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門在身後關上，隔絕了外界的喧囂。林清音被江以辰緊緊擁在懷里，鼻尖縈繞著他身上熟悉的清冽氣息混合著倫敦夜雨的微潮，真實得讓她幾乎以為是在夢中。她用力回抱住他，臉頰貼在他微涼的大衣面料上，聲音悶悶的，帶著難以置信的驚喜︰“你怎麼……真的來了？”
江以辰低頭，下巴蹭了蹭她散發著淡淡香氣的發頂，聲音帶著長途飛行後的沙啞，卻異常清晰︰“答應過要來監工。”他松開她一點，抬手捧住她的臉，指腹輕輕擦過她因激動而泛紅的眼尾，目光深邃地將她打量了一遍，語氣帶著他特有的狎昵，“看來沒偷懶。”
林清音破涕為笑，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不敢，江總監工太嚴。”
他眸色一深，顯然對這個主動的吻很是受用，低頭加深了這個吻，不同于之前的克制，帶著幾分纏綿的掠奪意味，直到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才分開。
“慶祝一下？”他拿起那瓶香檳，挑眉。
沒有盛大的慶功宴，沒有簇擁的人群，只有兩人在酒店套房的露台上，對著倫敦璀璨的夜景，分享一瓶香檳。林清音興奮地講述著首演的細節，講到那個小提琴首席最初的質疑時，她眼楮亮晶晶地看著他︰“多虧了你在我耳朵里說話，不然我可能真的會慌。”
江以辰晃動著酒杯，嘴角噙著笑︰“是你自己鎮得住場子。”他看著她眉飛色舞的樣子，燈光在她臉上跳躍，比窗外的霓虹更耀眼。他忽然覺得，拋開一切公務，飛行十幾個小時只為這短暫的相聚，無比值得。
江以辰的行程安排得極其緊湊，他只在倫敦停留不到四十八小時。第二天林清音沒有排練，兩人偷得浮生半日閑。
沒有去著名的景點打卡，只是像最普通的情侶一樣，手牽著手在泰晤士河邊漫步，在有著百年歷史的書店里消磨時光，在街角不起眼的咖啡館分享一塊甜膩的司康餅。江以辰甚至破天荒地同意讓她用手機拍了張兩人的背影合照——雖然只露出他線條冷峻的側臉和她靠在他肩頭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
下午，陽光正好，林清音在公寓里練琴，為下一站柏林做準備。江以辰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處理公務，偶爾抬頭看她一眼，或者在她某處演奏稍有猶豫時，隨口提點一句。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空氣中漂浮著微塵，琴聲與鍵盤敲擊聲交織，構成一幅寧靜而溫暖的畫面。
“柏林那場的音樂廳，混響時間比倫敦長，你那段快速的輪指，可以再清晰利落半分。”他頭也不抬地說，語氣專業。
林清音依言嘗試，效果果然更佳。她停下練習，走到他身邊坐下，靠在他肩上，輕聲問︰“你明天就要走了？”
“嗯。”他合上電腦，伸手攬住她，“國內有個重要的技術發布會。”
短暫的相聚，即將迎來又一次分別。失落如同細微的潮水，悄然漫上心頭。
林清音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我有點不想你去柏林了。”
江以辰挑眉，低頭看她︰“怕了？”
“不是。”林清音搖頭，聲音更輕，“是習慣了有你在一旁‘監工’的感覺。”
她難得的依賴，取悅了他。他低笑一聲，將她往懷里帶了帶，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聲音低沉而篤定︰“人不在，耳朵在。我的通道，二十四小時為你待命。”
他頓了頓，補充道，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縱容︰“而且，誰說我只監工倫敦這一場？”
林清音猛地抬頭，眼中重新燃起驚喜的光芒︰“柏林……你也會來？”
“看情況。”他賣了個關子，眼神里藏著細碎的笑意，“看某位演奏家的表現，值不值得我再次‘紆尊降貴’。”
離別依舊來得很快。第二天在機場，相較于上一次的沉重，這次多了些纏綿與期待。
“柏林見。”過安檢前，林清音看著他，眼楮亮亮的。
“嗯。”江以辰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好好演。”
沒有過多的言語，一個短暫的擁抱，一個落在額頭的輕吻，便已足夠。
幾個小時後，林清音抵達柏林。這座以嚴謹和深刻著稱的城市，帶著與倫敦截然不同的冷冽氣質。新的音樂廳，新的合作樂手，新的挑戰。
入住酒店後，她收到江以辰報平安的信息，以及一個加密音頻文件。她點開文件，里面是他為她改編的、更適合柏林音樂廳音響特性的《歸途》片段，幾個關鍵節點的節奏和力度做了微調，精準無比。
她戴上那副專屬耳機，按下按鈕。
“到了？”他的聲音立刻傳來，背景是熟悉的辦公室環境。
“到了。”林清音走到窗邊，看著柏林略顯灰蒙的天空，心里卻一片晴朗，“文件收到了，謝謝老板。”
“叫學長。”他糾正道，語氣里帶著一絲倦意，卻依舊不忘逗她。
林清音笑了︰“是，學長大人。”
“去熟悉場地吧。”他說，“通道開著，我听著。”
于是，在空曠宏大的柏林音樂廳里，林清音進行著獨自的走台練習。而她並不知道，在千里之外，江以辰戴著另一只耳機，一邊處理著文件，一邊凝神听著她從現場傳來的、細微的腳步聲、試音的琴聲，以及偶爾低聲的哼唱。
他的“監工”，從未因距離而停止。
短暫的相聚，甜蜜而珍貴，足以熨帖所有的思念。
新的序曲，在柏林奏響，
而他的守護，如影隨形，
跨越時區，無聲卻堅定。
第九十七集 完）
下一集預告︰
柏林演出遭遇資深樂評人的嚴厲質疑，林清音如何應對？江以辰在國內的發布會現場突發意外狀況，兩人同時面臨考驗！他們能否再次攜手渡過難關？敬請期待《學長，這里不可以》第九十八集︰《雙重考驗與彼此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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