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神眼五用，暗網入口
林深盯著屏幕，手指還停在鍵盤上。電腦強制退出後，桌面安靜得像死了一樣。他沒動，呼吸很重，額頭已經出汗。
音頻片段只留下半句話︰“孩子的事……不能再拖。”
可就是這句話，讓他確定了方向。
他打開自研協議程序，把關鍵詞輸進去。“孩子的事”“周三”“老地方”。系統開始匹配甦晴之前標記的IP活動規律。幾分鐘後，一個頻段跳出——每周三晚8點激活，持續7分鐘，偽裝成政務雲備份流量。
這不是巧合。
這是通道。
林深知道，這背後藏著真正的入口。常規手段進不去，警用網絡權限不夠，防火牆層層疊疊。想破開，只有一種辦法。
他低頭看手里的懷表。冰涼的金屬貼著掌心。他摩挲了一下表蓋，然後放進口袋。
關掉所有防護程序。
剝離系統外殼。
準備調用“神眼”。
他知道代價。前四次使用，一次比一次狠。第一次頭痛如錘砸，第二次鼻血不止，第三次吐血，第四次直接昏倒。現在再來一次，可能真的會廢。
但他沒有選擇。
他靠在椅子上，閉眼，深吸一口氣。
嘴里低聲說︰“爸，最後一次。”
下一秒，意識猛地沉下去。
眼前不再是屏幕，而是一條由數字組成的黑色隧道。無數代碼像蛇一樣扭動，數據流高速穿梭，形成密不透風的牆。這就是暗網的外層屏障。
頭痛立刻襲來。像是有人拿鐵釘往他太陽穴里鑽。他咬緊牙，強迫自己睜開“神眼”，視線穿透最密集的數據流，鎖定那個跳動的頻段。
找到了。
一個偽裝成備份包的數據節點，正在向外發送加密信號。頻率和時間完全吻合。
他集中全部精神，強行解析。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寫入反向追蹤指令。血絲從眼角滲出，順著臉頰滑下來。鼻腔一熱，有血滴落在鍵盤上。
但他沒停。
數據開始回流。一層層剝開加密殼。終于，一行地址浮現︰【darknode.xinyuan.7z】。
鑫源財富的暗網服務器入口。
成了。
緊接著，更多內容涌入視野。比特幣錢包編號、跨境轉賬時間戳、資金拆分記錄、受害者賬戶映射表……一條完整的洗錢鏈條在他腦中成型。
他看到父親的投資款被拆成三百七十二筆，轉入離岸空殼公司，再通過虛擬貨幣混幣服務洗白，最終流入陳國棟控制的海外信托基金。
他還看到其他受害者的錢。老張的十萬八千，小馬母親的藥費，甦晴父親的養老金……全都在這條鏈上，像被抽干的血。
這些錢，養活了一個龐大的黑金帝國。
林深咬牙，把所有數據打包，寫入本地緩存。然後設置自動上傳任務，目標是經偵總局的加密郵箱，觸發定時發送機制，二十四小時後公開。
只要文件發出，證據就再也藏不住。
他按下回車。
屏幕上跳出提示︰【上傳任務已啟動】
綠色的小勾閃了一下。
成功了。
可就在這一刻，頭痛猛然炸開。像是整個腦袋被鋼錐從中間劈開。他悶哼一聲，身體失控地往後撞，頭狠狠磕在牆上。
嗡——
耳鳴劇烈，視線模糊。他靠著牆滑下去，單膝跪地，另一只手撐住桌子才沒倒下。
嘴里發苦，喉嚨里有血腥味。他喘著氣，手指卻死死攥著口袋里的懷表。
不能倒。
還沒完。
他抬頭看電腦。屏幕還在運行，進度條緩慢前進。數據正在上傳，還差最後百分之十五。
他撐著膝蓋，一點一點站起來。腿抖得厲害，冷汗浸透襯衫。他扶著桌沿走回椅子，坐下時差點摔在地上。
眼楮睜不開，只能用力眨。每眨一下都像玻璃渣在刮眼球。他用手背擦掉眼角的血，繼續盯著屏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上傳進度︰89%
90%
91%
他的呼吸越來越淺，胸口像壓了塊石頭。意識開始漂浮，耳邊響起父親的聲音，又像是老張在門口喊他，還有甦晴說︰“別一個人扛。”
他搖頭，打自己臉。
疼，就還能撐。
進度條走到98%，突然卡住。
網絡波動？
還是被攔截？
林深伸手去摸U盤，準備手動重啟傳輸。可手指剛踫到接口，一陣劇痛從後腦炸到四肢。
他整個人往前撲，手肘砸在鍵盤上。
屏幕一閃，進度條跳到100%。
【數據已上傳】
綠色提示框彈出。
完成了。
他靠在椅背上，大口喘氣。全身肌肉都在抖，冷汗順著脊背往下流。他想抬手關掉界面，可手臂抬到一半就落下來。
視線模糊成一片。
耳朵里嗡嗡響。
嘴里全是血味。
他低頭看手。指尖還在動，說明神經沒斷。他慢慢把手伸進口袋，握住懷表。
冰涼的金屬，有點濕。
他記得父親說過一句話︰“人這一輩子，不怕窮，就怕不敢認賬。”
現在，賬對上了。
可他也快撐不住了。
他靠著牆，身體一點點往下滑。最後坐在地上，背貼著牆體，膝蓋彎曲，頭歪向一邊。
電腦屏幕還亮著。
任務完成界面沒關。
定時發送狀態顯示“已激活”。
門外走廊安靜。
辦公室只有風扇轉動的聲音。
他的手指仍扣著懷表，指節發白。
嘴唇動了動，聲音輕得听不見︰“爸……這蛇太毒了……”
眼皮越來越重。
意識像沙子一樣漏走。
但他沒松手。
突然，電腦右下角彈出一條新消息。
【未知設備請求連接】
【來源︰darknode.xinyuan.7z】
【是否允許接入？】
林深勉強睜開眼。
血絲布滿眼球。
他看著那行字，喉嚨動了動。
手指顫了一下，慢慢抬起來。
指尖離鼠標還有十厘米。
手臂一沉，落了下去。
他的頭歪向肩膀，呼吸微弱。
但眼楮 still 開著。
盯著屏幕。
連接請求還在閃爍。
倒計時︰15秒。
14秒。
13秒。
他的手指又動了。
一點點，往鼠標挪。
三厘米。
兩厘米。
指尖終于踫到了塑料外殼。
這時，辦公室門把手輕輕轉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