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臨時營地,蕭戰一頭扎進帳篷,感覺胸口堵著一團火,燒得他五髒六腑都在疼。二哥蕭火那佝僂如老農的背影、滿身縱橫交錯的傷疤,還有那雙曾經明亮如今卻麻木無神的眼楮,在他腦子里循環播放,跟走馬燈似的,停都停不下來。
“砰!”
他狠狠一拳砸在簡易的行軍床上,那用幾根木頭隨便搭起來的玩意兒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嘎吱”聲,仿佛在抗議︰“大哥,我承受了這個價格不該承受的重量!”
“狗日的禿狼!左賢王!血狼衛!老子跟你們沒完!”蕭戰壓低聲音咆哮,像一頭被搶了崽子的狼,在狹小的帳篷里轉圈,恨不得立刻沖回去把那個匠作營給揚了。
就在他怒氣值即將爆表,準備出去找棵大樹練練拳腳的時候,腦海中那熟悉的、毫無感情的電子音及時響了起來。
【叮!隱藏任務‘血債血償’第一階段完成。】
【任務要求︰查明蕭老二蕭火)的確切下落生死皆需確認)。】
【任務狀態︰已完成。確認蕭火存活,目前正被囚禁于左賢王部匠作營,進行高強度、無報酬、且隨時可能被打死的強制勞動。】
【任務獎勵發放︰高級抽獎機會一次,特殊道具‘偽裝面具’可短暫改變面部輪廓,持續一個時辰,備注︰僅限面部,無法改變您這身不太優雅的痞子氣質)。】
蕭戰︰“……” 這系統怕不是個吐槽役?
唰!一個觸感冰涼、薄如蟬翼、摸起來跟真人皮膚沒啥兩樣的面具出現在他手中。同時,一個花里胡哨、閃爍著廉價ed燈效的虛擬大轉盤在他眼前浮現,上面畫著各種奇奇怪怪的圖案,從金元寶到馬桶搋子,應有盡有。
“抽獎!”蕭戰懷著一種“是不是非得在此一舉?”的心情默念。
轉盤“嗡嗡”地飛速旋轉,指針劃過“謝謝惠顧”、“再來一次空)”、“初級箭術您已掌握)”,最後顫顫巍巍地停在了一個畫著黑色炸藥包、還在冒煙的格子上。
【恭喜宿主獲得︰炸藥原料家庭豪華裝大禮包內含硫磺、硝石、木炭各若干,附贈《黑火藥的一千零一種用法》及精確配比,知識已注入宿主腦海,請放心使用,注意安全,遠離明火,炸到自己本系統概不負責)。】
蕭戰的眼楮瞬間像兩個一百瓦的大燈泡,“噌”地就亮了!
“臥槽!天助我也!”他激動地一拍大腿,“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想拆房系統就遞大錘!偽裝面具+炸藥原料!這下不把左賢王的老巢鬧個底朝天,都對不起我這‘拆遷辦主任’的榮譽稱號!”
他立刻一個箭步沖出帳篷,中氣十足地大吼︰“鐵頭!山貓!死哪兒去了?趕緊過來!”
不一會兒,趙疤臉頂著他那張能嚇哭小朋友的凶悍臉,山貓則像只真正的貓一樣悄無聲息地溜了進來。蕭戰把二哥的情況和他們一說
“干他娘的!必須把二哥救出來!讓那群狼崽子知道,咱蕭家軍的人不是好惹的!”鐵頭吼得唾沫橫飛,臉上的疤都興奮得泛紅。
山貓則繞著蕭戰手里的面具嘖嘖稱奇︰“營尉,有這變臉的好東西,咱們都能混進去給左賢王拜個年了!”
蕭戰壓下激動,開始布置任務,那架勢,堪比即將上演年度大片的導演︰“山貓,你帶幾個機靈點的,腿腳麻利的,繼續聯系咱們的釘子。把匠作營內部的地形、守衛換崗時間、尤其是原料庫和關押奴隸的工棚位置,給老子摸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畫張地圖回來,要精確到哪個角落有耗子洞!”
“侯三,你帶人負責外圍警戒,眼楮都放亮點!同時準備好足夠的快馬和干糧,得手之後,咱們要能像竄天猴一樣,‘嗖’地一聲就沒影兒了!”
“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跟老子來!咱們要趕在行動前,把這些硫磺硝石,變成狼崽子們這輩子听過最響的‘鞭炮’!”
接下來的兩天,營地角落里時不時傳來“咚咚咚”的搗鼓聲,空氣中也彌漫開一股硫磺和硝石的刺鼻氣味,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兒開了個非法煙花爆竹作坊。蕭戰憑借腦子里系統注入的精確配比,化身化學課代表,帶領一群五大三粗的“學生”,小心翼翼地配置出了十幾個威力驚人的炸藥包和更多的小型手雷。
期間,侯三看著一堆黑乎乎的藥粉,好奇地想湊近聞聞,被蕭戰一腳踹開︰“滾犢子!你想讓咱們全體提前升天啊?這玩意兒比你家婆娘脾氣還爆!”
派出去的釘子也陸續帶回消息︰匠作營最近在日夜趕工,叮叮當當的,好像在給左賢王打造一批了不得的精良兵器,似乎是為了即將到來的大規模南侵做準備!守衛極其森嚴,尤其是夜晚,巡邏隊跟走馬燈似的,連只蒼蠅想飛進去都得被盤問祖宗三代。
“大規模南侵?”蕭戰眼神一凝,手里的火藥勺重重砸在木板上,“媽的,搶了我們的人,佔了我們的地,現在還想搞大事?真當我們是病貓啊?不行,行動必須提前,就在明晚!給他們來個驚喜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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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蕭戰取出那個神奇的“偽裝面具”,往臉上一覆,一股清涼的感覺瞬間傳開,臉上的肌肉仿佛在被無數只小手輕柔地捏動。他對著水坑里的倒影一照——好家伙!水中赫然是那個凶神惡煞、臉上帶疤的禿狼百夫長!連那標志性的、仿佛誰都欠他八百吊錢的表情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我滴個親娘誒!”山貓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圍著蕭戰轉了三圈,“營尉,你這……這也太像了!就是……氣質這塊拿捏得還不太到位,您這眼神里透著一股子奸詐,人家禿狼是純粹的蠢壞。”
蕭戰沒好氣地模仿著禿狼粗嘎的嗓音罵道︰“放屁!老子這是智慧的光芒!少廢話,鐵頭,山貓,你們倆扮作老子的親兵!把那股子狗腿子勁兒給老子演出來!其他人,在外面按計劃接應!行動!”
夜色漸深,蕭戰頂著禿狼的臉,帶著努力憋笑、演技浮夸的鐵頭和山貓,大搖大擺,鼻孔朝天地再次走向匠作營山谷。守衛的狼族士兵見到“百夫長”去而復返,雖然有些疑惑心想︰這位爺不是剛走嗎?怎麼又回來視察了?工作這麼積極?),但在“禿狼”那標志性的、不耐煩的凶狠眼神逼視下,愣是沒敢多問一句,麻溜地放行了。
進入山谷,蕭戰直接對迎上來的一個小頭目下令,語氣囂張︰“帶老子去原料庫看看!王庭催得緊,老子得看看鐵料還夠不夠!要是耽誤了大事,把你們全扔去喂狼!”
有小頭目點頭哈腰地在前面引路,他們順利進入了守衛森嚴的原料庫。趁著小頭目被山貓故意用問題纏住的空當,蕭戰袖袍一拂,意識操控系統空間,如同一個無形的巨口,悄無聲息地將庫房里堆積如山的優質鐵料、煤炭收走了一大半!那速度,比蝗蟲過境還干淨利落。看得旁邊的鐵頭眼皮狂跳,心里瘋狂刷屏︰“團長威武!團長這手隔空取物,簡直是打家劫舍、發家致富之必備神技!”
從原料庫出來,蕭戰又借口巡查安全生產,朝著關押奴隸的工棚區走去。眼看就要接近記憶中二哥所在的那個角落,希望就在前方……
蕭戰根據記憶和釘子提供的那張畫得跟鬼畫符似的地圖,很快找到了奴隸們居住的破爛窩棚區。那地方,遠遠看去就像一堆被遺棄的垃圾場,散發著絕望的氣息。他讓其他人分散警戒,自己帶著身手敏捷的山貓和力大無窮的鐵頭,像做賊一樣摸到了二哥所在的那個窩棚。
窩棚里氣味更是感人,幾十個奴隸擠在一起,鼾聲、呻吟聲、夢囈聲交織成一曲悲慘的交響樂。蕭戰借著從破洞透進來的微弱光線,一眼就看到了蜷縮在角落里,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二哥蕭火。他睡得並不安穩,眉頭緊鎖,嘴唇干裂,嘴里發出無意識的痛哼,偶爾身體還會抽搐一下。
“二哥…”蕭戰鼻子一酸,眼眶瞬間就紅了。他輕輕推了推蕭火,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蕭火猛地驚醒,長期的非人折磨讓他像只受驚的兔子,警惕地抬起頭。當渾濁的眼楮適應了黑暗,看清眼前這張雖然抹了鍋底灰但依舊熟悉的臉龐時,他眼中先是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隨即被狂喜淹沒,但立刻又轉化為極度的驚恐,聲音嘶啞而微弱︰“小…小戰?!真是你?!你…你怎麼來了?!快走!快走啊!這里太危險了!被發現了會沒命的!”
“二哥,別怕!我是來救你出去的!”蕭戰用力握住他枯瘦得只剩骨頭的手腕,那觸感讓他心頭發顫,“你看,我還帶了兄弟來!”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狼族士兵的厲喝︰“什麼人?鬼鬼祟祟的!”
“禿狼!你不是說去王庭匯報工作,順便喝兩杯嗎?怎麼這麼快就滾回來了?” 一個粗豪又帶著幾分醉意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接著只听有人說“王爺和他的奉茶侍女今晚洞房花燭,沒有時間理我,差點給我攆出火星子來。”
那個狼族軍官說,難道是我眼花了?我怎麼看見兩個禿狼?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只見真正的禿狼百夫長,帶著幾個渾身酒氣的親兵,晃晃悠悠地從山谷入口方向走了過來,正好跟他們撞了個對臉!
四目相對,空氣瞬間凝固!
禿狼眯著醉眼,看著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家伙,先是愣了一下,揉了揉眼楮,隨即勃然大怒,酒都醒了一半,指著蕭戰的鼻子吼道︰“你他媽是什麼人?!竟敢冒充你禿狼爺爺?!活膩歪了?!”
“暴露了!計劃二!動手!”蕭戰一把撕下面具,露出本來面目,怒吼一聲,手中瞬間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鋼刀,率先如同猛虎下山,朝著禿狼撲了過去!
“敵襲!有奸細混進來了!” 整個匠作營瞬間像被捅了的馬蜂窩,警鑼聲 響成一片,大量的狼族士兵從四面八方涌來!
“媽的!計劃趕不上變化!”蕭戰一刀逼退哇哇亂叫的禿狼,對趙疤臉喊道,“別管這邊了!去工棚!救人!能救多少救多少!告訴他們,想活命的就跟我們殺出去!”
既然藏不住了,那就不藏了!今晚,就讓這匠作營,變成左賢王噩夢的開始!
鐵頭和山貓帶著人如同旋風般沖向工棚,手起刀落砍斷鎖鏈,用生硬的、帶著濃濃口音的夏語大喊︰“兄弟們!同胞們!我們是夏軍!是蕭戰營尉帶我們來救你們的!想活命的,拿起家伙,跟我們殺出去!”
那些原本眼神麻木、如同行尸走肉的夏人工匠和奴隸,先是茫然,隨即看到希望的火焰在眼中點燃!求生的本能被徹底激發,他們紛紛撿起地上的鐵棍、錘子、甚至半塊石頭,紅著眼楮,發出壓抑已久的怒吼,跟著趙疤臉他們往外沖!
蕭戰則帶著剩下的人,依托工坊的牆壁、堆放的雜物,組成一道臨時防線,死死擋住如同潮水般涌來的狼族士兵,為救人爭取寶貴的時間。一時間,鋼刀的踫撞聲、弩箭的呼嘯聲、喊殺聲、慘叫聲、工棚被點燃的 啪聲……響成一片,小小的匠作營山谷,瞬間變成了血腥而混亂的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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