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世天罡

素心刃斬淵•心魔即天劫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夜闌听雪落 本章︰素心刃斬淵•心魔即天劫

    斗篷炸裂,真容乍現!

    左臉枯槁,溝壑縱橫間依稀可辨星隕祖師雲嘯天當年睥睨天下的輪廓,那是刻在祖師殿壁畫上、林清羽自幼仰望的英姿;右臉卻覆滿蠕動流膿的歸墟晶痂,污穢彩光扭曲蠕動,散發出令人作嘔的絕望氣息。半祖半魔,一念成佛,一念墮淵!

    “師…祖師?!”林清羽的意識在石柱深處發出無聲的悲鳴,碧綠光核劇顫。醫者仁心與宗門血仇在魂海激烈沖撞——眼前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竟是星隕閣開山立派、曾以“九曜封魔”威震八荒的祖師雲嘯天!他為何在此?又為何成了歸墟的“守護之魔”?

    “哼!星隕早已煙消雲散,何來祖師!”雲嘯天晶痂半面)聲音嘶啞如砂石摩擦,帶著滔天怨憤。九條被林清羽以醫道縫合術反奪的鎖鏈,此刻纏繞著純淨的星輝,正倒卷噬主,狠狠抽打在他身上!每一擊都剝離一片晶痂,濺起污濁的膿血與星塵混雜的碎末。

    “噗——”雲嘯天噴出一口暗紫淤血,身形踉蹌。那血落在地上,竟腐蝕出縷縷黑煙。他右臉晶痂瘋狂蠕動,試圖修補鎖鏈造成的傷害,卻抵擋不住源自自身秘法、又被林清羽賦予生機的反噬之力。

    轟隆隆——!

    與此同時,劫眼石柱發出震徹歸墟的轟鳴!被鎖鏈絞纏的裂痕處,新生四色晶脈因反噬能量的注入而徹底貫通!冰藍、星紫、暗紫、碧綠,四股磅礡浩瀚的能量不再僅僅是修復,而是如開天闢地般重塑!

    柱體寸寸崩解,碎石並未墜落,反而在四色光華中熔融、凝聚、塑形!一個由純粹天罡玉髓構築的人形輪廓在光華中拔地而起。其形挺拔如孤峰,其質溫潤又蘊藏毀滅之力。

    右臂︰暗紫荊棘不再蟄伏,而是如活物般纏繞盤結,最終凝聚成一柄形態猙獰、吞吐著蝕滅紫芒的長刃——蝕心刃!刃鋒過處,連空間都留下淡淡的腐蝕痕跡,此為星蝕毒元終極之兵,斬外邪,亦能蝕斬心魔!

    左掌︰掌心向上,一朵由純粹星髓與冰魄素心之力構築的蓮花悄然綻放——素心蓮!蓮瓣晶瑩剔透,散發著淨化一切的清冷毫芒與浩瀚生機,是林清羽醫道本源的終極顯化。

    心口︰一枚深邃如碧潭、又仿佛映照萬物的眼瞳豁然開闔——世界之眼!樹靈碧綠之力于此凝聚,讓她與這片新生大地產生血肉相連的共鳴,能洞察萬物氣機流轉,亦能感受歸墟最深沉的脈動。

    天罡玉髓軀,成!

    林清羽的意識完全融入這具由劫難與新生共同鑄就的軀體。她低頭,看著自己全新的“雙手”——左掌托蓮,慈悲濟世;右臂執刃,肅清邪佞。醫武雙絕,在此刻真正歸于本源,化作她存在的本身!

    “哈哈哈…好!好一具奪天地造化的玉髓軀!”雲嘯天晶痂半面)看著矗立于新生大地上、散發著無匹威勢的林清羽,非但沒有懼意,反而發出癲狂大笑,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悲涼與自嘲。“當年老夫自封于此,以身為碑,鎮守這歸墟劫眼,欲護佑蒼生萬載!誰曾想…誰曾想啊!”

    他猛地撕開胸前殘破的衣襟,露出心髒位置!那里,沒有血肉,只有一團瘋狂旋轉、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暗漩渦!漩渦中心,一點猩紅如血的眼瞳死死盯著林清羽,散發出比歸墟地脈更污濁、更絕望的劫滅氣息!

    “看到了嗎?!這才是真正的劫眼!”雲嘯天狀若瘋魔,聲音泣血,“鎮守萬載,日夜與歸墟怨念為伴…守護的執念,最終化作了最深的偏執與恐懼!老夫的心…早已被這無盡的絕望侵蝕、同化!這心魔劫眼,才是歸墟不息的根源!老夫…才是那最後的、最大的錯誤!”

    “劫眼非外,乃心淵倒影…”林清羽玉髓軀開口,聲音清越而沉重,帶著洞悉一切的悲憫,回蕩在新生大地的晨曦微光中。“前輩,您以身鎮劫,卻忘了…心魔,才是萬劫之源!您守護的執念,已化作了掘墓的偏執!”

    世界之眼碧瞳光芒大盛,清晰映照出雲嘯天心髒處那瘋狂劫眼與纏繞其身的、由他自身守護執念異化而成的暗紫荊棘鎖鏈正是之前反噬他的鎖鏈殘留)。鎖鏈與劫眼共生,汲取著他的痛苦與絕望,反過來又禁錮著他的神魂!

    醫武歸源,破劫在此一舉!

    林清羽動了!玉髓軀化作一道四色流光,沒有驚天動地的招式,只有最純粹的意志驅動下的——刺!

    蝕心刃紫芒暴漲,並非直取雲嘯天頭顱,而是精準無比地刺向他心髒處那瘋狂旋轉的劫眼漩渦!刃尖暗紫荊棘瘋狂蔓延,主動纏繞上那劫眼漩渦。

    “前輩,安息吧!星隕的榮光,不該被心魔玷污!”林清羽清叱一聲,左掌素心蓮同時光華萬丈!

    蝕心刃︰並非毀滅,而是蝕淨!暗紫毒元如最精密的手術刀,切割、侵蝕劫眼漩渦中由絕望、恐懼、偏執凝聚的“心魔病灶”。

    素心蓮︰綻放淨化聖輝!冰藍星髓之力如最溫柔的流水,洗滌被蝕淨後暴露出的、雲嘯天那早已千瘡百孔卻仍殘存一絲清明的本源神魂。同時,碧綠生機之力涌入,試圖彌合那神魂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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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縫合!林清羽以世界之眼洞察,以醫者之心駕馭!她操控著蝕心刃剝離的、蘊含純淨九曜封魔力量的星輝碎片來自先前反噬),如同最靈巧的金針穿線,將這些蘊含著雲嘯天本源意志的碎片,重新“縫合”回他那瀕臨潰散的識海!

    “呃啊——!” 雲嘯天發出並非痛苦,而是解脫般的嘶吼。右臉蠕動的晶痂在素心蓮淨化下寸寸剝落、消散。左臉枯槁的皺紋舒展開來,渾濁的老眼中,屬于星隕祖師雲嘯天的最後一絲清明與悲憫終于重現。

    他看著林清羽,看著那柄刺入心髒的蝕心刃上蔓延的生機碧光,看著那托起新生的素心蓮,嘴角扯出一個釋然又苦澀的弧度。

    “原來…鎮劫者…終成劫…孩子…你…做得對…”

    “守護…莫忘…本心…”

    話音未落,他整個軀體,從心髒劫眼開始,如同被點燃的星塵,崩散成漫天純淨的、閃爍著星芒的光點,再無半分污穢與怨毒。光點如雨,紛紛揚揚灑落在這片新生的大地之上,融入龜裂的土壤,枯寂的歸墟仿佛被注入了最後的生機,天際的晨曦微光驟然明亮了幾分,竟隱隱透出溫暖的金色!

    劫眼消散,魔氛盡除。林清羽的玉髓軀獨立于這片被星塵之雨滋潤的新生大地上,素心蓮的光芒溫和地照耀四方,蝕心刃上的紫芒也收斂沉寂。世界之眼遙望遠方那株頂天立地的世界樹,感受著大地深處傳來的、微弱卻堅定的脈動——那是生命的萌芽。

    然而!

    就在這劫後余生、曙光初現的寧靜一刻,一股尖銳到靈魂顫栗的刺痛,毫無征兆地從她玉髓軀的心口爆發!那感覺,比蝕心刃貫穿敵人更加冰冷、更加深邃!

    “唔!”林清羽悶哼一聲,低頭內視。只見心口深處,那象征著世界之眼的碧綠核心旁,一縷細若發絲、卻凝練到極致的終焉黑氣,正順著新生的四色晶脈網絡,如毒蛇般悄然上涌!它貪婪地吞噬著剛剛融入大地的星塵光點,自身竟隱隱壯大了一絲!

    這縷黑氣,比歸墟怨念更加純粹,比雲嘯天的心魔更加古老!它正是之前斗篷人反噬鎖鏈倒卷時,順著晶脈潛入石柱底部的那縷異種能量!它竟未被淨化,反而蟄伏至此刻,趁林清羽心神放松、力量流轉新生的瞬間爆發!

    與此同時,遠方那株頂天立地的世界樹,無風自動!巨大的枝葉並非歡欣鼓舞地搖曳,而是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與悲愴,劇烈地顫抖起來!一片片蘊含著星辰光輝的葉子,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光澤,甚至…枯萎凋零!

    更令人心悸的是,一條由純粹星光凝聚而成的藤蔓,自世界樹最高的枝椏上垂落,並非指向新生的大地,而是…直直地、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意味,伸向了林清羽!那星光藤蔓的光芒明滅不定,仿佛在發出無聲的警告,又像是在進行某種急切的呼喚。

    林清羽捂住心口,蝕心刃上的暗紫荊棘因終焉黑氣的刺激而本能地躁動低鳴。她抬頭,世界之眼碧瞳死死鎖定那條垂落的星光藤蔓,以及世界樹那異常枯萎的景象。

    一股比面對雲嘯天劫眼時更深的寒意,瞬間攫住了她。

    “歸墟的劫…真的結束了嗎?”

    “這縷黑氣…世界樹的異動…星光藤蔓的指向…它們預示著什麼?”

    “難道…這新生的大地,從一開始,就孕育著更大的終焉?”

    心口劇痛如毒蛇噬咬!林清羽玉髓軀劇震,素心蓮光華本能地涌向心口,試圖壓制那縷上涌的終焉黑氣。冰藍星髓與碧綠生機交織成網,罩向黑氣。然而——

    “滋啦!”

    黑氣如活物般扭動,竟瞬間蝕穿了最外層的星髓之力!它貪婪地汲取著素心蓮散逸的生機,原本發絲般的體積竟膨脹了一圈,散發出更加冰冷、更加貪婪的吞噬之意。

    “這黑氣…能蝕滅星髓,反噬生機?!”林清羽心頭駭然。這絕非歸墟怨念,甚至超越了雲嘯天心魔劫眼的層次!它更像是一種…源自世界本源的腐朽之力!

    “唳——!”

    一聲穿金裂石、飽含無盡悲愴與警告的尖嘯,自世界樹方向轟然傳來!只見那條垂落的星光藤蔓驟然加速,如銀河傾瀉,無視空間距離,瞬間纏繞上林清羽的玉髓右臂——纏繞的位置,恰恰是蝕心刃與臂膀連接之處!

    藤蔓觸體冰涼,並無攻擊之意,反而傳遞來一幅幅破碎而驚悚的畫面︰

    根須腐化︰世界樹深入地核的龐大根須網絡中,無數細密的、與林清羽心口同源的終焉黑氣如蛆蟲般蠕動,瘋狂啃食著樹根蘊含的星辰本源!

    樹心囚籠︰世界樹核心處,並非預想中生機勃勃的翡翠之心,而是一個由純粹黑暗能量構築的、緩緩旋轉的漩渦囚籠!囚籠中心,一點微弱如風中殘燭的碧綠光芒樹靈本源)正被無數黑氣鎖鏈纏繞、汲取!

    終焉之種︰漩渦囚籠深處,一枚布滿詭異裂紋、不斷吞吐著終極虛無氣息的漆黑種子,正隨著樹靈本源的衰弱而緩緩搏動,如同孕育著滅世魔胎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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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面破碎,一股源自世界樹本源的、深入骨髓的劇痛與哀求,順著星光藤蔓狠狠沖入林清羽識海!

    救…救救…母親…”世界樹殘存意志的悲鳴)

    “終焉…寄生…吞噬…萬物…歸虛…”藤蔓傳遞的終極警示)

    “原來如此!”林清羽玉髓軀碧瞳怒睜,蝕心刃因藤蔓纏繞與黑氣刺激而發出憤怒的低鳴紫焰。“歸墟劫眼只是表象!這終焉黑氣早已寄生世界樹,以樹靈本源為食,孕育滅世之種!雲前輩鎮守的,不過是這毒瘤擴散到歸墟的‘膿瘡’!而世界樹…才是真正的病入膏肓!”

    心口的終焉黑氣似乎感應到世界樹傳遞的哀鳴,變得異常狂暴,瘋狂沖擊著素心蓮的壓制,試圖順著晶脈直沖林清羽的碧瞳核心世界之眼)!一旦被其侵入核心,後果不堪設想!

    “孽障!休想!”林清羽厲喝一聲,醫者仁心化作滔天戰意!

    左手素心蓮︰不再壓制,而是猛然拍向自己心口!“噗!”玉髓軀竟被自己震出裂痕!她竟以身為皿,以蓮為蓋,將狂暴的黑氣暫時強行封鎮在心口一隅!冰藍與碧綠的光華死死鎖住黑氣,如同在心髒旁埋下一顆隨時會爆的毒雷!代價是玉髓軀光芒瞬間黯淡三成,嘴角溢出由純粹能量構成的“玉髓之血”。

    右手蝕心刃︰纏繞其臂的星光藤蔓傳遞完信息後,並未松開,反而纏繞得更緊,似乎想將她強行拉向世界樹核心!藤蔓之力沛然莫御,帶著世界樹最後的掙扎意志。

    “前輩心意,清羽已明!但此刻強拉,只會讓這黑氣提前引爆,禍及樹靈本源!”林清羽眼中決絕之色閃過。她右臂肌肉玉髓結構)賁張,蝕心刃紫芒前所未有的凝練、內斂,刃鋒邊緣的空間都開始扭曲塌陷!

    “蝕心•斷念斬!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只有一道凝練到極致、快過思維閃念的暗紫細線,順著星光藤蔓纏繞的軌跡,輕輕一劃!

    “錚——!”

    如同古琴弦斷之音。堅韌無比的星光藤蔓應聲而斷!被斬斷的藤蔓瞬間化作點點星塵消散,而纏繞在林清羽臂上的那截也失去了力量,松脫滑落,末端光芒急速黯淡,帶著濃濃的不甘與哀傷。

    “前輩,等我!”林清羽對著世界樹方向沉聲低語,聲音帶著玉髓踫撞的金石之音,“清羽必至!但非此刻莽撞赴死!待我以醫武之道,尋得斬滅此獠、救贖本源之法!”

    新生的大地似乎感應到世界樹的危機與林清羽的誓言,發出低沉的嗡鳴。晨曦微光變得忽明忽暗,剛剛被雲嘯天星塵滋潤出的幾株嫩芽,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蒙上了一層灰敗之色。終焉黑氣的侵蝕,已開始反噬這片剛剛誕生的淨土!

    林清羽獨立于這片開始顯露衰敗跡象的大地上,身影孤絕。左掌心,素心蓮光芒搖曳,全力鎮壓著心口那不斷沖擊封印的終焉黑氣,每一次沖擊都讓她玉髓軀的裂痕蔓延一絲;右臂,蝕心刃紫芒吞吐不定,刃身纏繞的暗紫荊棘因吞噬了部分星光藤蔓的“斷念”之意,竟隱隱浮現出細密的金色星紋九曜封魔碎片殘留與藤蔓星力的奇異融合)。

    她閉目內視︰

    心口黑氣︰如附骨之疽,蝕星髓,吞生機,與世界樹根須中的黑氣同源共鳴,且能借世界樹哀鳴壯大己身。

    蝕心刃異變︰融合了九曜封魔星力、自身蝕滅毒元以及斬斷星光藤蔓後沾染的一絲“世界樹斷念之哀”的奇異能量,似乎對終焉黑氣有了一絲微弱的抗性?

    世界樹畫面︰那枚孕育在黑暗漩渦中的“終焉之種”,是核心!必須找到摧毀或淨化它的方法,否則一切皆休!

    “毒可蝕心,亦可蝕盡心魔…醫者救世,先救己魂…” 雲嘯天的遺言在心間回響。

    “救己魂…救己魂…” 林清羽喃喃自語,碧瞳中光芒閃爍,“這終焉黑氣寄生于我身,亦如心魔!若不能先降服此獠,何以救世?何以救樹?”

    一個近乎瘋狂的念頭在她心中成型︰

    以身為爐,納黑氣為薪!借蝕心刃新力與素心蓮本源,于己心內,行開天闢地般的蝕滅與重生之術!在自身心源戰場,推演斬滅終焉之種的可能!

    林清羽盤膝而坐,玉髓軀四色光華內斂,如同枯寂的磐石。她將全部心神沉入識海,引導心口被素心蓮封印的那縷終焉黑氣,沿著一條特定的、新生的四色晶脈路徑,緩緩導入自己的識海核心——那里,是碧綠世界之眼在意識層面的投影,也是她醫武意志的源頭!

    “引狼入室,或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意念如鐵。

    黑氣入識海,如同墨汁滴入清泉,瞬間擴散,瘋狂侵蝕她的意識本源!劇痛遠超肉身百倍!識海空間開始扭曲、崩塌,無數記憶碎片被黑氣沾染、腐蝕。

    “就是現在!” 林清羽意志咆哮!

    蝕心刃意志投影︰一柄纏繞著暗紫荊棘與細密金紋的巨刃在識海顯化,帶著斬斷一切的決絕,狠狠斬向擴散的黑氣核心!暗紫毒元與金紋星力交織,竟真的暫時遏制了黑氣的擴散,甚至蝕滅了一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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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心蓮意志投影︰冰藍星髓與碧綠生機化作溫潤光雨,緊隨蝕心刃之後,洗滌被黑氣污染的區域,修復崩塌的識海,艱難地維持著這片意識戰場不徹底崩潰。

    世界之眼洞察︰碧瞳高懸,死死鎖定被蝕心刃劈中的黑氣核心,解析其結構、弱點以及與遠方世界樹終焉之種的聯系。

    心爐煉劫,凶險萬分!

    林清羽的玉髓軀在外界劇烈顫抖,體表裂痕如蛛網蔓延,素心蓮光華明滅欲熄。她仿佛在刀尖上跳舞,在自身意識徹底被黑氣吞噬的邊緣,瘋狂地推演、實驗著對抗終焉之力的方法。每一次蝕心刃意志的斬擊,都如同在切割自己的靈魂;每一次素心蓮的修復,都消耗著她本源的生命力。

    她看到了一絲希望——融合了九曜星力與藤蔓星紋的蝕心刃新力,對黑氣確有克制之效!但還遠遠不夠!需要更強大的、能直指終焉本源的“蝕淨”之力!

    就在她意識即將被黑氣徹底淹沒的剎那,心爐煉劫的極致痛苦中,一絲奇異而古老的道韻,竟從她記憶深處、那頁早已融入本源的星圖殘頁烙印中,被生死危機激發出來!那並非父親的道,而是一種更加蒼茫、更加接近星辰本源的韻律…仿佛來自星圖殘頁最初繪制者的驚鴻一瞥!

    “嗡——!”

    林清羽識海中,即將被黑氣吞噬的世界之眼碧瞳深處,那點屬于星圖殘頁的烙印,在古老道韻的刺激下,驟然亮起!這一次,它投射出的不再是父親的寒玉髓心道韻,而是一片殘缺卻無比玄奧的星空軌跡圖譜!圖譜之中,七點黯淡的星辰位置,竟與蝕心刃上新生的金色星紋隱隱呼應!

    同時,外界盤坐的林清羽玉髓軀心口,被素心蓮封印的終焉黑氣似乎感應到這星空圖譜的出現,第一次流露出一絲…恐懼的波動!它瘋狂沖擊封印,試圖逃離!

    遠方,世界樹的枯萎驟然加速!大片大片的星輝樹葉如雨凋零!那黑暗漩渦中的終焉之種搏動得更加有力,仿佛感受到了威脅,也仿佛…在呼喚著什麼。

    林清羽猛地睜開雙眼,碧瞳深處,星空圖譜一閃而逝,疲憊卻燃燒著驚人的火焰。

    她掙扎著站起,玉髓軀傷痕累累,心口封印劇烈起伏,素心蓮光芒微弱。蝕心刃上的金紋卻因星圖烙印的呼應而流轉不息,指向了歸墟之外、浩瀚星空的某個方向。

    她必須立刻行動!在自身被黑氣吞噬、世界樹徹底枯萎之前,找到補全蝕心刃星紋、點亮星圖的關鍵!而線索,或許就在星隕閣失落的遺跡,或是那繪制星圖殘頁的古老源頭!

    孤身負劫,玉軀將隕。星圖指路,七曜何在?世界樹最後的倒計時,已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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