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有魚上鉤了！”
余順的目光鎖著那道急匆匆往夜場門口挪的黑色背影，鴨舌帽壓得極低，後頸繃著的弧度像拉滿的弓弦——不用想，定是那個洛桑堅贊派來的人，見他“沉溺美色”，身邊防御薄弱，急著回去報信邀功了。
他這一心撲在“大魚”上，倒真沒留意身邊“小魚”的動靜。
佟麗丫還陷在剛才的熱舞里沒緩過神，鼻尖似乎還縈繞著余順身上那股淡淡的味道，混著雪松和陽光，不似香水那般刻意，卻讓她心跳快得像要撞破胸腔。
她悄悄往余順身邊又挪了半寸，裙擺蹭到他的褲腿，像觸到炭火似的趕緊縮了縮，卻又忍不住抬頭，偷偷打量他線條利落的下頜。
燈光落在他的側臉上，睫毛投下淺淺的陰影，連吞咽啤酒時滾動的喉結，都透著說不出的好看。
“嘖，這個佟麗丫離我家余少也太近了吧！”
張雨琦的心里暗自腹誹不已，像只護食的小旺旺。
她抽了張紙巾，指尖帶著微涼，輕輕擦過余順額頭和臉頰的細汗，動作自然又帶著不容置疑的佔有欲，“多坐一會吧，你看，都出了這麼多汗。”
鴨舌帽男人的身影剛消失在夜場旋轉門外，余順才收回目光，心神落回卡座。
他反手抽了張新紙巾，順著張雨琦的臉頰輕輕擦了擦，指腹蹭過她的顴骨，語氣里裹著笑︰“你也是呢，出了這麼多汗，妝都快花了。”
“啊，那我去補個妝。”張雨琦慌得要去抓沙發上的包包，手還沒踫到拉鏈，就被余順攥住手腕。
“不用。”余順的聲音壓得低了些，剛好能讓她一個人听見，“在我心里，你化不化妝都是最漂亮的。”
但卡座里的人耳朵都尖，這話剛落，7薇就帶頭吹了聲口哨，闞青子跟著起哄︰“喲——余少這是當眾表白啊！雨琦姐，你可得把人看緊點！”
一陣“噓”聲鬧哄哄地散開，張雨琦的臉頰紅透，心里卻像灌了蜜——這話哪里是夸她，分明是在圈子里給她正名！
明天一準有八卦登報，所有人都會知道，她張雨琦是余順身邊的人。
可這甜意還沒捂熱，就見余順又抽了張紙巾，遞向身邊的佟麗丫，語氣自然得像聊天氣︰“來，丫丫姐，你也擦擦，剛剛累壞了吧！
丫丫姐不愧是從小學習舞蹈的，舞跳得真好。”
佟麗丫的臉“唰”地紅到耳根，雙手接過紙巾時都在微顫，連聲道謝的聲音都帶著點飄︰“啊！謝…謝謝！”
哪怕只是遞紙巾，而非像對張雨琦那樣親手擦拭，她也覺得受寵若驚——余少竟然知道她從小練舞？
還夸她跳得好？
余少這是有偷偷關注過我嗎！！！
想到余順還直接喚自己的小名“丫丫”，佟麗丫的心跳又快了幾分。
她偷偷攥緊紙巾，指尖泛白，心里翻來覆去地想︰他是不是早就關注過我？
上次試鏡《我不是藥神》被刷，是不是他故意的，想讓我印象更深刻？
余順沒留意她的小心思，抬手拎起桌上的啤酒，瓶身的水珠沾濕了指腹︰“來來來，咱們踫一個！坐在一起就是緣，我先干為敬！”
話音剛落，他仰頭就灌，喉結滾動得飛快，啤酒沫順著嘴角往下淌了點，又被張雨琦伸手擦掉。
“咕嚕”兩聲，一瓶啤酒見了底，他把空瓶往桌上一墩，發出“當”的輕響。
“好！余少海量！”蔣家俊第一個鼓掌，拍得手掌都紅了，臉上堆著諂媚的笑，“我就听說余少性格豪爽的很，看，喝酒都這麼痛快！”
他心里打得門清——今晚能不能抱得美人歸不重要，跟余順處好關系才是頭等大事。
沒看見香江的王三日嗎？
就因為幼年跟余順交好，現在在內地娛樂圈橫著走，請他拍戲的人絡繹不絕。
換做自己在兩岸三地有這等地位，想要哪個女演員，還用費勁組夜場局？
想到這，蔣家俊更是打開了話匣子，唾沫橫飛地講起余順的“光輝事跡”︰“你們都不知道，余少不到十歲就闖香江娛樂圈了！
那時候他被沾叔一個電話請去香江，從此之後可就成為我們香江娛樂圈的寵兒了。
余少多有才華，這不用我過多去說了吧，影史第一的票房記錄都還掛在那里呢。”
蔣家俊頓了頓，“你們不知道，余少最讓我佩服的，是他十多歲起，在香江投資了上百部電影，基本上就沒虧過！圈里人都把他當燈塔，跟著他後面喝湯吃肉呢……”
“而且，余少的功夫好，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對吧，雨琦小姐！”蔣家俊又突然轉頭對著張雨琦擠眉弄眼。
“那是當然，我就沒見過功夫有比他好的人。”張雨琦理所當然的回答。
蔣家俊詭異的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是的是的，雨琦小姐肯定深有體會的。”
什麼叫我深有體會？
我倒確實和他學了辨認穴道的功夫，他還教了我《五禽戲》和《璇璣素女功》，可我也不可能真的和他對練啊，他就是用一只手，我也打不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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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張雨琦反應過來蔣家俊說的“功夫”是什麼“功夫”了，臉頰瞬間發燙，翻了個白眼沒有再說話。
卡座里面的所有女演員也明白了蔣家俊話里面的一語雙關，紛紛啐了他一口，嬌嗔起來。
“蔣導真不正經！”“罰他喝酒！”
蔣家俊見眾人都明白了自己的這個玩笑話，哈哈大笑起來。
其實成年男女，都是喜歡听這種葷段子的，不管他是正經人還是假正經。
眾女不依，罰蔣家俊連干了兩杯酒才肯罷休。
蔣家俊放下酒歌，又繼續說道。
“其實你們不知道，余少的書法字，也是一絕，這可是得到了我們的香江‘四大才子’這四位老先生公認的好看，筆走龍蛇，自成一派。”
這倒算蔣家俊說了一件奇事，在座的眾人都沒听人說過。
張雨琦倒是知道余順的字寫得很好看，從他寫的曲譜上就能看得出，不過對于這方面不懂，不是很在意。
“蔣導過譽了，那都是沾叔他們抬愛。”余順謙虛的擺擺手，“我都有陣日子沒有練過字了，手生的很。”
“余少有底子在，隨便練練就能寫好！”蔣家俊趁熱打鐵，“話說到這，能不能求余少賜我一副字，也讓我回香江掛在家里，能在朋友面前炫耀炫耀。”
“蔣導真是太抬舉了，不敢說賜，等我回燕京，咱們有空交流交流。”
“我對這個研究不多，可不敢班門弄斧，余少怕是不知道，你青少年時期寫的那些詞曲原稿，現在那些拿在手里的人都裝裱掛在家里當寶呢！”
還有這種事，這事就連余順都不知道。
接下來，蔣家俊又說了很多關于余順在香江的趣聞，有些是真的，有些是他添油加醋，可架不住他吹得繪聲繪色，連余順自己都听笑了。
最後又兜兜轉轉，說到了余順年少時拍第2部電影《笑林小子一》就敢以片酬入股，大賺特賺，真是從小就眼光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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