光下閃爍著震驚和難以置信的光芒！那悸動是如此清晰，如此強烈，帶著一種禁忌的吸引力，讓他瞬間冷汗涔涔！
他……他剛才以為自己對麗莎的感情是純粹的親情和依賴……可此刻，在這藥效的撩撥和剛才情境的催化下，他驚恐地發現……似乎……並不完全是？
那份感情深處……似乎也潛藏著……一絲……愛意？！
這個認知，如同晴天霹靂，狠狠劈在威廉的心頭！
比他發現紅茶里有藥時更加震撼！
他以為自己對切茜婭的愛刻骨銘心，對莉婭的喜歡剛剛明晰，內心世界已然足夠“充實”……
可此刻，這突如其來的隱秘念頭，讓他瞬間陷入了比剛才被莉婭逼問時更加深重的迷茫和……恐慌！
夜風吹過，帶來花園里夜曇的幽香，卻吹不散威廉心頭的驚濤駭浪。
身體的燥熱在意志的壓制下依舊頑固地燃燒著，而心靈的震動，才剛剛開始。他獨自站在清冷的月光下，濕掉的褲子傳來冰涼的黏膩感，體內卻燃燒著欲望和震驚的火焰，久久無法平息。
這一次的“問心”，似乎將他引向了一個更加幽深、更加危險的未知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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