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頓時僵在門口,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楊過與李莫愁也立刻察覺,猛地分開。
楊過臉上罕見地掠過一絲尷尬紅暈,李莫愁更是羞憤欲死,臉頰紅得似要滴出血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氣氛實在尷尬得無以復加。
楊過反應極快,心知此地再也無法停留,更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尷尬至極的局面。
他輕咳一聲,對李莫愁匆匆一拱手︰“口訣務必記得練習。”
他身形一閃,如一陣風般掠過驚呆的洪凌波與陸無雙身邊,只留下一句︰“告辭!”便頭也不回地飛速掠出古墓,消失在幽暗的通道盡頭。
只留下師徒三人,在這詭異的寂靜里面面相覷,各自心中波濤洶涌,久久難以平靜。
楊過掠出古墓,外界天光微亮,清風拂面,方才墓中那旖旎尷尬的氣氛似乎也被吹散了幾分。
忽听不遠處樹林中傳來幾聲焦躁的議論。
“這鬼地方,繞來繞去都是樹,根本找不到路!”
“大哥,我們是不是又繞回原處了?”
楊過眉頭微皺,悄無聲息地掠至一株古樹後,凝目望去。
只見林中有幾名勁裝漢子正在林間打轉,個個面帶焦灼,顯然是被他布下的奇門遁甲困住了。
他本可一走了之,但听聞對方語帶困頓,終究心生不忍。當下朗聲一笑,身形翩然自樹梢落下,正正落在那一眾焦頭爛額的漢子面前,溫言問道︰
“諸位壯士,可是在此迷了路?不知尋訪古墓所為何事?”
他那現身之法如憑虛御風,突如其來,讓那群正自彷徨的漢子先是吃了一驚,待看清是位俊朗少年,神色溫和,這才紛紛松了口氣。
那幾人相視一眼,面露難色。
先前開口的漢子先拱了拱手,苦笑道︰“回俠士的話,我等是江南甦家的人,奉我家小姐之命,特來給楊少俠送信。可這林子實在古怪,明明看著路在眼前,一轉身就又變了方位!不瞞您說,這已經是甦家派來的第三批人了,前兩批的兄弟們都困得沒了脾氣,只能悻悻而歸。”
他話音剛落,旁邊另一撥人中一個較為精干的漢子也急忙插話,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正是如此!我等是從襄陽郭府來的,奉小姐之命,也要尋楊少俠送信。我們也在這鬼打牆般的林子里轉了七八日。郭府先前也派過兩撥人,都是繞暈了頭,連古墓的影子都沒瞧見就回去了。若這次再送不到,大小姐怪罪下來,我們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說罷,他仔細看了看楊過,忽然驚喜道︰“咦?您…您不就是楊過楊少俠嗎?之前在襄陽,我曾有幸見過您一面!真是蒼天有眼,讓我們踫上了!”
這時,旁邊另一撥人也激動地叫起來︰“什麼?!這位少俠當真是楊過嗎?這下可算找到了!”
“太好了!”
兩撥人竟異口同聲,都是來送信的,個個臉上都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楊過見狀,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動。
只見兩方人馬迫不及待地取出信函,恭敬遞上。
他接過一看,竟是兩封截然不同的信。
一封來自江南甦家,信封上字跡清秀婉約,正是甦婉清親筆。信中言道,盼他勿忘兩年之約,只因家父近來身體抱恙,她需侍奉在側,不便遠行。待父親安康,她定當親赴終南山尋他。
郭芙的信則直白許多,帶著她一貫的驕縱,卻也不乏真情,寫道︰“爹娘忙于軍務,我不能離開襄陽,但你若敢娶別人,我定不依!待英雄大會事了,我必來找你問個明白!”筆鋒凌厲,卻也在最後添了一筆“一切小心”,墨跡略深,似是猶豫良久才加上。
兩封信,兩種情意,一樣厚重。
楊過想起甦婉清的溫婉秀雅,又想起郭芙的明艷嬌憨,再思及方才古墓中與李莫愁那意外一吻,以及洪凌波、陸無雙的糾纏,不禁搖頭苦笑。
他看著手中信箋,搖頭輕笑,這情債紅塵,竟比最精妙的武功招式還要難以參透。
他楊過何德何能,竟惹得這許多情絲纏繞?
楊過將信仔細收入懷中,對兩撥人道︰“有勞諸位遠來送信。古墓入口確實隱蔽,尋常難尋。如今信已送到,諸位請回吧。甦小姐和郭大小姐處,楊過自有計較。”
那些漢子見任務完成,紛紛松了口氣,又客套幾句,便循著楊過的指點,告辭離去了。
楊過獨立林間,心頭驀地一動。
“英雄大會?”他低聲自語,眉峰微蹙,“按說此事當在數年之後,怎地提前了?原著之中,若非我與姑姑適時現身,郭伯伯怕是難以應對那般局面……“
轉念一想,小龍女如今正在古墓深處閉關,石門禁閉,陣法守護,無外擾之患,未來當無虞出關。
思及郭靖往日恩義,胸中頓時涌起一股熱流。
郭靖待他如子佷,傳授武功,更教他俠義為懷,此恩此情,重如山岳。
如今襄陽危急,英雄大會既已提前,他豈能坐視不理?
當下再無猶豫,楊過轉身便朝古墓後山的馬廄掠去。
“追風“正在槽頭嚼著草料,見主人前來,親熱地打了個響鼻。
楊過輕撫馬頸,利落地解下韁繩,翻身上馬,一扯轡頭,便策馬朝著襄陽方向疾馳而去。
至于這古墓前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緣,且待襄陽事了,再作計較吧!
全真古墓篇完結,接下來是蒙古篇章。書又進小黑屋了,大家想看的話記得加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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