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辦公區的走廊空曠得能听見回聲,莫家興攥著手機疾行,皮鞋跟敲擊大理石地面,“嗒嗒”聲急促得像在追著時間跑。
他腦子里還閃著小師弟余順臨走前的模樣——前一秒臉上還燃著憤憤不平的火苗,下一秒就被恍然大悟的後怕澆透。
莫家興太清楚,那小子定是從零星線索和自己反常的反應里,摸透了幕後黑手的分量。
“這滑頭!讓你走仕途偏不,倒把妹妹推出來,就沒數自己才是這塊料?”
他低聲罵了句,指尖卻在通訊錄里飛快劃過,撥通溫總的電話時,語氣早沒了平日的從容︰“老溫,背後那人我查到了!”
听筒里的聲音瞬間繃緊,連背景里文件翻動的 聲都停了︰“是誰?”
“山城的那位!”
“是他!”
溫總的聲音里既有了然,又裹著幾分凝重,“難怪這三年他在山城安安靜靜的,原來在憋這股勁——他是不甘心當年差的那一步!”
“換作你我,到了那位置,未必比他沉得住氣。”
莫家興放緩腳步,靠在走廊窗邊,目光掃過樓下站姿筆挺的衛兵,語氣里帶著一絲復雜,“至高的位置,誰不眼熱?”
“我可沒這心思。”溫總笑了聲,語氣卻沒松下來,“現在一人之下的日子挺好,省心。倒是你,年輕幾歲,下次換屆,不試試爭一爭?”
“別拿我打趣,這擔子我挑不動。”
莫家興扯了扯領帶,把話拉回正題,“說正事,涉及到他,這事不是你我能壓的,我現在就去見元老,你也趕緊過來。”
“我馬上到,等等——你怎麼確定是他?”溫總突然追問,“你在山城安了暗子?”
“哪有什麼暗子,他把山城經營得跟鐵桶似的,插根針都難。”
莫家興嘆了口氣,語氣里多了幾分感慨,“是我那小師弟——昨天他去深城查打傷他手下的狙擊手,一不留神就把人逮住了。
那狙擊手叫高德偉,是他貼身護衛沈南辭的老戰友,早年也是東南軍區的兵王。”
“高德偉?”
“對,這高德偉退伍後一直呆在山城,也沒正經工作。最關鍵的是……老主任當年的護衛隊長,就姓高,是高德偉的親生父親。”
听筒里沉默了兩秒,隨即傳來溫總的輕笑︰“你這孫女婿還真是個福將,本來就拍個利民的電影,結果越扯越深,倒把這麼大的事給拽出來了。”
“不說了,這事耽誤不得,見面再細聊。”
莫家興掛了電話,快步走向電梯,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他心里清楚,這事一旦捅到元老那里,怕是要掀起一場不小的風浪。
與此同時,山城一處隱蔽的暗室里,昏黃的燈光像蒙了層灰,把空氣都染得沉悶。
獵狐站在角落,黑色沖鋒衣上還沾著燕京的夜露,听到“獵鷹死了”的消息時,放在身側的手猛地攥緊,指節泛白得嚇人。
“少主,獵鷹身手那麼好,怎麼會出事!”
她的聲音里藏著不易察覺的顫抖,眼底滿是難以置信——獵鷹是獵夜小隊里最厲害的,當年叢林剿匪,他一個人能扛住一個排的敵人,怎麼會栽在深城?
x先生坐在陰影里,指尖摩挲著滾燙的茶杯,語氣里滿是不耐︰“我怎麼知道?之前我早叫他撤回來,他偏不肯,說不能丟‘獵鷹’的名號,非要把任務完成。”
“‘獵鷹’的名號!”獵狐突然笑了,笑容里滿是淒慘,“可笑!我們現在做的這些事——販毒、殺人、替人干髒活,還有什麼名號可言?”
“啪!”
茶杯從x先生手中飛出,擦著獵狐的耳邊砸在牆上,滾燙的茶水濺了她一臉,瓷片碎了一地。
獵狐沒躲,也沒擦臉上的水漬,只是冷冷地盯著陰影里的人。
“獵狐,我知道你們獵夜小隊一直對我不滿。”
x先生的聲音冷得像冰,“獵虎、獵豹他們,出去執行點簡單任務都會失手暴斃,我看獵鷹這次,也是栽在你們那點‘良心不安’上!”
他猛地站起身,陰影瞬間籠罩住獵狐,語氣里帶著壓抑多年的嘶吼︰“你們總覺得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以前的身份,對不起父輩!可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個國家,有沒有對得起我!”
“我父親為這個國家熬到油盡燈枯,我從小跟著他在會議室長大,听的是國策,學的是治國,憑什麼最後讓別人佔了位置?”
“我以為我想這樣嗎?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他攥緊拳頭,指節泛白到幾乎透明,“就差一步!當年我離那至高的位置,就差一步!要是老頭子能多挺一段時間,我就能穩穩坐上去!”
“是他們逼我的!”他的聲音里透著瘋狂,“我要錢,要很多很多的錢!有了錢,就能收買人,就能找到支持我的勢力!就算老頭子不在了,就算那些人中途倒戈,我也要再拼一次!”
獵狐看著他失態的模樣,突然覺得陌生——幾年前那個意氣風發、說要“為國家守好西南”的少主,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副面目全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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