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夜實話,趙母開始心疼趙翡。
趙父幾次勸說趙翡,早日去私塾讀書。
趙母卻只想多看看趙翡,不接趙父的話頭。
“阿翡,你不會生什麼大病,不告訴我吧。”趙父同趙翡說悄悄話,一臉愁苦。
“阿父,你就不能盼著我好麼。”趙翡有點哭笑不得。
“那你阿母為何性情大變,待你如珠如寶。”趙父喃喃自語。
“阿父,我是阿母的心頭肉,阿母自然疼惜。”趙翡輕輕嘆息。
“不,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趙父直直搖頭。
“阿父,我會去私塾讀書的。只不過,要等一等風頭,萬一有北蠻商人的同伙跑到私塾問話,我又答得不好,豈不是連累了你們。”趙翡思忖了片刻。
趙父听後,認為頗有道理,不再追問。
然而,連續過去幾日,都不見那五位北蠻商人的同伙。
趙翡心底惴惴不安,卻不知道做什麼。
這種感覺,真是煩躁。
“阿翡,你怎麼不陪我了。”紀流光逮到趙翡,眼神幽怨。
“流光哥哥,有沒有想過參加科舉,考取功名?”趙翡問道。
前世,紀流光患有腿疾,不能參加科舉。
可是,今生不一樣了,紀流光本來就學富五車,才華橫溢。
“不想去長安,也不想……”紀流光欲言又止,表情落寞。
“流光哥哥,大丈夫志在四方,不去長安能去哪里。況且,長安熱鬧繁華,才貌雙全的女郎比比皆是,你一定能夠尋到喜歡的。”趙翡打起笑臉,眼波流轉。
“阿翡,我……”紀流光驀然抬頭,觸踫到趙翡的光芒,又趕緊縮回去。
“阿翡,過來一下。”趙母招了手。
“流光哥哥,不如你好好考慮一下。你要是害怕陌生地方,我陪你去長安也行,順帶給阿父買幾件可心玩意兒。”趙翡笑道。
爾後,趙翡歡快地走向趙母,未曾回頭。
她要是回頭,一定能夠看見紀流光,笑容淺淡,目光繾綣。
“阿翡,除了你,還有誰重生了。”趙母將趙翡帶入家里,門窗緊閉,房門反鎖。
趙翡被趙母這樣緊張的陣仗,怔愣了許久。
“阿母,我試探過流光哥哥,他應當是沒有重生的,除非他刻意隱瞞了。于翠微也沒有,我還打暈過她,想必她回來之際,要找我算賬。至于其余人,前世的流光哥哥告訴我,沒有活口了。”趙翡收斂笑意,表情嚴肅。
語罷,趙母交給趙翡,一只螺鈿麥穗紋翻書杖。
這只螺鈿麥穗紋翻書杖,里頭空心,可以抽出來一張鮫綃帕子。
“阿翡,你說你前世定居長安,做過從四品鎮北將軍,想必有听說過睿親王和姜德妃。”趙母蹙起眉頭,語調低沉。
“姜德妃日後做了太後。”趙翡嘴角露出嘲諷之意。
這位姜太後,垂簾听政,專權跋扈,名聲不大好。
“依你看,這落梅紅,像什麼?”趙母指了指鮫綃帕上勾勒的銀絲睿字,被染了半邊紅。
“姜太後入宮選秀,卻對睿親王念念不忘。兩人在宮闈之中,做出對不起先帝的事情。這朵落梅紅,象征了新婚夫婦的圓房,想必是睿親王一直收留,被阿母偷偷替換了。”趙翡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