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汐雲圖大廈的頂層辦公室里,氣氛透著幾分反常的詭異。
余順從南海回來後,對上午的事絕口不提,只是坐在辦公桌前翻《我不是藥神》的宣發方案,指尖劃過“首映禮”三個字時,眼神卻沒聚焦,連安妮遞來的文件都隔了兩秒才接。
“首映禮定在下周?”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機械,“場地再選大點,多邀些院線的人,爭取首日排片破30。”
安妮點頭應下,又遞過另一份文件︰“老板,《大聖歸來》制作過半,10月文化傳了樣片過來,您要不要看看?”
“好,傳到我電腦上,有空再說。”
“對了,寧昊的《無人區》和沈滕的《夏洛特煩惱》進度怎麼樣?沒出什麼問題吧?”
“寧導那邊挺順利,就是沈滕還帶著話劇的演法,正在調整,進度慢了點,但沒大問題。”
“慢就慢點,質量第一。”
余順擺了擺手,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對了,我想休息陣子。
蜜蜜和小刀剛生產完,茜茜也懷了,都有空,冰冰姐也能隨時走。
你幫我看看糖糖、唱唱什麼時候能騰出檔期?
甜甜、雨琦、師師、丫丫姐她們,跟她們公司說,結束手頭的工作後,別再安排新的——我要帶所有人去旅游,你明白嗎?是所有的人,先暫定第一站去洛杉磯,歸期不定。”
安妮愣了愣——自家老板一向說“國外的月亮沒自家圓”,怎麼突然要出國?
還帶著所有女友,歸期不定?
要不是知道他的為人,她差點以為老板要攜家帶口叛逃了。
她沒多問,點頭應下,出門就撥通了莫雲汐的電話,把余順的反常一五一十說了。
安妮剛走不久,莫雲汐就端著溫水進來了。把杯子放在余順手邊時,指腹不經意觸到他冰涼的指節,心里的疑雲又重了幾分——早上他從南海回來,只說爺爺莫家興不讓他插手金家、高德偉的事,接著就推說忙工作,躲進了順亦工作室,這模樣,分明是在刻意避著什麼。
“老公,上午去爺爺那里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在他身邊坐下,聲音里滿是擔憂。
“沒事,不是跟你說了,二師兄不讓我們插手。”
余順伸手把她拉進懷里,語氣盡量放輕松,“我就是想著一直忙工作,沒怎麼陪你們,想找個機會好好陪陪你們。
國內認識我們的人多,不方便,去國外正好,再帶上我爸媽、奶奶,一家人熱熱鬧鬧的。”
“還要帶爸媽和奶奶?”
“對,欣欣子那邊也要她要請個假,也帶上,反正只要有源源不斷的投資去到她那里就行,她在不在單位都一樣。”
“好,我去盡量安排。”莫雲汐應著,心里的不安卻沒消。
她出了辦公室,就問外間的阿南︰“南哥,上午你跟余順哥哥去南海我爺爺那,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不清楚,老板出來時神色特別凝重,還打了我小姑紅姐的電話。”
阿南如實說,“他要小姑讓玄武安保加強戒備,不接外單,所有在外執行任務的隊員都召回來,安排到所有親人的護衛里面。
就算付違約金也要召——說金家家主金懍 死得不明不白,他付不起損失任何一位親人的代價,還讓小姑別跟各位小姐說,省得其他不知情的人擔心。”
“好,我知道了。”莫雲汐點點頭,又補了句,“玄武安保的各位,這個月起薪水上調一成,我會跟紅姐說。”
“雲汐小姐,不用了,老板上午已經上調兩成了,保護你們本就是我們的職責。”
“他調他的,我調我的,不沖突。”莫雲汐笑了笑,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猶豫片刻,還是撥通了莫家興的電話,把余順的反常一一道來︰“他從來不會突然要出國旅游,現在卻要帶所有人走,還歸期不定,我總覺得他像是在避禍。”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莫家興的語氣放軟︰“雲汐,別擔心,順哥兒沒事,就是遇到點要權衡的事,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很快,余順的手機響了,屏幕上跳著“二師兄”三個字。
他接起,剛“喂”了一聲,就听見莫家興的聲音︰“小師弟,你在怕什麼?”
余順愣住了,手里的文件“啪”地滑落在膝頭——是啊,他在怕什麼?
早上從南海出來,滿腦子都是“幕後黑手是差點執掌江山的大人物”,下意識覺得自己惹不起。
他怕對方報復,自己出事倒也罷了,可他更怕對方對父母、雲汐這些女友、啟軒這些孩子下手。
那種“軟肋被人捏在手里”的恐慌,讓他只想逃——躲到國外,埋進工作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可莫家興這一問,像道驚雷炸醒了他。
他余順,早不是原時空那個沒權沒勢、任人拿捏的小蝦米了。
他現在有順汐雲圖、玄武安保,資產無數;
他練了八極拳,單兵作戰能力堪稱人類頂尖;
他有林四海、莫家興兩位師兄當靠山,還有幾百個退役特種兵組成的玄武安保做後盾——就算對方是曾經的大人物,又能奈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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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余順張了張嘴,突然笑了,之前的惶惑一掃而空,語氣里多了幾分底氣,“二師兄,我沒怕。之前是我想岔了,現在想通了——他就算再大的人物,做錯了,就該付出代價。”
听筒里傳來莫家興的笑聲︰“這才對!你余順的字典里,啥時候有‘怕’字了?
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一個人扛,但這事牽扯太大,你確實別插手。”
掛了電話,余順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流,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光。
躲是躲不過的,既然卷進了這場局,不如好好斗一場——為了被毒品害了的人,為了受傷的鄭舍恩,為了枉死的高德偉,也為了自己想守護的家人。
而且他清楚,就算沒有自己,原時空兩年後這位大人物也會落馬,估計和這些事脫不了干系。
他不過是冢中枯骨罷了,注定斗不過元老,自己只要小心這一兩年就行。
他拿起內線電話打給安妮,語氣里又浮起熟悉的玩世不恭︰“安妮姐,我要去旅游的事,還沒跟其他人說吧?”
“還沒呢,老板。”
“那就別說了,按她們正常流程走,一起出去太興師動眾了。
等我得空,去國外買個小島,不光我的家人,咱們系統里所有員工都能去度假,國外有的游樂設施都安排上,就當是員工福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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