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京城,天高雲淡,西山紅葉層林盡染。
一輛掛著特殊牌照的黑色紅旗轎車,悄無聲息地駛入了“哪都通”快遞公司那座看起來平平無奇,實則戒備森嚴的總部大樓。
張雲淵剛從天師府出來,甚至還沒來得及回自己的小屋看一眼,便接到了趙方旭的加密通訊。
電話里,趙方旭的語氣前所未有的鄭重,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
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以公司董事長的名義,正式邀請張雲淵來京城一敘,說有“關乎天下安危的要事”相商。
張雲淵應允了。
他知道,能讓趙方旭這只老狐狸用上這種語氣的事情,絕不簡單。
很有可能,與他剛剛和師兄談論的那個“昆侖仙域”,脫不了干系。
公司的專車早已在山下等候,一路暢通無阻,以最快的速度,將他送到了這里。
趙方旭早已等候在辦公室門口,一見到張雲淵,便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雲淵前輩,您可算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他親自為張雲淵引路,卻並未將他帶到自己那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
而是穿過數道需要虹膜與聲紋雙重驗證的厚重合金門,最終來到了一處位于總部大樓最底層的、絕對保密的密室。
這間密室不大,四壁皆是由一種不知名的、能隔絕一切能量探查的黑色金屬打造而成。
房間里沒有任何多余的陳設,只有一張金屬桌,兩把椅子,以及一套看起來最頂尖的、用于信息處理與展示的設備。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冰冷的、混雜著消毒水與金屬氣息的味道,壓抑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前輩,請坐。”
趙方旭示意張雲淵坐下,他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山雨欲來的凝重。
他沒有廢話,直接走到牆邊的保險櫃前。
經過一系列復雜到令人眼花繚亂的驗證程序後,從里面取出了一個同樣由黑色金屬打造的、密封的文件盒。
他將文件盒放在桌上,推到了張雲淵的面前。
“前輩,您先看看這個。”
張雲淵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打開了文件盒。
盒子里,只有一份薄薄的檔案,封面上,用鮮紅的字體,烙印著兩個觸目驚心的大字——
“絕密”。
他翻開了檔案。
檔案的第一頁,是一張拍攝于十多年前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面容儒雅,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更像是一位大學教授的中年男人。
他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眼神卻銳利得仿佛能洞悉人心。
照片下方,是他的個人信息。
畢緯,哪都通公司初代董事之一,趙方旭的恩師,異人界成名已久的絕頂高手。
其修為,在當年的十佬之中,也足以排進前三。
檔案的第二頁,則是一份任務簡報。
簡報的內容,讓張雲淵的瞳孔,猛地一縮。
十年前,公司通過設在全國各地的監測站,察覺到昆侖山脈深處,常年存在著一股極其異常,卻又若有若無的能量波動。
那股能量波動,無法被任何已知的儀器捕捉,也無法用任何現有的理論去解釋。
它就像一個幽靈,時隱時現,卻又真實存在。
為了弄清這股能量波動的來源,時任董事的畢緯,親自點將。
組建了一支由公司最頂尖的精英構成的十二人特別行動小隊,深入昆侖山脈,進行實地探查。
然而,這支堪稱豪華的隊伍,在進入地圖上標注的某片特定區域後,便徹底失去了所有的聯系。
他們的通訊信號,他們的生命體征監測,他們身上攜帶的所有定位設備,都在同一時間,戛然而止。
仿佛在那個瞬間,他們連同他們所在的那片空間,被一只無形的大手,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去了。
人間蒸發。
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沒有求救信號,沒有戰斗痕跡,甚至連一絲一毫的能量殘留都沒有。
公司事後曾組織過數次大規模的搜救行動,動用了當時最先進的偵測設備,幾乎將那片區域翻了個底朝天,卻依舊一無所獲。
那十二個人,連同他們的恩師畢緯,就像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樣,徹底消失了。
這起被命名為“昆侖之殤”的事件,成了公司成立以來,最大的一樁懸案,也被列為了最高等級的機密,只有包括趙方旭在內的寥寥數人知曉。
“我懷疑,畢老師他們,並不是死了。”
趙方旭的聲音,在寂靜的密室中響起,帶著一絲壓抑的、無法抑制的顫抖。
他看著張雲淵,那雙總是精明銳利的眼楮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絲屬于晚輩的、脆弱的悲傷。
“我懷疑,他們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一個我們無法理解,也無法觸及的地方。”
他指著地圖上,畢緯等人最終失蹤的那片被紅圈標注出的區域,聲音變得無比篤定。
“仙域的入口,一定就在那附近!”
“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這件事。我動用了公司所有的資源,用盡了所有的方法,卻依舊連那扇門的影子都摸不到。”
趙方旭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無力與疲憊。
“我不敢再派人去,我怕重蹈畢老師的覆轍。我也不敢將此事公之于眾,我怕引起整個異人界的恐慌。”
“我只能等。”
“等一個有能力,也有資格,去推開那扇門的人出現。”
他抬起頭,看著張雲淵,那雙布滿血絲的眼楮里,充滿了懇求與希冀。
“前輩,我知道,這個請求很冒昧,也很唐突。”
“但,看在畢老師為國為民操勞一生的份上,看在這天下蒼生安危的份上,我懇請您,能出手調查此事。”
“只要您願意,公司將為您提供一切最高權限的便利與支持。
無論您需要什麼情報,什麼資源,什麼人手,公司都將不計任何代價,全力滿足!”
張雲淵靜靜地听著,他合上檔案,沒有立刻回答。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那張標注著昆侖山脈的地圖上,輕輕地,劃過那片被紅圈標注出的區域。
那是一片位于昆侖山脈最深處,終年被冰雪覆蓋的無人區。
地勢險峻,氣候惡劣,即便是最頂尖的登山家,也從未涉足過。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玄玨子那神鬼莫測的空間挪移之術,浮現出對方身上那股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古呋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