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賀知衡的車離開中順大廈時。
此時的總經辦。
陶桉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正非常認真的在工作。
不只是一旁工作的的董秘書忍不住盯著他看了好一會,總經辦其他人也都側目。
實在是今天下午,陶副總忽然就安靜了。
安靜的讓他們這些飽受他折磨的人,都有些覺得不適應了。
雖然名義上,陶桉如今在總經辦是普通員工,沒有正式職務。
可總經辦一眾精英人才內心都覺得,陶副總恢復原職是必然的結果。
他可是歡總的心腹大將。
歡總將陶副總貶到總經辦來讓賀總監督,其實就是故意懲罰賀總的。
這些日子,陶副總太能折騰了。
主打的就是他不舒服,大家都別想舒服。
賀總坐鎮的時候,陶副總會收斂一些,可隱形的挑釁搗亂動作也從沒停過。
這周更是整個人都處于瘋魔狀態。
他看賀總的眼神,陰惻惻的,簡直令人發毛。
賀總竟然處之泰然面不改色,只能說還得是賀總。
陶桉收起手機,眼神陰冷。
馮封那個神經病是真病的不輕,難怪人人說他是瘋子。
確實是瘋子,根本沒有正常人的思維。
指望他去對付賀知衡是不可能的。
當然,他也不會主動對付自己,前提是自己不能主動對付他。
比起這個腦子又坑的瘋子。
陶桉心里更恨賀知衡。
賀知衡踩著他上位,差點沒陰死他,完全就是小人行徑。
沒關系,他也是有仇必報的人。
……
這次白天過來,歡喜對紫金館別墅區內部環境看的更清楚。
只是,還不等她看明白。
賀知衡車開的飛快,直接沖進了別墅院子里。
車子剛停穩,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解安全帶,開車門,轉到車前拉開她的車門,給她解安全帶,然後伸手直接抄到她身下,一把將她抱出了車內。
動作一氣呵成,快點讓她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歡喜︰……
她訝異的看著他。
什麼情況?
賀知衡抱起歡喜進門,直接上樓。
歡喜這會反應過來了,她手摟上他脖子,“你這是破罐子破摔了,裝都懶得裝了嗎?舅舅~”
“嗯。”
“你竟然嗯?”
歡喜瞪大了眼楮,“你嗯什麼嗯?你應什麼?”
“你說應什麼就是什麼?”賀知衡低笑。
主要是發現裝也沒用。
馮封那個瘋子話雖然粗暴,但其實仔細想來,是非常有道理的。
沒理由馮封那個瘋子都能在歡喜這兒掙得一線生機,沒理由他不能。
他穩穩抱住歡喜上了二樓。
還沒進臥室,賀知衡就手臂收緊,是恨不得將歡喜揉進身體里的力道。
不僅如此,他更是直接低頭。
歡喜頭一仰,手快速的摁在了他的額頭上,使勁兒一推,推不動。
她訕訕的收回了手。
賀知衡目光深沉的看著她,腳步絲毫不停的進了房間,直接腳踢上了門。
也沒將歡喜放下,就這樣懸空抱著她,注視著她的目光晦暗不明,似笑非笑,“得到手了,就不主動了?這也就算了,還躲?還推?你排出的日歷難道是要吃飯看電影的?”
歡喜心里暗罵了一聲。
這又是個不肯做人的人,衣冠禽獸。
“洗……唔……”
歡喜想說洗澡先,急什麼,只是剛開口就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賀知衡直接粗暴的封住了她的嘴。
歡喜一個岔氣,正好又給了他可乘之機……
對于賀知衡太過猴急的疾速動作,太過猛烈的攻擊。
歡喜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親人,和被人親,其實最終結果其實都一樣。
只不過開始的時候,她擁有主動權。
她是真沒想到,第一次她費盡心思主動才拿下的人,就這麼短短時間內,就消化且進化了。
真撕下他風光霽月的第一層偽裝後,他會是這樣的強勢掌控欲。
感覺到了歡喜的不專注。
狂吻著她的賀知衡將歡喜放在了床上,雙手也不閑著,毫不客氣到堪稱放肆。
歡喜︰……
…………
……
歡喜發現賀知衡這人非常強勢。
比如說脫衣服。
他要先脫她的。
然後才是他自己的。
再比如,步驟得按他的來。
親吻,撫摸,探索,挑逗……一個步驟都不能少。
掌控欲強的令人發指。
初開始的粗暴不知何時過去,也不知由誰開始,
雙方都想征服對方。
所以,無所不及,
整個軀體皆化為彼此的武器。
唇與唇,堅硬的牙齒,柔軟的舌頭。
相踫、相斗、相爭亦相纏。
稍顯急促的呼吸在奢華寂靜的臥室中,令人臉紅心跳。
看著他淡漠涼薄入骨的眸子終于染上了情欲的靡艷。
歡喜心里生出了幾絲愉悅感。
不論內里如何?
是人還是禽獸?
單就賀知衡這身皮相骨相和這姿色,她不虧。
歷經一次爆汗後的運動……
賀知衡脹艷的唇抵在歡喜同樣脹紅的唇邊,感受著她清淺的呼吸,心神為之一動,剛平亂的身體再次躍躍欲試。
他偏移了幾分,不移開,他又會忍不住的啃上去。
歡喜不耐的推他,“重死了,你下去。”
賀知衡側了側身,將自身的身體重量偏移了幾分,手扣在歡喜腰上卻收緊了。
歡喜眉眼輕蹙,正想瞪他時。
賀知衡卻埋在她耳邊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幽幽聲嘆,一念執意起,百萬障門開。
他知道,不是法則亂了,而是人心亂了。
與此同時。
一輛車正疾速朝紫金館而來。
周星窈親自開車,油門踩到底,完全不管超速這個問題。
坐在車後座的賀華容對此不但不阻止,甚至心里急躁的恨不得周星窈開再快點,再快點。
可真到了別墅門口。
賀華容卻又不敢下車了。
她透過車窗看著眼前的別墅,也看到了院子里停放著的黑色邁巴赫。
那是她弟弟的車。
知衡真在這里!
他竟然真動用了這里。
真是和……歡喜嗎?
賀華容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的捏著,不停的攥緊。
讓她呼吸開始艱難,她臉色開始發紫。
“媽?”
原本想按喇叭讓別墅里面的佣人來開院門的,周星窈手都按上去了,又突然停住了。
她咬緊嘴唇,直接按喇叭,豈不是提醒到了里面的人?
“媽,你帶了鑰匙……媽?”
周星窈感覺到了異樣,轉過頭去看母親,頓時嚇到了,慌忙從賀華容的隨身包翻找出了藥,又給她擰開了一瓶水,幫她順氣。
周星窈不敢大意,她心知她母親的身體狀況如今已經是非常糟糕。
今天的事,她收到消息後,原本是不準備告訴她的。
可她沒想到,她母親這邊竟然也有人傳來消息。
她接到母親的電話時,其實正準備出發來紫金館。
為母親身體著想,她勸過她不要來。
可結果顯而易見,她母親不會考慮她的意見。
賀華容閉著眼楮等待藥效發揮作用。
直到胸口的緊繃沒那麼窒息了。
她才睜開眼楮,伸手拉開車門下了車。
她沒有這棟房子的鑰匙,這棟別墅之所以還在,是因為產權問題無法售賣。
這棟別墅產權證上是歡顏的名字。
周宏安死後,歡顏離開京城後,這棟房子被她收了回去。
她當時只是不想便宜歡顏。
但她對這里,嫌晦氣,也實在是膈應,一直空置。
直到十五年前,房產最值錢的時候,她才將它交給弟弟處置了。
出售送人或許不行,可是可以獎勵給高端人才住或是出租。
可她做夢沒想不到,會有一天,知衡自己會住這里,還是和……
賀華容大受打擊的後退了一步,痛苦的無法呼吸。
她毅然伸手按響了門鈴。
別墅大門打開,從里面走出來一位微胖的中年婦女,她身上甚至還系著圍裙。
顯然,她是別墅的廚娘,且正在做飯。
“您二位是?”她眼神茫然
周星窈直接撞開了她,沖了進去。
“唉,你誰呀?你干什麼的……
“讓她們進來。”
二樓露台上,突然出現的歡喜笑意盈然,也居高臨下的俯視母女二人。
她的笑容里,是藏不住的惡劣意味。
都已經沖上了台階的周星窈緩慢又僵硬的後退了下來。
抬頭看著穿著一件淺色絲質睡袍,頭發還帶著濕氣的歡喜。
一口氣憋在了心里,上不來,也下不去。
梗的她胸口生出了疼痛感。
她目眥欲裂的看著歡喜,無意識的搖頭,“你怎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歡喜手肘撐在露台上托著自己的臉,沒回答周星窈的話,而是看向了死死盯著她滿眼殺氣的賀華容,惡趣味爆表,“賀知衡在洗澡,你們稍等一會。”
賀華容撫摸著胸口,感受著自己此刻的平靜。
二十三年前,她自取其辱的跑到這里來,本意是想放下身段來求周宏安回心轉意的,她甚至想好了,她可以接受歡顏的存在。
只要周宏安不離婚。
可是她在這里,親眼目睹了自己的丈夫是如何深愛著別的女人的。
他紅著眼楮哄她吃東西,自責自己無能讓她受了委屈,哀求她不要放棄他……
那一刻她知道周宏安的心,她再也不可能挽回。
哪怕她退一步,他和她從此只做名義上的夫妻,她只佔周太太名分,周宏安也不會同意。
她動了殺心。
她也實施了。
今天,她還是站在這里,她也再次動了殺心。
可她茫然了。
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可是如果代價是自己的親弟弟,她還能實施嗎?
如果死的不是歡喜,而是知衡?
不,不不,再想想……不能再操之過急。
對,她要先見見知衡。
