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撒錢和派人還不夠,蕭戰深知,必須有一個足夠明確、足夠誘人的目標,才能讓那些被金錢驅動的眼線和潛在的知情者,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撲過來。
他把自己關在營房里整整一天,誰也不見,連山貓送飯都被罵了出來。營房里,地上、桌上鋪滿了厚厚一疊畫廢了的白紙,旁邊堆滿了用禿了的炭筆,搞得跟抽象派畫室現場一樣。他閉著眼楮,眉頭緊鎖,努力在腦海中勾勒著三哥和二哥的模樣。
二哥沉默時,那微微蹙起的眉頭,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思緒和憂慮。他的眉毛微微上揚,形成一道淡淡的弧線,給人一種內斂而深沉的感覺。
當他說話時,二哥的神態總是那麼專注,他的眼楮會凝視著對方,傾听著每一個字,仿佛要將對方的話語刻在心底。他的嘴唇輕啟,聲音低沉而溫和,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
走路時,二哥的姿勢也顯得格外穩健。他的步伐不大不小,每一步都踩得很實,仿佛大地都能感受到他的重量。他的身體挺直,脊背像一座山一樣堅實,給人一種可靠的感覺。
二哥蕭火,據說在來到軍隊後,還曾在軍械司待過一段時間。就在那鐵匠爐邊,他默默地幫忙,用自己的雙手打造著一件件兵器。侯三那小子對二哥的印象尤為深刻,他評價說二哥雖然沉默寡言,但手藝卻是極其精湛的。每當二哥拿起鐵錘,開始打鐵時,他就會變得異常專注,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和那塊被鍛打的鐵塊。
“二哥左眉上那道疤…是小時候幫我擋飛濺的熱水留下的…” 蕭戰心里一抽,拿起炭筆,憑借著超越常人的記憶力和系統略微強化過的精神力主要用在記仇和認路上),開始在紙上勾勒。
一開始畫得那叫一個慘不忍睹。第一張,山貓偷偷看了一眼,小聲嘀咕︰“頭兒,您這畫的是鐘馗抓鬼嗎?殺氣倒是挺足…” 被蕭戰一腳踹出了營房。
第二張,有點像被拍扁了的土豆成精。
第三張,終于有了點人樣,但眼神呆滯得像沒睡醒。
蕭戰毫不氣餒,跟這些紙和炭筆杠上了。他一遍遍地修改,打磨,嘴里還念念有詞︰“眉毛再濃點…眼神,對,就是這種看誰都像看一塊待鍛造的鐵坯的眼神…臉型方一點,像爹…這道疤,淡一點,但要有…”
不知道廢了多少張紙, 了多少炭筆,直到夜幕降臨,油燈點亮。最後一張,蕭戰放下筆,長長舒了一口氣。畫面上,一個濃眉方臉的青年躍然紙上,眼神專注而堅毅,左眉上方那道淺疤若隱若現,神韻竟與記憶中的二哥有了七八分相似!
“就是它了!”蕭戰一拍大腿,仿佛完成了一場曠世之戰。
他立刻吼了一嗓子︰“山貓!死進來!”
山貓慌里慌張跑進來,看到滿地狼藉和蕭戰通紅的眼楮,嚇了一跳︰“頭兒,您…您這是把營房當戰場了?”
“少廢話!去找最好的畫師,照著這個,給老子臨摹,復制!越多越好!要保證清晰,連眉毛有幾根都得給老子畫出來!要是畫走了樣,老子把他掛旗桿上讓風吹!”
“是!”山貓拿起那張“聖像”,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如同捧著傳國玉璽。
很快,成千上萬張二哥蕭火的肖像畫被秘密印制出來,質量堪比通緝令……啊不,是尋人啟事。畫像旁邊,還用夏文和簡單的、甚至帶點語法錯誤的狼族文字,標注了關鍵信息和足以讓任何人心髒停跳的懸賞︰
“蕭火,夏人,年約二十八,善鍛造,左眉上方有淺疤,約三年前于邊境被俘。
提供其確切下落消息,經核實無誤,能助其安全返回大夏者——黃金千兩!
這些畫像和懸賞令,被小心翼翼地混雜在龍淵閣商隊運輸的茶葉包、瓷器箱里,或者由“夜梟”隊員在潛入時,像後世發小廣告一樣,在狼國的部落集市、水源地、甚至是某些偏僻道路旁的石頭底下,秘密地散發、張貼。
一開始,效果並不明顯。很多牧民或者小部落的人,不識字,或者不敢招惹麻煩,撿到了也當擦屁股紙後來發現紙太硬,還不如樹葉)。
但隨著時間推移,以及龍淵閣商隊“高價收購”帶來的巨大吸引力和“樂于助人”散播消息)的形象,再加上總有幾個識貨又膽大的,這事兒就像病毒一樣在草原底層傳開了。
兩個牧民在放羊時交頭接耳︰
“喂,老巴特爾,你看這畫上的人,像不像去年在禿狼百夫長那里見過的那個夏人奴隸?就是那個被打斷了兩根肋骨都不肯跪下的硬骨頭?”
“嘶…你這麼說…還真有點像!尤其是這道疤!我當時還覺得可惜,是個好漢子…”
“千兩黃金啊!我的長生天!夠買下整個部落的羊群,再娶十個婆娘了!”
“這夏人東家,怕不是財神爺轉世?這得多少錢?”
“噓…小聲點!禿狼大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別為了錢把命丟了…不過…千兩黃金啊…”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也必有貪夫,更有蠢蠢欲動者。巨大的誘惑,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核彈,開始在草原底層悄然掀起暗流。無數雙眼楮,或好奇,或貪婪,或畏懼,或抱著僥幸心理,開始有意無意地,搜尋著畫像上那個價值“千兩黃金”的男人的蹤跡。草原上的空氣里,除了牛羊糞的味道,似乎又多了一絲名為“欲望”的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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