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墨的刀尖抵在白姬咽喉三寸處，刀身上的寒氣在她脖頸上凝出一層薄霜。
“你們所謂的清除計劃是什麼？”甦墨的聲音冷若冰霜，“一個字都不許漏。”
白姬的劍掉在腳邊，劍身上的寒梅紋路已經完全熄滅。她看了眼地上四具同伴干癟的尸體，喉結滾動了一下︰“七十年前，除了中央區，其余八個防區共同簽署的絕密協議。”
“繼續。”甦墨的刀往前送了半寸。
“甦墨……”白羽全身緊繃，他害怕甦墨殺了白姬。
白姬的敘述斷斷續續，像在背誦一份塵封已久的檔案。當年八大防區聯合秘密建造實驗室，試圖通過古武與現代科技結合，培育能夠操控異獸的“兵器”。
初期表現完美，也能有效的控制他，那時的他能夠同時操控數十只A級異獸。
“成功了？”華 的白色瞳孔微微收縮。
“是也不是！”白姬扯了扯嘴角，“實驗體在轉移途中暴走，殺光了護送隊伍，隨後消失不見。”
峽谷里的風突然變得刺骨。白姬的描述里，那個失控的通靈者帶著異獸潮，在三個月內橫掃整個威爾斯帝國。最諷刺的是，當時帝國最精銳的部隊都在邊境防備異獸，內部防御形同虛設。
“魏芊經歷的就是你說的那樣？”甦墨突然問道。
“並不是，”白姬微微搖頭︰“她反而像專門為你研制的，目的應該是奪取你的通靈能力。”
甦墨的刀鋒微微偏轉，“那麼這次你們來干什麼？”
“銷毀！”白姬看向血色祭壇的方向，“中央區接到情報，各大防區在都在復現當年的實驗。魏芊...就是他們選中的新容器。”
“走。”甦墨突然收刀入鞘。“找到周臨淵！”
白姬愣在原地︰“你不殺我？”
甦墨頭也不回地走向峽谷深處，“不要打白羽的主意，白羽是我們的同伴。”
他轉向明心月的隊伍。千鈞學院的五人已經退到祭壇邊緣，正警惕地觀察著局勢。當甦墨的目光掃過去時，明心月下意識地摸向了腰間的古錢。
“你們千鈞學院……”甦墨的聲音很輕，卻讓明心月的手指僵在了半空，“最好祈禱魏芊還是魏芊。不然我踏平整個千鈞學院！”
這句話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兩支隊伍擦肩而過時，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所有人的戰術手環同時亮起紅光。唐彬快速操作了幾下，全息投影顯示出最新的積分排名——曙光科技的定位信號消失了。
”不可能。”張毅檢查著自己的手環，“除非他們全員……”
“死了或者被人屏蔽。"唐彬推了推眼鏡，“我更傾向于後者。”
華 突然指向遠處︰“看那邊。”
峽谷北側的山脊上，幾個黑影正在快速移動。即使隔著上千米，也能認出那是曙光科技的制服。最奇怪的是，他們行進的方向不是往外圍撤離，而是朝著峽谷更深處前進。
“追。”甦墨的刀終于歸鞘，
接下來的兩天，所有異獸行為變得異常。唐彬監測到能量讀數持續攀升，有些區域已經超過了安全閾值。更詭異的是，被殺死的異獸尸體全部干癟了，只留下地面上一灘暗紅色的痕跡。
“這到底怎麼回事？”烏鴉難得開口。他蹲在一根突出的岩柱上，匕首尖端挑著一塊發黑的獸皮。
甦墨沒有回應。他正盯著戰術手環上的地圖——代表曙光科技的紅點又出現了，位置距離他們十七多公里的一個天然洞穴附近。
“陷阱。”白羽擦拭著長劍，“太明顯了。”
“去看看。”甦墨收起地圖，“我懷疑那周臨淵就是周奕，魏芊說過，我們都被他騙了。”
“克隆體？！”唐彬詫異道。“這沒什麼好奇怪的，炎夏國禁止克隆，可那只是針對普通人罷了。”
他看向不遠處的幾只C級鐵甲蜥。這些平時凶殘的異獸此刻正焦躁地原地打轉，背上的骨板不斷開合，發出 嗒 嗒的聲響。
獵殺進行得很順利。這些異獸雖然狂暴化，但似乎失去了基本的戰斗本能。華 的瞳術能精準找到它們鱗甲間的縫隙，烏鴉的匕首總能在最恰當的時機切入要害。當最後一只鐵甲蜥倒下時，他們的積分已經沖到了第三名。
“還差多少？”白羽甩掉劍上的血珠。
唐彬檢查了下數據︰“距離第二名差57分，第一名是……”
“千鈞學院。”華 撇撇嘴，“那玩銅錢的娘們。”
這個結果在預料之中。明心月的隊伍這兩天幾乎掃蕩了整個中心區域，積分暴漲的速度令人咋舌。但奇怪的是，他們始終沒有再次接近過血色祭壇所在的中心區。
第三天清晨，他們終于抵達了曙光科技信號最後出現的位置。那是一個半隱在地下的洞穴入口。
洞穴比想象中要深得多。隨著深入，岩壁上開始出現人工開鑿的痕跡，有些地方甚至嵌著老式的應急燈。唐彬注意到這些燈具上的編號——全是七十年前的老款式。
“地下設施……”他小聲說。
通道盡頭是一扇銹蝕的金屬門，門上的電子鎖居然還在運作。更令人不安的是，門縫里滲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甦墨做了個手勢，隊伍立刻分散成戰斗隊形。當烏鴉用特制工具撬開鎖芯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門後是一個圓形大廳，四周布滿了干癟的尸體，每具尸體額頭都有一枚青銅錢。
中央擺放著兩台培養艙。其中一台已經空了，破碎的玻璃上沾著干枯的血色污漬。最後一台里躺著一人，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無數管線連接在艙體上，像是一張巨大的蜘蛛網。
“這是……”華 的白色瞳孔微微擴大。“千鈞學院的柳青副院長！”
甦墨看了一眼柳青，隨即走向破開的培養艙。艙內壁面布滿了抓痕，如無意外，魏芊就是從這里出去的。
所有人看到此景，皆沉默不語。無法想象魏芊在這里遭遇了何等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