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琦瑟縮在被子里，听著余順出門時皮鞋與地毯摩挲發出的細微沙沙聲，她的心劇烈跳動，仿佛要沖破胸腔。
等了許久，她才悄悄溜下床，匆匆沖進洗浴間。
洗浴時，昨夜瘋狂的畫面如走馬燈般在她腦海閃過。
她的指尖不自覺滑過鎖骨處帶著曖昧印記的肌膚，這時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宛如一只被豢養的金絲雀，連身上衣物都被人提前精心備好。
想起昨晚余順褪去衣衫後，那如雕塑般完美的肌肉線條給自己帶來的強烈震撼，以及隨後極致的愉悅體驗，張雨綺一時有些恍惚。
這樣有型、有才又富有的男人，若能被他豢養，做只金絲雀，似乎也並非不可接受。
香奈兒標志性的雙c ogo在晨光中散發著冷冽光澤。她穿衣時，聞到衣物上若有若無的雪松香氣，那是酒店熨燙服務特有的味道。
鏡子里，脖頸間斑駁的吻痕映入眼簾，恰似一串揉碎的紅寶石項鏈，她趕忙扯過毛衣領子試圖遮掩，卻怎麼也藏不住眼底漸漸冷卻的光芒。
餐廳里，現磨咖啡的醇厚香氣悠悠飄來。
余順正斜倚落地窗，眺望海景，陽光灑在發梢，為他鍍上一層金邊，與昨夜情欲中失控的模樣判若兩人。
他轉過身，手中銀質餐具折射出清冷的光，語氣平淡得仿佛在談論普通生意︰“雨琦，你想要什麼？昨晚我很滿意，素素這個角色本就是給你了，這不算數，你還想要些什麼？”
張雨琦捏著咖啡杯的手猛地一顫，瓷器與銀勺踫撞發出清脆聲響，在寂靜房間里格外刺耳。
余順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瞬間將她的幻想擊得粉碎。
這話听起來，昨晚不過是兩個年輕男女見色起意，共度一夜春宵罷了。
往好說，也只是場露水姻緣，而現在余順以強勢姿態，想給她些補償。
“余少是想讓我開價？”她仰頭，咽下一口苦澀咖啡，舌尖泛起絲絲腥甜。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可那疼痛遠不及心尖被戳破的刺痛。
“我所渴望的……不過是您能將我當作有尊嚴的人，而不是可隨意作價的商品。”
余順端著咖啡杯的手停在半空。窗外，一只海鷗突然發出尖銳啼鳴，打破凝固的沉默。
其實，從早晨起來晨練時，余順就在思索如何處理昨晚的事。
他自己也有些困惑，隨著身邊女友增多，在情欲方面，他卻愈發難以自控了。
想要收下唐妍，圖謀劉師師，還能說是心中有執念，想達成目標。
可對張雨琦，純粹是一時欲念作祟。
昨天與張雨綺初次見面，本沒特別想法，卻因周星星半開玩笑的話，腦海里一直盤旋著原時空在電影院看《美人魚》時，她飾演的李若蘭那引人注目的身姿，那閃亮的一對大車燈。
當時看電影就心生沖動，想親手感受。或許正因這些念頭，才對張雨琦動了心思。
昨晚，他如願以償，親手驗證，與目測尺寸相差無幾，且絕對沒有填充物。
但也僅此而已，在原時空，他對張雨琦了解不多，僅知道她飾演的兩個角色，一個是頂著大車燈的李若蘭，另一個是如今正在拍攝的《長江7號》里清純的袁老師。
再者，余順在番茄免費小說app上閱讀過上千本書，累計閱讀時長上萬小時，卻極少在書中看到有關張雨琦的內容，不像大唐詩仙、範小胖、趙小刀、富貴花景恬這些耳熟能詳的人物。
她和蔣心差不多，沒什麼特別存在感。
至于感情，即便有，也不過是昨晚一夜相處生出的一點點，這一對大車燈，確實讓余順有些難以忘懷，流連忘返。
可家中已有眾多佳人，都快能湊齊兩桌麻將了，況且自己還有個目標劉師師尚未得手，要是再如此不加節制，恐怕元老都會出面問責。
畢竟，一個人獨佔這麼多，別人還怎麼過？
思來想去，余順決定將這段露水情緣化作等價交換，所以此刻才能如此心平氣和地說出這般無情的話。
“我什麼都不想要，昨晚我來這兒，只是漫漫長夜，想找個人陪伴罷了，余少不必放在心上。要是覺得我這話冒犯了您，素素這個角色，您收回便是。”
此時的張雨琦已然收斂心神，帶著幾分倔強說出這番話。
呵，倒也的確符合這姑娘敢愛敢恨的性格。
看著一臉決然的張雨琦，原本打算拋出些資源當作交易的余順，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心軟改了口。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這麼激動。”余順放下咖啡杯，聲音不自覺柔和下來。他轉身望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海面，指節無意識地摩挲著窗欞，“只是……我們這種關系，總得達成一些共識。”
張雨琦凝視著他逆光的背影，忽然輕笑出聲，那笑聲中滿是自嘲與悲涼，驚飛了窗外正在覓食的海鷗︰“共識？余少覺得，我是那種能用錢買斷的女人？
我不否認昨晚來這兒是帶著目的，因為我傾心于您，仰慕您，也感激您給了我素素這個角色，但這絕非您輕視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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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一把抓起衣架上的外套，“素素這個角色，我也不需要你給我。但我會參加試鏡，會憑借自己的實力去爭取。至于昨晚……就當是我做了一場荒唐夢。還有，這身衣服洗淨後，我會歸還于您的。”
說罷，張雨琦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高跟鞋在地板上踏出清脆而決絕的聲響。
余順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絲復雜情緒，詫異、愧疚，還有那麼一絲難以言喻的欣賞交織其中。
他著實沒想到張雨琦竟如此剛烈，原以為她會像其他女星一樣，趁機索要資源或者金錢。
在他認知里，娛樂圈不少女星為了上位，不都樂于做這種交易嗎？
可張雨琦的反應卻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若是在5年前，他剛重回娛樂圈那會兒，倒不介意與這姑娘真正培養培養感情。
畢竟那時的女孩們鐘情于他，大多是出于對他個人的欣賞，摻雜的其他因素很少。
可時至今日，余順卻不敢再輕易相信，哪怕張雨琦剛剛表現得多麼憤慨，他也不敢冒險。
畢竟昨晚她來意就不單純，萬一她演技精湛，一切都是偽裝呢？
人心難測啊。
余順不知道的是，在緩緩下降的電梯里，張雨琦眼含淚水，掏出手機，在日程管理中昨天的日期里敲下一行字。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靈魂典當，期限一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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