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擦黑,小河村祠堂前的空地上卻火光通明,人影幢幢。空氣中彌漫著新伐木料的清苦氣味,以及一股壓抑不住的亢奮。
蕭戰站在一個半人高的木制基座上,赤著上身,古銅色的皮膚上汗水蜿蜒,在火光下閃著油亮的光。他手里拿著一張材質奇特、觸手冰涼卻柔韌無比的“圖紙”,上面用發光的線條勾勒著復雜的結構,看得周圍一圈老木匠嘖嘖稱奇。
“都看明白了沒?”蕭戰的聲音沙啞,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這玩意兒,系統爺賞的,叫【簡易模塊化木制箭塔】!別他媽瞅著花里胡哨就犯怵,說白了,就是搭積木!榫卯都給你標得清清楚楚,照貓畫虎,是個人都能上手!”
他踢了踢腳邊已經初步成型的幾個怪異木構件,“柱子歸柱子,板牆歸板牆,平台歸平台,咱們分頭造,最後往一塊堆摞!老子要求不高,三天之內,村口四個角,每個角給老子立起一座來!”
村民圍著他,眼神里半是敬畏半是迷茫。村長李富貴吧嗒著旱煙,眯眼瞅著圖紙︰“蕭家小子,這……這玩意兒真能成?看著懸乎啊。”
“懸乎?”蕭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帶著兵痞的混不吝,“這有現成的木頭,現成的圖紙,還有這麼多大活人,要是還立不起來,干脆一人找塊豆腐撞死算球!”
他目光掃過人群,看到幾個半大孩子也在人縫里鑽來鑽去,是二狗、三娃他們。蕭戰眉頭一皺,招手把孩子們叫過來。
“二狗,帶弟弟妹妹們去找隔壁王奶奶。”蕭戰從懷里摸出幾枚磨得發亮的銅錢,塞到最大的二狗手里,“跟你王奶奶說,蕭叔請她幫忙照看你們幾天,管飯,一天再加三文錢工錢。你們幾個小崽子,听話,不許淘氣,听見沒?”
狗娃緊緊攥著銅錢,小臉繃著,用力點頭︰“听見了,叔!我們保證听話!”
看著孩子們跑開的背影,蕭戰心里嘆了口氣。亂世里,孩子是最脆弱的。托付給王奶奶,花幾個錢,圖個安心,也讓人家老太太有點進項,算是兩全其美。
“都別愣著了!”蕭戰吼了一嗓子,抄起地上的斧頭,“識字的,跟著圖紙分料!有力氣的,跟我砍樹削榫頭!娘們們也別閑著,燒水做飯,磨利家伙什!今夜,咱們就跟這木頭杠上了!”
祠堂前立刻沸騰起來。斧鑿的敲擊聲、拉鋸的嘶鳴聲、男人們的號子聲、女人們的催促聲,混雜在一起,打破了鄉村夜晚的寧靜。蕭戰如同一個不知疲倦的工頭,穿梭在人群中,時而示範榫卯的拼接技巧,時而吼罵著糾正錯誤的做法。
“二牛!你他媽那眼珠子長 上了?榫頭削反了!重來!” “李老栓!對,就你!別偷懶!這根柱子要埋進土里三尺,挖淺了風一吹就倒,你想讓箭塔變風箏啊?” “二狗家媳婦,火把舉高點!照亮亮堂的,老子眼神不好,別把手指頭當木頭給刨了!”
他的糙話夾雜著汗水,砸在每一個村民的耳中,奇怪的是,並不讓人反感,反而有一種踏實的力量。在他的驅策下,工程的進度快得驚人。那些模塊化的構件,一旦理解了原理,制作起來確實事半功倍。
夜深了,露水下來,空氣轉涼。但空地上依舊熱火朝天。就在這時,一個年輕媳婦,是村西頭李有田家的,紅著眼圈找到蕭戰。
“蕭家四哥……”她聲音帶著哭腔,“我……我娘家是隔壁小李莊的,前天……前天被一伙流民搶了!糧食刮得干干淨淨,連下蛋的母雞都被摸走了好幾只……我爹娘嚇得現在還在炕上躺著起不來……這世道,可怎麼活啊……”
蕭戰動作一頓,放下斧頭,抹了把臉上的汗和木屑。他沉默了幾秒,拍了拍趙家媳婦的肩膀,力道不輕,帶著安慰。
“妹子,別慌。搶了,說明他們餓急眼了,但還沒到殺人放火的地步。咱小河村,現在有準備,就不能讓他們輕易得手。”他指著正在成型的箭塔基座,“看見沒?這玩意兒立起來,就是個眼楮,也是個獠牙!誰來呲牙,就掰掉誰的牙!”
他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煞氣,讓趙家媳婦莫名安心了些。
“回去跟你爹娘說,讓他們放寬心。咱這村子,團結起來,就是塊硬骨頭,沒那麼好啃!”蕭戰頓了頓,壓低聲音,“等這邊安穩了,我想辦法弄點糧食,讓你偷偷送回娘家應應急。但現在,嘴嚴實點,別聲張。”
趙家媳婦感激涕零,連連點頭,抹著眼淚回去了。
蕭戰看著她背影,眼神凝重。流民之患,已迫在眉睫。小河莊並非孤島,周邊的消息像無形的壓力,一點點擠壓過來。他抬頭看了看初具雛形的箭塔框架,又看了看周圍忙碌而疲憊,卻眼神堅定的村民。
“加快速度!”他再次吼了起來,“流民們可不等人!想睡安穩覺,就他媽給老子玩命干!”
夜色中,小河村的防御升級,在與時間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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