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冷湖,《火星救援》劇組片場。
余順正緊盯著監視器里的畫面,額角的汗珠順著下頜線,悄然滴進厚重的宇航服里,瞬間便被內襯吸收。
攝影棚內的溫度被調至零下五度,然而這身高度仿真的艙外航天服密閉性絕佳,他剛完成一段在火星風暴中搶救樣本的戲,里面的作訓服已然濕透。
“停。”他按下通話器,聲音因缺氧而略顯發悶,“剛才那個踉蹌的角度不對,再來一條。”
場務趕忙小跑過來,幫他拉開頭盔鎖扣,帶著冰碴的冷空氣猛地灌進去,余順猛地深吸了兩口,瞧見副導演拿著劇本匆匆跑來︰“老板,剛才那條情緒足夠飽滿了,觀眾瞧不出角度差異的。”
“我看得出來。”余順扯掉手腕上的心率監測帶,上面的數字仍在120以上跳動,“真實的艙外行走時,重心偏移兩厘米就可能導致失衡,林遠是歷經千錘百煉的航天員,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必須有技術邏輯支撐。”
說罷,他走到布景牆邊,那里張貼著他托人從北美獲取的真實火星地表照片——北美是個高度自由的國度,只要你財力足夠,nasa的這些秘密資料,照樣能夠弄到手。
瓦迪拉姆沙漠的紅沙被運來鋪在攝影棚地面,此刻已被他踩出一串深深的腳印。
余順彎腰拾起一塊赤鐵礦碎屑,這是道具組特意從甘肅尋來的替代品。
“你們還記得嗎?我原著里寫林遠在風暴中抓太陽能板時,左手最先踫到的是第三塊板的邊緣。”
他捏著碎屑在布景板上比劃著,“因為那塊板的固定螺栓是他上周剛更換的,他清楚那里最為結實。剛才我伸手的時候慢了0.5秒,這樣的反應速度不符合一名優秀華國航天員的應急素質。”
扮演地面指揮中心的演員們身著藍色作訓服,依舊坐在控制台後,听聞此言,不禁相互對視一眼。
他們早已習慣余順這種近乎偏執的較真態度——拍種植土豆那場戲時,余順當真在攝影棚角落開闢了一片土豆田,每日親自記錄生長數據,只為讓鏡頭里的土豆苗能依照真實的生長周期出現在不同場景之中。
重新穿戴頭盔時,道具師輕聲提醒余順︰“老板,這身衣服的氧氣管已快達極限,再拍高強度的戲恐怕會有風險。”
“沒事。”余順扣緊鎖扣,透過面罩凝視著前方被綠幕環繞的沙丘,“最後一條。”
機器再度啟動,場記板在鏡頭前“啪”地拍下。
余順瞬間入戲,身體猛地向左傾斜,右手精準地抓住布景板邊緣,左手同時護住胸前的樣本箱——這個細節是他添加的,真實的航天員在任何時刻都會優先保護科研數據。
風沙機再次轟鳴作響,紅褐色的砂礫 里啪啦地砸在頭盔面罩上。
余順能感覺到面罩上的劃痕在不斷增多,恰似真實的艙外服在歷經數百次任務後的模樣。
他不禁想起原時空觀看電影《火星救援》時,馬特•達蒙在約旦沙漠拍攝外景的花絮,此刻踩在人造紅沙之上,倒真有種時空重疊的恍惚之感。
監視器後的副導演忽然“咦”了一聲,指著屏幕里余順的背影︰“你們看到沒?老板剛才是不是下意識摸了一下腰間?”
鏡頭回放中,余順在轉身時,右手的確有一個極為迅速的動作,仿佛在調整什麼設備。
雖然余順只是在航天基地訓練,並未去過真正的外太空,但他看過諸多西方航天員出艙的視頻,記下了其中的細節——真實的艙外服腰間配備有應急切割器,經驗豐富的航天員總會在行動前確認其位置。
這條拍完,余順摘下頭盔,看到道具組舉著保溫杯飛奔過來,里面是特意為他沖泡的電解質水。
他喝了兩口,突然笑道︰“剛才風沙機的力道太大,我好像吞了口‘火星土’。”
眾人皆笑,場務拿著吹風機為他吹干頭盔里的汗漬,副導演看著監視器里的畫面,忽然明白了余順為何如此執著于這些細節。
屏幕里的林遠在漫天紅沙的背景中前行,每一步都帶著沉甸甸的真實感,仿佛真有一位華國航天員,正孤獨地行走在距離地球五千萬公里的紅色星球之上。
“對了,”余順擦了擦臉,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明天拍土豆發芽那場戲,把我種的那盆搬過來,第三株苗昨天剛抽出新葉,正好契合劇情時間線。”
副導演無奈點頭,看著余順又鑽進了悶熱的宇航服之中。
攝影棚的燈光再度亮起,照亮漫天紅沙,也照亮了那個在人造星球上,憑借偏執與敬畏,全力還原一名航天員孤獨與堅韌的身影。
不算劇組停擺的那三個月,《火星救援》劇組,花了4個多月的時間,完成了在青海冷湖的室外拍攝。
這是余順至今為止,拍攝的最為辛苦的一部戲,哪怕是這部戲里根本沒有要他展示他出色的武術功底。
看著明顯黑了一個八度,瘦了一圈的余順,前來探班的女友們都心疼不已,不過都默默的用她們的溫柔撫慰余順,讓他有更好的精神狀態迎接第2天的拍攝任務。
劉一菲還興致勃勃的要余順寫個劇本,讓她也演一次航天宇航員。
這有何難?
《流浪地球》,《星際穿越》這種劇本一大把,可以讓你演到想吐。
只是余順想薅哪一部劇的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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